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李纲看完就是一阵眉头紧蹙,韩世忠出门游猎,将大宋被劫持的物资,打劫回来,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塔塔尔首领兀格儿子的供词,实在是让李纲心中阴影弥漫。
赵桓平静的说道:“制裁漠北诸部,甚至停止救援,我们滞留在漠北的宋人,就会被他们杀死。这还是宋人,原来北境汉儿的日子只会更惨。不制裁他们,他们会认为我大宋可欺,得寸进尺。”
群臣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言语,他们都知道官家并不是一个心思很深的人,好恶都写在脸上,而现在这副不喜不悲的表情,却恰好说明官家已经动了真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必然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整个文德殿一片静谧,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官家,粮草充足,河套之粮可补荆湖亏空,若是我们在河套征粮,绝对够用。”李弥逊忽然张口说道。
李纲点头说道:“国帑钱还有很多,紧一点能霍霍两年有余,应该是够了。”
岳飞左右看了看俯首说道:“若有战,必当一马当先。”
赵桓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恍惚的说道:“那些滞留在漠北诸部的工匠、商贾、采风学子呢?怎么办?难道朕要对他们的家人说,这可能就是人生吧,这种事,时有发生?”
文德殿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纲靠在椅背上,说道:“我们拿下了辽东之后,依旧没有跟金国和谈,这导致了克烈部的警惕。漠北草原大概是怕我们打完了金人继续打他们,而大宋这些年屡屡动武,金国、西夏、残辽、高丽都有动作。”
“金人在上京路的活动范围很大,他们串联契丹旧贵,制造动乱,哪怕是镇州、静边城有七万军卒,依旧不能把他们赶尽杀绝。”
“若是漠北三十二部、塔塔尔部、金人、钦察诸部契丹旧民真的联合起来。”
李纲话没说完,他相信官家早就想到了塔塔尔人联合克烈部会有怎么样的局面。
赵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李纲问道:“朕很不明白,为什么是金人要打克烈部!克烈部为什么不跟朕求援?拒绝了朕的救援,反而选择了要独自面对金人呢?”
李纲指着官家伸手的堪舆图说道:“赌国运吧。”
“漠北诸部虽然奉禄汗为可汗,可是离心离德如同一盘散沙,金人北上,对克烈部松散的统治是灾难,同样也是机会。金人也好、辽人也罢,现在,是他们宗主国最弱的时候。哪怕是输了,他们只要投靠金人就是。”
“赢,则真正的赢了,输,也无所谓。”
赵桓点了点头,克烈部毕竟不是大宋的附属国,他们有选择站着的权力。
“朕有个主意,金人攻打漠北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可以参与其中?”赵桓试探着问道。
岳飞站了起来,走到堪舆图前说道:“官家,塔塔尔人的奶茶不能喝,他们以欺诈、狡猾、劫掠为生,在塔塔尔主力跟随金人北伐漠北诸部的时候,臣以为,可以从临潢城出,消灭塔塔尔部!”
“以塔塔尔部的大鲜卑山为线,在金人得胜还朝的时候,我们将其拦腰斩断,首尾不可相顾,联盟之势立解。”
赵桓点了点头,这个主意相当不错。赵桓用征询的眼神在武将的一侧看了一圈,又看了看文臣,大家似乎都没有意见。
赵桓拍了拍手说道:“那就暂时这么定了,李尚书务必配合好太宰,保证前线粮草充足,这战线拉的太长了,换成旁人这么讲,朕决计不敢答应。”
赵桓看了一眼岳飞,这种战法非常冒险,听的好听,拦腰截断,换个词就是腹背受敌,得亏河间军是精锐之师,否则赵桓真的不敢答应这种冒险的做法。
这又是一场苦战,可是看岳飞略带几分期许的眼神,赵桓也是摇头,如此长的战线,粮草补给,毕竟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我们决定如此,克烈部这一年的贸易信证就给他赖了?还真是一群无赖,我大宋商贾凭白受难。”赵桓还是无奈的摇头,战争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打疼了,下次他们自然是不敢了。
但是这就得委屈大宋商贾了,赵桓只能对他们说,这可能就是人生,这种事时常发生。
“那就暂时先这……”赵桓话说了一半,转过头来,看着堪舆图,忽然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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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广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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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怎么了?”赵英疑惑的看到官家盯着堪舆图发呆。
“别说话!容朕缓思!”赵桓伸手打断了赵英的说辞,盯着堪舆图上的几个榷场,眼神越来越亮的问道:“李尚书!我们和漠北诸部有多少榷场?”
