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游戏体验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永罪诗人
喻封沉皱着眉头看去,那是一枚十字架胸针,下面还有奥特兰德的英文缩写。
只是,如果按照英文缩写的方向来看,这枚胸针的图案不是十字,而是逆十字
逆十字,代表着恶魔
他眼神闪了闪,收起了胸针,忍住了嘴角的上扬,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他已经发现了这个谎言游戏的一些关键点。
聚餐开始
六小时后,第二次聚餐,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开始了。
黑暗再度笼罩,但这一次,很多人心里都有了数。
异变的木屋空间里多了很多第一次没有的线索,这次体验师们没有公开交换情报,而是分别和自己信任的人分享了线索。
喻封沉感受着冰冷彻骨的黑色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沉沉浮浮。
耳边不断响起木屋主人低沉沙哑的指令,他脑海里却时不时闪过木屋里灾难式的惨剧。
聚餐时间,请受邀者依次取食,贵族普罗伽,请查看恶魔本相
贵族米兰卡,请决定需要保护的对象
恶魔们开始猎杀
贵族契沙,请选择是否解救死者,是否在食物中下毒
聚餐结束
感官回归,食物的香味再次占据体验师们的鼻子,不知为何,原本已经在厨房里吃过食物,并不饥饿的他们,竟然喉头微动,有一种进食的冲动。
但这冲动并不明显,很快就因为接下来的震惊,而被大家忽略掉了。
这次餐桌上,足足少了三个人
行刑官,许愿师和画师的红椅上,都已空无一人,唯有椅子前的餐盘里放着的食物才能证明这里应该有人就坐。
还坐在这里的,只剩下喻封沉、三号记录官少女、执棋者、宁枫、女巫、猎物、镜灵和说书人
现在开始轮流自辩,投出一人接受我的惩罚,因死亡人数超过一人,由一号起始点开始自辩
喻封沉正是一号。
他从睁眼开始,就表现得惊讶而害怕,此时被点名,他头微微低下,双手捏着被潮湿空气加重的头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不确定地说“行刑官是普罗伽,许愿师是恶魔,这都是确定了的事。但是画师的死却很蹊跷。”
他眼睛看着眼前诱人的食物,食欲渐渐被勾起,但他却没有吃“我认为,恶魔杀的是画师,而他就是契沙,也就是类似于狼人杀里女巫职能的贵族。
“除了第一晚,女巫不可以自救注1,相应的,除了第一次聚餐,契沙也无法救自己。所以画师知道自己被杀后,只能直接用毒,毒死了恶魔许愿师,可许愿师就是两个特殊恶魔之一,死的时候能直接带走一个人,他带走了行刑官,于是才有三死的局面。”
喻封沉一开始声音还很小,分析着分析着,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看上去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有了信心。
“恭喜你,答对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记录官少女本身在四号,可二号行刑官和三号许愿师都死了,便按顺序直接跳到她来发言。
少女知道自己即将被投出去,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这场游戏是活动游戏,即使她死了,也还有机会从考验里复活,只要她的阵营最终赢得了胜利,她就能拿到胜利的奖励。
少女狡黠的笑容落入喻封沉镜片后的瞳孔里,不知为何,喻封沉一点都没有因为被挑衅而生气,反而有点想笑。
但是他忍住了。
少女也不继续表现自己的无畏,毕竟游戏结束后,大家还有可能在其他游戏里碰面,没必要闹得太僵。
有经验的体验师都知道,只要不是血海深仇,世界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他那种程度,就都还有合作的可能。
记录官少女只是闭了嘴,不再透露任何信息,向下一顺位的执棋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执棋者盯了一会儿毛绒兔子,突然轻轻冷笑了一声,然后淡淡地道“还有八个人,三个恶魔,先把记录官投出去,剩下的再说。”
宁枫好像也没想到抱着兔子的家伙这次的发言会这么简便,他拨了拨刘海,又耸了耸肩“那就这样咯,白神在,估计米兰卡的守护位也在,因为守护第一天基本守自己,观星师不可能是米兰卡的贵族身份。”
他修长的手指从餐盘空隙中点着桌面,露出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三个恶魔,两个贵族,三个平民,恶魔应该要找贵族杀了,米兰卡可要藏好了,我们想赢的话,全靠这位贵族了。”
女巫头发动了动,大概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好守护的自我修养
