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临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鹿鸣M
“他这才瞧出几分端倪来。”
“一番追问之下,才知道母亲背着他与人家暗通婚盟之事。”
“说归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试问哪个做婆婆的还不能有个中意的儿媳了”
“可这事挑明的时机却很要命。”
“我母亲去相看那姑娘的时候,正是马家的与我们漫天要价的时候,祖母差不多也是在那个时候病倒的。”
“家里乱成一团,当家主母却还在想着自己日后如何过得安逸,的确是说不过去。”
“父亲便动了怒,将我母亲狠狠呵斥了一番。”
“我母亲自知理亏,父亲又是一副甩手不管的态度,她便只能说动我哥哥。”
“可我那软面团个性哥哥却突然变得如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起来,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改口。”
“这就闹成这副局面了。”
齐?瞪着眼睛捋了半晌,总算是理顺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她恍然大悟:“照这么说来,便更不关我们家的事,都是你母亲的不是了。”
“若是她早早的将相中别家的姑娘的事告知你父亲,就算是管不住你哥哥的嘴,起码你父亲还会同她一条心将此事给处理清楚。”
“可如今被她这么一弄,你父亲就撒手不管了。”
“她管不了你哥哥,此事又牵扯上了外家人,她就更没法跟相中的那姑娘家交代。”
“这样的混乱的局面,恐怕你母亲生出三头六臂,也难将此事给理清楚了。”
齐宸正在喝茶,听她这么评议魏大太太,忍不住道:“你方才没魏媛说么,那是家中事多,又逢魏大人忙于公事,才一直拖着没来及开口,又不是魏大太太刻意隐瞒不说。”
魏媛对齐宸摆摆手:“你也不必顾忌我颜面替我母亲说话了,她做事向来是这般顾头不顾尾的,何曾有过考虑周全。”
“从前没出什么茬子,也不过是没遇上大事罢了,如今这个局面落在她手里,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齐宸听她这副口气,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便问:“那你今日来是……”
“今日来第一则是同你道谢,谢你给我支的点子,将马家的麻烦给摆平了。”
“二则……能不能让我见见你那位堂姐”
齐?狐疑:“你莫不是来替你母亲来做说客可我这堂姐如今还蒙在鼓里,况且哪有女儿家做主自己婚事的,只怕你同她说了也无甚大用。”
魏媛道:“倒不是你想得那般,我不过是想瞧瞧这位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言谈举止又如何罢了。”
“此事虽说有我母亲横加阻拦,但谁又知结果如何”
“说不准末了齐家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摇
京城的冬日,一向来得快。
自打秋日过半,这天气就一日冷过一日,只觉得桂子的香气还在昨日,可今晨一早起来,窗棂路面上竟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彭子阚一早便让药童去收那树叶子上落的新雪,封起来装进坛中埋于梅树下,入药是极好的。
皇帝从天宁节发了一场大怒之后,便一直病恹恹的不见好。
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少景来府上请了彭子阚好几趟,想让他入宫去给陛下瞧瞧,却都被苏湛给拦下了。
后来苏湛不知同少景说了什么,他便不敢再提让彭子阚入宫的事了。
倒是他那天生有心疾的弟弟少宁,例行问药时,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同他道:“昨日我在母亲房里写字,累了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听父亲正在同母亲说话。”
“说陛下这几日总是犯病,每每犯病就要咳血,有时喘不上气来,憋得脸色发紫,很是让人揪心。”
“先生你说这世间为何要有‘病’这种东西,无端端的折磨人,若每个人都能无病无灾的,好好的过一辈子该多好。”
彭子阚一边给他写方子,一边道:“这病也不是人人都会生,且看人怎么活的。”
“且看那些长寿之辈,哪个不是心胸豁达,不争不求的。”
