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晾晾
程珮上眼一看,就猜出这其中的**分,她摆弄着荷包,从这钩针的飞翅针法便知道是冯宜亲手做的,只是没想到程岚装模作样的收下了,却没当回事,还被沈鹿拿出去当了,真是可笑。
程珮想了想,把荷包递回去道:“桑叶,你们这些宅府的婢子想必私下走动的勤,你想办法,把这个荷包交给冯宜。”
冯宜
桑叶虽然不明白程珮的意图,但为奴为忠,立刻道:“姑娘大可放心,奴和伺候冯宜的葵儿认识,绝对没问题的。”
“还有,那个素槐。”
程珮道:“毕竟是玉儿姐拨来的人,你骂两句也就罢了,仍叫她在屋里伺候也就是了。”听说桑叶是用自己镯子换的那个荷包,便在妆奁里捡了一个不喜欢的赏给她。
那镯子金贵,桑叶喜不自胜
第111章 这不公平(二更)
回去国公府后,程岱先带程岐去了北院,后者疑惑道:“来找三叔做什么还不快叫大哥和程衍他们来,商量一下分缎坊的事。”
程岱面无表情:“分缎坊的生意一落千丈,二叔和三叔正在借题发挥责备宗玉哥呢,我和大哥说不上话,姐你快去。”
程岐立刻皱起眉头,等到了畅音阁的院里,她碰到了刚从新远回来的盛叔,因着顾老爷子的原墓被盛夏那几日水淹了,他帮着顾杭处理了一下迁坟的事宜。
“盛叔。”
程岐道了一声:“这一趟可是辛苦你了,新远那边怎么样了我外祖的棺椁可妥善安置了可有和我娘说一声。”
盛叔颔首:“姑娘放心,新远那边一切安稳,奴才和渡也少爷给老爷子挑选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已经妥善葬了,至于大夫人那边我也去通禀了,还听冬青说,夫人近来精神不少,也能多多进食了。”
程岐放心,知道自己记起来的那个治疗抑郁症的药没错,又听盛叔说道:“不管怎么说,入宫之前,姑娘还是得挑个时间和两位少爷他们去新远一趟,应有的孝道还是得有的。”
“知道。”
程岐虽说点头应了,但心里却道绝对不走,眼下这种情况,七庄生意争抢的你死我活,别说一走就要一两月,就是一两天都不行。
“盛叔。”
程岐看了看不远处的正房门,那门窗被关得严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是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糟乱声,看样子吵得厉害。
“里面怎么回事”她问。
“还能做什么。”
盛叔脸色不是很好:“分缎坊的生意突然砸了锅,而裕兴鱼行那边因着天冷鱼获较少,还等着分缎坊这一批银子下来,置办葛使君交代的放生鲤鱼的鱼苗。”无奈攥拳,“可怜宗玉少爷了,冯宜姑娘一句话就让他这些日子的所有努力化为云烟,眼下二老爷和三老爷借题发挥,里外里又提起香坊枚令的事情,怕是要收回。”
程岐眉眼凌厉:“收回”微扬下巴,“当时和舅舅说好的,三万两银子拨过来,就让程衍上香坊,如今要反悔”
见程岐这么说,盛叔也意识到这女孩和从前的不同之处,只是怕她脾气太暴将事情愈演愈烈,便嘱咐道:“姑娘压压火,还是体谅宗玉少爷要紧,您若是进去掺和着吵,实是让他为难。”
程岐点了点头:“我知道。”
说罢,她提裙推门进去,还不等转身,就听里面传来程云杉痛心疾首的怒骂:“程宗玉!你还敢和我顶嘴!”
然后是郑氏的焦急中和:“老爷您千万息怒,宗玉啊,快给你二叔说说,分缎坊的事情好商量,银子丢了不算丢,别伤了叔侄和气。”
“谁和他是叔侄!”
程云杉看来是真气坏了,竟然口不择言道:“一个山华府过继来的外姓人!就知道他不把程家的生意放在心上!老三你瞧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分缎坊的生意到底赔在他手里了!放生鱼的事情葛使君那边催的有多急!你不是不知道吧!”
“我知道。”
终于传来程衍的声音,短短三个字,便缠满了疲惫。
“你知道你还给我捅这么大个窟窿!”
