少年少女狐狸与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麓初雪
说一口酒,那就是一口酒,酒带着淡黄色的光泽,少年一饮而尽,酒不烈,却甜,入口即化。洪七喝酒的时候花农沾了一滴酒水弹到了黑狐的眉心。
少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黑狐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过了一会儿它左后臀的绷带才崩裂,窜出了一条长长的狐尾。
黑狐先是不敢相信,随后又做起了它那个滑稽的拱手动作,不等花农发话,黑狐便连蹦带跳跑了出去,还在空中翻了几十个跟头。
 
不太好进城
“大王叫我来巡山呐,巡了南山巡北山呐......”
黑狐自从行动自如了之后,就一直抑制不住自己冲动的内心,上蹿下跳忙不不亦乐乎。
洪七与曹小蛮骑着白灵的真身,走在一条不算狭窄的山路上,下了山便是文城。
山路上偶尔有砍柴的樵夫,初见到洪七一行人先是一愣,却并不怎么害怕,还有胆大的主动上来打招呼,这让洪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普通老百姓看到这么一只大狐狸,还长了六条尾巴,不是把他们当成神仙跪拜就是把他们当成妖怪转头就跑,这里的百姓都不太普通。
下了山,便看到了城,古城池多是依山傍水而建,一则是靠山吃山,二来战时可以作为屏障。
文城是出云帝国一处战略要地,位于出云帝国西北部,离云都不过八百里路程,骑快马也就一天的功夫。
文城城头高二十多丈,很好的秉承了洪武太祖高筑墙的战略思想,城门宽六高八,白日全开,两边各两排一十八名衙役,城头上还设有城防弩,每隔四百丈有一名旗令兵。
城头上每隔三刻钟就会看到一排排闪着银光的三叉戟巡逻,共计八排十列八十人,却看不到人头。
城门口下方摆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坐着一位差官,四张桌子后排了四条长龙,靠右的一张桌子离城墙有三丈的距离,可供四马并排而过,在这一列上均是商贾或者贩夫,或架马或牛车或推车,行进有条不紊,不一会儿便成了空荡荡一片。
其余三条线上都是往来路人,稍显拥堵,却没有人走向那条宽线路。
看似人多,其实还不到半个时辰,洪七他们已经走到了城门口,白灵早就变回了小女孩模样,黑狐被白灵抱在手上,紫衣没有现身。
洪七递交了通关文牒,是烟雨楼的手笔,基本上用不上,只用来应付一些突发情况,比如此时。
那官差看的仔细,一笔一划的记录着姓名,籍贯。
“这女娃儿姓甚名谁”
通关文牒上只记录十六岁以上的男女,白灵自然不在其中。
“幼妹白灵。”
“你姓柳你妹妹姓白”
“路上捡的。”
官差看了看小女孩,白灵很严肃的点着头。
白色的宣纸上便写下了白灵的名字,还加了一行注释:义妹,拾遗。
“葫芦里装的什么”
“酒”
“喝一口。”
洪七心里一阵感叹,这年代又没有液体炸弹,一个酒葫芦至于么。
“粗布裹得是什么”
“一把剑。”
“兵刃先去城防营报备。”
“城防营在哪儿”
官差指了指城门侧壁上一个小楼梯:“从这儿上去,左数,第三间。”
洪七顺着楼梯上了楼,只见有一排排的小房子,上面写了:城防营、税务司、纠纷办......
