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自己命童贯为率臣,紧急抽调了京畿的禁军和西军六路、汉兵十五万,南下镇压,次年才平定方腊之祸。
那一年,他派出了赵良嗣和马政为主使,出使金国,商讨海上之盟,连金灭辽。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自己的多么意气风发。
一想到马上就就能收服连太祖和太宗皇帝都无法收复的燕云十六州,就急不可耐。
错误的判断了当时的形势,忘记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自己当时应该连辽抗金才对,但是这世界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吗
“童贯,你说朕错了吗”赵佶失意的望着雷峰塔的方向问道,夕阳的光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童贯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说道:“官家,虽然临安的天气要比汴京暖和些,可是这西风依然苦寒,可别登高受了风寒。”
童贯手里拿着件大氅给赵佶披上,对太上皇的对错问答,他并没有回答。
如何回答
说自己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宋这颗树,实在是太老了
赵佶也只有叹息,童贯于汴京离开,找到了自己,也算是个忠臣了。
自己还能多说什么
复政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蔡京、白时中等人每日聚集在一起,饮酒作乐,只把临安当成了汴京一样。
让他极为头疼的是,他们全无北归的想法,沉迷烟花之地。
秦淮河畔是自己这群臣子们最常去的地方。
怎么回到汴京!自己要再次君临天下!
可是自己臣子毫无作战之心。
“找到九皇子了吗?”赵佶又问道。
童贯摇了摇头,九皇子就是康王。
康王赵构自汴京金兵大营消失以后,就杳无音讯,前几日有传闻出现在了淮南南路的盐商陈家之中。
他也曾派人前往陈家,陈家言未曾见过。
童贯想了想,没有把康王出现在淮南南路的说法告诉太上皇,这事真假未定不说,万一太上皇让自己兴兵问罪,逼问陈家。
自己该如何做
淮南南路最大的盐商是这陈家,而且这些盐商世代姻亲,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于太上皇想要从新君临天下的想法不利。
高邮军、涟水军两处禁军军营的钱粮还指望着这些盐商们出呢。
“诸事不顺啊。”赵佶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最后贪恋的看了一眼西湖潋滟湖光,又看了一眼那落日余晖。
“亭脊太高君莫拆,东家留取当西山。好看落日斜衔处,一片春岚映半环。这一句是欧阳太师所写,此诗应景。”赵佶慢慢走向了文华楼的楼梯,笑着说道。
童贯搀着,想了想说道:“老臣以为,欧阳太师写得另外一首,残霞夕照西湖好,花坞苹汀,十顷波平,野岸无人舟自横。更贴切些。”
赵佶停顿了一下,细细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残霞夕照西湖好,恩,应景,你说的有理。”
“对了,陈家送来的瘦马还有几匹再让陈家送来几匹!些许养的女子,扣扣索索,这是不舍财物”赵佶脸色非常不悦的说道。
童贯点头称是,说道;“陈家自然不敢,老臣这就催陈家多送些来。官家正值壮年,区区几匹瘦马,怎么能够官家小心楼梯,路滑。”
赵佶哈哈一笑,指着童贯笑骂道:“净挑着好听的话说。谗臣也!”
