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那边缺吃少穿的,只准备这些是不够的——你叫人再把各色米面干货补品等都装一些带上。只是这天气炎热,熟食就算了。”丁素云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王妃,您是奉旨去江宁城料理秦姑娘和林大人的婚事,咱们要不要跟秦家通个话儿?”茉莉又提醒了一句。
丁素云恍然回神,忙说:“这话极是,你速去跟管家说,让他去秦家传个话儿,看他们有什么要带给秦姑娘的……或者,要打发人跟咱们一起去也可以的。”
茉莉答应着出去,但丁素云被她这么一提醒,已经彻底缓过神儿来。不管吴王怎么想,自己这回是领了圣谕去江宁城的,自然要把事情办得圆满才行。秦青茵是秦家的女儿又是沈夫人的内侄女,忘忧是林逸隽的妹妹又是沈夫人的干女儿,这样的关系断不能绕开沈夫人,于是她又叫人备车,自己换了出门的衣裳去了一趟靖西候府。
沈夫人和秦家听说天子差吴王侧妃去江宁城为沐霖和秦青茵操办婚事,觉得无奈之余又感激天恩,同时匆匆忙忙准备了好些东西装了箱子托丁素云带去,秦家还打发了两个办事牢靠的管家娘子跟随丁素云一起南下江宁府。
一路无话,丁素云的船在江宁码头靠岸的时候,忘忧和沈熹年一行人也从扬州回来了。而且她们还带了十船的粮食和草药,以及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
赵承渊纳闷地问:“你们哪儿来的银钱买了这许多东西来?”
沈熹年指着忘忧嘲讽道:“这儿有个观世音菩萨降世呢,想要什么没有?”
“究竟怎么回事儿?赈灾的粮食已经够数了啊!”赵承渊又看秦青茵。
秦青茵摇头叹道:“忘忧说那些粮食都是陈年的粮食,勉强果腹还行,做种子怕是不好发芽了。所以把她的两个盐庄卖了,凑了银子买了这些上等的稻谷来,说是给灾区的百姓们做种子,这个时节还不算晚,等洪水褪去还能再种一季粮食。”
赵承渊一时感慨,竟觉得无言以对。
“秦姑娘,忘忧。”丁素云带着秦家的两个管家娘子上前来打招呼。
秦青茵看见自家人一时愣住,不知说什么好。忘忧见了丁素云倒是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么来了?是放心不下王爷,特意赶过来照顾的吗?”
赵承渊皱了皱眉头,催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先回去吧,路上慢慢说。”
回去的马车里,丁素云对忘忧说明自己来江宁城的原因,忘忧笑道:“这可真要叩谢天恩了,竟然让王妃这么大老远的赶来为我家兄长的事情操劳。”
丁素云从食盒里拿出一碗切块的水果给忘忧,又说:“我并没拜见天颜,但宋尚宫传达天子的圣谕时说,林家兄妹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朝廷不能薄待了你们。所以林大人的婚礼一定要好好地办。天子还赐了‘琴瑟和鸣’的字,我已经交给令兄了。”
忘忧吃了一口冰镇的甜瓜,顿时觉得心情舒爽,笑道:“琴瑟和鸣?这可真是好意头。等回京后,一定要去叩谢天恩。”
沐霖跟秦青茵的婚事是整个江宁城的大喜事。
成婚这天,红绸挂满了大半个江宁城的街道。民间自发组织的乐师轮番上阵,把喜乐从早奏到晚,更有杂耍班子不甘落后,装扮起来在摆流水席的青雀大街上演起来,引得全城的人欢呼喝彩。来喝喜酒的人挤满了青雀大街。可谓真正的满城同庆。
连日操劳的丁素云拖着酸痛的双腿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想想自己悄无声息的入了吴王府,心中不免泛起一震阵酸涩,因感慨道:“这样热闹的婚事怕是在京城也难有的。林大人在江宁城的人缘可是真好。”
茉莉忙上前给丁素云打扇,又说:“王妃说的是,这可是救命的恩情呢!不但这江宁府,从这里往西南看八百里水路,四个州县的百姓都对林大人感恩戴德呢!我听说,还有人为他塑了长生祠,只是林大人不高兴,叫人去拆了。”
“还有这事儿?”丁素云惊讶地问。
“我听一个扎灯笼的娘子说的,林大人的医术出神入化,若不是他在,这次的瘟疫根本压不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另外,林姑娘把自己盐庄卖了给他们买上等的粮食做种子的事情,他们不知道有多感激!”
“这些百姓不但保住了性命,还有了稻谷种子,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就重建家园了,他们能不感激么?”丁素云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可是这样的感激也要适可而止,他们眼里心里只有林逸隽,却把朝廷放在何处呢?还有自家王爷以皇室之尊在这种地方坐镇两个多月,就一点功劳也没有吗?这赈灾的风头都让林家兄妹抢了去,江宁城大小官员心里怎么想呢?