程云杉见程衍不再顶嘴,气焰更盛,不依不饶:“当初我和你千叮咛万嘱咐,把生意的成与否拴在那冯家小蹄子的身上,根本就是不稳妥,可你倒好,和程岐程岱一合计,就一意孤行!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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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吃相不要太难看(月票5+)
眼看着程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方才还在座位上言之凿凿,以叔叔的身份压榨程衍的程云杉一愣。
他下意识的握住圈椅扶手,往上不安的抬了抬屁股,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程云夺。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见到程岐就觉得发毛,这丫头自打开春上吊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胡搅蛮缠又有暴力倾向的很。
这一句不公平喊出来,明显又是来搅局的。
“沙漠,你回来了,可去蘅芜院给祖母请过安了”程云夺问道。
程岐充耳不闻,直戳重点道:“三叔,这不公平。”她举着手里的枚令,回头看了一眼程衍,微微怔住。
果不其然,听这人方才说话就有气无力,这一上眼瞧,神色也倍显倦怠和无奈,到底是继子,就算有想法也没什么话语权。
长子程岚无能,幼子程岱还小,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因着分缎坊生意砸锅的事情,程衍不知道受了多少挤兑和责骂。
“二叔。”
程岐将枚令收回袖中,意思很明显是不给了:“你方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不是当小辈的不知礼数,而是二叔你扪心自问,本来就生意平淡的缎庄,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程云杉本身有些心虚,转头过去,一副我是长辈我有理的样子。
“二叔。”程岐冷漠道,“你还好意思说一意孤行,当初要不是你的一意孤行,进了那么多厚缎,缎庄亏不了那么多,而程衍,正是因为他当时的一意孤行,才叫分缎坊的货卖出去五分之三,明明是在帮你擦屁股,你非但不领情,还要责备他!”
“沙漠,不许和你二叔这样讲话。”
郑氏无奈,叫她别这样,虽然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没权利也没头脑管,但府宅里的规矩,她总是要维护着,更要维护自家夫君在小辈面前的威严。
程岐冷笑:“二婶,我并未无礼,而是在讲理。”拉过程衍,“那一批厚缎压了整整两年多,二叔没有办法,也没有想办法,如今程衍靠着冯宜的名声卖出去那么多,这就是功劳。”
转头又看程云夺,程岐底气十足:“更何况两位叔叔,不管是如今独自经营这七庄生意,还是从前给我爹旁佐,生意场上,有得就有失,更何况,不过是区区一千多两罢了。”
“区区一千多两”
程云杉瞪眼:“沙漠,这话可好说,银子却不好赚。”
程岐丝毫不惧道:“二叔,此次段贵妃和太子殿下莅临锡平,咱们这七庄账上,听说花了足足四十余万两银子,却也没见吃力,那怎么分缎坊还没亏银子,只是压货未出,你便如此火烧眉毛了呢”
程云杉被噎了一句,讪然的左右看了看,这才道:“沙漠,正是因为前段时间开销巨大,所以现在才能省就省啊。”
“要省,也不该从分缎坊抽钱。”
程岐头脑清晰,就抓着紧要点说话:“缎庄尚且淡季,更何况是入不敷出的分缎坊,要抽钱,也该是利润最多的药坊和鱼行,我相信凭着两位叔叔的头脑,挪出来一千两置办鱼苗,很快就能赚回来。”
神色蔑然的理袖,她继而冰冷道:“沙漠虽小,不太清楚那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有一件事却明了。”
程岐对视程云夺,语气愈发坚定:“遇事,少说多做。”再看有些狡辩不支的程云杉,“更别说,去故意为难一个晚辈,失了作为长辈的宽容和尊严。”
“小岐。”
程衍久久开口,但也只说了这两个字。
程岐回头看他一眼,觉得程衍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那唇色好像比自己方才闯进来时白得多,便道:“你怎么了”
程衍摇头,睫毛轻颤三番。
程岐这才又转头道:“三叔,我刚刚问过盛叔了,分缎坊的存货不多也不少,卖了差不多能补缺,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说明,存货卖出去后所营的利润,走分缎坊的单帐,不算二叔,算程衍的,至于置办放生鱼苗的钱,还请两位叔叔自己想办法吧。”
程云夺放下手旁茶杯:“如今可是冯宜厌
第114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打赏2000+)
傍晚在屋里,程岚去探望了程衍,回来坐在月牙凳上休息,忍冬端来重新热好的汤药给他,回头叫沈鹿进来伺候睡觉。
沈鹿在里屋帮程岚铺褥子,那人进来解衣服,摸了摸腰带,这才后知后觉的说:“哎我那个荷包呢”
