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蝗虫入河为鱼虾,甚至连水中的水草都不放过,这是对蝗虫的一种迷信的理解,他们不能明白为何陆上的水草没了,为何水里的水草也跟着遭殃。
生态链被破坏,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幸免。
“府州情况怎么样?”赵桓略带几分兴奋的问道。
北宋振兴攻略 第八百九十九章 西夏王在大宋
赵桓的兴奋主要是想要让府州,或者说永兴军路彻底纳入大宋的控制之内,任何一个皇帝,健全的王朝,都无法容忍尾大不掉的藩镇性质的存在。
当然战争状态除外。
自从钦天监少监姚舜辅,梳理报告大宋蝗灾的时候,赵桓一直对蝗灾极其关注,毕竟许下了要生食蝗虫防灾的许诺,自然要多多关注。
当然,大宋汴京的那些赌客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大宋的皇城司终于注意到有人拿皇帝开涮的行为,对各大盘口进行突击的检查,这一次的整风行动,瞬间让整个大宋的盘口崩解,流盘无数。
因为大宋皇帝彻查赌局,就代表着大宋皇帝,看着蝗灾起,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开始耍起了皇权的无赖,在大宋皇帝入场当裁判的时候,这赌,已经没有了成立的必要。
赵桓自从当了皇帝,就开始接受到大量的整治黄河的信息,以及钦天监姚舜辅对蝗灾的整理之后,他对黄土高坡的水土流失有了进一步的领悟。
在过去赵桓接触到的信息,黄土高坡的水土流失,完全是因为中国人在黄土高坡的活动,大肆滥砍滥伐,导致了木植被破坏,水土流失严重,尤其是皇帝为了营造宫殿,大规模滥伐。
甚至有随着时代的变迁,皇室的宫殿规模越来越小,是因为采不到合适的木头,千年的古木轰然倒塌,中国人的活动,对环境是灾难性的存在,这种论点屡见不鲜。
这样的论据枉顾从大宋皇宫开始,将三省六部搬出皇宫,皇宫规模不需要那么大的基本事实,也枉顾中国木工的技术蓬勃的发展。也不顾客观事实,古树多数都是空心的事实。皇帝住在古树建成的房子里,他慌不慌?
经过这种丝毫没有联系的论据,证明出一个论点,中国人是有原罪的,人是造成水土流失的罪魁祸首,尤其是中国人。
但是这个论点,根本无法解释,在汉唐时已经有了大规模水土流失的现象,因为黄河筑堤在汉时,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治理黄河的方法。
其实造成水土流失的根本原因,就是气候的变化,黄土高坡的降水量,从商周时代开始变得寒冷,连食铁兽滚滚们,都从关陇搬家到了川蜀地区。
而蝗灾的接连造成的生态毁灭,加速了这一过程。
这种在环保上的反智宣传的基本逻辑,和人权的基本逻辑,目的就是鲁迅的那个问题,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
意识形态输出,进而加剧对人才的收割,以及智商税的收割。
毕竟吃某家的牛肉,亚马逊就不会冒火。
澳洲的山火烧了一整年无法扑灭,几千万的印第安人看着人权的基本逻辑,再看着狭小,充斥着赌场和妓馆的自留地,也不知道对人权这个观点如何理解。
哦,为了感谢印第安人献上的头皮、土地和财富,出现的感恩节,连印第安人也要和美利坚一起在感恩节那天感恩。
回到大宋做皇帝之后,尤其是经过了李邦彦的舆论战接连失利之后,“你打你的,我的我的”这种舆论战的思维建立之后,让赵桓对后世的一些执政上的理念,有了深入的了解。
你说我有原罪,我建立三北防护林,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原罪,只是为了人民的根本利益,这一建就是四十一年,从未断绝。如今塞上明珠,而澳洲山火一烧就是一整年。
你说我没有人权,我翻开旧纸堆,从新塑造周礼,并不是我真的没有人权,只是为了中原这片土地文明的延续,这一做就是七十一年。
在真正的面对大灾大难的考验之时,随着事件的激化,塑造了几十年的价值体系的崩毁速度,是断崖式的崩解。
最后给百姓一句或许这就是人生吧。能够解释几十年的价值观的塑造?
