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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隐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钟山隐士

    来人玄衣铁甲,向他行礼后禀报道:“属下接到主上撤离消息后,便看到门主的人也从潜龙堡撤了出来,离开后,他们没有回兖州,而是沿着秦岭南下。”

    若他们找到了那东西,必然会回门中复命。看来,他们也没找出来什么,才去别处继续搜寻。江朝欢略放下了心,只要他们没有先拿到,自己就还有机会。

    “监视潜龙堡可有什么异样,有没有被门主的手下发现”江朝欢又问道。

    “绝对没有。属下已经万分小心。”

    他略点了点头,便摆手令那人退下,又慢慢踱回店中。他近日行事,自问虽非滴水不漏,也是一如既往地小心。却还是被沈雁回察觉,或许是因他早就格外注意自己。

    真的是他所说的那点师徒之谊吗想起刚被门主带回顾门后,门主上连云峰闭关养伤。门中是沈雁回主持大局,亦是他为门主收养的孩子启蒙武功,传授朝中措吐纳之法。

    那一年,他对自己也不过泛泛,一百余孩童,他甚至怀疑沈雁回是不是认识自己。然而,门主出关后对他们考核的前一晚,沈雁回单单叫自己去,传授了一招他的成名绝技点绛唇。




六十三.回程
    那小孩死死不松手,万不同只得抱起他接着跑。

    一声疾喝,白衣女子陡然而至,素手一扬,短剑飞向万不同,同时她点了两步跃身向前。

    然而,短剑在半途一折,落入人手,她的身形亦被人拦住。

    她定睛一看,认出面前之人。大吃一惊“离主”接着见礼,急道:“此人是我家主上要的人,还请离主见谅。”说着,又要掠身逼去。

    “不是门主的命令”江朝欢抬手一拦,挑眉问道。

    “这…不是…”

    “好,人我帮你抓,你先走吧。”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要再说,却见江朝欢摆弄着适才抓住的短剑,眼中泛起杀意。她心下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心口就被短剑刺穿。

    正在这时,另一个女子也找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叫出声。江朝欢拔出短剑,避开喷出的鲜血,向那女子掷去。

    两人前后扑倒在地,眼里还满是不敢置信。

    江朝欢向远处看去,万不同的身影早已不见,却仍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既然没走就出来吧。”他朝街口说道。

    半晌,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万不同从街头拐角探出头来,手中还抱着那个小孩。只是万不同怕小孩见到这杀人一幕吓到,只得捂住他脸,不想力气太大把他捂晕了。

    江朝欢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开始毁尸灭迹。万不同呆立一刻,也放下了那小孩来帮忙。

    “你都听到了,还不快走”江朝欢有些好奇。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就够了。”

    江朝欢停下手中动作,“我本来确实是想救你。但你看到了我做的事,我也许会改变主意。”

    “我一个糟老头子早就活够了。你想杀就杀好了。”万不同盯着他,细细打量,“但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顾门离主,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

    “这的确是你的身份,但不能代表你的全部。比如,你和…和凤血剑是什么关系”

    江朝欢闻言一怔,随即眼中寒光掠过,冷冷地说道:“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溯雪回风”见江朝欢面色越来越冷,万不同却仍继续开口:“那天在客栈里,我说你的剑气眼熟,其实是胡乱说的。我对剑法一窍不通,哪里能看出来什么。但我钻研千面阵,也精于轻功步法一道,曾游历九江四海,十年间见遍天下轻功身法。我能看出来你的轻功有溯雪回风的痕迹。”

    他不顾江朝欢周身强烈的杀意,向前靠近,直视着他,“你的轻功表面上气高势盛,内通六经,与南派轻功全然不同。但那天你身后倚着铁索,前方刺来长矛,你本能地向后虚点,又踏出半步。这一招有溯雪回风十二步之一穿花间的影子,你不用否认。”

