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法学者

    “你体能那么好，当然没问题。我就不行了，穿那一身跑几步都难。”阿图尔道:“何况我也买不起，起码要500金克朗呢。”

    “不过穿着重甲，施法动作容易不准确，等到可以略过或者减少动作的时候，已经是很厉害的法师了，本身的魔法防御又比盔甲更方便了。”林奇补充道:“何况体能训练也很不容易，必须长期高强度锻炼。我自从练习魔法之后，只能勉强维持，没时间再去提高了。”

    林奇心里对体能有另外一些理解，不过那是基于感受到的源力涟漪产生的，没法对人说，平时讲述的还是普遍认知的那些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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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闪狼
    只用零环法术活捉目标学生们都有些吃惊。随着几星期的学习，来参加实践的都是至少掌握了一门零环法术的。不过恩娜这一段的教导，让大家早就对神秘高冷的精灵产生了尊敬，毫不怀疑她可以对付这头野兽。

    恩娜法杖一挥，念了两句咒语。

    原本对众人恍若未闻，只在原地绕圈的闪狼一下回身，变得有些暴躁，视线只盯住恩娜月溪，似乎在它的认知里，其他出路全部消失，只能对决面前的精灵了。

    也许是野性直觉本能的认知，它对于向恩娜攻击非常犹豫。但是随着精灵向它慢慢走去的步伐，闪狼终于忍耐不住，一声嚎叫之后，向着恩娜冲来。

    林奇和学生们都睁大了眼睛，生怕漏看了什么。

    零环法术说杀伤力其实都十分有限。法师之火大概也就和打火机差不多的火焰，用来生火才是本职；法师之手力量非常弱小，和小孩子差不多；冷冻射线恐怕也很难阻止这么大体格的闪狼；辅助类，塑造类法术更是基本没法用来攻击。

    “塑土术。”恩娜却是随意地用塑土术控制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移动到自己身旁，然后就看着闪狼，没有发起任何攻击。

    难道恩娜还擅长格斗她该不会举起石头去砸吧……林奇自己之前人生一直训练武艺，出于以己度人的心态暗想着。

    不过不免又有些担心，精灵看样子没有对自己施展什么防护法术，万一被闪狼咬伤那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就算真的被攻击到，她身上应该有常备的触发类防护法术，只是估计会丢脸了。

    闪狼很快就冲到了快十米的距离，两只带着尖毛的耳朵一抖，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闪现！

    在闪狼发动前的一刻，精灵忽然轻声念咒:“法师之手。”

    一只力场手忽然出现在闪狼右后腿，在它进入闪现之前轻轻一提！

    闪狼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一声呜咽，却还是进入了预定的闪现。

    “塑土术。”释放法师之手的同时，恩娜把之前控制的那块石头轻轻调整，移动了一下位置。

    闪狼随着流光显现出失衡却高速移动的身体，砰地一头撞在那块石头上，一声不吭地就昏过去了，正好落在精灵脚下。

    这算什么，守株待兔，不对，移石待狼吗……零环法术还能这样用轻轻地施加一个影响，干扰闪狼的闪现，然后用它自己的冲击力来打倒自己！林奇不由得暗自喝彩。

    学生们愣了片刻，都开始欢呼鼓掌起来。

    如果精灵用一颗火球直接炸死闪狼，那还没什么。然而除了逼闪狼向自己进攻的诱导类法术之外，确确实实恩娜从头到尾只用了零环法术，那些被称为戏法或者小法术的，几乎不消耗什么精力的把戏。

    而且是活捉目标！

    “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不会用的法师。”精灵清冷的声音响起，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按照今年的平衡控制，这只闪狼预定要被杀死。现在有没有谁想来试试和它对决”

    林奇开启自己的感知，看到闪狼周身一直在散发淡淡的能量涟漪，甚至昏迷了也一直存在。

    这倒是一个机会，可以试验一下自己早就想弄明白的能量涟漪和源力的深层关系。

    看周围没人吭气，林奇站出来道:“我来试试。”

    “喂，小心点啊，你没穿全身甲啊！”阿图尔有些紧张地提醒，林奇拍拍他的肩膀微笑了一下，还是站了出去。

    “很好。”精灵伸手念咒，一道土黄色的微光笼罩林奇:“闪狼发动闪现必须要冲起来，以及特定的准备，原地缠斗和被抓住的话，都没法施展的。”

    林奇倒是有些惊讶。恩娜虽然语气冷淡漠然，实际上不但释放了防护法术，还特意提醒了战斗要点，看样子也是面冷心善的类型。

    众人散开到远处。随着精灵的施法，闪狼慢慢醒来。精灵释放诱导法术，把它的攻击对象引导到了林奇。

    闪现的距离差不多是十米左右，林奇暗想，看着闪狼还在观察环境，林奇快速起步，居然向着闪狼全力冲刺过去！

    野兽焦躁的情绪一下被引发，逃跑的选择已经被法术遮断，随着一声绝望的嘶吼，也向着林奇冲过来！

    一人一狼距离快速拉近，闪狼的尖毛耳翼已经开始颤动。

    “亮光术！”林奇施法。一团小光球出现在闪狼眼前。

    原本应该只是火炬一样普通光芒，直接几乎贴着眼睛出现，在这头野兽的感受里仿佛直视太阳般耀眼。闪狼反射



第十七章 实验报告
    实践课程结束，林奇和阿图尔顺路回家。

    “你没事吧我当时也是慌了，看到闪狼居然把头扭过来，下意识就把最近一直练习的火弹术用出来了。被恩娜老师骂了，我才想到万一没打准就打到你了。”阿图尔低着头道。

    “没什么，这不是没打到我嘛。”林奇轻松道:“只是你把我的猎物给抢先杀了，我就只好把你当成猎物了。”

