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晾晾
说完,瞥眼陈家那行人。
陈二爷和陈望也是一头雾水,这才知道原来董家兄弟失手了,但事到如今,他更担心的,是程衍会不会恼羞成怒。
不过以他接触过的这两次经验来看,程衍不像是那般鲁莽的人。
把事实说了又能怎样,程老夫人等依旧无法奈何陈家,大不了两家从此不再往来,在锡平梁城做死敌,但这根本不可能。
“宗玉少爷。”
董猛神色不太好,带有几分提示的说道:“昨天晚上,那些山匪没把您怎么样吧,都是我们行事不周,叫您受惊了。”
果不其然,程衍听到山匪之说后沉默几秒,摇了摇头道:“没有,那群山匪并没有找到我,我只是躲了躲,天亮才往回赶。”
陈二爷闻言,绷直的身子缓缓斜靠回去,看向陈望,那人忙起身对程老夫人道:“老夫人,这次都是我们陈家的人照顾不周,那同兴镖局更是晚辈所营,所以这次香料之失,用镖局的帐来补,能找回来的便无偿送去武山,找不回来的,一应不差的添银子。”
程老夫人叫程衍坐下,见那孩子疲惫的低着头,这才道:“山匪的出现是意料之外,你们能保下宗玉性命便已经不易了,这次的香料之失也不必全怪你们镖局,不如和程家平摊损失吧。”
谁知陈望固执的摇头道:“老夫人万万不可,当初建立同兴镖局的
第66章 我守着你(二更)
因着程衍的事情,国公府的夜食都是自己在屋吃的,程岐坐在食案前毫无胃口,只咬着筷子,想着方才和程衍的对话。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
再联系上今日程云杉和程云夺那得知程衍失踪后的态度,如此明显的不作为,让程岐冥冥中已经知道了内情,她心内烦闷,没想到他们又对程衍下手了。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被两个叔叔三番两次的想要灭口。
好歹也是远亲侄子啊。
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青黛在旁伺候,见她心不在焉的,忙道:“可是这些菜不合姑娘的胃口”把筷子放下去端盘子,“奴叫小厨房换新的来。”
程岐回神,忙按住她的手,心说案上这七八样菜各个漂亮的跟假的似的,要是还不喜欢,也太烧包了。
“没有。”
程岐道:“我就是还不饿,再者说了,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啊。”把空余的碗筷塞给青黛,“咱俩一起吃。”
青黛一愣,如火中取栗般缩手:“奴可不敢。”
程岐啧了一声:“我叫你吃你就吃,这里又没别人。”强行拉着青黛坐了下来,见她如坐针毡,无奈轻笑,“你快吃吧。”
青黛早就饿了,见程岐允准,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程岐瞧着她鼓囊囊的脸颊,忽然想起一个女孩儿来,那是她在现代世界救下的一个失恋患者,名叫许青。
那是程岐高考后的第二天,照常打工后回了廉租房,却听到胡同里有人在呜咽,她走进去,发现了割腕后的许青。
那人捂着自己的手腕,脸色惨白,泪流不止,却因为整个人被那汹涌的血吓傻了,陷入僵直的状态,连喊都不会了。
程岐二话不说,背起她跑去医院,付费缝针,跑前跑后,一直陪她到出院,然后就毅然决然的改了高考志愿。
从室内设计转投警校。
程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清楚自己的社会责任心和自律性都是非人般的强,加之体能很好,所以入校后很顺风顺水。
除了暴力执法。
而许青也和她成了互相最要好的朋友。
话说青黛和许青的眉眼还真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遇到事情那副慌张的模样,简直是一模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只是青黛吃着饭,发觉程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有些局促的放下碗筷道:“奴……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程岐扑哧一笑,叫她安心吃饭,随即起身上了三楼,因着还没有困意便去轩窗旁靠了靠,却瞧见院门被人推开了。
程衍走了进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金丝软枕,面无表情的从平石桥走上木榭台,把软枕往台上一放,躺下来就那么闭眼睡了。
这一切看在细辛的眼里,那人此刻的表情很一言难尽。
这是梦游吗
“宗玉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细辛带着满脸的莫名其妙走过去问。
程衍直躺着抱臂,有种木乃伊的感觉,冷淡道:“睡觉。”
细辛只觉得上火:“宗玉少爷,睡觉……您回自己的院睡啊,怎么到我们岐姑娘的汀兰水榭来了这是为什么啊”
程衍半睁开眼:“我没打扰她,也没上三楼坏了规矩,连房门都没有进,就在这木榭台子上睡了,还不行吗”
“不行!”
