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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敛泽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琛.

    苏牧眼见着苏敛揪着这个话题,越说越兴奋,赶忙岔开话题,保全自己一双手,

    “阿姐~,你今晚就歇在皇宫里好不好,你的房间我每天都有打扫!而且是亲手打扫的!不信你跟我来看!”少年尾音高扬,邀功一般,眼中尽是殷勤之色,就差摇尾巴来表达他的欢喜。

    苏敛忍俊不禁,被他成功岔开话题,笑了出来,“好好好,我去看,我去看。”

    苏牧扯了被,侧了个身从床上下来,自己穿好鞋子。拉着苏敛就往外跑。

    迟春的晚风,仍带着凉意。苏敛中衣稍薄,被迎面的风吹的稍冷,但在同时也更加敏锐的感受到少年手掌的炙热。

    以往所居寝殿如她所在时素雅整洁,凤纹红幔金丝绣贯,连叠堆上古缁柱梁,直直坠垂擦地。六尺宽长软榻悬顶纱帐,帐上缀串数粒晶莹珍珠,风起绡动,飘然若仙境云华在现。塌设绵锦绒被,成双药枕。正中沉香檀木桌上熏炉香烟徐徐缓浮。地铺透玉,似一方秋水清池,波澜不惊,潋滟流彩。

    这又是一种落差感,苏敛差点潸然泪下。果然外面的狗窝,跟自己的金窝银窝是云泥之别。

    夜深将歇,苏牧明晓男女有别,自己也不例外,但舍不得这么快和阿姐分散,便规规矩矩的趴在苏敛床头,两手撑在床上捧着脸,看着苏敛躺卧下。

    “阿姐,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像父皇那样。”

    崇明帝死时,苏牧是在旁边的。

    当时崇明帝将他强制的按在腿上,右手握着他执笔的手,一撇一捺的教他写字,写着他最厌恶的字,写牧,写敛。

    说厌恶的原因是,这两个字写的太多了。就好比一个人天天吃大米,吃上一段时间,他就忍受不了这种食物了。苏牧身为一个天天吃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的人,对米饭的容忍度几乎为零,所以他对重复的字容忍度也几乎为零。

    最后的敛字落笔勾线时,几个死侍从天而降,来了就是一顿胡捅。顺便给将死的崇明帝灌下一杯穿肠破腹的毒药。

    崇明帝回光返照之际,紧紧拥着苏牧,用自己孱弱累赘的身躯护着他的子嗣。

    苏牧双眼撑裂到最大,被崇明帝牢牢护在身下,若平时,他肯定是会哭的,会抱怨,父皇为什么这么重。估计那晚血腥味估计太重,少不知事的年龄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啃着拳头,将哭喊声塞进嘴里。不断有热源滴落在他身上,烫的他身体随着上方的崇明帝一起抽搐。

    等到苏敛和前任丞相赶去时,崇明帝已咽气多时。他身上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整个人如同漏筛源流不断地滤出黑血。

    内脏被毒药腐蚀,整个人除了骨




15林泽川跑了
    此言一出,气氛立刻剑拔弩张。苏敛冷了声线,厉言道:“我出府与他离去有什么关系吗”

    林将军气的额上青筋暴起,魁梧身形移了移,隐忍着一张脸,手抱拳,身弯俯,“犬子一夜未归,下落不明,我实在是太担心了,刚刚所问是我逾越,还请公主恕罪。”

    这句话诚心很足,如果他腰间的配剑没有抽出几分,身后领的一群人没有立马拥簇上前围住自己。苏敛就顺水推舟,勉为其难的原谅了。

    但这副如临大敌的阵仗让苏敛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她哦了一声,淡淡扫了遍围绕她的人,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来,挂上她平常表现的笑意,“昨夜我回宫觐见圣上,并不知道泽川去向。父亲可向别人打听,我是真的,不知!”

    林将军褶子脸再添皱眉,多年前风华正茂的英俊面容,在岁月的韬养下,变的惨不忍睹,难逃年老色衰四个字。

    苏敛看他眉眼间褶皱变行扭曲成一个川字,纠结怀疑自己说话的真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又道:“要是父亲无能找出泽川下落,我可以差遣内宫暗卫一寻。”

    不知林将军是在深思熟虑还是天生性格爱困惑,在原地踌躇许久,站的天色大亮,日头高悬,都没能抉择出下一步的发展。

    苏敛在旁站的烦躁,关键是她有些累了。而皇家礼仪不可丢,时刻得端着。想一屁股坐地上好好休息一会是天方夜谭的做派,她只能强撑着亭亭玉立的站姿跟着林将军一起徘徊犹豫。

    忽而,几声鸦啼。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十三突兀出现,横剑挡于苏敛面前,气势凶凛,一夫当关,堪比千军万马。

    苏敛一时眼中所见只有他玄衣暗色,和锃亮流光的剑。

    林将军也因十三的到来,刹那拔出了剑。他一出剑,领的随从也都拔出了剑,短短时间内,苏敛耳闻的都是兵器锋刃曝于空中的铮鸣声。

    仿若两军对峙,一瞬启战。

    为了国泰民安,和平共处,她和林将军虚假的情意。苏敛伸手拉了拉十三衣袍,将声音往轻压,“十三,退下。”