“这世间短命的,一是那作恶多端之人,一是那欲求不满之人,哪怕是天赐给他一副铁打的筋骨,也经不住他们的折腾,又如何能祈求长寿。”
他写好了方子,折起来交给少宁。
“一会儿出去就交给你哥哥,照着这方子吃药,每日多到园子里去走动走动,身外之事少打听,自然会保得无虞。”
少宁得了方子,恭恭敬敬地同彭子阚道了谢。
在外侍候的丫鬟便进到屋里来,牵着他的手送他出去。
少宁离开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苏湛便来了。
坐下吃了几口茶,才慢悠悠地问起了那孩子的病情。
彭子阚道:“那孩子家里养得不错,药食都按要求来办,长这么大竟都没犯过一次病,实属难得。”
苏湛却摩挲着茶盏道:“那些年四海升平,朝局安稳,自然有心保他无虞。”
“从今年入了春,陛下的身子就不太康健,又经过了天宁节那一回,更是一日日的虚耗下去。”
“这几个月京中多了好几拨人,朝堂之上另立储君之事又被人提起来了,恐怕入了冬后,就难有太平日子了。”
彭子阚听着这些话,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他给自己和苏湛斟了一杯茶。
外面又有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彭子阚看着那雪悠悠道:“哪个冬日不落几场雪呢”
“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入了冬的京城,却比往日更热闹了。
又是一年年节将至,为怕年末添货困难,有打算的人家此时便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采买年货了。
齐宸和齐?跟着郑姨娘学管家,便也有机会跟着婆子出来采买,长长见识。
魏弘与母亲闹别扭,从魏府出来后便直接回了楚苑,更不许身边的小厮同魏府那边传消息。
魏大太太得不到儿子的半点消息,急得在家发疯,却也无可奈何。
娘家那边的嫂嫂却来了信儿,问起魏大太太年前是否方便,她想带着那外甥女过来走动走动,看看老太太。
言语中的催促之意听得魏大太太着急上火,去找自己的女儿诉苦,魏媛却像是那庙里的泥菩萨一般,只是听着却不说什么,让她愈发觉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然也没心思准备过年的那些采办。
魏媛听说齐宸她们也在学管家,如今都开始学采买了,便去同养病的祖母请命,想要跟着婆子一同去采买。
魏家老太太自然是高兴她如此上
第一百七十章 拉拢
魏媛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齐宸在那唤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忙问齐宸:“怎么了”
齐宸道:“我们方才说一会儿不如去楚苑走一趟,我去瞧瞧越哥儿,问问他功课;容姐姐要去给谦堂兄和证堂兄送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走一趟”
魏媛惊喜道:“他们不是要去鹿堂去听文章吗,这会儿去会不会遇不上”
齐容笑道:“自然不是这会儿就去,我前天同两位妹妹出来逛,觉得有几家铺子卖的糕饼果子不错,还有一家酒楼的水晶肘子和烧花鸭更是一绝,我已经打发小厮过去酒楼那边排着了,等差不多快好了就去取来送去楚苑。”
“那水晶肘子和烧花鸭都是现做的菜,估摸着要等到做好怎么也得晌午了吧,倒正好能赶上他们从鹿堂回来用午膳。”
魏媛点头,主动上前拉着齐容的手道:“那我陪着姐姐一起去买糕饼铺子吧,我哥哥也喜欢吃那些东西呢。”
齐宸对她们道:“我和二姐要去前面的文修阁看看笔墨,一会儿咱们就在马车那边碰面吧。”
说完拉着齐?就走。
齐?挣扎:“你别拉我啊,我不想去看笔墨,也想跟堂姐她们去买糕饼果子。”
齐宸却不松手,哄她道:“文修阁斜对面有个铺子做驴肉火烧很是好吃,咱们回头买几个,一会儿拿给她们尝尝。”
齐?撇嘴:“你是不是当我傻呢,看不出来你是故意拉着我,让她们两个独处的”
“快些松开快些松开,手都给我拽红了……”
齐宸笑着松开手,与她并肩走着。
齐?就问她:“先前你不是愿意让魏媛见容姐姐吗,怎得现在又开始让她俩单独处了”
齐宸道:“先前不让见那是因时机不合适,如今过了这么多日子,就无需先前那般忌讳了,有些往来也无妨。”
齐?就哼哼:“我看你是改变了主意,想要推波助澜一把,才拉着容姐姐一起出门的吧”
齐宸笑:“竟然被你看穿了,姐姐近来真是长进了不少呢。”
齐?啐她:“你这个做妹妹的,事事都比我看得远有考量,还不许我也聪明一回,做一次那慧眼如炬”