对于这一日的狂欢,忘忧却没有想这么多。在她的心里,兄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管多么热闹的婚礼对他来说都不过分。而赵承渊和沈熹年则都亲眼看见过这些人在生死之中挣扎,他们两个一致认为这一场狂欢不仅仅是因为沐霖和秦青茵的婚礼,而是他们在庆祝自己能在这一场灾难之中活下来。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阴阳相生,有光,便有影;有好,便有坏;有人狂欢,便有人失落。
在整个江宁城都陷入狂欢之际,赵世苓一伙人的心里却燃烧着仇恨的烈火。
自从江宁府遭受洪灾以来赵世苓就一天好觉都没睡过,一开始他是琢磨着如何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之后得了太后旨意负责赈灾之后又整天琢磨着如何升官发财,沐霖一行人来了之后他又琢磨着怎么把这块绊脚石搬开,以至于后来赵承渊来了,他更是胆战心惊,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可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呢?小舅子被一剑斩杀,到手的几处宅子都被赵承渊给弄回去了!他家夫人因为小舅子被杀的事情还没消停,她私自囤积的药材又被强行征用了!
“到头来,老子是人财两空啊!”赵世苓把酒杯狠狠地掼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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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些特殊事情,耽误了更新。对不起了!抱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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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施诡计,疯狂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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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下狠手,遇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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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年从刘氏身上撕了一块布条把她的断臂缠紧,然后又把茶壶里的隔夜凉茶泼在了她的脸上。
刘氏悠悠醒转,又疼得死去活来,嘴里不停地叫喊咒骂。
沈熹年一脚踩在她的断臂上,手中滴血的长剑抵住了她的下巴,冷声说:“你最好说实话,否则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骂不出来。”
“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李统领,劳烦你去把她的儿子抓过来。”沈熹年冷笑道。
赵世苓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扯着刘氏的头发嘶吼:“你个贱婆娘!还不快说?!”
刘氏依旧嘴硬,红着眼吼道:“沈熹年!你草菅人命!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沈熹年冷笑道:“放心,你一家子都死了,吴王会上报朝廷说你们是在赈灾的时候被洪水淹死的。而且,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若是忘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让整个江宁城给她陪葬!大家谁都别想活!!不信你试试?!”
赵世苓看看赵承渊的脸色,知道沈熹年说到做到,赵承渊已经为他做好了善后的准备,于是忙跪地求道:“沈大人饶命!吴王殿下饶命啊……肯定是刘七那个混蛋干的!这婆娘有什么事都吩咐他去办……”
“放心,刘七跑不了。但是现在我只问你们两个人!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沈熹年的剑尖刺破了刘氏的肌肤,殷红的血缓缓地滴下来,落在她翠色的绸衫上,触目惊心。
房门被人推开,李舒拎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门,一把把人丢在地上。那少年一看这情景顿时魂飞魄散,拉着赵世苓哆哆嗦嗦地问:“爹……娘……这,这是怎么了?”
“刘氏,你还不说吗?”赵承渊皱眉喝道,“忘忧是天子心尖儿上的人,她若是出了差错,连本王也会受责罚。你若是不想一家子都命丧于此,就赶紧的说实话!”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让刘七把她弄晕了,找一个小船顺江飘走,这一夜过去,谁知道她飘到哪儿去了……我没想害她的命,就是想让她吃些苦头……”刘氏疼的抽搐,但依旧咬着牙不肯呻吟,可见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李舒听完之后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了,沐霖也一声不吭的追着李舒离去。
“劳烦你看好了这两个人,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忘忧,我回来亲自凌迟了他两个。”沈熹年说完,也夺门而去。
“王爷,王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这婆娘就是一时糊涂,她一时糊涂啊……”
阿寺推门而入,在赵承渊耳边耳语道:“全城搜遍了,没有忘忧姑娘的影子。”
“她不在城中,昨天夜里已经顺江飘走了,你带着你的手下和熹年沐霖他们一起沿江往下游找人。”赵承渊沉声吩咐道。
“……是。”阿寺知道忘忧在自家忘忧心中的地位,略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屋里再没有了旁人,赵承渊方长叹一声,对赵世苓说:“你真是糊涂啊!”
赵世苓赶紧拉着儿子给赵承渊磕头,哀求道:“王爷,求求你看在同是赵氏子孙的份上,饶我们父子一命啊!”
“上次刘长顺把沈熹年和忘忧引到城外招来杀手想去他们的性命时,你们夫妇就该死了!本王看在你们是赵氏一脉的份上,快刀斩乱麻,留了你们夫妇的性命,想不到你们非要作死……这次,恐怕本王也无能为力了。”赵承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宁府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为了赈灾的事情宵衣旰食,到头来功劳却都是他们兄妹的,王爷你甘心吗?!”赵世苓忽然问。
赵承渊一愣,低头审视着赵世苓,半晌方冷笑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王爷,我们都是赵氏子孙!我们才应该抱成团啊!你救我这一次,我一定肝脑涂地,为您马首是瞻!”赵世苓跪在赵承渊脚边哀求着。
赵承渊沉默了片刻,抬脚往后退了两步,扬声喊人:“来人!”
