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法学者

    龙虾端上来，透着诱人的红色。大部分清蒸，小部分黄油香煎，还有一小碟最嫩的几片生吃。

    詹姆正想说什么，忽然低头做聆听状。听完，他抬起头，有些歉意道:“抱歉，有紧急事务要处理，你吃吧。”说着给吧台放下三枚金克朗:“还




第十九章 黑色人像
    周末，林奇提前订好了雇佣马车，一大早就往海廷堡市而去。之前已经通过信件和洛拉约好今天碰面，顺便购置一些物品。

    “有智能的生物几乎都是人形生物，而且基本上都能和人类产生可育后代，有意思。”林奇利用在马车上的时间阅读总结，为此他宁可花5银苏尔，也就是50银便士去租用单人马车和车夫，也没选择直接租用便宜不少的骑乘马匹。

    “关于龙的记录有些含混，基本认知里，龙只是一种强大的魔法野兽，智力显著强于大多数动物，不过仍然达不到人类的程度。然而也有一些记录里声称有一种‘真龙’，据说智力甚至可能比人类更强，而且会变化成人形。”

    看着关于精灵相关描述的部分，林奇不由得想起了恩娜老师喝酒那天。五彩的亮光术随着节奏晃动。甚至在疑似醉酒的状态下，法师依然可以顺畅的施法。瓦尔特阁下、詹姆、恩娜老师，以及见过的法师们无不在生活中大量运用魔法，法术几乎像他们的四肢一样灵活。现在的迫切需求应该是提升自己的施法能力，争取早日掌握一环法术，成为正式法师。

    “构建一环法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引动魔力浪潮应该怎么做”林奇这段时间反复记忆一个一环法术“燃烧之手”，已经做到无论是否依靠能量弦，都熟记施法模型、咒文和动作了。

    “咒文、动作和材料都是引子，关键是要用精神引导魔力浪潮。然而我之前释放零环法术，更接近沟通源力之海，让其滴下能量的‘水滴’形成魔法效果。期间似乎是没有消耗任何精神。”林奇回头查看书上关于零环法术消耗轻微，可以随意使用的介绍。

    “不消耗任何精力和消耗轻微应该不是一回事，也许问题关键出在这里，我还没找到消耗精神引动魔力的方法。”

    …………

    小半天后的上午，林奇来到了海廷堡市教区。通报之后，穿着一身休闲正装的洛拉就从修道院里出来。

    少女的金发扎成马尾，马甲上露出一截怀表链，外面穿着合身的黑色正装和长裤，看上去像一位俊美的年轻贵族。

    “你这一身可真不错，要是在晚会上，不知会让多少妇人心跳加速。”林奇笑着打趣。

    “这样比较方便嘛。我现在是海廷堡教区所属的圣职，像那些女士一样带着随从出行太不像话。那些护卫在我报道之后，就安排到本地商会去了。”洛拉解释着为什么独自出来，抬头看了看林奇的表情。

    “哦自己生活还习惯吗”

    “当然，我都习惯自己做菜了。你今天要不要也来尝尝”少女顺势提出邀请。

    “嗯，不如我也做一道，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林奇前世就经常自己做饭。

    “好啊，一言为定。”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就来到了市场区。林奇走进了一间武器商店，端详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武器。帝国对民间的武备没有统一的法案限制，基本上看各地自行的法律，而海廷堡刚好没有相应限制，也导致武器店的商品种类繁多。

    林奇拿来两把长匕首，用手指托着感受一下重心，再从侧面观察剑脊。他一边检查，一边和洛拉讲着和闪狼战斗的事情。

    洛拉听到林奇自述“鲁莽”的策略，轻笑了两声:“你要是圣武士，这就是最正确不过的策略。”

    店员们很有眼力，看得出两人对武器很了解，而且穿着和外貌上来看也是有钱消费的，看着两人拿着武器比划，默不作声。

    两把匕首一共4克朗。设计良好，可以固定在身上几个不同部位的刀鞘要1克朗，一共5克朗。林奇查看了一番，决定购买。

    店长是一个粗壮的半矮人，从身高和胡子来看，矮人血统恐怕已经不强了，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收银由旁边的另一个中年人负责。

    林奇感觉这个所谓的“店长”更像是请来充门面的。现在的武器店已经不像过去一样兼任铁匠铺了，不过似乎在人们的刻板印象里，还是更信赖拥有矮人血统的店长。

    不同于整个莱科领都没有一个的精灵，矮人特别是矮人血统还是相对比较常见的。矮人没有精灵那样超高比例的魔法天赋，寿命也就比普通人略长一点，林奇以前见过个子最高的甚至接近一米六。和精灵一样，矮人在纪元前的记录里也是从没出现过。

    林奇递过去一枚十克朗的大金币，接过五个面值一的小金克朗，想了一下，对洛拉道:“想不到一只北海长须龙虾居然比一把优质匕首还要贵。”