    “还有呢”江朝欢不再掩饰。

    “没有了。”万不同耸耸肩,“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曾数次见过别人使出这轻功,又加之数十年的四方游历和闭门钻研,才能看出这一点联系,别人应该很难发现。但是,嵇闻道只有一个儿子,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江朝欢冷笑道。

    万不同不信地摇头,“那天我看你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才没点破。现在没有旁人,你还不能说吗你为什么会溯雪回风,为什么会在顾门”

    “有些事,只有死人才能知道。”江朝欢摩梭着手中剑柄,真正起了杀意。

    本来他只想在暗处为万不同解围,让他逃走就好。谁知冒出来一个小孩做绊,他只得现身,还不得不杀了路白羽的两个手下。

    看在万不同曾教自己千面阵的份上,本不欲杀他,然而,他知道的实在有些多了,还想继续打探自己的事,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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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失陷
    江朝欢只一瞥,大惊,松手捡起那东西定睛一看,幽蓝剔透,半个鸡蛋大小一颗珠子。蓝色东珠里面有一丝莹白纹路,上有点点斑驳,仿佛雀尾的翎毛痕迹,这珠子正是顾襄的剑鞘上所嵌的配饰。

    他不敢相信地一再端详这颗珠子,是顾襄最爱的雀翎东珠,灵雾岛洞主呈上的贡品。还是顾柔设计的款式,又亲自雕琢镶嵌于剑鞘之上,正是为顾襄的纯钧剑打造的新剑鞘,她已经拿了三年,无一日离身,绝不会错。

    难道顾襄真的遇到了什么那小缙和谢酽呢,这么久没有消息也没救她,又发生了什么

    他在周围细细搜查,再无其他痕迹,只得收起珠子,飞快地去联络点通报情况。见万不同还一直跟着,也不多话,直接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他丢在巷角,遣手下来,待他转再秘密跟随。

    转入十里坊,经过三家铺子,只见一方黑色匾额题着“十斗米铺”。

    门边一幅楹联则镌刻“果腹自当怜饿莩,终身何取弃糟糠。”一个不大的施粥摊子支在帏帐之下,便是顾门于云中郡的联络点了。

    顾门在西北一带的郡县皆盘下粮油米铺以为据点,一则西北近些年来常有旱情,收成欠佳,粮油作物紧俏,生意好,自然也多了探听消息的渠道。二则每逢正月十五门口施粥,更是吸引游殍乞儿,往来传递消息时掩人耳目。

    然而今日并非正月十五,门口却布了施粥摊,且摊子前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身材滚圆的摊主在帷帐后翘着二郎腿坐着,实在有违常理。

    见江朝欢走近,那摊主斜睨了他一眼,慢慢腾腾地站起来,走到大锅前,阴阳怪气地挤出一句:“看你穿的也不像游民,要买米还请屋里去。”

    江朝欢不置可否,反而问他:“今天是初三,按理来说不是施粥的日子吧”

    “哦,这个月初一老板有事,就改到了初三。”摊主懒洋洋地回答。

    “但今日老板也不在这里。”江朝欢环视四周,每个联络点的老板便是线使,总管一处情报联络事项,这种场合是必须要在现场监督的。

    摊主有些不耐烦了:“他刚刚去了后院,我说你到底干什么的,不买米别在这捣乱。”

    “日月有时兮,龟蓍既许。”江朝欢审视着他的扁圆的轮廓,不再试探,缓缓吟出这句。

    胖摊主悚然一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呢喃道:“萧笳凄咽兮…旗常是举。”

    说着,他抬手一扬,向屋内让去,江朝欢随他步入中堂,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好像还飘荡着什么味道。

    “敢问圣使高姓大名,门主有何指令”胖摊主偷眼打量着江朝欢,一边恭敬地问道。

    “云中郡的三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你是线使”江朝欢在柜台前转了一圈,又随手抓了一把小米磋磨。