孙历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为什么每到让官家心情不好的时候,赵英都不在呢?
他无奈的说道:“官家,折家的札子,说是暂有余力。”
赵桓愣了一下,说道:“不,他已经竭尽全力了,随时要崩溃了,永兴军路需要朕的支援。”
嗯?
“召集常朝大臣入殿,全力驰援永兴军路!”赵桓大手一挥,示意孙历前去召集群臣。
至于永兴军路到底需不需要支援?大宋皇帝说需要,那必然是需要。
而且不是仅仅需要粮草,而且还需要全面支援。
官吏、退役军卒组成的县尉、税稽查已经上路,驰道、仓储、均田的政策早就在摩拳擦掌,秦凤军安定府州稳定,已经率先开拔。
至于永兴军路是否真的需要?
在种师中率领秦凤军介入永兴军路之后,折家二房折子彦面前只有两条路。
反出大宋!率领他们二房,投奔西夏,金人现在蜷缩在会宁防线里,看着墙外的河间军瑟瑟发抖。但是眼下西夏蝗灾,投奔西夏的结果,只不过是和西夏一起死在蝗灾之中罢了。
打开城门!让种师中的秦凤军率军进城,这样将近百年的经营,养寇自重瞬间华为无用。
折子彦很不甘心,正如他给皇帝的札子一样,永兴军路还有余力可以防治蝗灾。
但是大宋的皇帝压根就不在意他的声音,趁着西夏蝗灾无力动兵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了府州。
在折子彦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学那任得敬一样跑去西夏的时候,府州城门就已经被打开,秦凤军在种师中的率领下进了城。
大批的官吏、商贾也闯进了府州。
这个小盆地,再不是他们折家的小天下。
在领土完整上,赵桓绝对不允许有第二种声音。
折子彦是之前府州知府,折可求的二子,他们这一脉被称为二房,并不是因为折子彦,而是因为折可求是折可适弟弟。
折可适带领泾原军驰援太原战死,折可求窃了长房的位置,所以才叫他们这一脉为二房。
在宋金之战中,选择首鼠两端的二房,最终是没有走到最后,被官家趁着西夏蝗灾,快刀斩乱麻,彻底抹去。
“走吧,我也该进京看看官家了。”种师中已经老到了知天命的时候,在完成了最后一个夙愿后,这名老人,准备去京师见见官家。
当然,他把折子彦二房这一系也都带上。只是在折家,种师中发现了一对母子。
“你们是任妃和李仁友?”种师中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
任得敬那个老狐狸,倒是在最后的时候,保留了一些清醒,把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送出了西夏。
西夏王在大宋的府州。
西夏的局面比大宋朝堂的预估更加恶劣。
北宋振兴攻略 第九百章 古槐下,古道边
种师中老谋深算,他一个忽悠,给大宋忽悠来了上京路,时至今日,赵桓都念着种师中的功劳。
赵桓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多次下诏恩荫种师中两个孩子,都被种师中封驳了。
这对于大宋皇帝来说,种师中是为数不多可以公然顶撞、忤逆大宋皇帝之人。但是种师中的每次封驳,都以种师道的遗嘱为准,这让赵桓非常的受伤。
种家,自种世衡起,满门忠烈,时至今日,亦是如此。
种家乃是山西巨室,善意的恩赏,会给关陇地区带来不可知的变化,种师中还活的时候,那自然是可以压着一切反对的声音,但是种师中知道自己的身体,怕是没几年了。
到时候,刚收拾了一个折家,扭头冒出一个种家来,种师道和种师中两个兄弟,无颜面对祖上。
赵桓得知种师中进京的消息的时候,一万个紧张,他很害怕。这种情绪在他的身上从不多见。
面对完颜宗翰登城墙谈笑风生的男人,为什么种师中进京会如此的害怕?
因为他知道种师中进京意味着什么,那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解决了府州折家问题之后,永兴军路其他将门,都是土崩瓦狗一样的存在,天威之下,宵小荡然无存。更遑论陛下早就安排了王禀的长子王荀前往永兴军路?