    十三却反手将她往背上一扣。一手执剑,朝着前方聚集的一群人开口道:“退下。”

    苏敛感动十三忠心耿耿,傲然霸气的同时。也在心里泪流满面,好好一暗卫怎么到这种时候就不听话了。

    她咳嗽两声,又揪了揪十三衣袍。在陌生人前她并不想呵斥责令十三,伤及他的自尊心。

    十三将她扣的越发紧,稍侧了首,让苏敛看的他凉薄的唇角和听得见他道出的几句话。

    “十三誓死守卫公主。”

    英勇赴死的志向很是潇洒豪气,可是现在不需要。苏敛头疼的唤了声,“十三,退下吧,没事的。”

    林将军现在没有万全之策的准备,不会贸然因为一个久不见,没什么感情的儿子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里对自己下杀手,跟苏氏皇朝决裂对战,两败俱亡。现在这种作态不过是种警告,让苏敛明白他不是良善之辈,若在他眼皮子动手脚伤及他的利益,他会不管不顾的翻脸。

    可苏敛嫁入林府的几日内,安分守己的连林府院落都没摸清。哪来的时间动手脚,把林泽川怎么了的。

    这个误会有必要解除,以免林将军对她的提防心在重上几分。

    苏敛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解释。

    一个老仆匆忙赶来,跌跌撞撞的跟滚着来无差别,硬挤进人群里,准确无误的揪紧了林将军的衣袍,“将军,打听到了,小将军,小将军他是回了边疆了!”

    苏敛愕然,听闻消息的林将军也是愕然神情,眉间川字都快和三为一了。

    虽不用苏敛费口舌的解释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但这种突发的状况还是很难处理。



16寻找
    寻找离去的林泽川很重要,以此为由,考量边疆军情,笼络人心也毋庸置疑的很重要。还有一个私心原因,出去玩也很重要。

    身为皇家公主,苏敛生来十七年,未出过京都一步。现在有机会跑路游玩,还不抓紧点时间快快溜。

    林泽川不管做什么事,所导致的结果都会令自己很惬意。

    苏敛春风得意,步履快的进院落屋收拾东西,她手脚伶俐,不过一会就整理好包袱。

    又从檀木柜中扒拉出几套简衣的玄黑衣袍,给自己换上。

    十三抱剑站在门口,眼神放空不知道看向那里。

    “公主,你真决定去西荒了吗”

    苏敛盈了笑,“那是自然。”

    天高地阔,西荒山野风云,是时候踏马扬鞭走一遭。再加之,也想看看逃跑的林泽川,看到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光是想想,便觉得趣味。

    她坐至镜前,开始拆卸头上的金冠凤钗,耳坠链脖。争取做到江湖上常说的返璞归真,女扮男装,少年佯风流。到时去边疆西原的路上,好行侠仗义,英雄救美。惹几朵桃花,让林泽川吃味,还要留下她的盛名。

    十三平板问道:“那公主离开后,陛下该怎么办。”

    苏敛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不是还有你和王相在吗。我相信你们会好好保护他的安全。”

    衣袂响猎,重物触地。

    十三霍然动作起来,腿一迈,一个单膝下跪立马呈现出来,他垂着头,执着剑的手骨节凸起泛白。

    “公主!十三誓死追随,不离不弃。”

    字字恳切,赤诚忠义。苏敛转过身去看着跪在门口的十三,心中暖意盎然,但还是忍不住扶额叹息道,“十三,我还年轻,别动不动我就要去死了一样。”

    十三词汇匮乏,表示心中爱恨的词汇翻来覆去也不过的这几句。藏于黑暗不善言辞的隐卫,更擅长做事。察觉苏敛不喜话语,他另一腿也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直起身子道,“我只是想保护公主。”

    苏敛从凳上起身,边伸手将他扶起,边温声细语,“你要留在这里,保护最重要的人。”

    “……”

    十三却是不肯起,他跪在原地,半字不吐,头微微垂下,像是受挫般的崩着身子,任凭苏敛怎么拉扯,自是岿然不动。执拗的比一头牛还像一头牛,

    苏敛只好俯下身,跟他视线平齐,“十三,你是我们大颛武功最好的人,所以要保护我们大颛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懂吗”

    十三不看她,将头垂的更低。好久吐出几个字,“公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屋外鸟啭莺咏乐,苏敛被他一句震的心口发酸。十三来到她身边已有十五个年头,保护了她十五年,也与她形影不离了十五年。十三年纪尚轻,在日久见人心中,被她当半个弟弟对待。如今她的半个便宜弟弟瘦削身形坚韧的跪倒在地,口中说出这种话语。让她如何不心酸着怜爱,只是这人好似误会了什么。

    她将十三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怎么会呢,不过是让你好好保护阿牧。”

    苏牧身体娇弱,从小被药灌养着长大。稍加运动就冷汗连连,在习武方面更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言。没有基本自保能力,就如同刚出生的羊羔,任人宰割。即使他身边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卫保护。苏敛还是放心不下,她需要有一个绝对忠诚,武功高强的人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来保护苏牧。

