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恋刀
老更夫一听到小胖子道士的问话,便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虽说得无比凄惨,却丝毫没有任何惨相流出,倒像是与别人拉家常似的。
“知道打更那么累,那还不早点收手,本道爷可听说,这打更的职业啊,还可以传给下一代啊,您老人家不会是舍不得这打更的那一点俸碌了吧。”李逍遥更是说出一些令人难以猜测的话语,似乎也与这老更夫扛上了。
“唉,人老啦,家又无儿无女的,传给谁啊,这不再攒个积蓄就打算收手喽。”老更夫一声长叹,无尽的落寞之色尽显眼了,而他那咧嘴带笑的表情依然存在,令人看了顿感无比怪异。
“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李逍遥一颔首向那老更夫问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是稻草人 上
欺人何止太甚,简直就是太他娘的憋屈了,李逍遥心中涌起了滔天怒火。一副涨红的胖脸泛出层层红光。瞧瞧这是什么人,要刺杀就刺杀呗,还派这么一对如此怪异的杀手,看那老更夫,满脸的皱褶,简直就像那纷纷落地的枯叶般,一层一层的。还有那道貌岸然的书生,开始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两人的岁数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欺负他们两十来岁的小子。
太他妈的憋屈了,李逍遥心中恶狠狠的咒骂着,“不行,凭什么。”李逍遥猛得一喝,一句没有由来的话脱口而出。
“哦,为什么不行。”那老更夫与书生一愣,遇上如此奇葩的小道士他们还真第一次碰见,他们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最后那老更夫提出了疑问,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手中的铜锣与敲锣的梆子握得更紧了些。
“他是你的,而那书生是我的,怎么样。”李逍遥一指叶吟风,然面又指了指那书生道。
叶吟风一怔,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胖道士还不忘记耍宝,只是他感觉不出这老更夫与这书生的武修境界,想必对方高出自己太多的境界吧。但他丝毫没有因为实力悬殊而感到绝望,反而从心底涌露出了一股凌厉的战意,那股战意使得他全身热血沸腾着,隐隐有一抹兴奋的情绪暗自生成。
“我们的任务不同,这是无法改变的,小道友不必浪费心机了。”老更夫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好吧。”李逍遥顿时一副颓然的神情,然后慢慢的抬起了他那胖嘟嘟的头颅。
那老更夫身形一晃,一道金光顿时脱手而出,一声沉闷响起,只见他掌中的那盏灯笼化作一道流星疾射在一道石墙之上,却是那盏灯笼的把子插进了那道石墙之中,没入进八分之深,将那灯笼定格在了那道石墙之上。
只见灯笼的烛火只轻晃了几下,便重新稳住,任寒风吹拂却一动也不动。
身形如影,挟着几道鬼魅之势,朝李逍遥强攻而来,那老更夫手中的木梆与那面铜锣成了他凌厉的催命兵器。木梆化作破空之势,铜锣夹着山岳强压之姿,都是夺人性命的强兵利器,让人生不出轻视的心理。
高手就是高手,无论什么,到了手里就是最好的兵器,此刻,这名老更就将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没有任何的招式章法,但所到之处,便是急窜如龙发出嘶嘶霍霍的破空之声,人未至,但气势早已经夺人先无息之间。
李逍遥脸色凝重,这样的兵器他还真没有遇见过,一柄木梆子成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一面铜锣成了一柄撼动山河的重兵强器。
只见梆影重重,疾风四射,时而凌厉有余,时而威压如山,这就是这柄木梆与那面铜锣间完美的配合。杂乱无序的招式,令人匪夷所思的打法,都让李逍遥一时间难以适应,他只能被动的防卫着。
太憋屈了,无比的憋屈,这是李逍遥遇到的最为憋屈的一战,不要说对方的武修境界高出自己好几截,就是连对方的兵器都那样的怪异荒诞。无论自己怎么出招,掌,指,拳,都被对方那种诡异邪然的兵器给化解,仿佛对方的兵器天生克自己似的。
李逍遥沉步微弓,身子回旋翻转之间,一双胖胖的手掌与对方的兵器相撞了好几招了,可他依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从自己的双掌之上传来阵阵的疼痛,饶是他内力无比的深厚也暗暗的吃亏不小。
