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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法坛下方,登时有两个被称作仙官的道童跃出,不由分说,就将那孕妇从人群里扯了出来。

    这孕妇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城门口撞见的那个农妇,没多大见识,起先是不愿意的,到后面听得被选中有赏钱,反而有些欢喜。

    裴楚看得直皱眉,他不想枉做好人,一时也没马上出手,看看这道姑搞什么名堂。

    陈素则面有紧张之色,轻轻扯了扯裴楚的衣角。

    唯有猪道人又哼哼了两声,语气里似带嘲弄之意。

    那妇人被两个道童拉出后,躺在了一扇门板上,四仰八叉地被绑上,双手双脚和头发,都浸到了五个盛满了水的盆里。

    而后,高台之上,那道姑挥舞这一把木剑,口中不知念了一些什么言语。

    法坛第二层的两个道童,对准了北方,披发仗剑,又是跟着喷水念咒。

    场中诸人,看着这一幕,一时倒都禁了声,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

    裴楚看了看那趟在门板上的农妇,见她殊无异色,稍稍松了口气,跟着也看起了这道姑祈雨。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围观的众人被日头晒得大汗淋漓。

    天上却绝无云影,便是一丝清风也没。

    人群渐渐鼓噪了起来。

    法坛下面一些个仙姑仙官,这时候敲锣打鼓也累了,全部都拿眼睛看向那道姑。

    那道姑也停下了念咒舞剑,望着碧蓝无云的天空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我这祈雨之法,向来灵验……”

    法坛不远的高台上,一个胥吏这时越众而出,冲着法坛上的道姑大喊道:“女神仙,我家县尊问,为何没雨”

    那道姑面色微微变幻,回了一句:“今日龙王不在家。”

    这话说完,下面的人群登时骚动起来。

    “还请女神仙继续祈雨,救我们则个。”

    “女神仙慈悲,再请一请龙王吧!”

    “你这道姑莫不是没有能耐,夸海口,诓骗我等。”

    “不求得雨水,我们今日可不白遭这罪了。”

    人群里各色言语都冒了出来,一些个孕妇的家人,这般折腾,烘烤了半天,哪里是一句龙王不在家能打发的了。

    那道姑看得群情汹汹,咬了咬牙,大喊道:“龙王或许也回来了,我再祈祈。”

    这话说完,人群的鼓噪之声稍稍小了几分,便是那广场边上的高台,已然准备离席的县中官吏,也重新坐了回去。

    道姑又指着那妇人,喊道:“将着妇人拉上祭台来。”

    七八个仙姑仙官闻言,登时齐齐合力,将那妇人抬上了第二层的法坛。

    道姑又居高临下,指着那孕妇喊道:“这是魃母,怀有旱魃,拉上祭台来,将她脱个精光,踏住腹中……”

    “小道士,她这行的便是月孛之法了。”

    法坛下方,猪道人哼哼几声,再次传音,“那妇人贪恋钱财,这次便要受辱,说不得腹中的孩儿……”

    “道友当早与我说清。”

    裴楚不等猪道人说完,已冲出人群,几步蹿上了雩坛。

    这月孛之法羞辱妇女过甚,而且还可能杀伤了腹中孩儿,已经是极为缺德。

    他先前看这些孕妇多半无事,还想看着道姑折腾出什么花样,到了这时候哪里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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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呼风唤雨
    雩坛四周,里里外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似都要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全部落在了法坛上的裴楚身上。

    烈日暴晒的县城广场,宛如炙烤。

    法坛上,裴楚扬手一招,喊了一声“风来!”

    众人精神齐齐一震,有那机警的如胥吏之流,赶忙走前几步,将宽大的衣袖举起,也有好事的,眼睛左右乱扫着,彷如在寻觅这风要从哪里来。

    偌大的广场之中,里外俱静,个个抬头看着法坛上的裴楚。

    这一刹那间,众人只觉这光阴似被拉长了一般,格外绵长。

    日头暴烈,若有说话鼓噪,还不觉得,这般静默地站上一会,不少人就觉得难挨。

    似弹指须臾,又恍惚只是一瞬,将信将疑的众人,有人脸上已然露出了不耐之色。

    “莫不是这道人在哄骗我”

