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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他拿到箱子了”周怀隽皱了下眉,说不出是诧异还是其他。

    詹姆斯面色忿然,“钱被他卷走了,但你承诺过的军火呢”

    周怀隽淡淡地弯了弯唇,“别忘记了我们之间交易的前提是,你得先把他的人头提到我面前来。”

    詹姆斯额上青筋绷紧,咬牙道,“白家鑫,都说了那个人卷款跑了,跑路了你听懂了没”

    “那可就没办法了,钱货两讫,看不到钱,我没办法把货给你。”周怀隽故作遗憾。

    詹姆斯凑到屏幕面前,嘶声裂肺地吼着,“你是不是早就设好了圈套,根本就不打算让我拿到货那小子的身手一看就是经过严苛精密的训练的。”

    “做生意就意味着风险,之前你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把这生意给做了,可惜,预判失误。”

    周怀隽说,“发生意外并不可怕,要学会的是承担风险,控制风险,并降低到最低程度。”

    屏幕一黑,周怀隽将电脑阖上,按了按额角,暗自冷哂。

    “怎么就让人给跑了还自封自己是什么头号杀手。”

    如今詹姆斯损兵折将,冲动之下,脑子一热怕是也难以控制会做出什么事来。

    况且就是一穷兵黩武的小国,好征胜伐,当下正是对军需品的需求迫切的关键时刻。

    周怀隽朝助理道,“掉头,回去。”

    助理瞧了他凝滞的面孔,应了声后便要下去。

    外头忽然有躁动声。

    助理折身时,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面色微愣。

    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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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厅刚出来,周怀隽便拉着她说了好多话,顾虑到她耳朵听不见,所以是打在电脑显示屏上。

    弗陵只一门心思都落在他操控身下的这个高科技的轮椅上,当然也忽视了他这一番话中字字句句都是出于对周笙考虑。

    大致意思是,她年纪小,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怀孕,而且还是个单亲妈妈。

    当然,怕她会拒绝,他刚才在给她喝下的水里便已经下了药。

    弗陵很无可奈何,这下好了,低估了周怀隽的能力,不仅看着姜哲亲手把自己给作死了,如今还要被迫乱吃药,早知道先前就不该帮他。

    周怀隽让她留在别墅内,以便随时观察她的身体情况。

    弗陵认床,睡不安稳。

    蜷着身体,侧着头,看飘窗外的一轮残月,眼睛一直睁着睁着,不愿阖下,直到眼睛发酸,晶莹的泪凝滞在眼眶里。

    大橘以为她是在因为姜哲的死自责内疚,一个劲地安慰自己。

    弗陵不知该怎么跟它解释,他们之间那段短暂的相处,即便存在暧昧关系但不过是各自戴上面具的两人间的互相利用和欺骗,他们都很清楚。

    虚假的存在,在某个阶段或许有它维持的意义,但虚假维持不了多久。

    “但自责是有的,我以前就让他别蹦哒得太欢,老周心狠起来,可是连亲手女儿都不会搭理的。”

    “他这么恐怖你还要来认亲”

    弗陵阖了阖眼,笑中发凉,“难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才几天我就差点忘了自己带有任务在身。”

    第二天的早饭很清减,简单的瘦肉粥,青菜,海鲜汤。

    周怀隽表示很抱歉,说保持供给的船发动机坏了。没了船,外头的食物运不进来。

    虽然也有私人飞机,但两个飞机驾驶员,都被岛内的野猫抓伤了,迄今高烧在床。

    想联系外界,但周怀隽顾忌到有仇家报复,一直按兵不动。

    短期内,食物供给链条被打断。

    虽然岛内也有开荒种地,但这里的水质和土壤,压根不适合种植。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周怀隽知道他们不会饿死,但人太多了,就容易乱。