“同意。”女巫好听的嗓音只出现一瞬,然而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有后文了。
见女巫仍然一副划水不发言的态度,猎物直接扶住额头,衣服的v字领歪向一边。
他看了看前面几个人,有点不解的说“我怎么觉得你们都这么流批,就我一个不知道恶魔是怎么精确找到契沙的”
喻封沉推了推眼镜,沉默不语。
“今天一直和画师一起行动的,好像就是疯医和说书人吧如果想套出画师契沙的身份,应该只有这两个人可以。”猎物接着瞥了执棋者一眼,“一定是趁六小时的间隙套出来的,我不相信恶魔可以直接推测出契沙是谁,毕竟这次这抱兔子的家伙不是恶魔。所以疯医和说书人之间,一定有一个恶魔。”
听他的话,如果是执棋者,就有可能直接推出来
喻封沉的关注点不在谁是恶魔上,而是他觉得自己对执棋者的了解又多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拥有令其他人忌惮的推测能力。
猎物说完后,就到了镜灵。
这位中年大叔存在感很低,如果说女巫是有意避开与人交涉,镜灵就是长相、气质都很普通,属于看一眼很快就会被忘记的那种路人甲。
但如果这种低存在感,是在在场体验师都小心感知危险的情况下仍然存在的,那么就足以说明镜灵不仅不普通,还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镜灵穿着西装,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刚才其他人发言的时候,他忍不住拿了份甜点吃。
这把众人看得饥饿感更强烈了,说书人折扇一收,空出手来叉了块蛋糕。
猎物看着说书人,动作微不可查地一僵,想说什么却被他自己忍住了。
镜灵和说书人的发言差不多,大致上也只是认可了喻封沉的话,重复了宁枫和猎物的话,没有什么新的建议。
一圈发言结束后,记录官无可避免的被全票投了出去。
本次投票结果三号记录官将接受我的惩罚
喻封沉听着木屋主人的话,精神集中,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惩罚形式。
就见烛光突然变暗,使很多地方陷入完全的黑色,变成了视觉盲区。
一些东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从各个盲区传来,让人心中生出强烈不安,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号记录官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她知道自己会死,但对于这种没由来的心悸丝毫没有办法,她呼吸逐渐急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
大厅里,除了黑暗中的摩擦声和众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突然,记录官少女感到呼吸一滞,震惊的看到执棋者扔掉了毛绒兔子,站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淡漠的脸上冰冷无比,甚至露出了阴狠和狰狞。
“你”为什么会是你来惩罚我
她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后面的话自然问不出来。
胸腹中的空气逐渐稀薄,无法呼吸使少女痛苦万分,头脑发胀,眼前昏黑一片,多出很多彩色的闪烁小点,并伴随着滋滋的声音。
这双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量巨大,使她下意识做出的反抗通通化为泡沫。
终于,随着“咔嚓”一声,她的脖子断了,意识也完全停止。
随着她的死,其他七个人除了女巫看不到表情外,脸上都露出了程度不同的惊异。
因为他们看见,三号记录官自己掐断了自己的脖子
执棋者抱着他的毛绒兔子,把手放在了兔子的头顶,压住了兔子快要抬起的头。
他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感受到任何怨气和诡异的气息,三号记录官就会死。
除非是幻觉。
不是扭曲视网膜成像形成的幻觉,也不是怨灵植入人脑子里的幻觉,而是自主从心灵和头脑里生出的幻觉。
这种东西无法驱散,没有行踪,对他来说,这是最棘手的恐怖力量之一。
代表着第二次聚餐结束的钟声敲响,再次受到钟声震荡的众人很快离开了让他们感到有些压抑的大厅。
恶魔还剩两个,七人中却有六人身份不明,除了拥有布兰德身份的执棋者外,没有人可以信任。
可执棋者似乎并不打算和谁一起行动,而是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次木屋并没有因钟声而发生变化,众人分散开来,才觉得无所事事。十几个小时不睡觉,一直精神紧张,还伴随着猜忌和担忧,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疲倦。
于是,还活着的体验师们大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喻封沉看着安静的木屋,悄悄走到木屋大门处,推开了门。