    清源县县令蔺成仁双手紧紧拽着袖子,顾不得擦拭额上的汗水,目光死死盯着雩坛上的身影。

    又有方才城门口见了裴楚揭榜的苍头老者和中年衙役,这一刻都焦躁了起来。

    “嘁,哪里来的风,这野道人在消遣我等。”

    方才那在法坛上行法祈雨的道姑神色淡淡,几个号称仙官的徒弟却有人嗤笑出声。

    他们这些个道童都是慕名拜在道姑名下的,其中也多有见得道姑的一些术法手段。

    思及自家师父都未曾能够求得雨来,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年轻野道士,也想求雨

    人群听得那仙官道童的言语,似也等得有些烦躁,渐渐也有一丝骚动。

    一些个窃窃私语和嘈杂之声宛如蝇虫嗡鸣。

    雩坛边缘,猪道人呼噜呼噜地哼叫了两声,忽而朝一旁站着的陈素传音,戏谑道“素素小姑娘,不妙了,小道士的呼风之术呼不来风了,我们这就赶紧跑吧,晚了人家等会就要杀我吃肉了。”

    陈素抬头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裴楚,神色不为所动,嘴角轻抿,笑道“那猪道人,你可得跑快点,如今百物飞腾,猪肉可贵呢。”

    “啊呀呀,你这女娃儿,反而还来戏耍我了。”猪道人气呼呼叫道,眼看陈素已不理会他,只是看着雩坛上的裴楚,复又叹了口气,“那道姑没能祈得雨来,可不是术法不灵。”

    正当两人说话间,忽而就见那广场当中的法坛上,“代民祈雨”的皂幡,突然轻轻扬了起来。

    “动了……”有眼尖的注意到,登时讷讷出声。

    “是旗,旗动了!”

    其他百姓里,同样有觑见这一幕的,跟着低呼起来。

    就在这眨眼间,便见法坛下方白线为界的一些个各色的旗帜,纷纷飘扬起来。

    “风来了!”

    人群里诸多百姓看着那旗帜动了起来,纷纷伸出手,目光之中露出惊叹惊奇。

    以雩坛为中心,凭空起了一道清风,拂过了广场四周。

    早被日头晒得汗水浸透衣衫的诸多人等,被这风一吹,瞬间只觉这酷热都被消减了几分。

    “真的起风了!”

    众多百姓里,叫嚷声渐渐响起。

    “这道人,莫非真有能耐”

    清源县县令蔺成仁,伸手感受着掠过的微风,望着雩坛上裴楚的目光,眼神里透着希冀。

    县中干旱,他已经是诸般方法都试了,眼见真的起风,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

    站在不远的中年道姑似也感受到清风拂面,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眼中也多了几分异色。

    她那几个跟着的小徒弟则相互嘀咕了起来。

    “一道清风而已,有甚大惊小怪。”

    “等了这许久,等来了一道风,定是运气。”

    道姑听得他们的谈话,只不作声,默然在一旁观望。

    呼——

    就在这时,雩坛四周又是一番变幻。

    那凭空绕着雩坛起的清风,骤然有了呼啸之声。

    微风变成大风,呜呜的席卷广场,吹拂过街道巷口。

    转眼间,狂风大作,吹得旌旗猎猎。

    城中地面干燥许久,大风一起,那扬起的沙尘扑面往脸上身上打来,尘土飞扬,烟尘弥漫,直让人纷纷掩袖,几看不清东西。

    “好风!好风!”

    人群里感受着大风铺面,一个个不顾那尘土弥漫,反而叫嚷了起来。

    方才那道微风,只是稍稍消减几分暑气,这一阵狂风,却真是让人凉爽痛快无比。

    哗啦一声,立在雩坛不远的一个布幔架子都被吹到在地,引得个周遭站在不远处的人群纷纷退避。

    只是,即便这般,丝毫没能让在场众人感到半丝惧怕,反而越发对站在法坛之上的裴楚多了一丝信心。

    狂风呼啸肆虐,顺着县中广场,朝着四下席卷了出去。

    须臾间,又冲上天空,伴着尘土落叶,犹如黄龙过境。

    那道姑的几个道童脸上也是露出了惊骇莫名之色,只是兀自还嘴硬叫着“有风又怎么地,这是祈雨,又不是求风!”