沈鹿头也没回,背对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什么荷包”
这丫头俗称香囊偷手,程岚自然而然怀疑她,但沈鹿转过身,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还张开双臂道:“我可没拿,不信少爷搜身。”
程岚也是真君子,才不会去随意摸索沈鹿的身子,他推开那人坐在帐床上,一边掀开被子往里钻,说道:“一个荷包倒没什么,不过那是冯宜送给我的,总想着找个机会再还给她。”
他说完,又侧身回头打量了几眼沈鹿,不太放心的睡了。
沈鹿帮他掖好被子,转身出里屋关好房门,眸光深邃。
自打冯府传出冯宜不喜那厚缎的消息,她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分缎坊的生意一落千丈,沈鹿看着程岚干着急,也不是滋味,话不多说就出去院子,忍冬哪里拦得住。
其实越是大户人家,这些家仆就越要守规矩,别说夜半,就是白日也不许随意出府,除非得主子或各院管家同意。
沈鹿自小跟着师父偷盗,腿脚有功夫,翻墙遁地无所不能,孙猴子一般,一次两次抓不住,忍冬也就放弃了。
那人火速赶往关庄街的典当楼,那徐掌柜见她来势汹汹,瞌睡虫都飞了,半起身问:“这不是阿瑶姑娘吗”
沈鹿点头,徐掌柜调侃道:“这么快又来当东西”
沈鹿难得不和他兜弯子,上来就问道:“徐掌柜,我上次当给你的那个荷包。”往出掏银子,“我要赎回去。”
徐掌柜又把屁股放下,淡淡道:“那个荷包啊,没在我这儿。”
沈鹿递银子的手停住,难得绷脸:“没在你这儿”
徐掌柜脸色有些讪:“是。”
“怎么会没在你这儿”
沈鹿皱眉撑着柜台:“你难不成还给卖出去了”
见徐掌柜那心虚的样子,沈鹿一下子沉了心,连连追问。
被一个大宅院的婢子这般训斥,徐掌柜有些不乐意:“你也别生气,左不过是被你们家珮姑娘身边的桑叶赎走了,都是国公府的婢子,你找她要不就得了。”
沈鹿听这话时,气的眼睛越瞪越大:“徐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有字据,那当期写的清楚,是你期内违约。”
徐掌柜不耐烦的咂嘴,算是自认倒霉,叫程家这两个婢子折腾来折腾去的,便拿出桑叶换的那个镯子来,叫沈鹿拿走。
沈鹿小脸含怒,得知这是程珮的挑唆,但看着面前的徐掌柜,若不是这人私自把荷包给了桑叶,也不会造成今日这般严重的局面。
她二话不说,直接拿起那镯子就掷在墙角,那镯子摔得稀碎,也吓得徐掌柜一缩肩膀,倒没骂人,主要是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婢子。
沈鹿狠盯他一眼,出去当行的门,被秋风吹了个激灵。
段贵妃等人离开也有几天了,葛使君的宵禁令松了些,想必师父已经离开锡平去往武山了。
沈鹿瞧着街上不比白日少的行人,眼中少了以往的戏谑,在思考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分缎坊生意砸锅的始作俑者,但她沈大胆儿,从来都不是逃避的人,一定要一人做事一人当。
沈鹿飞快回去国公府,绕到西院的三友轩,溜进去桑叶休息的耳房好一通摸索,果不其然找到了冯宜的那个荷包。
她出了屋,心说徐掌柜没有骗自己。
沈鹿虽想教训一下程珮,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抬头看月亮,算了下时辰,准备去个地方。
…
…
“姑娘,快把眼泪擦了吧,这秋末风冷,仔细别皴伤了脸。”
葵儿扶着冯宜回了自己院子,瞧着那人憋红的眼睛,知道她委屈,但自己笨嘴拙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谁能想到老爷那么狠心,居然要把自家姑娘许给那辽丰的曹使君,先不说曹使君的虎婆娘,但论岁数,都能挑出千百个不合适来。
这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第115章 各种苦涩谁人知(一更)
冯宜摆弄着手心的荷包,想着方才父亲说的话,又想起那日将荷包交给程岚时那人的态度,心酸抿唇。
冯家冯宜,大家闺秀。
冯宜赌气的将那荷包扔进黑暗中,她素日端着姿态,这会儿在双重打击下,才露出些年少女儿家的神态。
其实十四五的姑娘本该如此。
冯宜没见过那辽丰的曹使君,但人口相传,想必也是个手持双花板斧,一跺脚地动山摇的彪形壮汉,她这细胳膊腿,全当豆芽菜。
但生在冯家,生在这司马府,再加上父亲这么多年的严苛教习,不就是想把她培养成最大的筹码,以换取仕途的顺利吗。
冯宜忍不住再次落泪,自己还不如冯宣那个弟弟,明明习书不精习武不能,却还是得父亲所有的疼爱,只因冯宣是男子。
生为女子,便这般悲哀,永远都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更悲哀的是,她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
冯宜太落寞了,转身准备回屋,葵儿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跑的太厉害了,气喘的吓人,但脸上却全是激动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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