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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要离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侃侃无倦

    秦深暗自感叹,秦浅却停下脚步,回了头望着父亲秦深,眼睛里有精光一闪而过。

    秦深心里一凉,知道女儿又要淘气了。

    “小秦,秦海同志和于桂花女士怎么结婚的”

    秦浅忽然对父亲叙述中,爷爷秦海自说自话和已故奶奶的革命感情有了浓厚的兴趣。

    秦浅今年26岁了,对于两性话题,婚恋问题像是突然开窍般的好奇起来。

    秦深怔怔看着女儿,就知道女儿一旦那种表情出现,肯定有着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奶奶下世的时候,我才五岁,哪里知道,我没问过,你爷爷也很少提。”

    这么说着,秦深脑子里过电影般回忆着与父亲不多的感情交流,画面相当单调。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除了挨打就剩下挨打。

    秦海是典型的中国老派父亲形象,虽然又当爹又当妈,可是感情教育却相当匮乏。

    再有,那个年代,能让五个孩子和自己吃饱穿暖,已属不易,情感教育就是奢侈了。

    再有,秦深试着想象父亲和自己坐在那里谈感情这种话题,自己就先起了鸡皮疙瘩,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父亲还是做个简单粗暴的老头就挺好了。

    好在秦浅也没打算父亲能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去问当事人本人了。

    父女俩进了门以后,发现客厅灯没亮。

    走在前面的秦浅自然地在黑暗中摸到了门边的开关,玄关的灯亮了起来。

    父亲秦深也默契自然的问着女儿,“你妈又在书房看书呢”

    秦浅点点头,准备回自己屋里。

    眼看着秦浅就要走进屋子,忽然回过头来,冲着父亲浅浅一笑,“小秦,祝你好运!”

    秦深还没反应过来女儿说了什么,只是被女儿那倾城一笑,笑得满心全是自豪,“看看,这才是自己的闺女,那一笑,不知迷死多少小子,绝对亲生的!”

    等他回过味,想问女儿说什么呢,秦浅已经钻进自己屋里。

    留给秦深的只剩一面紧闭的房门。

    “女大不中留啊!”

    想到这里,秦深心里莫名一酸。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千呵万护,也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站在一个臭小子身边。

    “不知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娶了我闺女!”

    秦深对着女儿的房门发了一通感慨后,转身进了自己和林清的卧室,换好了衣服,走到书房门口。

    他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正在看书的林清听到动静,抬起头,果然是秦深,女儿秦浅一定会敲门进来的。

    “看什么呢”

    秦深坐在会客椅上,随意地问着妻子。

    林清看着坐在自己书桌对面不远处的秦深,细细打量起来。

    自己和秦深若以常人的眼光看来,简直没有一处般配。

    秦深相貌堂堂,性子耿直,喜欢说话闲谈。

    林清长相平凡,性子内敛,喜欢看




8
    一进门就回了自己房间的秦浅完全没有预想到,此时,书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临进屋前,她调侃父亲,实则是对父亲信心十足。

    每次父母闹别扭,父亲总能化险为夷。

    其实母亲也不过是发发脾气而已,从来没有当真。

    在她看来,父亲出色的先天外在条件,足以掩盖一切细小的瑕疵。

    母亲沉默的性子,能包容一切。

    她甚至于有些过分地想过,要是父亲犯了全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母亲会如何。

    秦浅可能是很了解父亲,但她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她不那么明白母亲。

    或许可以说是,她了解母亲的程度远远没有达到自己想的那么深。

    她低估了一个中年女人,在迟暮之年,生出来的勇气。

    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也算不得秦浅失算。

    因为她不曾知晓父母过去的事情,没人主动告诉她,她也从没生出过好奇来问问。

    如果她能提前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她一定会后悔之前,自己对父母的不经心。

    此时的秦浅,注意力全部放在闺蜜王杰发来的信息上。

    秦浅一边看着王杰新换的微信头像——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一边吐槽:这头像换的可真勤,死性不改!

    这大概又是哪个刚火起来的小鲜肉吧,长得真是一般,连自己老爹一半颜值都赶不上。

    秦浅看着照片里的男孩子,不屑地评价着。

    这若是让这个火遍四海八荒,如谪仙一般存在的爱豆的九亿粉丝知道了,大概秦浅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了吧。

    错!肯定是今晚的月亮也甭想再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小鲜肉也没招你惹你,凭什么让你非议,真是没处说理去。

    在秦浅这里,确实没处说理,不过小鲜肉也不用委屈。

    谁让人家秦浅确实有个宇宙第一无敌超级美男子的爸爸呢!

    你要不满意,拉出来pk 一下,虽然秦深确实上了些年纪,可谁比谁难看还真不好说!

    秦浅的目光从男孩子清秀的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给王杰的备注上,嘴角不由翘了翘。

    秦浅满意地看着自己给王杰的备注,不得不叹服自己的机智。

    若不是自己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就凭王杰这换头像换名字的的速度,即便是自己坐着火箭,也追赶不上王杰的踪迹。

    秦浅的微信里原本只有熟悉的人,随着毕业找工作和工作的关系,加了很多几乎只见过一面的人。

    加上秦浅又从不备注,所以王杰这个非正常人很快就会湮没在浩如星河的微信联系人里面。

    偏偏秦浅还要和她时常联系,如果一时删了聊天记录,再碰上王杰又换了信息,秦浅连死的心都没了,对,就是没了。

    她根本找不到王杰在哪里。

    于是她给王杰加了个备注——王大锤。

    秦浅给王杰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并非是因为王杰和近几年火起来的那个明星一样搞笑。

    而是在那明星还不知道在哪的时候,秦浅就默默地这么喊王杰了。

    那是因为,高三时,王杰因为过度学习,整天喊着自己胸闷。

    站在一旁的秦浅看着王杰那过度发育,超前挺起的胸部,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

    于是一次秦浅没忍住,说了出来,“我相信你是真的胸闷,你看你那两个高耸入云端的胸部,走起路来一定像两个大铁锤重重敲击着你的胸部!疼都是轻的,估计内伤也有可能!”