“不行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当初在甜水巷,师师姑娘那里,朕可是百战不殆,师师姑娘连连求饶,现在老了啊,不中用了。”
……
赵桓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庭院,庭院的围墙很高,大门半掩着,能看到外面军卒的走动的步伐,还有站在门口的亲从官的甲胄。
门外种着一颗老槐树,树干上有很多的节疤,应是这老树幼年时,主人家为了其长的更为高大,做了修建,高是高了,也留下了鼓鼓囊囊的节疤。
时值冬日,枯枝丛生。
繁乱的枯枝密密麻麻,曲折的伸向天空。如同向天空撒了一面巨大的渔网一般。
如此繁杂的枝丫,或许是主人家失去了修剪的兴趣,因为枝丫实在太过繁芜。
亦或者是主人家随着树干越长越高,已然对繁芜的树冠无能为力。
这老树,像极了现在的大宋,它老了。
庭院的围墙很高,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阴暗的天空笼罩,站在老槐树枝丫的乌鸦在放肆的嘶鸣着,肆无忌惮。
若是把这门关上,这庭院,就成了一个囚字,若是把这门打开,就成了一个闪字。
不管是囚,还是闪,寓意总是不好,所以半掩着,让其不成一字。
这庭院,像极了现在大宋的局势,内外交困。
历五代十国的战乱,五十三年时间里,经历五朝的恐怖交替速度,让大宋的开国之臣君,对这颗树干做了很多的修剪。
那时的君王可能想让历经沧桑的老树,变的更加挺拔,能够触摸到天穹。
雄心万丈的在老树身上留下的节疤,那就是他们曾
第一百二十五章 懦弱的活着和辉煌的死去
久经战阵,反而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加安全的活下来,这是本能。
百战之兵,更懂得如何战场腾挪,绝对不是假的。
赵桓点了点头,知道自己陷入了误区。
那五营的禁军喋血陈州门,戍卫东墙,现在看,操练、行军和亲从官无所区别,但是其本质还是那群家奴的禁军。
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逆风恐怕会如同受惊的牛羊一样,四散而逃。
“官家,想要禁军悍不畏死。难上加难啊。”种师道怅然的说道。
赵桓眉头紧蹙的看着一窝蜂一样赶路的禁军,嘈杂的阵营,让尘土如同烛龙一样飞扬。
知道的这是在行军,不知道的还以为禁军这是在逃荒呢。
赵桓问道:“敢问种少保,这禁军到底弱在哪里应该如何改制”
种师道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说,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他想了想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更加合适一些。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官家,你可知道杜工部杜甫”
赵桓点了点头,杜甫他当然知道,背诵并默写全文的恐惧,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种师道点了点头,赵桓不知道才是怪事,虽然大宋不学诗,但赵桓好歹是个皇子,也是有太子太师,总是学过一些。
“杜工部有一作,名为石壕吏。”种师道说道。
这让赵桓有了很不好的回忆,这是当初重点考试的内容啊!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深刻。他接口说道:“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赵桓也曾研究过古文言的句读,读起来抑扬顿挫,语感断句还算不错。
这首诗让他印象极为深刻,他上学的时候,只是觉得石壕吏很残忍,石壕村这一家也很惨。
现在做了皇帝,再看这段,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寻常啊!
这是皇权不下县的古代怎么石壕吏都抓人抓到了村子里去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家中三男都在前线,为了征兵,居然连老妇人都不放过,这是皇权不下县的
骗鬼呢!
种师道看着思考中的赵桓,笑着说道:“官家当初为了考评,自然背诵的极为顺畅,现在再看,这首诗,感觉如何”
“石壕吏效古乐府之诗,用古韵押韵脚,又上、去二声杂用,另为一格。但声调与古乐府不类,自是子美之诗。”赵桓想了想说道。
这赏析诗词可不是单纯的应景,在这大宋说起诗词先从韵脚说起,杜甫这首的韵脚,却是仿造的古乐府诗歌的韵脚。
但是又用了二声和四声,别具一格,极为特殊。
这是他这一段仿照宋人句读的成果。
看着种师道的脸色,明白自己说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种师道早年可是进士第出身!
