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气,但你听爸爸解释好不好当年的事都是误会,我不是真心要抛弃你母亲和你,你只要能原谅爸爸当年抛下你们母女的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弗陵嘴角轻轻上扬,出口的声音却有些沙哑难听,“真不好受。”
压抑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落下来,喉咙口艰难地滚动着,仰起头看他.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前那样的相处状况不好吗为什么要打破”
发涩,疼痛,莹莹的泪珠充斥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怒火,低着头。
“真懦弱,为什么要哭”
周怀隽手抓了过来,声音也带着哽咽的嘶哑,“小笙……”
弗陵挣脱了下来,往后退,任由泪水冲破心底的防线滚落脸颊。
“你现在一定想让我听你解释是吧”
周怀隽点头,神色迫切,面容焦灼。
泪水朦胧了眼前的一切,眼睫颤抖低垂,她哭笑不得。
“可我告诉你,我听不到,一点都听不到,这或许就是对你的惩罚,不是不听你解释,是该听你解释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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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事了”
大橘摇摇头,嘴角咧开到最大的程度。
“有效沟通是解决家庭矛盾的重要方法,你要是一直僵着不解决,不舒服的只有你一个,别忘记了,可是有人虎视眈眈地想要做你继母!”
弗陵嘴角轻轻扯了扯,半天都不见她开口。
“到时会有弟弟妹妹跟你争家产。”大橘尖声道,“而且那女人不过就是舔着你爸的钱来的,要不然还真以为真心相爱啊,骗鬼呢!”
现在连一只猫都能有争家产这样的觉悟了,可她一个人还在悠哉悠哉地享受当二世祖的日子。
“你还在等什么等那天老周中风瘫痪了,我们也都被彻底赶出去了,连半毛钱都捞不着”
大橘这是在耸人听闻。
弗陵漫不经心地耸肩,“反正我不会过去。”
“死傲娇!”
周怀隽自从那天起就给他找了医生,专攻耳科的,一无所获,草草收场。
后来竟叫了个心理医生过来,被弗陵翻了几遍白眼。
周怀隽到底哪想的,心理有问题的是他。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弗陵叫人将他扔海里去。
周怀隽不以为然,她既然不喜欢那就换,换到她喜欢为止。
徐艳对这事气急败坏,因为自从管舟死后,夹在父女之间忙碌受气的却变成了自己。
那天听徐艳说起,周怀隽受伤了。
弗陵不以为然,之前听徐艳说起,生意做的大,难免有几个不要脸的竞争对手。
徐艳那天破天荒地跟她面前来为周怀隽求情,让她去看看他。
弗陵被她扰得烦不胜烦,答应就去看那么一眼。
一路上,弗陵耳边隐约地听到一阵琴音。
初听时,身子微微一震,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渴望听到声音,出现了幻觉。
可当徐艳对自己说话时,她又全然听不见什么,只能按压下满腹心思。
门往内开启,她循着门缝,看向了阳台处的人,轮椅上的人手上正拿着一把小提琴,是她的。
而于此同时,琴音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
当初在顾鹰那里不见了这把琴,还以为是顾鹰故意耍着她玩。
而今,却是从他手上看到。
一直以为自己听不到任何琴音,可如今却是因为他拉奏小提琴时发出的琴音,出现了幻听,幻觉。
周笙紧步走了上前,嘴角紧抿着,压抑着心口下的百思不得其解。
“小笙,站在那里坐什么,快进来。”徐艳还在催促。
弗陵双脚都泛着僵硬的疼,沉甸甸的,徐艳的声音像是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她后背上,压制得人喘不开一口气。
似是觉察到她的异样,大橘从她怀里跑了下来,喵喵地叫着。
想说什么,想问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循着琴音到了他边上。
听不见声音,却听得到琴音,之前从没发现过这个异象。
一曲完,周怀隽才发现周笙已经站在了其身后,似是讶然。
“来有一段时间了。”徐艳说。
周怀隽放下了小提琴,目光微滞地看了她许久,半开的唇翕动:“小笙。”
“爸爸之前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些事,对不起.....”