所以种师中在快刀斩乱麻解决了折家二房,并且带着折家全家进京的时候,其实永兴军路问题就解决了。
那么种师中最后一块心病,解决之后,进京来,怕是要撒手人寰。
赵桓的担心,并不是一个假设,事实上他亲自赶到了陈桥驿,接种师中的时候,种师中躺在软辇上,已经处于了弥留之际。
夕阳带着金黄色,将整个天空打成了红黄,火烧云在天边,变幻着形状,风带着古道上的尘土,卷过了陈桥驿的系马槐,这颗老槐树一如当初赵桓御驾亲征时一样,在风中摇曳着枝丫。
偶尔风大的时候,枝丫还会打在白石牌额之上,飒飒的树叶碰撞的声音和风声混合在一起。
“官家。”种师中看着赵桓依旧英气的脸庞,似乎是想到了当年太原城下的官家,一如当初。
赵桓连连摇头,抓着种师中的手说道:“不该来,身体不适,就该在秦凤府待着,朕不该让你去府州的。”
种师中拍了拍官家的手,虚弱的说道:“那臣得跟官家急眼!种家三代人,都把血洒在了陇右的土地上,这不让去,那臣可不乐意。”
“老臣这身子骨,老臣还不晓得?老了,大约是撑不住了,得亏是这蝗虫起的早,否则这府州乱象终止之日,臣也看不到了。西夏王,臣给官家带来了,他居然在府州,是臣万万没想到的。”
“西朝呀。”种师中怅然的叹气的说道:“西朝老臣看不到解决的时候了。”
“能,一定能的。”赵桓依旧在宽慰着种师中,想要让他能够放轻松些。
种师中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官家,兄长走的时候,说官家仁善,老臣这也要走了,还是要说官家仁善这茬,西朝这会儿不能救,他们乱的越厉害,我大宋介入的时候,他们才能越安稳。”
“血不流干净,他们是不会感恩戴德,反而会骂我大宋乘人之危。官家,莫要动了仁善之心。”
赵桓点头,种师中和赵桓的预计是一致的,他再仁善能怎样?大宋没有粮食救他们,也就是曹娴开口,放了一些相信大宋的人入了关。
他不是没有给过这些人机会,不管是过箫关入秦凤路,还是从磴口入河套,在蝗虫起之前,都是易如反掌,现在蝗虫起,再想进关避难,那是白日做梦。
“这就好,这就好。”种师中不再说话,看着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在风中变幻着形状,而在阡陌之中奔跑的孩童,还有远远可以看到的黄河堤坝,脸上都是安详。
种师中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大宋皇帝,笑着说道:“愿我们大宋,千秋永昌。”
言毕,种师中的手,便从赵桓的手中滑落。
赵桓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槐树下光滑的石头上,哪怕是皇帝,在面对生老病死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赵英带着内侍们将种师中的尸骨收敛,他走到槐树下说道:“官家,也切莫伤心,种太尉也是七十有二,这七十古来稀,也是喜丧。”
“葬在皇陵吧。”赵桓寻思了很久,终于开始了修缮大宋皇陵,大宋先祖的列贤们,都埋在皇陵之中,把种师中埋在皇陵里,就是配享宗庙之意。
赵英有些疑惑的问道:“那种少保?”
赵桓想了想说道:“也不缺完颜宗望一个跪像,一道迁过来吧。省的朕哪天忘了。”
赵桓是怕忘了给种师道迁坟吗?他算是怕自己忘了初心,种师道埋在勾注山太远了,他害怕离的太远,把当初的艰难都给忘了。
“种太尉呀,你现在拦不住朕给你的两个儿子恩荫了。”赵桓给种师中盖上了白布,算是做了最后的收敛。
赵桓示意内侍们将种师中的尸首抬走,对着赵英说道:“提醒李邦彦要把种太尉的传做好,记得多刊印一些,这样以后哪怕是种家后人不忠,也有传流传,还有人会记得种师中这个人名,不能学了刘法。”
“种太尉的葬礼呢,让群臣们都去,悼念一番,好好布置,不能让天下人寒了心。”
赵桓最后看了一眼内侍抬走的模样,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种师中走了,其实追悼、作传都是对他的打扰,但是他依旧如此做了。
“这是那个李仁爱?”赵桓皱着眉头看着不满两岁的孩童。
赵英笑声说道:“叫李仁友,任得敬的外孙。”
“你要做什么?”任氏一直呆呆的站在旁侧,听到赵桓问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瑟瑟发抖。
赵桓嫌弃的看着任氏,他当然不准备做什么,他也犯不着跟一个二岁的孩子较劲。
“赵英领着去洗漱下,安排在官舍。”赵桓才懒得理会这两只丧家之犬。
北宋振兴攻略 第九百零一章 焦虑不安的官家
赵英看了一眼任氏,紧蹙着眉头,只能感慨官家真是生冷不忌,谋杀亲夫的女子都要吃?