街面之上,只见一胖胖的小道士与一麻衣花发的老者不住的来回翻腾着,两条身影时而分时而合。时而发出阵阵沉闷声响,时而声声裂天巨响,紊乱的空气在他们的四周不住的狂腾,时聚时散。
看似轻松的较量,但都暗藏杀机,与李逍遥一样的是,叶吟风也承受了无比强势的压力,对方的兵器是一支春秋笔。没有开场白,没有过多的废话,他们直接以最为凌厉的招式朝对方周身要害而去。
那书生手中的那支春秋笔犹如一支指点江山般的毫墨,所到之处带着滚滚犀利的气势,点,划,勾,带成这支春秋笔的一大特色。硕大浓密的笔毫在那一点一划之即勾起了天地间凌厉的杀意,奔腾的气息挟着最为沉重的窒息锋芒。
叶吟风手中一柄铁剑独尔,此时的他早已非那时懵懂的少年,他已然不是那个毫无任何用剑基础的少年了。商船之上,他纵观从那洞福之地带出的剑谱,一字一字的仔细查读,却给了他不少的收获。
狼毫大笔勾动着天地间纵横的气息,一勾一带之即将叶吟风的身子封死在其中,宛若一个封闭的囚笼般。而那书生眼里除了几分宁静之外,还带着令人难以挣脱的寒意,浑然间,一股若如春秋意致般的节气交迭气息从那书生的身上爆发而出,使得叶吟风的心头猛然一颤,不由得加快了手中挥舞的铁剑。
剑是无锋之剑,笔是挥斥方酋的春秋之笔,两种不一样的兵,但却带着淡淡相似的意境,四季迭复,春秋轮转之意从这二人的气息之中散发而出。
剑光霍霍,如一场密不透风的春雨般,浇淋而下,缠缠绵绵,但寒气却直透心田,
笔影重重,如那枝破茧而出的嫩芽般,犀利冲天,浩浩荡荡,却气势狂压而心颤。
挥手之即,剑光轮转,再次化作了倾盆大雨,雷鸣不已,直向那笔影狂涌而去,暴雨骤起,天地失色。却被一道炙热的光芒给覆盖,层层叠叠将那瀑天漫地的雨珠给一下子就蒸发殆尽,却是很难说谁胜一筹。
平静中,暗凝杀机,没有强烈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是稻草人 下
一丝惊讶的目光从那书生的眼中一闪即逝,转而代之的是一种焦燥,虽然很短的时间,但他还是加快了挥笔的节奏。层层叠叠的笔影开始变得诡异凌厉起,宛若奔走雷霆中的游龙般,飞龙走蛇,处处彰现那时时难缠的杀机。
叶吟风皱紧着眉头,一手‘四季暮雨剑法’显然不足以对抗对方,此刻的他已经将这套剑法演示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时间久了,对方必定熟知自己剑法中的套路,也必定会找出自己剑法中的破绽,给予自己一计致命的击杀。
暗夜剑影起神风,幽冥笔芒造厉寒,
不住闪身腾跃的叶吟风与那书生交手间已经不下了七八十个回合了,当李逍遥那一计重拳断去那老更夫生机时,二人都感觉到了,虽然他们全身投入自己的战斗,但他们还有感觉到了。尤其是那名书生,他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及难以置信,同时他也暗感一丝措愕。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依然是章发有序,出招凌厉锐芒,点点笔影带着几朵暗夜之下芒花朝叶吟风的周身要害而去。
眼见强势凌厉而来的点点笔影,叶吟风沉步而踏,手中的铁剑飞流般朝那点点寒芒刺将而去。无锋无刃的铁剑在他的手中掀起了层层幕幕般的剑影,刺、撩、收、掠、导、格各动作都被他运用的得心应手。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使得他心中不禁得涌起了万分的兴奋之色。
长剑反转由下往上撩出,正好击中了对方一道笔芒,既而,叶吟风身子一旋,脚步一踏,身轻如燕般一掠,避开了另外几道疾射而来的笔芒。手中的剑隐隐而颤,脚下的青石发出一阵吱吱声响,叶吟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武修境界比对方低而退约缩,相反,在他的心中涌起的是滔天般的凌厉战意。
对方一剑刺中了自己笔尖,那书生略感有一丝意外,在那一顿之即,他便又加快了攻势,那名老更夫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干扰。虽然他不知道那小胖子道士是如何使出那毙命的一击,但他此刻的心中也是掠过一丝慌乱。
手中笔影再起暴起,如狂风暴雨般凌厉而下,层层夜雾随着他那激烈的攻击而变得紊乱起来,朦胧的雾气如同被疏导有序般朝四周涌涌而去。
那书生的气势豁然间变了,只见他卓立于这幽静的夜色之中,朦胧的长衫在那起起伏伏的夜雾这中猎猎作响,而随意束在他脑后的长发也随风飘扬。他单手握笔,凌天而描,刹那间,一股狂暴的气息随着他凌空而划逐渐产生。
一股强烈的危机突涌心头,使得叶吟风刺出的剑芒更加的快的了,他不知道对方所做的动作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书生那种凌天而划的动作给了一种无比强烈的危机感,那是一种致命般的危机。
