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赵承渊接过沐霖的奏折之后展开来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旁边的赵世苓看了看赵承渊的神色,对沐霖叹道“林大人,咱们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啊!咱们如今的赈灾物资非常吃紧,必须得药材都难凑,你这又多出许多药材来,这一时半刻的让咱们去哪儿倒腾呢?就算有地儿买药,可银子也不凑手啊!”

    沐霖不理会赵世苓怎么说,只等赵承渊的说法。

    陈义凌提议“不如咱们把林大人的这份奏折递上去,请太后娘娘和陛下定夺?”

    赵承渊微微一笑,问沐霖“你既然有了提议,想必也有解决的办法。这奏折递上去请太后和陛下定夺也未尝不可,只是那样的话,一来一回要半月的光景,而疫情一事,一日三变。怕是耽搁不得啊!”

    “王爷所言甚是。这件事情需得上报朝廷,但却等不得朝廷的赈灾药材。”沐霖回道。

    “好,那本王今日就把这事上报朝廷,但解决办法还是要我们几个人来想。”赵承渊说。

    “还能有什么办法?江宁城如今就是一个破锣,八面漏风。咱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赵世苓摊着双手一脸的无奈。

    “江宁有米。”沐霖冷冷地扫了一眼赵世苓。

    赵世苓立刻跳脚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我是什么意思?!”

    “赵大人在江宁城驻守这么多年,人脉巨广,一定会有办法的。”沐霖平静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兵鲁子么!”赵世苓瞪着眼说。

    赵承渊笑眯眯的看着赵世苓,说“你别急着撇清嘛。咱们几个人里面,义凌虽然是江宁安抚使,但他刚刚到任不到一年半,论根基,谁也比不上你。你好好想想,如今且从哪里能弄得到这样一批药材。”

    赵世苓一见到赵承渊这样的眼神心里就犯怵,忙嚷道“你别这样看着我!现在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弄不出这样一批药材来!”

    沈熹年一脚跨进门,把手里的佩剑往桌案上一拍,说“打不死你,就能拿出来,对不?”

    赵世苓吓得一哆嗦,忙躲到赵承渊的背后去,质问道“你……沈熹年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几天我差一桩旧案,无意间打听到你有一个很能干的夫人,之前在江宁一带素手遮天,替你敛了不少钱财。大灾当前,屯粮屯药。这样的话当初就是从她身边的一个账房嘴里说出来的吧?她那个账房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金三宝,是你家夫人的表兄。”沈熹年说着,伸手去把赵世苓从赵承渊的背后拉出来,笑道“你躲什么,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咱们俩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你哪有什么账?”

    “好了,熹年。”赵承渊替赵世苓挡下了沈熹年挑衅的目光,说“你有话直说,何必揪着他不放手。”

    “行,那我就直说了——赵团练使的夫人徐氏大娘子手里攥着一批药材,据说按照江宁遭灾之前的价格核算,价值二十万两银子。而如今,翻了十倍不止。这批药材如今就在徐大娘子的私库里,说来也有意思——明明是江宁府囤放军粮的官仓,如今却成了徐大娘子的私库。这样的事情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是故意包庇啊?”沈熹年的目光从陈义凌,到前任赈灾钦差周福臣然后是赵承渊,最后落在赵世苓的脸上。

    “我……我我,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赵世苓一脸冤屈的对赵承渊喊着。

    “那你现在知道了?”沈熹年上前去一把揪着赵世苓的衣领,把他从赵承渊的身后拽出来,冷冷一笑,问道“你说,若是我把这件事情上奏到刑部,刑部的史大人该如何立案呢?太后有该如何处置你家那位‘生财有道’的夫人呢?”

    “你,你你……放手!我好歹也是地方团练使,你这……太不像话了!”赵世苓用力把自己的衣领从沈熹年的手里扯出来,又转向赵承渊“老四,你得给我做主啊!这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

    赵承渊微笑道“现在国难当头,你回去跟你家夫人说一声,让她也仗义疏财一次——毕竟你也是牧守地方的朝廷官员,又是宗室子弟,这种时候也该站出来表个态度嘛。”

    “我……”赵世苓一向惧内,此时还真不敢应承下来。

    “怎么,难道你还做不了尊夫人的主?堂堂宗室,居然惧内?”沈熹年嘲笑的。

    “胡说!这怎么可能?!”赵世苓紫涨了脸。

    “那就妥了。”沈熹年笑道。

    “不过,也不能让赵团练太过为难,尊夫人囤积的药材,我愿意以当初的进价买下来。”沐霖说。

    “这不行!”赵承渊忙摆摆手说道,“赈灾是朝廷的事情,你连日劳累已经非常辛苦了,总不能让你再贴银子。银钱的事情本王来想办法。”

    沐霖还要说什么,赵承渊又即刻把他的话堵回去“本王是这次赈灾的钦差,一切事宜都要听本王调度。”

    “是,谨遵王爷吩咐。”沐霖躬身行礼并告退离去。

    沈熹年拍了拍赵世苓的肩膀,跟着沐霖一起走了。赵承渊无奈的笑了笑,又问赵世苓“怎么,事情很难办吗?”