是夜,赵英说起这茬的时候,罕见的被赵桓训斥了一顿,赵英跟了自己这么久,老是领会错圣意。
“朕就是想李承顺脑子有病,任氏那么歹毒的人,都留在身边,曹贤妃那么贤惠,他不留在身边,就因为是河西九州梁家安排在他身边,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没有识人之明。”
“而且任氏有曹娴身段好?蠢材一个。”赵桓拍着桌子。
他宫里是有个遗孀,还有俩抢来的人妻,他的确也承认自己是个铁渣男,但是赵英把他误会为人妻推土机,是几个意思?有那么明显吗?!
赵英想了想,说道:“估计是生了孩子,西朝王庭就有些风雨飘摇了,孩子得不到很好的照顾,身材才走样了,养在官舍几个月,自然就回来了。”
赵桓放下了手里的奏章,府州边事安定,折家二房折子彦被斩首,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他越发发现自己手头的事,越来越少了。
是大宋安泰了?
赵桓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宋这安静有点过分。
国泰民安也跟自己有关系吗?
这会儿不应该四处都是急报,蝗虫飞起来了吗?
赵桓想了想说道:“你让皇城司的县尉司,好好筛查下有没有蝗灾的消息,另外让李纲层层施压,高压之下,丑态必然百出,看看有没有瞒报蝗灾的,朕总觉得这群该是的官僚在瞒着朕。”
赵英挠了挠头,其实皇城司的县尉司早就从去年开始,防蝗除蝗的消息出来之后,都盯着呢,每日都在上报,他笑着说道:“官家,臣记下了,曹贤妃那里催了。”
雨花阁。
他最近半个月很少去雨花阁,多数半夜处理完公事,就直接回转延福宫,三个孕妇,三个产前抑郁症,弄的赵桓头皮发麻,还有个净出馊主意的朱凤英,肚子里有个娃娃还不安生。
但是今天,他还是破例准备去雨花阁一趟。
所有的皇帝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皇帝久了,慢慢就从原来的模样,被皇帝这个壳子,塑造成了一个模样。
赵桓也不例外。
多疑,是所有君王的天性,没有哪个皇帝能幸免于难,都是总有刁民要害朕的被害妄想症重度患者。
明明天下四安,国泰民安,非要怀疑官僚们在瞒报,在诓骗他。
明明曹娴是个老实的姑娘,只是遇人不淑,但是皇帝偏偏要怀疑。
“今天西夏任氏和李仁友进京了。”赵桓坐在精心打扮过的曹娴面前,突然抛出了一句话。
曹娴看着官家的模样,瞧了半天,掩着嘴角轻笑:“陛下是想让臣妾给任氏求情,还是不给任氏求情?不求请吧,显得臣妾薄凉,求情吧,官家心里又不舒服。”
赵桓想了想看着曹娴的眼睛问道:“那你是求情,还是不求请呢?”
曹娴看着赵桓极其认真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滑落了两个泪珠。
“你哭什么?”赵桓无比头大的挠着头,这冷不丁的就哭了起来?这女人都是水做的吗?