一道厉声传来。
那两人一齐回头,瞧见程岐站在房门口,皱眉道:“程衍,你脑袋让驴踢了吗跑我这来做什么回你的屋子去!”
程衍手搭膝盖坐起来,叫细辛和青黛回避,这才靠着栏杆颇为懒散的说道:“你就别管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他刚说完,就见程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他切齿道:“道理个……屁!”
程衍猛地闭眼,然后万分嫌弃的擦了下脸,这才道:“我不久前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程岐缓缓直身,语气有些复杂道:“猜都猜出来了。”干脆坐在他旁边,双腿顺着栏杆探出去晃着,“只是……三叔要灭你口,陈家本不该掺和一脚的,这原本就是咱们程家的浑水。”
程衍冷笑:“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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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这就是丧命之险?(一更)
因着卷轴上的丧命征兆还没消失,程衍执意在自己还新伤未愈的情况下送程岐去朱雀楼,还不在车里坐,而是骑马随行。
程岐百无聊赖的坐在车里,撩开轩窗帘子,瞧着程衍。
那人跨坐在马上,面润如玉,穿一身黛绿色的薄衫,摆部绣着森树白鹿的图案,不停的左顾右盼,生怕突然窜出个人来惊了车驾。
程岐叠臂趴着:“程衍,我有件事情要问……”
“帕子不是我绣的。”
程衍打断她的话。
程岐一愣,旋即古怪的半放轩窗小帘:“那没事了。”
而马上的程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甘心的切齿闭眼,旋即深呼了口气,又听那人道:“你的针法还挺特别的,我从来没见过,是什么针法啊”
“挑云十二式……”
程衍一不小心,又被那人突袭的脱了口,遂狠命瞪眼,看的程岐脸色讪讪的把脑袋缩回去,然后笑着再放下小帘。
“谢了。”那人隔着小帘道,“看来不用被云姑姑责备了。”
程衍面无表情:“都说了不是我绣的。”
旁边赶车的阿桥笑道:“没想到宗玉少爷还会刺绣啊,这锡平尽出粗汉子了,像少爷这般细腻的还真是少见……”
“我不会!”
程衍猫主子发怒。
阿桥被吓得直哆嗦,好悬从车板上倒下来,忙道:“是是是。”
程衍心烦意乱,在他的压迫下,那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一路寂静如死的到了朱雀楼前,他翻身下马,将小梯放在车厢口下。
瞧见不远处有个翻起的矮树桩,他抬脚直接就给踢得老远。
程岐从车上走下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就往楼门走,谁知脚下的云履蹭滑,整个人啊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阿桥一骇,赶紧过去扶她:“姑娘!”
朱雀楼门前的侍卫秦之初也过来帮忙,无奈道:“姑娘小心。”
而程岐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蠢爆了,居然在原地扑街,扫了扫身上的灰土,尴尬道:“没事,我进去了。”
阿桥不放心的目送她进去楼门,这才转身道:“岐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脚下也没个稳当,说摔就摔……”
说到一半,阿桥却见着程衍突然颤抖,然后整个人生了蛆虫一般扭动着,一边喊着烫烫烫,一边伸手进裤子里掏着什么。
阿桥不安的上前:“少……少爷”
程衍知道是裤兜里的卷轴又发烫了,但他不想给阿桥发现,便自顾自的躲到那马车后面,大喊道:“你别过来!”