    而这个人选,非十三不可。

    她不知十三心中是何想法。私以为十三是不想和她分离,这点和阿牧很是相像。

     



17出城
    褪下繁赘华服,带一包金银财宝,苏敛出了林府,趁着夜幕将起,清月凝空。遛着弯随家住郊外的人群一起出城。

    一门之隔,天差地别。

    京都之外,乔木翠枝,繁叶合风声,飒飒作响。桃花两三株,悠然栽路旁。许是月色的辉光,所经幽暗的路途,缓缓浮上烟霭,宛若仙境。

    这种场景不过苏敛的美好想象。原因是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树挺多的。京都城内繁荣昌盛,就算夜深,一些坊间也灯火通明的照亮青石砖路。郊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有朦胧的霜白月光,和参天大树。

    但既然出来了,就要学会自我安慰,苏敛信心十足的在到脑海里过一遍书中经常看到的江湖,想象出几个美景来,宽慰自己到白天就好了。

    到白天她就看的清路了!

    初出江湖,便知江湖不易。苏敛很伤心,一步一磕绊的踉跄走着,心里泄气了一大半,这郊外的路还不如林府院内专为折磨她建造的路呢。同时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否有夜盲症这个隐性疾病。

    一般来讲,美人落难就会有英雄来救。苏敛在这种孤单一人的情景下,也开始憧憬着有一位身穿白衣骑白马的翩翩公子来救自己,最好他的马长得比较威猛,高大,载得动两个人。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缘分来的时候,苏敛眼睁睁的看着一团不知名物体狂放的奔窜经过自己身边,根据模糊的形状和勾线,可以肯定出那是马。她心中登时燃起了无限火焰,使足力气,边跑边喂了几声,刚准备喊一声,“壮士留步,我有钱”时,便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跤,吃了一嘴的灰。

    月很圆,天很黑,苏敛全身很痛。第一晚的惨痛记忆戛然而止。并不是她晕过去了,而是有路过的善良老伯骑骡子救了她。

    被救的原因也很出人意料,那老伯的骡子走的慢,成功踩到了瘫倒在地的一身黑衣苏敛。而后开溜不及,被苏敛凶神恶煞的揪住耳朵。

    老伯心疼他家的骡子。听着骡子在苏敛手底下惨痛的嚎叫,迫于无奈屈服在了苏敛的手段之下。最最主要的是,苏敛给了老伯一个金叶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翌日一大早,苏敛从四面通风,摇摇欲坠的茅屋里跟老伯道别,继续一往无悔的踏上了寻找林泽川的艰辛旅途。

    这回她学习到了知识,昨夜与老伯彻夜长谈,发现行侠仗义,常在江湖走动的英才都需有个坐骑。

    现在江湖流行的坐骑主要是马,马中又流行白马,黑马。之所以流行这两个马,是因为它们的颜色百搭,不管骑他的人穿什么色的衣服,都能凸显出一些别样的气质。除了长得不好看的人。

    于是苏敛买了老伯的骡子。太过于大众流行的东西不太适合自己显耀的身份,公主,所用的坐骑就要百里挑一,与众不同。其实是觉得自己一片金叶子花的有些不值,把这头骡子归为自己,好歹赚回来了点。

    她给骡子起了个名字叫小快,希望这个骡子能感受到它名字里的内涵,不要跑起来还没她走得快。

    小快是头很聪明的骡子,从它走三步歇五分钟,期间还把苏敛从背上掀下去数次,就可以看出来,它聪明的自找死路。让苏敛想吃它的理由又多加了一条。真是善解人意,伶俐动人的小宝贝啊。

    然后在途径一个小镇客栈时,它成功成了苏敛的一道菜,黑黢黢的肉咀嚼起来很是带劲。

    苏敛所在的这家客栈不比京都的豪华舒适,但放眼整个小镇,就这家客栈还勉强能接受。苏敛吃完令人心情舒畅的驴肉,交了几块银子,成功入住了。她需要在这个小镇上暂时耽误一天,买到江湖人必须的坐骑。

    用完膳食后,苏敛被小二牵引着往客房内带,刚上了楼梯,突然



18秋无枫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完成,很是完美无缺。这种完美归结于苏敛在宫中时,经常和前朝皇太妃搏斗互泼。

    京都后宫前朝遗留的太妃们,看不惯苏敛一代公主干涉后政,便每日来找茬。但到最后都会被苏敛气的七窍生烟,怒火中烧。

    骂不过后只能用武力来解决。皇家女子最注重仪表,扯开袖子,敞开领襟的不雅动作是万万不可的。憋着脾气又容易气坏身子,所以就采取了最温和的手段,泼茶水。

    苏敛身为人中凤凰,事事都要凌驾超然,在第一,第二次被泼到茶水震愣后,往后的她都泼了回去,并且专门锻炼了下自己的臂膀力气,力求百发百中,水无虚发。泼倒后宫所有妃子宫女,成功掌握后宫权政。

    所谓熟能生巧,说的就是一日渐一日的勤加苦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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