他不想恩荫获得武职,所以考取了功名,后来才发现这世道,哪有可能独自创出一片天地来
这才回到了永定军路坐起了将领,这一做就是一辈子。
种师道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在讨论的不是这首诗的艺术性。
“官家,这老妇人最后还是被抓走了。杜工部临走的时候,只是和老翁告别,这老妇人,自然是服河阳役了。”
“隋唐兵制乃是均田府兵制,兵农合一,寓兵于农的制度,有好有坏,这样的军卒骁勇善战,无往不利,破突厥于万里之遥。”
“但也有弊端三年一简的征召府兵,也让百姓穷困潦倒,民不聊生,田无成男,番役更代。”
赵桓仔细品了品这段话,依旧没有听出种师道到底想要表达的意图。
他问种师道的是兵制,种师道为何说起了隋唐的兵制来
种师道知道赵桓心急,可是胖子不是一口吃成,他想了想,去掉那些不必要的说法说道:“官家,三年一简的征兵,需要大量的酷吏,去清查人口、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种大忽悠上线
种师道来到了沈从身边,沈从推上了转椅。
种师道严肃的看了一眼沈从说道:“推远一些。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父亲。”沈从心有戚戚,自己刚刚被撤掉了上一指挥,现在又被罚俸,最近的事办的有些糟糕。
种师道看着行进中的禁军也是摇头叹息,他也是当局者迷。
禁军他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因为他自己统领的都是西军,西军也属于禁军编制,虽然现在尾大不掉。但是只要有一天没有改旗易帜,大宋西军就叫叫永定军,也只能叫永定军。
现在永定军分设永宁军和保安军,但是还是直属大宋朝堂。
他以前没有见过禁军单独行军,自己所率兵马皆为西军精锐,行军何曾如此杂乱不堪
八人推一车,还有兵痞坐在车里的!
这军纪,实在是涣散的不行。是该下狠手整治一番了。
沈从将种师道推到了安静的地方,种师道看着沈从一脸的回忆说道:“沈从,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站在路边,掏着山窝窝里的野兔子,以雪解渴,茹毛饮血的模样啊。”
沈从点了点头,说道:“未有火化,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
“元符二年,秋,生父死,三岁失怙,元符三年冬,生母亡,四岁失恃。”
“年幼无知,不知熟食如何烹饪,食用草木之食,吃走兽生肉。无礼至极。让父亲见笑了。”
种师道脸上漏出了欣慰的笑容,一转眼已经二十年过去,那会儿失去了双亲的幼童,现在已经成为了壮硕的小伙子。
自己也从沙场猛将,变成了老拙,连站起来,都无比的困难,走到哪里都要依靠他人帮扶。
也就自己人老成精,老成于世故,活得久,懂得多些,多少还有点用。
比如现在。
种师道脸上的笑容渐去,问道:“沈从,你的兄长们,都在秦凤军或者永宁军效力,唯有你,我将你送到汴京,送到了开封府,送进了亲事官,你自己又争气,做了亲从官,做了上一指挥。”
“你可曾怨我,未曾把你安置在身边”
沈从皱了一下眉,这个面对战阵和刺杀都无比冷静的壮汉,脸上的表情变了几次,才说道:“孩儿不敢有怨怼。”
“是不敢,不是没有。”种师道哈哈长笑了几声,笑声渐小,慢慢的变成了叹息。
“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
“你可以埋怨我,其置也若弃,你十七岁那年,我把你送到了亲事官营,就再没管过你了。如同放弃了你一样。”
“你心里也有疑问,为何那么多的兄长,能在西军效力,而你却在都城里碌碌无为”
沈从低头,这个疑问已经埋在他心中十二年之久。
到现在他依然不得而知,他希望今天得到答案。
种师道摇了摇头,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你十七岁时,和孙翊一同平匪吗那年孙翊加官,你进了亲事官。”
“那时,平定匪帮,孙翊对你照顾有加,至少救了你三命。你的武艺可不比孙翊差,为何屡屡陷入险境”
“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吗”
沈从说道:“区区无名小贼而已。”
他当然记得,当时还因此挨了十鞭,然后自己就到了亲事官,一干就是十二年。
种师道怅然的说道:“这就是我送你去亲事官军营的理由。用湖军事文选里的一句话,就是你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也未曾重视敌人。在永定军路,这会要了你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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