合着就是一个小县衙。
洪七敲了敲第三个房间的门。
“请进。”
说话的声音有些苍老,推门而进就看到屋里有一张文案,文案上摆着一个笔架,一方砚台,几本书籍,一个烟袋。
文案后面坐着一位瘦小的老人,带着厚厚的西洋镜,留着山羊胡,跟天桥底下的说书人有些相似。
“年轻人,你有何兵刃要报备啊。”
老先生儒雅随和。
“一把剑。”
“是青铜器还是铁器有没有打造工坊或者工匠师傅的记号,你是江湖游侠还是兵卒”
“都不是。”
“那可是剑宗的弟子敢问尊师名号,剑可是神兵”
“也没有。”
少年缓缓摊开粗布,拿出了一把紫竹剑。
老先生拿着西洋镜细细的打量着紫竹,手指敲打,确认没有暗格,也无兵锋。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大烟杆子嘬了两口,紫竹还放在文案上。
大烟杆子在文案上敲了两下,就看到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书童走了进来。
“你去李将军那儿问问,一把竹剑可需要报备。”
不一会儿,小书童回来说道:“李将军说了,一把竹剑还需要报备,先生是不是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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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才子柳大状(上)
几人进了城,见城内一片清爽,一条南北通畅的大街上高楼林立。
赌坊、酒肆、茶馆、钱庄、绸缎、脂粉......分门别类的招牌立在两侧,但是仔细瞧去,各类招牌笔直成一条线,从未越过楼身三尺,两旁各有小的地摊,每隔丈半一个,绝不会挡住商铺的店门,来往行人分东西两行,就如同中间有一道分水岭,无人越线。
几人先寻了一处客栈,客栈内装饰并不豪华,但胜在干净,每间上房三日一吊铜钱,童叟无欺,这条街上都这个价。洪七便更想会会这位文城太守了。
折腾了一日,几人点了些酒菜送入房间内,简单对付了几口便去寻了周公。
洪七推开窗户,发现今天是满月,一轮圆圆的月亮上隐约能看清一只玉兔的身影。
他坐在窗前,一条腿弯起,一条腿悬在窗外,喝一口酒,看了一眼榕树下面的那个人。
那人也带着一顶斗笠,却并不挂酒葫芦,半靠着榕树,怀里还抱着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没有刀刃。
那人右手一直保持握刀的姿势,刀不离手,手不离刀,手起刀落之时便是一颗人头落地之声,那人是名刀客,也是一名刺客。
“上来喝一口”
那人抬起头,扶了扶斗笠,满脸都是未理干净的胡茬,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洪七,点了点头。
黑狐已经入睡,两条尾巴却还在摇摆。
桌子上摆了一根蜡烛,烛焰时不时随风摆动。只有一壶酒,坐着两个人。
“你曾经是一名书生”
“是”
那人右手中指关节处有厚厚的老茧,显然是常年握笔所至,左手放在桌上五指平摊,就像在压一张宣纸。
“现在要杀人”
“不是。”
少年问的很平淡,刀客答的也很平淡,这是一种久经杀伐磨砺出来的心如止水。
“难道要杀我”
“我不想杀一个好人,也不想一个好人死。”
刀客喝了一口酒,身影侧过了一袭紫衣,消失于黑夜。
那个人很危险,因为洪七没有感觉到危险,紫衣却出现了。
他们来文城的目的就是杀人,杀一个叫罗娇的女人。
罗娇曾经是曹大官的二夫人,曹小蛮称之为罗夫人,罗夫人不曾习武,但是她现在的夫君是一位天机榜的高手,也是洪七的熟人,禁军统领徐李。
要杀罗夫人就要先杀徐李,那名刀客有可能是徐李的部下,那么徐李就是他口中的好人。
洪七不去想太多,或许刀客很强,却绝对杀不了他,熄了蜡烛,倒头便睡。
紫衣本是在曹小蛮房中,此时却没有回去,还是习惯性的趴在了床头,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洪七的床头上却放着一把紫竹剑。
曹小蛮没有睡好,紫衣离开后她便没有睡着,她不知道刀客的存在,也没有去动星演棋盘,因为她答应过洪七,除非到了危急时刻,否则不再去耗费心神,甚至是寿元。
一行人洗漱完毕,早餐是豆花油条,还有一碟精致的小咸菜,两颗鸡蛋。
吃过早饭,几人来到了文城县衙,恰好碰上了一桩官司。
县衙正厅里挂的是明镜高悬。匾额下面是一位中年男子,鬓角与胡须一丝不乱,双目炯炯有神,穿一身淡蓝色官服,官服上画的是日出东海。
只听文太守惊堂木一拍,两边两排各十六名皂吏山呼“威武”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何人指证”
堂下一名臃肿却身穿华服的妇人下跪说道:“民妇张氏,状告府上丫鬟小翠,偷拿府上财物,接济本家。”
旁边是一名妙龄少女,容貌并不出众,听她说道:“大人,民女只是拿了二十个鸡蛋,那鸡蛋是府上一处荒院内散养的几只母鸡所下,并无人拾取,丫鬟婆子都曾拿过,府上管事也说了,不甚要紧。”
这桩官司看似荒诞,府
风流才子柳大状(下)
“慢!在下以为,这案子还未审出结果,且不能论偷盗罪。”
“先生还有何高见”
“大人,张府的财务是归张老爷,还是归张夫人”
“这......按律,夫妻二人各持其半。”
“既如此,那么还请大人传张老爷前来,问清楚他那一半到底是赠与,还是偷盗。”
“言之有理,传张老爷!”