    “我一切都听王爷的。”赵世苓有小辫子被赵承渊攥着,自然不敢有二话。

    当晚,也不知道赵团练是怎么跟他的娘子商量的,反正第二天一早没见人影,到了午后终于肯出来了,脖子上却多了几道血印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好意思问是怎么回事儿,只有沈熹年不怕事儿大,还专门伸手摸了摸赵团练的脖子,笑问“这大夏天儿的,出了汗疼不疼?”

    赵世苓没好气的拍开沈熹年的手,说“疼不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嘿!找团练你这是明摆着欺负我这孤家寡人呐!”沈熹年故意长叹一声,朝着旁边的人挤眉弄眼。

    “行了行了!别闹了,赶紧的找人去搬药材要紧!”赵世苓烦躁地催促着。

    外面的事情由赵承渊,沈熹年和沐霖等人操心,忘忧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沐霖跟秦青茵的婚礼上。因为大灾之后满目疮痍,她跟秦青茵逛遍了江宁城也买不到合适的绸缎裁制嫁衣,忘忧便想出一个主意来,悄悄地跟沐霖商议要去一趟扬州。

    沐霖嫌她多事,但看看秦青茵一脸的期待,想着人家姑娘一辈子一次的婚礼,操办仓促简单也就罢了,总不能连一身像样的嫁衣都不准备。于是只得点头应允,又叫沈熹年跟着一起去。沈熹年乐得跟她们二人走一趟扬州,一路随行的自然还有李舒跟他的几个手下。

    赵承渊让人准备了一艘客船,忘忧和秦青茵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一早至码头,刚上了船还没来得及进船舱时,一个差役打扮的人急匆匆追了过来,找李舒说了两句话并递给他一个装书信的竹筒。

    李舒看了一眼火漆上的封印忙送到忘忧面前,低声说“林姑娘,这是陛下给您的信。”

    忘忧的心猛地调了两下,接过竹筒后故作镇定的说“好,没什么事我们就启程吧。”

    秦青茵跟沈熹年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地跟着忘忧进了船舱。

    忘忧去窗前坐下来,拔了发间的银簪细细的挑开竹筒上的火漆,秦青茵把包袱放好,方凑过来问“陛下对你真是不一样啊!居然会写书信给你,莫不是一诉相思之苦吧?”

    “姐姐莫要打趣我!”忘忧双颊绯红,嗔怪的瞪了秦青茵一眼。

    秦青茵一看她这神情,就暗暗地为沈熹年叹息,看这丫头春心荡漾的样子,肯定是喜欢天子的。熹年这傻小子就算是再鞍前马后的照顾她都是没用的。

    忘忧不理会秦青茵怎么想,终于小心翼翼的剔除了火漆,从里面取出一卷洁白的蝉翼绢来,但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因为只能看到背面,秦青茵尚不能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忘忧却忽然抬眼看着秦青茵笑而不语。

    “好好好,我出去,我不看,我什么都不知道!”秦青茵无奈的笑着,起身往甲板上去找沈熹年说话去了。

    忘忧一个人轻轻地展开那块方尺大小的轻绢,看着上面清隽有力的字迹,心底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甜蜜和酸涩。

    。

    ()是,,,,!




第148章 掩相思,却上心头
    【】(),

    “卿卿忘忧:一别数日,音容在侧,不胜思念。”忘忧只读了开头,便忽然把绢帛捂在滚烫的脸上。

    忘忧心如狂潮,让她不知所措。按着胸口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有把书信展开,重新细读。

    他写道:“人生几度春秋,初见之喜长存。犹记得那日,风雪漫天,卿临风而立。松风阵阵之间,伊人娉且婷。乌发如墨舞于风雪之间,薄裳如雾摇曳于青松之下。身影袅娜,掠雪露清扬。倩容皎皎,胜寒梅冷婉。与卿邂逅,如清露濡润春草之畅然,亦如微风轻吻蝉翼之心醉,更是爱慕攀上心窗之微芒。卿万般美好,自初闯入吾之心间开始,遂成潋滟天光,滋养吾之心魄,初见之美好,当以卿为人间冠名……”

    “哎呀!我竟不知他也这般酸腐……”忘忧羞涩难当,直接伏在桌案上掩饰着自己狂跳的心。

    客船起航,秦青茵去船舱后面煮了一锅绿豆百合汤,盛了一碗给忘忧送过来的时候,见她还捏着那张轻绢痴痴的看,于是笑道:“这都能背过了吧?若是赶考的举子能有你一半儿认真,早就金榜题名了!”

    忘忧忙把那片蝉翼绢折叠起来放进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方瞪了秦青茵一眼,嗔道:“姐姐你笑话我!我可比不得你千里追夫的勇气呢!”

    秦青茵顿时红了脸,伸手拧了忘忧一把,笑骂道:“你这丫头好一张利嘴,这般不饶人呢!”

