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种师道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大抵五代之所以取天下者,皆以兵。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
“官家,石敬瑭献了燕云十六州给契丹,成了契丹的儿皇帝,安重荣得到吐蕃的兵马支持,自立为王,不敌晋军而亡。”
“虽然安重荣死了。但是这句“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却一语成谶。”
赵桓点头,自己听说过这句话,还是从赵楷宫闱之变的事的时候,他就听赵楷曾说过这句。
现在再回首,物是人非啊。
种师道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已经七十五岁,前后经历了四朝,作为四朝元老,有些事,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
“从开平元年,朱温篡唐得传国玺,建立后梁起。到建隆元年,我大宋太祖皇帝建立大宋终。”
“共计五十三年的时间里,中原争斗不休,短短五十三年的时间里,我中原之国,共经历朱梁、后唐、石晋、刘汉和郭周五代。”
“而自立为王就有前蜀、后蜀、南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荆南、北汉等十多个自立为王的诸侯之国,征战不休。”
“当时内外交困之下,我太祖皇帝定下了兴文教之训。至今已经一百六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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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在皇帝面前展开地图,怕不是不想活了!
种师道说一句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是他仗着赵桓的信任。
否则,现在这天下,兵强马壮者,当属种师道。种家军十万精兵三万秦凤军,可鲸吞天下。不引起官家反感,才奇怪。
种师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完全无愧于心,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他说出来,是真的觉得一百六十年,未曾有实质性变化的大宋军制,应该改一改了,但是他又不能明说。
现在已经不是五代十国之后内外交困的局面了,冗兵的问题的本质,还是赵官家们的决策问题,是国策,安国定邦之大计。
种师道作为人臣,劝谏君王明白问题的本质是他的职责。
但是再往下就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讨论的内容了。
赵桓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想明白,现在还不急,天下之事,都有轻重缓急。
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河东路的金兵。
禁军再次出发了,赵桓这次也未曾乘坐马车,而是随军一起前行。
他想知道,到底是这样的行军,真的能累的那种模样
事实上,连赵桓这副久居深宫的身子骨,都能跟得上。
掉队之人,就是因为懒。
河内县内,赵英打了一盆水,说道:“官家,歇歇脚吧。河内县的知县事,在外面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什么要事”赵桓问道,经历了河阴县之事,这群知县事们想要往上爬的这种动力,超过了赵桓的预料。
是的,他依然以为陈冲献马,是为了往上爬。
这河阴县知县事,整出了一瘦马的幺蛾子的事来,这河内县知县事,难道还能给他整个大洋马出来
“老臣问了问,他说河内县塌了三座桥,需要三千贯,修桥铺路。”赵英说道。
工赈监现在正在一路东去,从汴京段到入海口是决堤的重点防范区域,却并未向上游修堤的工事,要不河内县附近的水利渠河,也都能修整一番。
这河内县在汴京的上游,自然没有工赈监的大队人马维修,三座桥不修复,一开春往来不便,不利于民。
但是河内县无钱无粮,工赈监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太多的起色。
这愁坏了河内县的知县事。
“叫他进来吧。”赵桓点了点头,正事是要做的,修桥铺路乃是善事,三千贯所需不多,只要这河内县不是贪腐之蛀虫,这笔钱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河内县王夯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夯进门就是三拜九叩,他手里攥着一个镜框,是水精磨成,他有些散光,专门从淮南路订的镜片。
赵桓看到了他的眼镜,也没在意,同款的眼镜,种师道也有一个,他示意王夯起来,说道:“说说那三处桥梁因何而断”
“本来这冬天,不是汛期。虽然这三处桥,建了有三十多年了,但是还算结实,本来不应该断的。”
“但是这附近的村寨恐惧金兵南下,强兵突至,屠了村寨,就把石桥给毁了。”王夯说道。
赵桓皱着眉看着王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为何抖的这么厉害”
王夯用力的抓着袖子说道:“第一次面圣,臣有些紧张。万望陛下见谅,陛下,您请看,这是这三处桥梁的位置。这是河内县的地图。”
赵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人有些奇怪,大宋的官家都很随和,这一点世人皆知。
就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过能紧张到眉头都是汗的人!
这人,有点奇怪啊!
赵英拦住了王夯,这个人有问题!
从他一进屋,赵英就觉察他不太对。整个人都在抖动。
而现在居然想手捧着地图接近皇帝!这一定是有所图谋!
本来就是御驾亲征,赵英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现在这人的动作逾制,心怀不轨。
赵英拦在了赵桓和王夯的中间,示意赵桓后退,赵桓没有逞强,慢慢后退。
沈从已经安置好了赵臣夫,已然归队而来,现在就在门外站着,听到里面的呼喊,就带着一队的亲从官冲进了房间之内。
赵桓被全身披甲的亲从官团团围住,手中朴刀指着王夯。
第一百二十二章 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官家,审出来了。没动什么刑罚,就招供了。刺客名为王胜,只是……”沈从出去没有一刻钟,就回来了。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些奇怪。
大宋对士大夫极为宽厚不假,可是为了震慑谋逆,可是连凌迟都发明了,审讯一个俘虏,简直不要太简单。
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自杀,就意味着早晚要招供。
“是什么人?”赵桓自问自己这个皇帝,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文治武功不说多高。
也算是诛首恶,砍了玩忽职守的士大夫李擢,砍了贪腐无数的吴敏。
武功上,自然是不及历史上以武为庙号的皇帝,但是也算是临危受命,金兵尽退而去。
也算是挽狂澜于既倒!