李弥逊想了想说道:“有十七处,这次是在贺山山口榷场交接物资,物资就被劫走了。”
赵桓闭目思忖良久,说道:“朕有个想法,不是很成熟。”
“十七个榷场,塔塔尔人居然能够把物资劫掠!知道交易榷场的只有克烈部和大宋官员,他们必然有串联。而塔塔尔人能从大鲜卑山长驱到贺山山口,证明契丹旧部在密切的配合。”
“若是我们大肆购买粮食和食盐,造成契丹旧部的静边城附近,龙城附近、甚至整个漠北的粮食和食盐短缺,会不会造出很多的流民?而这些流民就是他们内乱的基石,流民四起,何来联盟?”
李纲看着兴奋的官家,摇头说道:“食盐上好操作,只要大同邸店和燕京邸店调整食盐价格甚至停了榷场的食盐交易,卡主津口和塘口的食盐商贸,就可以了,但是粮食太难了。”
赵桓摇头说道:“信证的出现,是因为大宋商贾不愿意银元,哪怕是钱引银元流出,才出现的对吧,若是我们放开银元交易呢?或者直接用钱引交易,事后宣布这批钱引作废呢?”
李纲点了点头,若是如此,那自然大有可为,他扭头问道:“陈少卿,这样是否可以操作,新印一批特殊的钱引,专门用来坑别人的钱引,能实现吗?”
“你这个表情看着某干什么?”
陈子美正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一脸确信的官家、太宰、节度使,直呼这个世界莫不是疯了?一向仁善的官家,怎么能说出如此的绝户计!
而李太宰和岳将军居然十分认同这种绝户计?若是北境粮食、食盐恐慌,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结束!
陈子美木然的点头说道:“能实现,就是官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欠妥?大宋钱引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信誉就这么毁了,是不是不太好呀,而且这样会死很多人,漠北、契丹旧部都会死很多很多人……”
“商贾们亏点钱就亏点钱吧,漠北商贸也没多少钱,大同府主要是西域行商…官家,这样做有损官家仁善之名,臣以为还是慎思为好。”
岳飞摇头,看着陈子美说道:“既然已经根据已知的消息,确定了他们都是敌人,那么对待敌人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有妇人之仁,那死的都是大宋将卒,臣同意官家的决定。”
李纲看着陈子美讶异的问道:“戎狄做的,我们为何做不得?”
范嵊看着官家说道:“臣以为此策的关键是截断金人的粮草补给,他们有一条粮草补给是从占城到倭国,再到金国,臣以为海监司可以出手,截断从占城到倭国的商贸线,食盐和粮食都到不了倭国,自然到不了金国。”
李清照看着这趋势,赶忙说道:“官家,和克烈部的榷场可以收购粮食和食盐,甚至卡住粮食和食盐的交易,以胁迫漠北诸部交出大宋的商贾,对等报复,有理有据。但是臣妾以为,钦察诸部的契丹旧民同等对待,有待商榷。”
“王彦的八字军还在扶余府,若是静边城乱了,咱们大宋的粮草无法供给给扶余府的八字军,他们只会更加艰难。”
“朝堂决议好了,发给赵鼎赵相公,征询他的意见,看他是否赞同,我们毕竟离那边万里之遥,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局势。还是得参考赵相公的意见为好。”
赵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区区虚名,无足挂齿。朕也不在乎什么仁善之名,那么原定作战计划不变,责令赵鼎大肆在克烈部榷场收购粮食、食盐,用钱引或者银元交易。三月初,关闭榷场,宣布钱引废止。海监司配合行动,津口和塘口的市舶司停止食盐供给倭国。”
“将我们行程的议案,挂金字牌送往镇州,令赵鼎灵活定夺此事。”
赵英将会议记录整理好之后,火速发到了远在镇州的赵鼎手中,这封信从汴京到大同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从大同到镇州用了四天的时间。
赵鼎收到书信之后,才将自己内心的怀疑坐实,心中的愤怒更盛!