    忘忧看秦青茵也害羞了,便不再打趣,接了她手里的绿豆汤,又问:“船上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晚上我来下厨。”

    秦青茵叹道:“能有什么可吃的?现在因为怕河水不干净连鱼虾都不能吃,就吃点粥凑合一下吧。等到了扬州就好了,那边没有遭灾,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些。”

    “说的也是,还是保命要紧。这种时候就不要贪图口腹之欲了。”忘忧叹了口气,又伏在窗口往外看了看,见碧波荡漾,水汽蒸腾,连风都是湿热的。

    “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趁这个功夫不如眠一眠,养养精神也是好的。”秦青茵看着忘忧眼底的淡青色,心疼地劝道。

    “这天气闷热得难受,哪里睡得着呢?”忘忧叹道。

    “那你去甲板上吹吹风吧。”

    “嗯,我去煮点茶消暑也好。”忘忧说着,起身去拿随身的包袱,里面有她自己配制的花草茶。

    沈熹年见忘忧要煮茶,便办了一张小茶桌来放在甲板上,又去取了一壶干净的清水放在红泥小炉上。

    “好久没喝你煮的茶了。”沈熹年笑眯眯地坐在忘忧对面等着喝茶。

    忘忧打开手边的盒子,里面有几个锡纸包,其中一个包着茶叶,另外几个包着清热解毒的金银花,野菊以及枸杞这几样常用的花草。

    沈熹年看着她把取茶,又取了金银花,然后野菊花以及枸杞,每一样都取了一些,混合到壶里一起煮。于是纳闷地问:“你这是什么新花样儿吗?我记得你之前纵然有几种花草和茶一起煮的时候也分个先后顺序,怎么这次一股脑都放进去了?”

    “啊?”忘忧懵懂的抬头看了一眼沈熹年。

    沈熹年指了指煮茶的陶壶,挑了挑眉梢。忘忧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心不在焉弄错了,但也懒得再换,只说:“无妨,我就是要试试这样煮是什么味道。”

    “好,也好!”沈熹年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等着忘忧给自己递茶。

    水咕咕的开着,热气带着茶盒花草的香味扑面而来,忘忧却又愣神,竟忘了分茶。

    “咳咳……”沈熹年咳嗽了两声提醒忘忧回神。

    忘忧这才发现茶早就煮好了,便拿了竹勺舀了茶分到茶盏里。沈熹年看着浓浓的茶汤有些犹豫,心想这茶煮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他正犹豫之时,忘忧已经自己端起茶盏,刚尝了一口便“噗”的一声喷到了一侧。

    “哟,怎么了?太烫了?”沈熹年忙问。

    “太难喝了。”忘忧皱眉叹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办吗?”沈熹年好奇地问。

    “嗯……”忘忧沉吟了片刻,方低声问:“你给姑娘写过书信吗?”

    沈熹年愣了一下,方愤愤然拍了一下桌案,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吗?”

    “你这人,怎么凡事都往歪处想?我是说正常的书信。”

    “没有。”沈熹年断然否决,再一审视忘忧的神情,忽然问:“陛下给你写信了?”

    忘忧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你脸红什么?书信往来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犯得着这般怀春模样吗?”沈熹年越发的纳闷,又问:“他在信中说什么了?”

    忘忧忙摇摇头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慌什么?”沈熹年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哪有慌?”忘忧嘴硬地反驳。

    “你看看——这还急了!先是魂不守舍,茶都煮得没法喝了,再又满脸通红,一问你还慌……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你拿来我瞧瞧。”沈熹年朝忘忧伸出手去。

    “书信这等私密的东西,你怎么能说看就看呢?”忘忧翻了沈熹年一记白眼。

    她越不让看,沈熹年便越是觉得其中有蹊跷,便板起脸说:“我是你哥哥!长兄如父,你的事情本就该我过问,快些拿来。”

    “少来了!就是不给你看。”忘忧起身回船舱里去了。

    沈熹年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巴,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了!你不让看我就看不到?”

    中午时日头毒辣,天气闷热大家都没有胃口。忘忧躲在船舱里不出来,沈熹年也钻进后舱里睡了个午觉。

    傍晚时分天气终于凉爽了些,大家也都觉得饿了,便都从船舱里出来吹风,顺便填饱肚子。忘忧煮了绿豆粳米粥,船娘又把开春时腌制的萝卜干拿了几块出来,用水洗过后切成丝,淋上一点麻油和醋,吃粥的时候配着刚刚好。

    “等到了扬州,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顿!这些日子下来,我足足饿瘦了十斤!”沈熹年一边吃粥一边叹道。

    “我们可没带多少银子,不够你花天酒地的。”忘忧摇头笑道。

    “谁说的?”沈熹年放下粥碗擦了擦手,往随身的小包袱里一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忘忧的面前。

    “这是什么?”忘忧纳闷地问。

    “自己看啊。”沈熹年又捧起粥碗。

    忘忧擦了擦手,翻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两张契约,展开看时,自己也笑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1...8182838485...1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