齐宸便笑着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齐?边走边道:“从你第二次叫容姐姐一起出来采买就看出来了。”
“那日容姐姐本不想来,你却让乔香去请了两三回,还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人来了,你却又改变了主意,不是去采买,而是丢下婆子去办事,让车夫将我们带去西市玩了一天。”
“当时我只以为你是想松泛松泛,可回来的路上听你同她讲起南市的年俗会,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你这个人,能在院里窝着读书练字,就绝对不出来乱晃,近来这么殷勤地与我出门,还东南西北的玩,分明就是故意的。”
“等在南市见到了魏媛,我就更笃定了。”
“其实这几日说什么采买的都是幌子,你就是在想法子让她们俩个多接触是吧”
“所以……你也是想促成容姐姐和魏家公子的婚事咯”
齐宸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了一句:“那你觉得魏媛会反对这门婚事吗”
齐?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魏媛这几天跟屁虫似的跟在容姐姐后面,恨不能贴着她不放手一般,若是真能成了她嫂嫂,她只怕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
齐宸点点头,与她小声道:“我同你悄悄说个事儿,可不能告诉别人。”
“魏家的事,汴京那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让容姐姐留下过年的。”
齐?惊讶:“不是说是家中有事不便吗,怎得又称刻意的了”
齐宸解释道:“先前我以为是长房那边使绊子,容姐姐才要再耽搁一段时日再回去的。”
“可那天三房的年节礼送过来时,我才明白了三婶婶不让容姐姐回汴京的用意。”
齐?不解道:“三房的礼单咱们不是一起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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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肺腑
齐宸和齐?留在前院里问越哥儿的功课。
魏媛就和齐容一道给后院送菜品和点心。
齐谦正在院里踱步默书,见齐容来了,不自觉地往后面的厢房看了一眼。
魏弘还在房中闭门读书。
齐谦赶紧迎上前来,拉着齐容便往外去。
齐容奇怪道:“我来给你们送东西呢,干嘛将我往外推”
但还是不由分说地被拽了出去。
魏媛只好自己去找哥哥。
推开屋门,便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冷得魏媛不由打了个激灵。
魏弘只在低头温书,也不知是没听见动静,还是将她当做了小厮,连头都没抬一下。
魏媛便走到房中的炭盆旁,发现旁边还放着不少炭,而炭盆里的却早就熄灭了。
她无奈出声,唤起了魏弘的注意。
魏弘见是她来了,微微一愣,继而冷了脸:“是母亲让你来的吗”
一副不欢迎她的样子。
是将她当成了魏大太太的说客。
魏媛搓着手道:“母亲如今还在家里哭天抹泪的,哪有功夫管我”
“是祖母让我学着管家,许我跟着府里的婆子出来采办年货,这才顺道来看你一眼。”
“方才在外面买了水晶肘子和烧花鸭,给你们午膳添菜,还有一些糕饼果子,都是今日新鲜的,搁在房里晚上读书的时候还能填填肚子。”
魏弘听她如此说,面色稍稍缓和的不少。
他将手中的书搁在书桌上,问她:“家里是不是乱作一团了”
魏媛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魏弘就叹了口气。
魏媛看他那副表情,狐疑道:“好端端的叹气作甚难道你后悔了,准备同母亲妥协了不成”
魏弘一口否决:“自然不是,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魏媛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复杂,忍不住在他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今日来,一是瞧瞧你,二来也想问问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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