现在还出京亲征河东路!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会有人刺杀
“官家……”沈从看着新帝这么生气,声音更加犹豫了几分。
赵桓叹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么让沈从这么忌讳莫深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赵桓无不怅然的问道:“是太上皇吗”
沈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官家。刺客就在外面,藏匿在客栈中,等待官家亲征至此,就刺杀官家,亲从官从客栈中,搜出了太上皇的亲笔书信一封。”
沈从将信递给了新帝,心中百味陈杂。
要说新帝也是命运多舛,他的两个弟弟,一个文状元。在士林之中,多有美称。
自重合元年,做了八年的开封府尹,世人皆知赵楷才是皇储。
而新帝这太子之位,只是立嫡立长的传统而已。
另外一个康王勇冠天下,只身敢赴金帐议和,其勇武可见一斑。也是皇位热门人选。
如果不是金人南下,新帝,真的能登基吗
现在!文状元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下!太上皇居然派出了刺客,刺杀亲征中的新帝!
就不怕国无君主社稷倾危吗
赵桓倒是没有多么颓然,他已经把赵佶的下限拉的很低了,没想到还能做出此等的腌臜事来!
有什么事,堂堂正正摆开阵仗,摊开了做不行吗!
好歹是一个在位二十六年的皇帝了!
怎么能在自己这个新帝御驾亲征的时候,搞刺杀这种肮脏的事!
真的干掉自己对赵佶有什么好处吗
自己身死,河东路崩溃,金兵继续南下,把河东路和京西和京东四路,打个对穿才甘心
自己收拾的难道不是他老赵家的江山
真的搞刺杀,也特么等到亲征回来啊!
赵桓已经实在是对赵佶这个人失望透顶了,国难之际,不思退敌,而是想要依仗这种腌臜手段,来夺这社稷之位
还给你,你特么能坐的稳吗
如果能坐得稳,还会下罪己诏,搞禅让逃跑
啊呸!
赵桓将手中的镜片的机括研究的很明白了,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弹出装置而已,但是这么个弹出装置,设计的如此精巧,也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了。
“命人把刺客羁押,把这个机括带回汴京,交给李太宰。”赵桓将手中的镜架递给了沈从。
“臣罪该万死。”沈从附身说道。
赵桓看着沈从,就是犯难,这家伙的轴脾气又上来了。
这镜架他也看了好几眼,没觉得有什么,觐见赵桓可不是沈从这一道关隘,层层叠叠至少四层的人都没检查出来,沈从你就该找出来
你比别人多张一双眼还是会透视
你是个人,又不是齐天大圣,下半年……
又没有火眼金睛,能看得出来隐藏极深的机括
镜架在大宋士人手里,和瘦马一样普遍,谁能想到会有人改造这种东西,而且做得这么精巧
“罚俸半年吧。这事也怪不到你头上。”赵桓没说完,不怪沈从,怪谁
怪赵佶啊!还能怪谁!
沈从点头,赵佶做了皇帝二十六年,对于亲从官查什么,不查什么,了解的太清楚不过了。
专门制作的刺杀工具,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人旧人一朝终散
赵佶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皇妃塔遗迹,心中的更加烦闷。
这处塔本名为皇妃塔。是太平兴国二年所建,那时的临安,还不是大宋的疆域。
皇妃塔,当时的吴越忠懿王钱俶,为了供奉佛螺髻发舍利而建。
后来不足一年的时间,钱俶献所占据的两浙十三州归宋。
太祖皇帝非常高兴,册封钱俶刚刚逝世的夫人孙氏为皇妃,此塔得名皇妃塔。
“西湖南岸夕照山,夕照山上雷峰尖。白蛇留在湖南岸,谁知塔为黄妃添”赵佶长叹了一声。
正如自己现在的处境。
皇妃塔就建在西湖南岸的夕照峰上,民间以地为名指称,这塔的名字就变成了雷峰塔。
再没有人知晓皇妃塔之名。
赵桓站在文化楼前,看着皇妃塔倒塌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如同这雷峰塔之名一样,他刚刚禅让一个多月,来到临安,刚歇稳脚跟,就在这临安旧吴越王宫再次复政,不可谓不迅速。
不过让他无比烦闷的是两淮的四大司,没有理会他的命令。
他以为自己复政,自己提携那些的诏抚使、转运使会直接听命与他。
奈何,他也仅仅得到淮河以南之地的四司使的回应,只有十多路回应了他复政的消息。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首诗,世人只知道赵桓是为新帝,已经全然忘记了他这个太上皇了。
正如现在北方之人,只记得赵桓之名,全然忘记了,他才是这个国朝的主人一样。
登高鸟瞰远眺,不远处的西湖水面,炯云迷茫,水波粼粼。湖水宽阔,气势旷远,碧波荡漾,扁舟点点,来回穿梭。
无数楼亭,连绵不绝,有些高耸的楼阁,也在丛树之间,露出了琉璃瓦顶,群楼屋宇栉比,时断时续地连成一片。
而湖的右边,跨过断桥为白底,孤山隔湖右望,为一幢幢楼阁水榭,排列有序,其后山林掩映。
整个临安安静而祥和,如画卷一样的静静展开,但是这雷峰塔的残骸就极为碍眼了。
雷峰塔在宣和二年倒下。就是六年前。
这勾起了赵佶非常不美好的回忆,那一年,江南地龙翻身。
坏官民庐舍十万计,村堡移徙,地裂成渠,百姓压死,不可胜计。城楼、堞口、官舍、民房、村落、寺观,一时俱倒塌如平地。
当时看到灾报的第一时间,赵佶就知道要出大事。
果不其然,方腊在漆园以得天符牒为名,起事造反。
没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拉起了上百万人,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威慑整个东南。
苏湖熟天下足。
每年汴京从两浙路,淮南南路,江南东路、淮南西路得到多少粮草供应又能从这片地域获得多少税赋
两浙路、江南东路、淮南西路之乱,甚至比北方之辽国更加让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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