“王爷。”吴王府的护卫应声而入。
“把这三个人给我关进大牢里去,听后发落。”赵承渊看着护卫拖着赵世苓一家三口出了房门,又补了一句:“另外,找个郎中把刘氏的伤处理一下。”
忘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乌篷船里,船舱两端吊着灰乎乎的布帘子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但岸上的吆喝声却清晰入耳。船轻轻地晃悠着,忘忧觉得头还有点晕,于是抬手摸了摸怀里,取出香囊凑到鼻尖嗅了两下,神思方清明了几分。
“唔……”忘忧用胳膊撑着身子慢慢的坐起来,还没看清身处何地便听见耳边一个男子温软的声音:“你醒了?”
“敢问这位先生,这是哪里?”忘忧默默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但见他穿一身蓝灰色的粗布衣裳,肩上,肘尖儿都打着补丁,一看便知是穷苦人家。
“这是漯河码头,姑娘你被人迷晕了放在一艘破旧的船上顺水飘到这里,今天黎明时分我收渔网的时候发现了你。你没事吧?”男子温和地问。
忘忧忙欠身说:“多谢先生搭救,小女子姓林,暂居江宁城,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把我迷晕了丢进了江里。幸好遇到了先生,否则怕是已经命丧江中了。不知这里离江宁城有多远?”
“想想你顺流而下飘了一夜到这里,若逆流而上至少也要一天的路程呢。”男子说着,转身出去很快端了一碗薄薄的米粥递给忘忧,说:“你先喝点粥吧。”
忘忧早就猜到这男子家境窘迫,这粥只怕是他唯一糊口的饭食了,于是她双手接过来,先道谢,然后刚喝了一口,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咒骂。接着,小船狠狠地晃了一下,忘忧一个不防,碗里的稀粥竟有一半儿洒在了裙子上。
“钟秀才?在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了小船,把小船踩得东摇西晃。忘忧有些头晕,忙伸手扶住了乌篷的架子。那汉子低头瞄见忘忧,一双小眼睛立刻瞪圆了:“哟?你小子什么时候娶了个这么俊的媳妇儿?”
忘忧看那人一脸横肉就不像个好人,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双手交叠在衣袖里,警惕地捏着银镯。
被称作钟秀才的男子上前拦在汉子跟前,怒道:“你不要乱说,她是落难之人,跟我没有关系。欠你的银子还请宽限几日,月底我一定还你。”
“月底?这都说了八回月底了!你还了吗?”汉子抬手把钟秀才拨开,凑近了忘忧,咂舌道:“依我说,也不用等月底了,这小娘子既然是你救的,就是你的人。用她抵债吧。”
钟秀才气得变了脸色,喝道:“你……岂可胡来?她是良家女子,与我并无瓜葛,如何能为我抵债?!”
“怎么就与你没有瓜葛呢?她不是你救的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你又欠我银子,这姑娘不就刚好替你还账了么。”那汉子说着,便伸手来抓忘忧。
“别碰我!”忘忧厉声喝道。
“哟呵!这小丫头片子看着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汉子捏着下巴审视着忘忧。
“他欠你多少银子?”忘忧蹙眉问。
“怎么,你要替他还钱?”汉子伸手扯了一下忘忧的衣裳,发现这是上等的丝绸,心想这丫头莫不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这若是掳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啊!
“你欠他多少钱?”忘忧又问钟秀才。
“姑娘你别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钟秀才一脸耿直,还想跟那汉子讲道理。
那汉子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他欠我二百两银子,小姑娘,你还得起吗?还不起就跟我走。”
“你送我回家,我给你两千两。”忘忧平静的说。
“什么?!”那汉子一听,眼睛立刻泛起了绿光。
“等下!”钟秀才立刻挡在忘忧跟前,对那汉子说:“我原本只借了你八十两,什么时候变成了二百两?!”
“你给我滚开!”那汉子一把推开钟秀才,笑眯眯的盯着忘忧,竖起大拇指说:“小姑娘,爷是这码头上的这个!你若是敢骗我……哼哼!”
“我是靖西候府的女儿,难道不值两千两银子?”忘忧冷笑着斜睨了那汉子一眼。她虽然幼时受过磨难,但这几年一直跟在赵祯身边,也算是万人之上,早就养出一种清傲的气质,这冷冷的一记眼神倒是把那汉子给震慑了一下。
忽而,船舱外面传来一声冷笑,一个尖嗓子的男人喊道:“五爷!您可别被这小妞儿给骗了!靖西候府可是皇亲国戚,何等尊贵的门户?他家的千金怎么可能迷路迷到咱们这小地方来?再者,我可听说了,靖西候府的千金早年嫁给了吴王,已经一命呜呼了!他们家如今只有一个纨绔小爷,哪儿还有什么闺女呢?”
“臭丫头!敢耍我?!”那汉子忽然怒了,扬手就要打忘忧。然而他的手刚挥过去还没碰着忘忧,便一声惨叫,瑟缩着收了回来。“你个臭丫头,竟敢对老子下毒手?!”那汉子立刻扒拉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但见手腕上有一个红点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
忘忧悠闲一笑,说:“你说的没错,你中了我独家配制的毒药,不出三日必会全身溃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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