用力一拽,终于把卷轴给拿了出来,因着是白天,那卷轴的发亮并不是很明显,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将其展开。
程衍揪了整整两天的心,总算是彻底松了下来,那句‘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彻底消失了,而‘他乡遇故知’的字迹也重新变得明显。
程岐的丧命之险得解了。
他靠在车板上,长长的呼了口气,沉默着平视前方。
这卷轴作为保命的金手指是真不错,就是发烫这一点不好,总让他当着别人的面出洋相,初见程岐的那次就是。
阿桥不放心的凑头过来,疑惑道:“少爷,您没事了吧”
程衍将那卷轴收好,点头走过去,就在他以为,程岐的丧命之险解了是因为幕后黑手放弃杀她了,却意外眼瞥一处。
那是程岐方才摔倒的地方,也是他踢开那个树桩的原本位置。
程衍一下子想通了,也一下凌乱了。
也就是说,程岐的丧命之险……是因为她摔倒之后,磕在那矮树桩上,脑袋文体两开花之后才死翘翘的,和黑衣人没关系
那这死法也太草率了吧!
靠!
要是自己没顺脚把那矮树桩子踢开,程岐就真死尸一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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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复颜还是毁容(二更)
翌日回去国公府,程岐顺路去了自家的药坊,那周郎中正在给病人配药,这人脾气古怪又硬直,她不敢打扰,便里外逛了逛。
药坊里的布局没什么稀奇,左一个柜右一个柜,贴满了各种重要的标签,像极了她现代世界那个老舅爷的住所。
程岐闻着四周熟悉的药香,伸手在柜上一行一行的看着,却突然停住,点了一下道:“避红膏这是什么东西”
“岐姑娘”
药坊里的伙计小佟撩开布帘子从里屋走出来,见到她惊喜道:“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程岐笑道:“来问问周郎中关于我娘的事情。”一指那避红膏,“这是什么啊”她拉开小抽屉,取出一个画着梅花的瓷瓶。
小佟解释道:“姑娘不知道,这东西叫避红膏,用处的话……”
他有些为难的住了口,摆手道:“您一个姑娘家的,您还是别打听这玩意儿了,不干不净的。”
可小佟不知道,他这样一说程岐更想一探究竟了,拽着他问了好几遍,那人实在没办法,这才道:“这避红膏啊,顾名思义,就是您取些涂在手臂的守宫砂上,可以让它消失片刻。”
程岐惊奇的瞪眼:“真的”
小佟点头,伸手在那个抽屉里又摸出一个海棠花纹的瓷瓶:“这复红膏瓶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了,可以让已婚妇人的守宫砂再次出现……大抵一刻吧。”
程岐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不可思议道:“这么神奇吗”
小佟摆手笑道:“姑娘不知道,这守宫砂不过是壁虎的血肉和朱砂做成的,再用针点进体内,朱砂于身体有害,而壁虎药性咸寒,虽然可祛风,活络散结,但实际上和守贞并无什么关系,想来也是些现在还未知的奇怪反应吧。”
程岐听完这话,一下子对小佟另眼相看,她身为现代人,知道守宫砂这种东西全都是假的,但小佟生在古代,却有如此超出年代的见识,实在是一枝独秀啊。
“你是不是姓陈”程岐问。
小佟一愣:“什么”
程岐笑着摇头,打开那瓶可使守宫砂消失的避红膏,抹点儿在指腹上就要涂,吓得小佟赶紧拦住她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程岐笑道:“怕什么,不过是试试而已。”
小佟赶紧将那两瓶药收起来,低低道:“姑娘可别吓我了,这两种药啊,周老可还没试验过呢,您涂了出什么意外,我可担待不起。”
程岐甚不在意:“那我正好就帮你试了呗。”
“姑娘要试什么”
身后传来周郎中沉稳严肃的话,那两人同时回头,小佟见他那般眼神,便知道方才的一切都被看了去,吓得缩肩回去里屋了。
程岐笑着走过去:“周郎中您别生气,小佟守着规矩呢。”
周郎中道:“谅他也没这个胆子。”放下挽上去的袖子,“姑娘才从朱雀楼一路风尘而归,不回去国公府休息,怎么来药坊了可是身子不适”
程岐摇头,同他坐下道:“不是,我是想问一下,关于我娘的病。”
周郎中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张叠的板正的纸来,摊开给她看:“这是姑娘叫人送来的药方子,我看了,倒是个好东西,也已经配了药送过去给大夫人服用了。”
程岐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记错老舅爷的那本医书,随即又问:“我娘喝了可有好转的迹象”无奈叹气,“我常年在朱雀楼,没多少时日探望。”
周郎中淡淡道:“还请姑娘放心,大夫人那边我隔几日就会去请脉,昨日去的时候,大夫人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至少能明白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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