    只从弗陵那次生病后,便削减了岛内一些人数,将一些人赶走了,岛内就开始人心不安过。

    但这次食物供给减少,分配不匀,更容易出现问题。

    不过三天,就出现械斗的风险,听说起因是有什么谣言在乱传,传出谣言的第一人是黄叙。

    乱也有乱的不好。

    她养的那群野猫,平时都山珍海味吃惯了,这忽然一下子叫它们再出去自谋生路,钓钓鱼捕捕虾,一个一个都互相推诿。

    连猫都这样,更何况人了。

    弗陵设了一局,让人误以为徐艳的失踪跟黄叙有关,在周怀隽找到黄叙前,黄叙也不见了踪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下面人心惶惶,但弗陵还是跟着老周吃香喝辣。

    海鲜是必不可少的,但吃多了,看见就烦得不可以。

    海产丰富,但厨师不是一把好手,而且跟着周怀隽,每隔个初一十五就要吃素。

    周怀隽见她每回到了餐桌,不过动了几口就不吃了,无奈地长吁了两口气,“你还跟小时候那样,挑食。”

    弗陵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自在这种父慈女孝的感觉。

    他们怎么可以装作过去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

    弗陵故意露出一个比起笑还更加难看的表情,“我妈妈的骨灰在你这里”

    周怀隽啧声,“于水先告诉你的你可真行,好歹于水先当年在危难时刻也帮助过你爸爸,你怎么就把他给弄入狱了”

    说是责怪,但语气却带着三分宠溺。

    “我想去看她。”

    “吃饱了再去。”

    弗陵无奈地只好端起了碗。

    心底暗自一哂,要不是亲生父女,她不知道要死多少遍。

    她在背后做的手脚周怀隽到底看出来多少

    饭毕,弗陵见他拿着指巾,有条不紊地擦拭着,眉心微紧,不自觉地将头偏了过去。

    “可以去看了吧”她推着他的轮椅往外。

    周怀隽点头,叹气道,“小笙,看来咱们父女俩还是太久没见了,生疏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继续磨合。”

    弗陵随着他到了书房的暗室门口。

    周怀隽摁下一个开关后,墙壁上的门大开,暗红色的光线刺入了眼球,她跟着周怀隽进入。

    暗室是像灵堂一样的摆设和布置,视线昏昏沉沉。

    正对面的供桌子上摆着一个白色的骨灰盒,八卦镜,桃符,桃木剑和一些说不出来名字,形状怪异,像雕塑的金人像。

    弗陵心口微微怔住。

    周围四面的墙壁,都用黄色的布条,写满了五花八门的红字。

    她不适地皱了皱眉。

    在周笙的记忆里,她爸好像也不是一个心理变态。

    不过这一年多的时间,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想要变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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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岸边有一块水泥平地,此时正停靠着一架直升飞机,螺旋桨的旋转着,高速旋转的同时卷过海风,刮蹭到脸颊上,犹如刀此刺般的难受。

    “你妈她不愿。”周怀隽嘴角泛过苦涩。

    “而且她过去最大的心愿就是百年后,能够安葬在一座海岛上,不拘那处,但边上一定要有合欢树,这里是你妈妈的归属。”

    弗陵看着他了写下的每一个字,只觉得可笑,“当年出事后,你要带她一块,是她不愿意,就算明知当年的事,你有苦衷,你被陷害,但她说,不能走,要给大家一个解释,她留下来了。”

    “可留下来解释又有什么用,她就算解释又有谁会听,还把她逼死了。若是能听我的,马上离开,我们一家现在就不会这样。”

    写到这里,周怀隽看了眼时间后,转而开口,声音急促道,“小笙,听爸爸的,跟爸爸一块去国外。”

    弗陵低声笑了笑,“为什么要走当初是因为我们犯法了,可现在你都有新的身份了,也没人知道你的行踪,没人知道我们过去的事,为什么还要跟丧家之犬一样”

    周怀隽一整心猛然一震。

    “因为,因为……”因为爸爸又做了错事。

    可他说不出口,喉咙口灼得难受,咬牙道,“是仇家,这些年要挣到如今这个家业,难免有一些眼热的人。”

    周怀隽抬手要来抓她的手,被她给躲开了,心底焦灼,难受,煎熬。

    “你不明白,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当初爸爸本来决定好的带你妈妈一块走,再去学校接你,可你妈她不愿,我又耽误了一些时间,连你也出事了。这次不会了,爸爸这些年已经在国外准备安了家,虽然比不上这里,但还是能满足我们父女俩下半辈子的生活开销,而且你以后就只要安安心心地上学就好。”