曹娴拭掉眼角的泪,引着官家走到了床榻的边缘说道:“我要给陛下生孩子,生了孩子,陛下也就不疑神疑鬼了,女人呀,就是找个归宿,陛下是个仁善的人,是个好归宿。”
“臣妾打听了,按照大宋皇室的筛选标准,臣妾这身骨,想入宫?那还得看着老宫宦的脸色。春宵苦短,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曹娴直接用热情融化了赵桓,她清楚的知道官家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赵桓就是不安。
之前曹娴就察觉到了官家的一丝不对劲,而种师中的走,似乎激化了这一情绪。
赵桓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平静,他其实很慌张,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赵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种情绪。有时候,人并不了解自己本身,也很容易被情绪也操控,但是曹娴看了出来。
次日赵桓扶着腰,参加种师中的葬礼的时候,都不清楚昨日的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而曹娴却罕见的来到了延福宫找到了朱琏和李清照。
“官家最近比较焦虑,你们发现了吗?”曹娴喝了一口茶笑着说了今天的来意。
李清照和朱琏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习惯了大宋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的官家,突然听到有人说官家极为的焦虑,他们仿若听到了安娜在讲天方夜谭一样可笑。
“官家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李清照摇头,天下谁都可能倒下,唯独大宋的皇帝,不会。
曹娴讶异的看着朱琏问道:“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姐姐多虑了。”朱琏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官家是大宋的天,官家哪里来的焦虑和不安?
是的,所有人都认为大宋的皇帝应该是正常的,也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曹娴想了很久,才说道:“我想着,官家哪天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官家那个闲不住的性子,去哪里散心,都会变成视察,弄的鸡犬不宁。”朱凤英听到曹娴这么说,轻笑着说道,她跟着官家一路北上,官家一路上哪里有散心的时候?不是军务,就是政务,一整天忙到晚。
曹娴点头,扯了一些家常,虽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但是所有人都认为官家是无碍的。
直到三日后的常朝上,赵桓和李纲大吵了一架之后,要罢免李纲的风声,在汴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传开。
赵桓将所有的朝臣赶走以后,愤怒的说道:“李纲说天下无事,这怎么可能无事呢?我看他就是当了宰执,翅膀硬了!觉得朕奈何不了他了,真是气死朕了。”
赵英低着头说道:“那若是天下真的无事呢?”
“出去!”赵桓一伸手,愤怒的咆哮着,把赵英也从文德殿上赶了出去。
一个人影从文德殿外走了进来,速度很慢的来到赵桓的身边。
“朕说出去,你听到了吗?!”赵桓愤怒的吼着:“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是文德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臣妾绝无擅闯之意,只是陛下心中烦躁,臣妾有良方献上。”
北宋振兴攻略 第九百零二章 再走天下路
普通的人会焦虑,皇帝也会焦虑。
普通人家会焦虑柴米油盐,皇帝也会焦虑自己被欺骗,尤其是赵桓这样,眼里只有公务,功业心、事业心很重的皇帝。
他从登基之初,就是金兵南下围困京师,之后马不停蹄赶往太原。
连年征战从无休息,好不容易回到汴京,就是人仰马翻的荆湖、苏州水患,鄂州水疫之事,更是压得赵桓喘不过气来。
结果因为鼠疫,陡然停摆的战事,以及长达半年,居然丝毫没有任何的大事发生,大宋朝上下井然有序,让赵桓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而随着种师中的死,在赵桓心里固若金汤的西北防线,已经不再坚固的那一刻,他的情绪终于爆发。
面对曹娴闯进文德殿的赵桓,愤怒和复杂的情绪都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出现了问题。
换句话说,就是矫情。
而曹娴却对这一幕似曾相识。
“说。”赵桓并没有粗暴的将曹娴撵出去,能够通过亲从官的重重关卡,来到文德殿内,那肯定是大宋朝上下默认,需要一个人制止大宋皇帝即将狂躁。
“其实陛下应该出去走走,亲眼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和朝臣们说的一样歌舞升平。蝗灾、旱灾、水涝等等都是大事,并不是说官员用力捂就能捂住的。”曹娴请笑着将官家从御案上请了下来,走出了文德殿。
赵桓看着文德殿外太阳如日中天的时候,终于点了点头,他真的需要出去看看。
大宋皇帝的启程速度很快,毕竟李纲被罢免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汤汤,倘若再没有一些变化,大宋朝上上下下将活在惶恐当中。
当大宋朝的大驾玉轳再次出现在陈桥驿,并且一路西行奔着府州方向而去的时候,大宋朝臣和汴京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大宋的皇帝不再英明,他们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大宋皇帝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个擎天一样的人物,带着大宋朝从最危险的兵祸之中走了出来,走向了前所未有的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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