    只是这次却无人理会,四周风声正盛,不少人都沉浸在这骤然兴起的狂风之中。

    “哎呀,小道士这次做法起的风,端得厉害。”

    雩坛下方,猪道人眼看着狂风呼啸,吹拂得行人退避,一时也不由叫了起来。

    他是知道裴楚有呼风之能,只不过平日里,即便卷起的也不过是一两阵的微风消暑,这般的狂风还是第一次。

    感受着狂风掠过,猪道人又奋力抬起头,望向裴楚,似乎在无声低语“莫非这小道士的祈雨之法不同别家”

    雩坛上方,裴楚道服飘飞,于下方诸多情状,全不理会。

    只是操纵着大风,以雩坛为中心,呼啸着朝县城四周席卷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将日风、夜风、山风、水风、阴风,五风一齐呼唤出来,是以与平日里一呼而至的清风相比,慢了一会,只是时间虽是慢上些许,但效果威力绝胜从前。

    “这里面或有五龙坛的功效。”

    裴楚看着狂风卷着黄尘,呼啸着朝四处蔓延,最后还顺着他心意冲入天空之上,知他这呼风之术能造成这般声势,还有五龙坛的一分作用。

    “道长,道长!”

    大风席卷,呼呼吹拂个不停。

    足足有片刻的时间,雩坛下方,人群渐渐适应了这骤然而起的大风,登时又有高呼声响起。

    却是那在城门口看守榜文的苍头老者,抬袖掩面挡着沙尘,冲着裴楚大声喊道“这只刮风,可日头高照,不见半点云呢”

    “好说!”

    裴楚立于法坛,眼看四周狂风席卷得差不多,忽而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白帕。

    帕上有符箓密文,裴楚抬手一扬,手帕飞入空中,默念咒语口诀,那白帕瞬间迎风而涨,化作一团白云。

    初时,那团白云还不见得如何,在碧蓝高空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分点缀。

    甚至,不少百姓官吏,见得这么一朵小云还掩不住脸上的失望之意。

    只是,短短时间,那小云朵渐渐膨胀开,越来越大,成了浓云。

    而后浓云又不断积聚,伴随着狂风呼号,渐渐有了遮天蔽日之势。

    整个清源县内,不论城外城外,一时都抬起了头,看着那不断膨胀开,越来越密的黑云。

    又过了小片刻时间,朗朗晴空再不复见。

    整个天空上,浓云密布,天色暗沉。

    “有云了,有云了!”

    县中无数人抬头观望,一时俱个欣喜交加。

    自打今年以来,这清源县几乎都是大晴天,这般阴云之日,几乎少有。

    骤然见得这黑云滚滚,立刻让不少人生出了些许期待。

    一些上了年岁的,早在这浓云起了后,就跪在地上,口中祈求,低头叩拜。

    “好法术,好法术,真得道真人也!”

    县令蔺成仁到了此时,已然完全褪去了脸上的焦躁愁容,望着黑云蔽空,竟觉心头砰砰狂跳,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之意。

    清源县是下县,不比其他上县大县,他为官一任也谈不上造福一方。

    只是如今这将乐郡诸多个县治都闹出亢旱,若他清源县能有雨来,抓紧时日补上一次晚稻,今年缴税富足,或可就能拿个上评,从这诸多县治里脱颖而出。

    而站在县令蔺成仁不远的中年道姑,这会已无半点从容这会已然再无先前的淡定从容,脸色竟是要比头上的天色还要阴沉三分。

    “师……师父,这,这道人莫非真有本事”

    站在道姑身侧,一个颇得道姑宠信的道童,神色慌乱,口齿不清地道。

    中年道姑似未听闻,复有抬起头望向雩坛上的裴楚,还在等待。

    猪道人此刻站在陈素身边,已然不叫唤,也不动弹,似呆愣在那里。

    唯有陈素隐约听见猪道人的言语“哎呀,这小道士,你这法术可比那月孛之法高明不知万千倍。”

    咔嚓——

    正在这时,遮天蔽日的滚滚浓云之上,忽而有电光闪烁。

    清源县内,不论老少,在这一声雷鸣之后,似都骤然惊醒。

    县令蔺成仁一甩官袍,当先朝着雩坛方向跪了下去,而后诸般胥吏衙役和一众方才被狂风搅得散开的百姓,个个都跪伏在地,口中连连狂呼起来“请真人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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