“刘校尉,你说某对契丹旧民可曾薄待?他们为何要行如此之事?!”赵鼎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刘经,他到了镇州,劝农劝牧,与民生息,可是得到了这样的回报,那是一种极度的失望。
刘经看着手中的札子摇头说道:“嘿,咱们的官家,远在汴京,什么都清楚了,还如此仁善之心。畏威不畏德呀,还是下手软了些。按照草原的规矩办,啧啧,血流成河呀。”
“我交代你个事,现在就办。”赵鼎眼神里带着几分凶狠,他吃了三年沙子,和这群契丹旧部猫捉老鼠了三年,对他们知之甚详。对他们的秉性非常清楚。
“相公你说。”刘经点头说道。
“我们不是掌握着一份名单吗?和黑水司交往密切之部族,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审清楚到底有没有做伤害上京路和大宋的事,若是有,就地处斩,若是没有,驱逐出宋。”赵鼎摊开了一张纸,用镇纸压好。
他要给官家写回信,并且安排榷场收购食盐和粮食,通知大宋邸店卡住食盐的贸易的批条。
刘经应声而起,走出了镇州的王府,奔着府衙而去,没多久,刘经带着一大批骑卒,奔着契丹旧族而去这些人里最多的是契丹人,也有宋人,甚至有西域人。
连西域的人都知道上京路在大宋手中只会愈加繁荣,可是,有些旧部的勋贵,还抱着效忠前朝的口号,行祸国殃民之事。
这批骑卒约有万人,在草原上踏出了阵阵灰尘,向着契丹旧部而去。
刘经之所以说官家心软,是因为官家不太了解草原上的规矩。
当初耶律余睹临死前,将上京路堪舆图送到燕京,大宋接管上京路,克烈部退让的时候,若是草原旧部,不想承认大宋在上京的地位,大可反叛,或者出走。
既然承认了大宋在上京路的地位,那就遵守契约。
这种背叛的行径,在草原人人唾弃,甚至有可能发生一部族俱灭的惨状,若不是赵鼎一力压着,这些部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经亲自带着签军前来征伐,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看着签军不要滥杀无辜,既然上京路归宋,就按着大宋的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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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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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的很快,哪怕是因为战力不足,刘经训练的临时凑数的衙役,也要比这群契丹旧族的老弱病残要强上数分。
但是毕竟是一群刚开化的蛮夷,他们依旧杀死了七个无辜的老人,因为他们不肯交出藏好的粮食。河间从军组成的督战队毫不留情的将滥杀无辜之人,当众斩首。
这群上京路的契丹人、宋人、西域人组成的签军们无人敢发出质疑,因为刘经是一个极为暴躁的首领,他的要求很高,禁止劫掠百姓写在军法之中,临行前,刘经再次强调了不得滥杀的命令。
他们犯了错,必然要军法处置。
“刘校尉,你饶过我吧!我不想死呀!”一个汉儿在跪地求饶,他求饶的对象是刘经,这个在上京路有屠夫之名的校尉,出手狠辣。相比较之下,静边城的傅选就显得不那么凶残,但是手段更甚于刘经。
刘经看着面前跪着的汉儿,眼神中带着不屑。
黑水司在上京路的活动,串联契丹旧族反对大宋的统治,并且出现几次规模不是很大的反叛,促使了赵鼎组建签军。
黑水司的探子们活动非常隐秘,他们在上京路甚至比皇城司的察子更加如鱼得水,这给刘经、傅选两名出身皇城司的将领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甚至他们还收到了来自枢密院的训诫。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对抗之后,傅选发现了这些黑水司的探子们的薄弱点。
那就是汉儿。
“耶律余睹献图,上京路归宋之后,所有的上京路汉儿,都没有五年为奴的限制,直接在清河、镇州、静边城的衙门就可以办理大宋户籍,成为宋人。我说的有错吗?”刘经略微几分低沉的声音从兜鍪中传出。
“是,没错,刘校尉说的都是对的。”汉儿的脑袋砰砰砰的磕在地上,砸在草地上都砸出了声响,每次抬头都能带出些许草屑。
刘经气急败坏的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汉儿,正是因为找到了居中传递信息,策反契丹旧部勋贵的汉儿,才让上京路的反间谍活动,有了长足的发展。
刘经始终不能理解,大宋皇帝给了汉儿们如此的优待,可是他们为何要跪在地上呢?站着活着,难道不应该比跪着磕头,接受黑水司的资助,更加重要吗?
气节这两个字,对于膝盖生根的人来说,似乎不存在一般。
跪在地上的汉儿一边砰砰的磕头,一边说道:“奴才也是一时糊涂,见钱眼开,奴才……”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经一脚踹在了肩膀,汉儿被踹出了老远,趴在地上,没了生息。
虽然已经结束了战斗,但是他身上穿着重甲,两层的札甲再加上刘经力气,并不是汉儿这种连骨气都没有的人能够承受。
当然刘经把握着力度,并没有踹死他。
刘经暴怒伤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奴才二字,这对他来说完不能接受!
“带走。”刘经再次翻身上马,带着签军浩浩汤汤的奔着下一个部落而去。
待到刘经返回镇州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回到镇州府衙的刘经才看到带着疲惫的赵鼎,看着面前的札子发呆。
“赵相公,名单之上的所有人都已经捉拿归案,河间从军行军副总管刘经复命!”刘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好奇的摊着身子看着桌上的札子。
“官家的命令不好做?”刘经嬉笑着问道。
赵鼎叹气的说道:“不是不好做,挺好做的。榷场那边收购牲畜粮食的速度很快,食盐、粮食、肉价已经涨起来了,官家这杀人不见血的毒策呀。不知道多少克烈部的牧民要遭难。”
刘经嗤之以鼻的说道:“他们该!大宋对克烈部多有扶持,他们就想着赖债,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我说河间从军大军入境,教训一下他们就老实了。”
赵鼎一摊手说道:“粮草呢?上京路资源本就匮乏,我们也没有多少粮草,江南、两荆都遭了灾,粮草从何而来,你说的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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