三刻钟功夫,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踉跄的来的县衙,那胖子表情为难,还未等问话就听他说道:“不就是几个鸡蛋吗,就当是给她不就得了。”
“好你个老不修的东西,就看着这丫头年轻些,就想收了房,老娘定不让你如愿!”
“肃静!”文太守不怒自威。
“如此说来,小翠只是偷了夫人那十颗鸡蛋,按出云律,不足十二颗,当如数奉还,如若再犯,则杖刑!”文太守就要盖棺定论,却听那位柳烟云又说道:
“大人,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先生又有何要说”
“大人,鸡从何来”
鸡从何来张氏夫妇大眼瞪小眼,居然不知道府上这一窝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此时,小翠说道:“启禀大人,鸡是卖豆腐的王婆半年前送的,恰好当日是我出门拿豆腐,所以就散养在了府上的荒院。”
“那王婆可否言明,这鸡到底是送给谁的”
“未曾,只是说家里养不下,姑娘且拿去养吧。”
“大人,是否传唤王婆”
“来人啊,传王婆!”
又是一刻钟的功夫,只见一位身形瘦小的妇人就来到了县衙大堂。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昨日你吃了我的豆腐,今儿可得给钱!”
此言一出,一片哄然大笑,文太守有些挂不住脸面,急忙说道:“王婆,你说清楚些,是我赊欠了你的豆腐,并不是吃了你的豆腐。”
“不都一回事儿嘛,今儿早上我见到夫人了,这昨日还在府上,今天夫人就回娘家了,夫人可说了,豆腐是你吃的,钱得你掏。”
这次连皂吏一个个脸上也憋不住了。
“豆腐之事等下了堂本官再与你谈,本官问你,半年之前你是否送了张府一篮鸡子儿”
“半年之前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家里地方小,养不下,不是张老爷府上宽阔嘛,我记着就是给了这位姑娘啊,这是怎么了,可是发了鸡瘟那可跟老身没关系,我那窝鸡子儿啊......”
还不等王婆说完,太守大人这惊堂木拍下:“经本官断定,张府上散养的母鸡归小翠所有,张老爷有驱逐之权,鸡蛋亦归小翠,结案,退堂!”
“大人英明。”
洪七再起身拱手。
“谢谢青天大老爷!”
小翠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围观的群众一阵欢呼。
只不过在这欢呼之中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那是一个耳光,清脆,响亮,众人也就没了欢呼,只看到小翠一只手捂着左脸,张氏一脸怒容。
鸡蛋你可以判给小翠,可我张夫人管教下人没人管得着,唯一管得着的那人闭着眼捂着额头,也不敢说话。
小翠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位柳大状。
“怎么难道你还要我替你打人柳某人只讲道理,家事你们自己家解决。”
听了此话,小翠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张手就朝着张氏打去,毕竟是年轻,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张氏就被打爬在地上,脸上还有三道抓痕。
看着二人扭打到一团,也没人上去劝解,那张氏哭天抹泪:“这当街打人都没人管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张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住手,都跟我回家去,成何体统!”
文太守看着一行人远去,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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