    “北海长须龙虾味道还不错。”洛拉也看上了一把精制长剑，



第二十章 学术期刊
    林奇把推测是秘银片的小片金属用布片包好，放在贴身的衣袋里，顺手把护身符揣进裤子口袋。看到有卖丝带的，他想起被老太婆打岔之前考虑的，给洛拉买个礼物答谢，便买了一条蓝色的发带。

    “喏，送给你的。我都不熟悉海廷堡市，多亏有你。”林奇递过丝带。

    “啊。”少女有些惊喜:“你选的颜色”

    “嗯，和想的还有点差别。”林奇伸手施法，在少女捧着的发带正下方放了一个蓝色亮光术。那天看了恩娜五彩流光的亮光术以后，林奇回去琢磨了一下，也学会了控制亮光的颜色。

    蓝光在丝带下抖动，尽管是白天，发带依然隐约发亮，像是阳光下荡漾的海水。

    “真漂亮，好像蓝宝石。”洛拉低语。

    “像你的眼睛。”林奇心里想着，脱口而出。

    “……谢谢。”少女的眼睛也像是阳光下荡漾的海水。

    两人转去食品摊位，买了一些食材，就掉头往回走。

    市中心广场上聚集着一大群人。第一眼看过去，以为是在抗议，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们都在各说各话。

    “选举权需求的财产线应该低一些！”有穿着粗麻衣服的人喊着。

    “要更严格打击那些邪教徒！”有个老头嚷嚷。

    “什么邪教徒真邪教当然要打击，但是你针对的信义教会可不是！”立刻就有人和他吵起来了。

    “真正的邪教徒也早就潜入了！最近各地都有瘟疫，肯定是邪教徒散播的魔鬼！”有人打断他们的争吵。

    “瘟疫是看不见的微小动物造成的，我的神啊，你们就不能看看书雷恩纳德**师几十年前就发现了！或者买一组显微镜来自己看看”一位穿着高档，大腹便便，戴着金边眼镜的绅士表达着鄙视，或许在表明自己买得起显微镜。

    间或还有表演音乐歌舞的艺人，读报纸给人听的，甚至还有卖小吃和啤酒的小贩穿插经过。

    两人从广场穿过，不止一次有小贩凑上来推销一些像是杂志的小册子。林奇若有所思，买了一本乡野故事的杂志。

    回到洛拉在教区的房子里，已经是下午了，两人中午都没吃，就进厨房开始烹饪。

    林奇把买的鲜虾去壳，去虾线，然后在平底锅上撒上橄榄油，放上黄油块，把虾放上。刚一变色就倒入早就搅拌均匀撒了盐的蛋液，用锅隔火滑熟。

    洛拉看着和蛋液混成一团，外形有些奇特的虾仁，对林奇号称的“会烹饪”产生了一点怀疑。

    “该不会他把能弄熟就当做会烹饪了吧……”洛拉不由得想起了当时和林奇一起吃面包肉干时候林奇大吃大嚼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有可能正确。

    最终洛拉下定决心，盛了一勺放进嘴里。

    “……好吃。”少女眼睛忽然睁大。

    要说口味确实是一流，鸡蛋的滑嫩加上虾仁的鲜美。虽然也并没有说好吃到难以匹敌，不过对外观本能的抵触和意外美味的落差还是让洛拉很吃惊。少女只觉得这道菜异常的美味，很快就吃了个精光。

    “啊，我给吃完了。”洛拉才发觉自己居然把一道菜都吃光了。

    “没事，我更爱吃肉。”林奇也吃着洛拉做的那道蘑菇炖小牛肉，刚好吃完最后一口:“扯平了。”

    洛拉捂着嘴轻声笑起来。

    “怎么有什么好玩的”

    “不是，我只是忽然觉得家庭的安排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糟。”

    “嗯又安排什么了给你运作了比较容易的圣武士任务”

    “秘密。”少女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不告诉你。”

    …………

    告别了洛拉，林奇带着买的装备和一些日用品，雇了一辆马车回去。

    城外的山坡上，几双眼睛冷漠地看着马车。

    “头儿，要不要……”一个蒙着脸，穿着黑衣服的瘦长身影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这小子没什么能耐，好不容易离开那个法师窝，路上宰了他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们的任务是盯梢，不是动手！目标并不是计划的重点，确保他没有离开海廷堡区域就行。别还像当刺客那会儿一样，动不动就想着杀人。”为首的黑影瞪了