    “你见过聋子读书吗”弗陵抬了抬头,唇角颤动,“我不愿意再听你的安排了,从今之后,你不想承担的,我来负责。”

    看着他在痛苦难受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的样子,弗陵一时想笑,又笑不出来。

    将他交到助理手上后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你爸爸了,你自己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被抓到。”

    助理见她转身离开,心下一怔,错愕不解地看了眼周怀隽。

    “老爷,小姐这是……”

    周怀隽目光发红,“小笙,小笙……”嗤嗤的苦笑声后,他以手掩住嘴角,“过去的小笙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女儿很陌生很陌生,我有时候看着她,都感觉不到她丝毫的温度。”

    “你说,是怎么回事监狱里难道会把一个人的温情全部熬干”他看着助理,目光带着求助。

    “难不成小姐堪破了这只是骗她才设的局可这件事也只是您临时起意要试探一下小姐而已。”助理微微惊愕着,若真是她的猜疑,那个女孩子得有多心思深沉。

    “不是,不是,是她对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失望了。”周怀隽苦笑。

    大橘一直就很奇怪周怀隽那日故意跟周笙演苦情戏干什么,好端端的,测试什么人性,谁知道你会测出来什么。

    弗陵堪破是局,不过是一时的好运,“他如果只是让我一个人离开我倒还信了他的鬼话连篇,可他抛下这里的一切,要带我一块走,我倒不得不怀疑他是临时起意。就算没有猜出我也不会跟他走,我的琴还在这里。”

    “可要是真的有仇家寻仇怎么办”

    弗陵瞧它那副担惊受怕的样,“这里是他的帅帐王庭,是他的军事堡垒,才不会轻易舍弃。

    “他舍不得地下室的东西可你就没想过要老周真逃跑了把你扔在这里怎么办”

    弗陵挽唇笑,“没有一个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他可是周怀隽。”

    一想到地下室内的宏伟壮观,大橘嘶了嘶牙,“怪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还是再去那里给你找把手枪出来防身。”

    大橘说到做到,这一不注意,一溜烟就跑远了。

    弗陵喊不住,便也随它去了。

    周怀隽那日测试过自己后,一日三餐,伙食又一下子丰富起来。

    每日都有了新鲜的蔬菜和瓜果,而且厨师的手艺精进了,这回她隐约吃出了几分家乡菜的滋味。

    也是这时才知道,老周他只要随随便便一声吩咐,外面的人就会陆续地把东西送来这里。

    之前食物紧张,不过只是假象。

    大橘回来的时候,不仅给自己叼来了枪,还有一片从衣裳上撕下来的布料,沾着血迹。

    夜里吃晚饭的时候,弗陵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周怀隽看她,微皱眉头,“怎么了是味道不合口,还是......”

    “你自己做的”

    “嗯。”

    周怀隽笑吟吟道,“你要是觉得哪里味道不对,跟爸爸说,爸爸立刻汲取教训,下次绝对更正。”

    弗陵看着大橘一眼,嚼出几分怪异来,周怀隽自从今天早上那回事后对自己可真掏心掏肺。

    “不是,很好吃,可我吃不下。”

    周怀隽眼神担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

    弗陵摇头,“你不走,不怕仇家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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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你来干什么套我话,还是想……”

    话还未完全脱口而出,门外便有人推门而入,疾步走来。

    是周怀隽身边的助理。

    瞧着人模狗样的,如今倒是连半点入室得先敲门的礼仪都没有。

    助理目光拢在弗陵身上,眉心微微一紧,对女医生道,“怎么还没处理好”

    “本来可以很快的,但她一直跟我抬扛。”

    女医生趁着弗陵不曾防备的时候,将她双手擒住,手段快准狠地将她绑了起来。

    瞧着这身下眼睛瞪得极大的小姑娘,不禁惋惜,“可惜,是个聋子,白瞎了这幅好相貌。”

    女医生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目光焦灼地落在弗陵身上,挽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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