临空而划,那书生大步一踏,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止,一笔一划,带起了翻天般的气息狂涌而出,而那书生却如身在这狂暴掀天的气息中央,他就是那股超然涌天般气息的主导者。
一步一踏,又是一笔一钩,颤栗的身姿开始变得剧烈起来,那书生双眼里是凝重的目光和虞诚的神色。他的一双眼眸盯着对面是那名少年,没有言语,只有他手中的一支春秋之笔,笔断天地,春秋笔春秋轮回定生死。
叶吟风刺去的剑芒与那笔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气息一撞,立刻如一滴水落入汪洋之中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任何气息的相撞,一切只是那样的寂静,如这幽然不变的深夜般,令人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挣扎。
那书生每向前踏一步,便会带碰上撕裂般的雄厚气息翻腾不已,而叶吟风根本无法抵挡那沉雄冷冽的气息,他只好向后退却一步。
一步前踏,一步后退,他们已经离原先的位置相差了十几步了,两道冷然的身影并没有发出惊天的气息,反而非常缓慢而又轻缓。一个手持狼毫大笔一步一步向前而行,而另一位则手握幽然铁剑,随着对手的一步向前而往后退却一步。
剑影如颤,点在了那支一钩一划的春秋笔上,那剑影如被粘住般,蓦然间一顿。就在那幽黑的铁一顿之际,那支春秋笔的动作快疾了起来,一划一钩,一点一横,一纵又是一划,这普通的笔画却勾起了这天地间最为让人心怵的暗涌汹涛气息。
叶吟风只觉得自己的无锋剑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引力般,而他的人也随关这剑的牵扯而不受控制般随剑而动。心中掠过百般的想法,就在这几息之间,自己所受的牵引之力越来越大,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翻腾不已的气流化作了一根根绳索般,而叶吟风如同被困在了一个无开的囚笼之中,手中的铁剑虽然还能刺出,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了。这使得叶吟风心中暗暗着急,他不知道那胖道士杀了那老更夫之后为何还不来帮忙,最令他感到最气的是,好胖道士居然还站在那里看着。好吧,就算不帮忙也不用这样看他的笑话吧,就算要给他自己一种历炼,那也差不多了吧。叶吟风心里越想越是气愤,而那胖道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险境般,还在一旁看的滋滋有味。
罢了,看起来这胖道士是指望不上了,叶吟风心中略过一丝失望,但他也绝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主。对方那春秋笔带来的压力愈发的浓烈起来,而他的身子更是几乎就要承受不住那股狂压而来的气息,他的身子更加被一根根无比的绳索绑住般,自己也被对方那奇异的功法束缚住了。
那书生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那支春秋笔凌空而描的气势越发的凌厉起,随着那笔的转动,带起了嘶嘶的破空之响。狂然而又凌厉,磅礴而又越然。随着那书生的动作越快,而他额上的汗珠也越发的密集起来。
叶吟风此刻已经如陷入淤泥之中,根本无法自拨,他不住的加快运转自己体内的真气,试图破开对方布下的束缚。但这一时间,飞快运转的真气如一道道难以流动的溪水般,根本无法撼动对方笔中布下的束缚一丝一毫。
束缚随着他的抗争越来越紧,叶吟风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也搜肠刮肚般的寻找对策,但他根本就无法摆脱这种令他心悸的束缚。他不知道对方施展了什么妖法,这一支春秋笔就能将这天地间封印成一方无形的囚笼,这事他还真的第一次遇见过。
丹田内三处细微的旋涡不住的吞吐着叶吟风疾速运转的真气,只是叶吟风不知道的是,他丹田内的三处细微的旋涡随着他疾速运转的真气一进一出之间逐渐的变大起来,只是用肉眼和感知无法察觉而已。
疯狂而又飞快动作的书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见他手中的笔临空一点,顿时间,四周狂暴的气息变得如温顺的绵羊般,随着他的动作而起起伏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好大一座城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如同万剑赤芒般将这笼罩在江边的烟雾撕裂成了无数的口子,道道血色光芒化带着匹练般的气势横扫而过。顿时间,江里,雾里,群山之中可见丝丝璀璨夺目的艳丽赤芒,恁是好看至极。