    “啊”阿图尔睁大眼睛。

    “诶我开玩笑的啊”林奇扶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调节气氛的水平不行。

    “噢，哈哈。”阿图尔忽然笑出声:“对，我们是人嘛。又不像狼吃羊，老虎再吃狼。”

    老虎一般不吃狼，而且你这思维模式和笑点……林奇忍住没说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拍拍阿图尔肩膀:“笑了就对了嘛，别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没什么问题的，老师不会给你差评的。”

    “也许吧。但是我确实也觉得自己做的很糟。听恩娜老师说，火弹是凑巧透过耳道打入大脑才起效。”阿图尔又低下头:“如果打歪了，你的脸就烧伤了，但是就算打中狼头，烧伤它的脸，恐怕反而让它更加激发凶性，总之怎么都不好。”

    林奇没法说出来，那时候闪狼恐怕已经变成另外的什么东西了。感知到的异象，起码闪狼头颈扭转180度可以确认，至于脸部扭曲变得类似人脸的表情，在野兽死后已经恢复原状了，众人离得较远也看不清面部细节。不过也有可能脸部扭曲和低语都只有第六感能感知到。

    要说那一发火弹唯一的副作用，只是没法听到闪狼被附身以后，最后想要说的东西而已。

    “对了，你那种战斗方式，是不是应该搞一身轻甲呀下次实践或者去狩猎魔物都能用到。当时要是拔出一把短剑或者匕首，想来会轻松不少。”

    林奇听了，想了一下道:“有道理，我只把全身甲带来了，如果有一身灵便的皮甲和配套的武器，野外确实安全不少，也不会累赘。”

    “如果要买这些，只能去海廷堡市了，魔法学院这附近没卖的。我以前经常去海廷堡市，那里很多生活用品比魔法学院便宜不少，雇佣马车的话，小半天就到，骑马更快。如果坐公共马车就要等特定时段，不过很便宜。”

    “嗯，想不到你这么了解，可以当个好向导了。”林奇打趣道。

    “是啊，在找到接待员工作之前，我做过向导的兼职呢，不如接待员稳定。”

    “……你还真做过啊！”林奇有些无语。

    说起海廷堡，林奇就想到了洛拉。这段时间来往了几封书信，得知她在海廷堡教区的任务也有很多空余时间。圣武士的工作应该有些乏味，她估计也遇不到同龄人可以聊天解闷。这个世界也有七天休息一天的传统，等到了周末，可以约她在海廷堡市采购一些东西。

    和阿图尔分开后，林奇回到家里，吃了饭后，就取出了自己早就写好的报告，往瓦尔特理事的实验室而去。

    这段时间林奇作为实验助手的主要任务是阅读各类文章，多半是拓印的魔法师们之间的书信。因为还不具备魔法实验的能力，各种改良术式之类的文章林奇没看，主要看的就是一些探索基本规律和实验的文章。

    “虽然表述不太一样，但是牛顿三大运动定律对法师们也是常识了。”林奇总结了阅读的书信得到结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世界的法师有缜密的思考能力，还有魔法辅助，想创造低摩擦力或者真空的环境比前世的探索者们还要容易的多。林奇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拿出什么“两个铁球同时落地”之类的实验，就能惊掉一众法师的下巴。

    “瓦尔特阁下给我看的主要是力学实验的文章，然后让我自己设计一个实验证明一些东西，估计也是希望启发我做个类似。”

    “不过这篇‘木块和木轨道的制作方法’又算什么，有必要提示的这么明显嘛……”林奇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知道这大概是瓦尔特阁下的好意。如果自己没有前世的经验，忽然就要设计一个什么“实验”来验证一些“规律”，怕不是立刻就要头大如斗了。

    “不过就算排除魔力，这个世界的规律很多地方也很不一样，比如很多特殊材料。”林奇边想边在脑内记录:“就像这篇关于秘银性质的测定，根据密度和硬度，根据金属性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前世存在的金属。”

    “如果存在特例，那么元素周期表总结的类似性质规律也不适用了。”林奇不由得想到前世的科幻作品里，当研究者化验了本来不该存在的钚186，看到94个质子和92个中子构成的原子非常稳定的时候，世界观崩塌的场景。

    “有机会也要取得一些秘银和其他特殊材质，实验一下。”林奇暗想。虽然这个世界的法师不需要建立世界认知观才能施法，更不会因为世界观的不合而爆头，元素周期律不适用倒也无所谓，但是林奇本身旺盛的好奇心催动他