这扇门并不像大多数恐怖游戏里一样被封死,而是仗着每六小时有一次聚餐行动的限制,可以自由打开。
反正也没人敢跑。
门外,还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因积雪未化而泛着红色的天空。
冰冷的空气灌入木屋里面,让他打了个寒颤,此时他才真正感受到,游戏里的时间是冬天,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
只穿了格子衫的他明显感觉到气温降了很多度,来木屋时还算凉快,可现在,只是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片森林让人畏惧。
喻封沉已经发现,这次游戏里,“鬼物”好像并不是主角,能伤害体验师的,一直就只有他们自己。
无论是为了阵营的胜利而杀人、投票,还是体验到那种由心里发出的,几乎无法被控制的抑郁情绪,一切罪恶都指向了“人”的本身。
而森林、木屋、游戏,都仅仅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勾出人心中隐藏的负面情绪,让人崩溃于自己的内心罢了。
“啧,的确是恐怖游戏。”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感慨。
在宅院里,他的情绪一直比较稳定,只有红霜出现后才会紧张。
可在谎言游戏里,他已经有好几次都要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又在门口冻了自己一会儿,冰冷的触感使他浑身紧绷,保存着热量,身体机能缓缓被调动。
他感觉好多了。
关上木门,回到一楼厨房,喻封沉蹲下身子打开食物柜子。
其实他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食欲又因为聚餐时出现的食物而被勾了起来。
他打算吃一点东西,然后也去睡一会儿,因为该做的,他都做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小麦面包,他仔细看了看。
还好,食物上没有染到血迹和污渍,可以吃。
啃了一口,喻封沉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抱兔子的少年。
“有事吗”嘴里有东西,喻封沉只能含糊不清的问。
“有事。”执棋者一直抱着兔子,身上的红色连帽运动衫都有些皱了,“来见见除了我以外唯一的贵族。”
“啊是说米兰卡么”喻封沉疑惑的看着执棋者,“你好像猜错人了”
“没有。”执棋者冷漠,但肯定。
喻封沉瞳孔一缩,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仅看出来你就是米兰卡,还知道,你根本不像你表现出来得那样萌新,”执棋者淡漠的说着,越过柜子前的喻封沉,坐在了厨房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而且”
“第二次聚餐的时候,你没守人,是空守。”
第二十九章 第二重谎言
面对执棋者那与年龄不相符的强势结论,喻封沉并不慌乱,因为他听得出来,执棋者的语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
“都被看出来了啊。”他平静的微笑了一下,觉得和聪明人说话会很省脑细胞。
“嗯。”执棋者点了点头,“守不守无所谓,反正被杀的是谁,都不重要。”
这句话说出来,如果被聚餐中死的三个人听见,绝对要把执棋者摁在地上捶。
“什么意思”厨房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喻封沉动作一顿,站了起来,背上的灯笼微微摆动。
就连执棋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显然,他也没有感知到门外站着一个人,说明听到他们谈话的人,实力绝对不低。
男人走了进来,总是带着痞气的脸上这次只剩下疑惑。
是猎物。
猎物额头上绑着一个暗色发带,火光跳动下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他进来后双眼紧盯着执棋者,好像想把对方看出一个洞来“你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背着我了解了很多信息”
“你们以前就认识吗”喻封沉突然插了个嘴。
“对。”执棋者仿佛丝毫没看见猎物的目光,淡定回答。
猎物看了喻封沉一眼,又看看执棋者“对个头对,这小屁孩以前设局坑过老子,那次我差点就死了。等等,别转移话题”
“认识就没事,虽然你们有些恩怨”喻封沉推了下眼睛,“其实你也猜到这次谎言游戏不太对劲吧,第一次聚餐看你在吃东西,但我发现那种面包只有厨房才有,圆桌上是没有的。所以你并没有动圆桌上出现的食物。”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