    顾门每处的联络点有三人为据,领头为线使,与门中使者往来消息,但不可与总舵联系。两名线人,有越级上报总舵之权。三人互为牵制监督,所有布施,传递消息等重大场合,必须三人全部在场。

    但今日显然只有这胖摊主一人,江朝欢状似无意地扫视室内。

    “我正是线使付大庆,不知圣使大驾,两名线人今日去采买了,还请圣使入内堂叙话。”付大庆合上店门,向后门虚指,引江朝欢而去。

    江朝欢点点头,随着他走出后门,进了内院,弥散在空气中的土腥味更浓了一点。

    院中西南角



六十五.老妪
    颠簸的马车,漆黑的暗格,循环往复的车轴声,经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归为平静。

    咯吱一声,暗格开了个小洞,一抹刺眼的光亮射入,在空气中形成混浊的光柱。

    “这金菘果然有效,看来那人没有骗我。”一手撑着车顶,凑近小洞观察,只见江朝欢仍紧闭双眼,人事不知,偏着头倒在暗格中。付大庆得意地想道。

    按照那人的吩咐,将人送到这里,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他就该走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甚至生出了躲在旁边看谁来接头的想法。

    然而,想起了那天可怖的经历,他使劲摇头驱散了这个想法。那人的残忍,他决不想再见第二次。

    关上暗格,准备下车离开,付大庆突然又想到,自己此番背叛了顾门,又掳走了圣使,顾门不会放过自己。那人事成后也必定要杀自己灭口。自己此后恐怕只能远走关外,以避追杀。可这仓皇逃命,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盘缠,亦无可傍身自保的东西。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暗格的锁,向下一推开门。

    把江朝欢拖出来,又将他扔下马车,付大庆搓着手蹲下去,仔细检查了江朝欢手上的锁链,又确认了他还未醒来,才伸出手在江朝欢身上摸索。

    从他怀中摸出一颗水蓝珠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付大庆满意地端详了片刻,揣了起来。又拾起江朝欢的佩剑,只见上面不事雕琢,质地暗沉,却泛起青光,入手沉重,亦非凡品。心中暗道“这两样东西足够我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

    不敢再耽搁,他转身便欲离开。

    走了几步,他突然脚步一顿,心里隐约觉得不对。顾门圣使,不过掌管一方据点通讯往来,在门中也不比上位者地位,如何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又想到前几日那姑娘,手中佩剑雕镂极为精美,剑鞘上好像还有一圈宝珠,他们的身份到底如何那人费尽周章要捉了这两个人,他们仅仅是门中圣使

    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拔腿就跑,只想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脚下一绊,他差点摔倒。眼前出现了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他下意识地抬手一击,那人忙趴下躲过。

    “谁”他厉声喝问。

    那人在地上趁势一滚,朝前面跑去,“路过而已,别介意啊。”他脚下生风,跑地飞快。

    付大庆哪里会信,扭身追去,一提手拉住他的后襟,掌风便至,“当”一声,一枚钢针掠过,钉在后面树上,逼得付大庆收回右手。

    “呃…你醒了”那人又躲过一劫,惊喜地叫道,缩到来人身后,正是万不同。

    付大庆瞪大眼睛一看,不由后退一步,眼前那人却是江朝欢。

    江朝欢本意等到接应的人来,却不想万不同一路跟着他们,这回又不知这里情况,莽撞地冲过来,正与付大庆撞到一起,他只好提前醒来救万不同。

    “你…你不是中了金菘毒吗还有那玄铁锁链…”付大庆估量着他的实力,不知该不该上去动手。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顾门离主,能轻易着了你的道吗”万不同在后面吹嘘,却忘了他之前也没想到,才默默跟了一路,试图找机会救他。

    付大庆大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发颤,脚下一软就要跪倒。他在顾门治下多年,自然知道离主名号,此番得知这人并非普通圣使,竟是位列四主,自知绝非对手,又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事,心里一凉,瑟缩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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