第十八章 另一面
    林奇之前实验的设备和材料都是提前购置的，花费不菲。他正打着蹭实验室来自己做实验的主意。

    听瓦尔特的意思是，不但可以蹭实验室，而且还可以把实验室的材料和设备带回家里用，甚至自己需要购置还可以报销

    这么好的吗

    “看样子申请实验助手真是再正确不过了。”林奇在路上想着。不说做实验这些福利，就单说瓦尔特给他的这些书信、文章，以及没有发行的小册子，都是在市场上和图书馆里很难看到的。

    刚拐到实验楼门口，林奇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

    来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胡子很整齐，黑发梳的一丝不苟，外套熨的非常平整，领结也扎的很仔细。

    “林奇是吧我听瓦尔特阁下说了。”中年人外形整洁考究，声音平和有力，看上去倒是更像一个贵族或者官员。

    “我是。您是詹姆波福特先生吗”林奇猜测，看样子是和瓦尔特阁下用法术沟通过了。

    “詹姆波福特，四环中阶法师。很高兴认识你，林奇。”

    “波福特法师，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林奇回道。法师和骑士一样，也是给拥有正式头衔的人的尊称。

    “叫我詹姆就行，我们以后是同事了。‘波福特法师’什么的，就等我如果有机会给你上课再叫吧。”詹姆饶有兴味的看着同样穿着休闲正装，头发整齐，连胡茬都刮得很干净的林奇。

    “你也是成年之后才觉醒魔法天赋的吧有些习惯养成了就不会改了。”詹姆整理了一下衣襟道。

    “是，我是莱科领的骑士，从小受的骑士训练。”

    打扮讲究的男法师还算是比较稀罕，林奇见过的大多数男法师，不是留着爱因斯坦似的头发，就是随随便便的穿着一些袍子或者宽松衣服。

    其实不修边幅倒也节省不了太多时间，只是魔力天赋觉醒的早的话，基本很早就会接受法师的教导和课程，而他们的老师大多就是不修边幅的样子，潜移默化一代代影响了许多法师的生活习惯。

    难得两个正装党相遇，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品味相同的惺惺相惜。

    “我来自道尔兰德王国，小儿子，不能继承爵位，十几年前就来海廷堡了。”詹姆带着林奇走进实验楼，熟悉一下环境，间杂闲聊。

    林奇注意到他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爵位，也许这之间有什么故事。道尔兰德王国是汉瑟帝国西方海外的一个岛国，虽然和大陆离得不远，最近的地方只有一道海峡，不过依然参与大陆局势不多。

    林奇并没有去对往事刨根问底，而是详细询问实验室里各种房间、设备等等的功能。

    正所谓通过问题就能了解水平，回答了林奇一些准确、专业的提问后，詹姆有些诧异道:“瓦尔特阁下说的没错，你还真是天生就适合做实验。不如我们上手操作一下试试”

    他顺手用法师之手拎过来两件普通的袍子，给了林奇一件道:“起码我个人总结的这个经验，肯定也适合你。任何时候，都先穿上袍子再开始实验，省得弄脏衣服。”

    …………

    实验结束后，看天色晚了，詹姆便邀请林奇去校区内的酒吧兼餐馆吃晚饭，说是为了欢迎新人。这里的实验室不像前世现代化的实验室那么多人，很多基础工作都由魔法辅助完成而不是用人力来做。瓦尔特的实验室连林奇在内，一共也就三个助手。

    酒吧的名字叫“星盏花”，很有魔法学院风格。星盏花是一种会发出蓝光的花，也可以当做魔法材料。酒吧装潢精美，顾客也基本以教师、研究员和工作人员为主。

    “你在验证氧气和老鼠存活相关性的时候，使用两只体格近似的老鼠吧其中一只实验，另一只仅仅观察”詹姆看着端上来的菜，却想着实验的事情道:“嗯，这应该就是瓦尔特阁下传讯时说的有趣思路。确实很有道理，好像你是叫做对照组和实验组对吧”

    詹姆一边用法师之手切下盘子里的牛肉，一边伸手叉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品味。

    彻底咽下食物后，他擦擦嘴继续道:“一些显而易见的实验，对照组可能会让有些人觉得冗余无用，比如没有隔绝空气的老鼠，自然只是普通的活着而已。但是这种思路确实很好，比如复杂术式的改进实验，原效果和改进效果的差别如果没有明确对照，仅从以前的记录来推测无疑不够准确。”

    林奇对法师之手的运用没那么娴熟，还是用手握着刀切牛排。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对照实验就能引来赞扬，他也不好意思为此自夸，于是附和了两句，就把话题引到一些生活问题上。

    谈起衣食住行，詹姆果然很有兴趣。两人从正装的渊源谈起，一直聊到了家乡的饮食。

    “来一只北海长须龙虾！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正宗的道尔兰德王国美食。”谈的兴起，詹姆挥手点菜。

    林奇看着厨师当场拿来一只半米多长的大虾，张牙舞爪，须子果然很长，随后就到后厨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