一夜的折腾,让李逍遥与叶吟风身疲惫到了极点,他们早早就出了和州城,在那江边的渡口等待起来。望着那城门之内,熙熙而至的人群,煞是一派热闹祥和,他们身上挟着对未来生活的希冀和被晨打湿的衣衫,点点滴滴川流不息。
卓立于渡口码口之上,望着那缕缕如剑芒穿梭的江雾之中,朦胧有致,泛起泛落,层层叠叠,又或被晨曦撕开了一道口子的雾气袅袅而升,如同一个个体态婉约的仙女飞升入天般,雾景美,江面也美,但人都不那么美了。
“你说昨夜那卖糖葫芦的是‘刺天盟’的杀手吗”叶吟风感受着体内那干涸的真气,不由得向身旁的胖道士问到,昨夜一战,惊险万分,以至于被迫集全身真元于那一招之中,这才堪堪将其杀死,可代价就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宛若游丝,到了现在都无法恢复一二。虽然他们再次回到了那客栈之中,自己无论怎么调息打坐,都根本无法再凝起一点一滴的真气,心有余悸的他深感丝丝的后怕。
饶是叶吟风突破了那三清之境,但这一战之后也让他身心疲惫不已,萎靡的丹田内提不起丝毫的真气,那最后的一剑仿佛将他体内的所有真气都抽干了。甚至他觉得要想恢复全盛时期,没有十来天的打坐是不可能的。
而李逍遥则看不出什么端倪,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像叶吟风般,神情只有几分疲惫而已,但其气息依然磅礴似海,令人看不出其深浅。一副副胖胖的脸颊之上那对细小如豆般的小瞍依然炯炯有神,只不过以往红润如玉般的脸颊此刻带着几许苍白。
鬼知道这胖道士的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就是叶吟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胖道士隐藏的太深了,使得叶吟风心中不住的腹诽着。幸喜,这胖道士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然,被对方活活的坑死了都不知道。
“是,也不是。”李逍遥回答的很是不清不楚。他的回答让叶吟风一愣,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当然并不满意,“什么意思”,
叶吟风又加问了一句,他才不想信这胖道士会不知道,号称江湖百事通的胖道士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么等待他的只是叶吟风的一顿嘲讽冷刺。
“是,也不是,就这么简单啊。”李逍遥的回答简直就让叶吟风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说这江心之中,是昨天傍晚的好看些还是此时的好看些,同时霞光万丈,同时雾霭重重,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李逍遥突然幽幽的提出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叶吟风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答。
思绪了几息,叶吟风很时肯定的回答道:“昨天今晚的好看些。”
“哦,为什么,本道爷就觉得此刻的好看些,只不过你我二人的出发点不一样罢了,就好比你刚才的问题,你关心的他是不是‘刺天盟’的杀手,而我关心的则是那小六子可能真的有难了。”
“你说那卖糖葫芦的是那‘刺天盟’的杀手,但是他针对的并不是我们,那么他针对的又是谁”叶吟风并没有太在意李逍遥后面的那句话,他首先想到的是,昨夜那卖糖葫芦的中年人给他一种太过危险的感觉,而且在他们都没有一丝抵抗能力的处境之下出现,虽然他们狂奔而逃如丧家之犬般,但如果那人追来,他们也并不可能逃脱得了。
“不清楚。”李逍遥双眼怔怔的望着江面,嘴里嘟喃出了两个字,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令叶吟风感到十分的奇怪。
“胖道士,昨夜你杀了那老更夫之后为什么站在一旁好戏,你不会是使出什么秘法,再无一战之力了吧。”这个疑问叶吟风曾问了那胖道士好多次,可每次都被这胖道士给搪塞过去了,此刻见他难得正经一次,他不由得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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