    一番话说得王杰目瞪口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王杰反应过来,恨不得掐死秦浅,追着秦浅,绕着操场整整跑了两圈。

    等她终于追到了秦浅,也累得没了掐死她的力气了。

    秦浅偷着乐了一会儿,才正经八百的看起王杰发过来的信息。

    王杰:你要的信息帮你搞到了,卡车!

    秦浅看着王杰对自己的称呼,不由面部不适,咧了咧嘴。

    是的,王杰私下管秦浅叫卡车,其实公开场合她也想叫来着,可是迫于秦浅淫威,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你要问,为啥叫卡车,其实很简单,能装呗!

    秦浅的确很能装,人前人后都不是两面了。

    简直是换了个人。

    人前高贵又冷艳,人后低俗又八卦。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损友,彼此看不顺眼,可又忍不住和对方来往。

    既看不惯对方出尽风头,又见不得彼此落魄,整天黏在一起互相轻视作贱。

    秦浅看着王杰搞到了信息,心里不急,先调侃王杰又换了头像的事。

    秦浅:你咋又换头像了!好好的八零后不做,愣把自己整的好像九零后一样!

    王杰:一串喷火的表情。。。。。。要你管。

    王杰心中有苦说不出,她是八零后不假,可是是89年12月生的。



9
    看着秦深离开,有好一会儿林清都在发呆,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轻易就揭开了她和秦深之间伤疤的祸首或者功臣,坦然的躺在那里。

    封面的质感反射出银白的光,像是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睥睨着林清,昭示着它似乎知道过往的一切,林清毫无招架之力。

    林清目光沉了下去,一种从没有过的疲倦席卷全身,连着七八台手术大概也没有这样累过。

    林清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像是无尽的夜,又像是浓重化不开的墨。

    林清发紧僵直的身体,骤然瘫软在这突来的黑暗中。

    那浓重的黑顿时化身成阴冷的蛇,吐着信子在林清周身游走,从脚边到两臂,黏腻冰凉,腥气渗人,慢慢的仿佛爬进了林清心里。

    林清的牙齿不停磕磕碰碰,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哆嗦起来,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不停翻搅着她那空空的只剩胆汁的胃。

    站在大礼堂里,等了近两个钟头的林清,身陷在黑暗里,不知是恐惧更多,还是解脱更多。

    这暗遮住了她的丑,她的痴心妄想,避免了让她丑陋的想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她应该早就明白了,她不该心存侥幸,一直等下去。

    她这样自犯傻,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自己的身份,早就该想到的,这世上不会让她轻易容身的。

    她——林清,来自一个最最不堪的家庭。

    父亲在五七干校里接受改造,母亲被关进了牛棚。

    林清一直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从来不敢抬起头来走路。

    她永远低着头,沉默着,像是一个只会喘气的背景。

    甚至于呼吸对于林清来说,都不敢大声一点,永远是无声无息,似乎是个不用呼吸的死人一般。

    有父母似无父母,活着像是死了。

    林清最害怕别人突然注意到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一毫反动的念头。

    就连在深夜里,想念自己的父母,她也会觉得反动极了,但是她还是止不住的去想他们。

    瘫坐在礼堂舞台上的林清,此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说不清是很他们,还是爱他们更多一点。

    她不知道从前儒雅偏偏风度的父亲为何朝夕间沦为坏分子,优雅知礼的母亲成了众人口中的资产阶级大毒草,大破鞋。

    批斗一次一次的召开,他们家的罪行一次一次的被披露,那些陌生又肮脏的字眼,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熟记于心。

    人人都说她们家罪恶极了,罪过大了,可是她仍然不明白,究竟父母做错了什么,又或是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

    她满肚子疑问,可是对她投来惋惜,警惕,审视目光的人群,面对父母时露出的凶光,让她从此紧紧闭上了嘴。

    后来,她明白了,他们说错就是错,不容置疑。

    那些生活在身边的人,比远在北京遥不可及的似乎权利更大——他们能定生死。

    林清心里不敢想,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起心里那个朦胧有清晰的身影。

    那个斯文有礼,淡淡浅笑的男孩子。

    即使他没来,她依然不怪他。

    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敢想着和他单独相处呢。

    让别人看见,对他影响不好。

    落在别人眼里,也会议论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清虽然不觉得怎么难受,可是觉得脸上冰凉一片,抬手一抹,脸上全是泪水。

    就在林清觉得缓过神来,准备起身回去,继续去做被人踩进泥土里的尘埃时——她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

    她吓了一跳,可是随后,一种令她极喜的猜测涌进脑里。

    就在她试着镇定下来,准备试探着轻轻唤那个已经在心中唤过无数次的名字时,周围忽然明亮起来。

    她尚未出口的名字,因为突来的白光刺痛了双眼,她本能的闭上了眼,也闭上了嘴。

    那个心头的名字就像麦芽糖一样,含在她嘴里,缠住了她的舌,含混在她口腔里。

    随着周围亮起来的同时,礼堂门口涌进一片嘈杂。

    那些人气势汹汹,明显带着目的冲进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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