简单的口型,她还是看得懂的。
周笙抬了抬僵硬的手,从他手上把琴要来。
周怀隽见状,忙将琴给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折返要离开。
“留下来一起吃饭好吗”徐艳忽然抓过了她得手,又看了眼周怀隽。
弗陵眸光微侧,看向徐艳脸上的温柔小意,少顷,点头。
餐桌上,徐艳尽显宾主之道,嘴上总是絮絮叨叨个不停。
周怀隽只看着她吃饭,不时地给她动手夹菜,笑而不语。
弗陵听不到她的聒噪,只顾低头吃饭,想要迫切结束这段无聊的聚会。
大橘瞅了眼漫不经心的弗陵,说,“这死女人又在装,你还吃得下去我也是服了。”
饭后,徐艳还想留她在跟周怀隽说话。
周怀隽明显看出周笙脸上的不愿,不强留。
徐艳代周怀隽要送她,面上始终挂着笑。
弗陵懒得与她虚以委蛇,掰开她的手道,“别以为你在中间做和事佬我们就对你心存感激,追根究底,同在一个岛上,见面是必不可免的,和解是迟早的。”
徐艳道:“我之前至少认为,我们是说得上话的关系,就算看在过往数次我帮过你这一份上,你也该理解阿姨是真心为了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弗陵便打断,“你说再多我也听不到,就别浪费口舌了。”
弗陵瞧她脸色倏然一变,眸光微站,落在肩上背着的琴。
“这把琴当初是被你抢走的吧今天这一切,所谓的受伤,全是假话,也是你故意安排”
徐艳脸上的温柔陡然消退,嗤声出笑,“周笙,别把我说得那么坏,我这都是为了你们父女。”
大橘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么,戏谑一笑,“她说要不是想讨好你爸爸,她才懒得搭理你。”
弗陵皱了下眉,“你就那么喜欢看到别人家庭和睦吗但凡和睦的家庭,都不会愿意出现什么第三者。”
“你母亲早过世都这么久了,何况你爸爸的生活,你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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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保镖发现地库有异动,但没找到人,很快便把怀疑对象锁定在姜哲身上。
但在第二天,便见其从周笙房间旁若无人地进进出出。
徐艳也再三从弗陵这里来要人,说是周怀隽下的指令。
“……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去吧”
弗陵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姜哲误会了她铁定会包庇他。
弗陵挽唇笑笑,“你可真把自己当根葱啊”
姜哲盘腿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猫,脚边爬着猫,享受着有猫可以撸的日子,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就走,但面上却一副无所谓如何的表情。
“昨晚我可都从你房里出来了,等下他肯定会问我,我该怎么回答你要是不去亲眼看着,那我可就随便跟他们说,是你硬把我拖进去的。”
姜哲语气带着些许玩味和轻佻,说到这时,清湛的眸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并且,你对是动手动脚,还威胁我要是不从,就会把我扔下海里喂鱼。”
他手抵着唇角,苍白的脸色,唇角发干,竟真像病了一样,一阵一阵地咳嗽着。
“忘了黄叙的下场”弗陵寻思着到底是不是他脑子里的水冲垮了之前的记忆。
姜哲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帮他。”
弗陵支着下颌的手收了回来,从沙发上起来,将被关了一夜的大橘从阳台抱了回来,往房门外走去。
“我帮你,你得先帮我一回,说好了这个忙你不能拒绝,即便是牺牲你的清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怀隽面色越发冷沉似水。
若不是看到在她身后还有姜哲的身影,脸色不会这般凝固。
“小笙。”
徐艳看着眼她身后的姜哲,眸光阴沉,可转过脸时却是扬唇冷笑。
“你这孩子,怎么还总是把不三不四的人留在身边,这不是故意让你白叔叔生气吗”
这下又变叔叔了
弗陵几乎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行,她不认了。
周怀隽目光顺着她身后的“不三不四”的人看了过去。
“吃早饭了吗我饿了。”弗陵说着,便看向周怀隽。
周怀隽嘴角牵起一丝弧度,朝徐艳道,“快去准备饺子。”
徐艳,“……”
大橘眼神发亮,“谢谢爸爸!”
弗陵,“……”
“还有,小笙早餐最爱吃荞麦面包,蘸蓝莓酱,你也备点,让她换换口味。”
徐艳:“……”
餐桌上。
弗陵走到周怀隽左手边坐下,姜哲随后也顺势而为站到了她边上。
徐艳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向姜哲,“一家人吃饭,外人怕是不合适。”
弗陵将边上的椅子推开,拍了拍椅子上的软垫,“还不快来坐下。”
姜哲无从拒绝。
“白叔叔,您不会介意吧”
听到她喊自己白叔叔时,周怀隽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手中的筷子执起,在饭碗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吃饭吧!”
姜哲要来将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大橘抱走,弗陵不愿。
弗陵拿起桌上的荞麦面包,蘸上蓝莓酱后喂给大橘嘴边。
大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想吃饺子。”
弗陵挽唇笑笑,又换了饺子喂给它吃,朝边上的姜哲轻声细语地说着,“你那么没眼力见吗不会喂我吃。”
姜哲甫一抬眼,看着已经拉下来脸的周怀隽,拿起一片面包片,蘸上酱,喂她嘴边。
“谢谢。”她轻轻地咬了一口面包片,整个耳廓都不知不觉地泛过一丝晕红,嘴角牵着,娇俏又不失温柔地一笑。
姜哲眸光微黯,几不可查地抿唇。
“做什么”
弗陵无声地动了动唇,一板一眼,无声无息地传话。
“霸道无脑的大小姐爱上老奸巨猾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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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让你照顾她,答应过你一个条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唯独人小笙排除在外。”
周怀隽平复着心口的起伏不定的怒火,冷声说起,“年轻人,我看你还是好好斟酌一下你的答案。”
姜哲笑了,“我说不出对她有多喜欢,只知道目前喜欢她的程度,是其余所有喜爱的事物加起来都无法企及的,小笙是第一,且遥遥领先。”
周怀隽捏着水杯,用力往地面一掷。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如如果你连这些都应付不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配不上她。”
餐桌前忽然涌入了不少黑衣保镖。
身后的保镖将手扣在他肩膀上,试图将他擒住。
姜哲反手将人手臂一压,卸下他的力道,整个胳膊也随之摇摇欲坠。
边上另外两个迅速挥动拳头上前。
安静的餐桌瞬间乱成一团。
弗陵听到声音,倒水的手微微顿了下。
徐艳瞧她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俨然就是个堕了情网的小姑娘。
弗陵吸了口气,将水杯递给她手上,“阿姨,喝水。”
“你什么意思忽然对我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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