第二十一章 比安卡
    第二天一早，林奇没有课程，就往实验室而去，打算研究一下那片像是秘银的金属。

    取出镶嵌着识别法阵的学籍卡，靠近门上的魔法锁，轻声念咒后，门就伴随着“咔嗒”一声打开了。

    詹姆波福特和瓦尔特阁下似乎都不在，林奇不太清楚借用仪器的手续，今天准备就在实验室里研究。

    路过一间房间，林奇发现里面似乎有声响。

    推开门一看，有几个烧瓶底下点着火，正在咕噜咕噜地蒸馏着什么，但是房间里却没人。

    “奇怪。”林奇准备上去看看情况。

    “不敲门就闯入别人的实验可不好。”清脆的女声响起。

    咦是什么传音术吗有人正在远程做实验林奇感觉声音似乎从实验柜台后面发出来。

    “别到处看了，在这里。”声音有些没好气的从柜台后移动出来。

    小孩子林奇第一眼看过去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说话的是一个白金色长发的女孩子，穿着一身装饰感强烈的，有着复杂花边的裙子。女孩个子很小，实验柜台连带上面的装置，大概也就一米四的样子，但是已经可以完全把她遮挡住了。林奇忍住没有用能量弦的测量能力去测她的身高。

    女孩伸手招来一个踏凳，跳上去，一手叉腰，一手很有气势的前指道:“你就是林切斯特冯莱科尔吧我是比安卡达普切尼。你现在听我说。”

    发现站在踏凳上仍然要抬着头才能看着林奇，女孩又跳下来，倚着柜台，双手抱在胸前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第一，我不是矮人，也不是什么特殊种族，就是正常普通人。

    “第二，我也不是小孩子，今年已经17岁了。

    “第三，虽然我的名字像是西斯法尼亚人，但是我可是彻底的帝国公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汉瑟帝国的那种。”

    比安卡转过身来，举起手指道:“我是二环正式法师，学院现在最年轻的二环法师，离资深法师就差一步。既然现在有了你这个新人，那我就是资深实验助手了。我听说你好像也是什么天才，你可不许看低我，知道吗要平视，最好仰视我。”

    林奇听了，伸手托在比安卡胳膊下面，轻轻一抬，伸直手臂平举，把女孩举了起来，让她的眼睛刚好高过自己的视线:“像这样吗”

    比安卡看着林奇的眼睛，整个人都懵了。和林奇对视了片刻，女孩漂亮的脸庞唰地变得通红。

    “哇啊！笨蛋！变态！白痴!你干什么啊”女孩挣扎起来，林奇轻轻把她放下来。

    “平视和仰视……指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什么天才啊我看你是白痴才是啊长得好看的白痴也一样是白痴，难以置信……”少女连珠炮一样的开火。

    “呃，我只是觉得，如果蹲下去或者半跪着和你说话，那就真像是和小孩子说话一样了，普切尼法师。”林奇挠挠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奇诚恳的语气，比安卡气好像消了点，又抬头看了一眼林奇，女孩扭开视线:“哼，叫我比安卡就行了。”

    气氛缓和以后，两人聊了一会儿。

    林奇询问之后，才知道在储藏室的器具和材料可以随意取用，自己在登记的列表上记录清楚取用或者还回了什么就行了，没什么手续问题。于是先跟着比安卡去储藏室，取来了准备用于研究秘银



第二十二章 一环法术
    林奇一路小跑回家，放下包，立刻回屋开始冥想，在脑海里构建已经记熟的“燃烧之手”法术模型。

    这一次，他有意识分割了一部分精神力，使用的是类似当时在意识空间创造白色简笔画形象的方法。因为不清楚多少精神才够引动一环法术，林奇把自己现在几乎全部的精神力都用上了。

    他把能量弦记忆的咒文也一并打包进这份精神里面。既然沟通源力之海靠的是能量弦，那么通过能量弦传导的咒文可能也可以有一些作用。

    模型构建完成，林奇来到屋外院子里，双手拇指交扣，其余八指张开朝天。

    随着将那一份精神使用类似“提升”的步骤送入源力之海，林奇立刻感觉到原本和自己相通的精神力消失，脑海里很难凝神，不过依托能量弦的思考能力并没有什么变化。

    第六感的感知世界里，源力之海的水滴仿佛来到了林奇的意识里，蓄势待发。

    “燃烧之手！”林奇念头一动，水滴“滴落”现实世界，激起能量的涟漪。蓝色的烈焰从张开的八指之间汹涌而出，以一个圆锥形喷射扩散了六七米长。

    “成功了！”林奇兴奋之余，更多的是疑惑。这个法术非常不典型，施法过程，效果都和正常的首个一环法术差别很大。

    首先，施法过程中并没有念咒。

    正常施法需要念一段复杂的咒文，不见得要在释放之前念，提前念诵引而不发也可以，但是无论如何，都需要用咒文引导模型沟通魔魔法浪潮。

    略过咒文自然是可行的，当模型理解和沟通魔法浪潮的能力高超时，是可以用消耗更多精神力的方法来静默施法的。不过林奇并没有修改模型，而是把咒文用能量弦直接“传导”上去，居然也能顶替念咒引动浪潮的过程。

    其次，正常施法消耗的精神力，是由模型决定的。模型就好比一个玻璃瓶，容积已经确定。当自己的精神力足够负担，灌满了瓶子，法术就完成了，效果也和模型固定的一样。用更高环的精神消耗来释放低环魔法是要修改模型的，类似更换玻璃瓶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