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你老婆又作死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顾翩然
很想你,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想你,想姜辞,想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想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想病死了会怎么样,想到害怕,想再也见不到你。
想丢下一切过来找你。
三年,她就在他眼底,不能相见,不能松懈,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以前死都不怕,如今却最怕死,怕自己不在,会有人再来欺负她。
“酒儿。”
“”
“我真的喜欢你。”
姜酒闭着眼,听着身后温西礼的心跳声,没有应话。
她感觉到温西礼亲了亲她的脖颈,然后便安静了下来,抱着她没有再出声了。
她睁开眼,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窗外的冷月。
没有安全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四年前她和温西礼没有确定关系,前有温凤眠拦着,后有她和沈约的对赌协议,她和他一起的时候,也觉得踏实,两个人拥抱的时候,也觉得真实。
而现在,不管他说多少句喜欢,跟她解释多少次原委,她还是觉得空。
空荡荡的,轻飘飘的,像是下一脚就会踩空。
感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空中楼阁,她还爱着温西礼,却已经没有勇气再跟他度过余生。
没有了安全感,两个人靠的再近,也只感觉漏风。
或许,她不应该带姜辞过来,以这样的感情结束,还不如在三年前就结束。
最起码,那时候她并不觉的。
你认真的?
翌日。
姜酒醒的很早。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睡在她旁边的温西礼还沉沉的睡着,呼吸轻缓,一缕垂落在他颊边的碎发,随着他的呼吸声徐徐浮动。
看起来,睡的还挺香。
姜酒也没那么不人道,自己醒过来了就不管他睡够没有,手脚都放轻了,从床上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进浴室里洗漱。
她下楼一会儿,姜小辞也醒了,被保姆带下来,还睡眼惺忪的,见到姜酒,奶声奶气的喊了她一声,伸手要她抱抱。
他平常都是很独立的一个小朋友,只有刚睡醒一会儿才跟她撒娇,姜酒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微笑问道“还没睡饱”
姜小辞点了点头,“困。”
“吃完早饭再睡一觉。”
姜酒道了一句,牵他进餐厅。
母子两吃了一会儿,门口一个佣人走了进来,在姜酒耳边轻声道“姜小姐,楚晚宁小姐在门口。”
姜酒正在喝豆浆,闻言,轻轻顿了一下,她点头应了一声,又陪姜小辞吃了一会儿,这才跟他说出去一下,从位置上起身。
那个找她的女人此刻就在门口。
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瓷白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皙透明。姜酒发现,她已经把长发剪掉了,又恢复成了初见时候的短发,没有做什么花样,一张精致立体的脸,越发的突出。
见到她出来,她柔声喊了她一声“姜小姐。”
语气温和而客气。
姜酒应了一声,抬眸看她,楚晚宁这些年过得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本来就削瘦,此刻更是瘦的不盈一握,黑白分明的装束下,她纤弱的骨架令人心疼。
虽然她不知道楚晚宁找她有什么事,但是,姜酒知道,她应该是有事情特意过来找她的。
什么也没说,姜酒引她进来,客气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
楚晚宁接过,轻声道了谢。
姜酒抬眼看她。
楚晚宁低头喝了一口。她的嘴唇没什么血色,被温热的茶水烫了一下,才泛出一点胭脂红。
不得不说,楚晚宁确实天生长了一副令人心疼的模样,就算是同为女人,她做了那么多令她讨厌的事情,姜酒也没办法对她说什么重话。
“什么事”姜酒靠在沙发上,淡淡询问道。
楚晚宁抬眼看向她,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才轻声道“姜小姐有听说温家这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吗”
“我一直在外面,不太清楚。”
楚晚宁顿了顿,语气温软“那我同您说一下”
姜酒打断她的话“你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不需要科普有的没的。”
她对温西礼这些年做得丰功伟绩,没什么兴趣。
“”楚晚宁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嗯那我就直说了。”她看向姜酒,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姜小姐,能不能请你拜托一下西礼,放先生一条活路先生身体不好,现在一直被关在警局里,恐怕”
姜酒愣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盯着楚晚宁,半晌没有出声。
“”
“姜酒,我为什么,就没有你这么幸运。”
姜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荒诞似的,忍不住笑了。
“你让温西礼放过他”
她是不满温西礼这些年的欺瞒,但是,她并不是不认同温西礼的做法。
成王败寇,当年温凤眠掌权的时候又没有对温西礼手下留情,现在叫温西礼放他一马,那根本没什么道理。
“我以为你恨他。”姜酒看着她,“你当初对我说了他对你做得那么多事情,我以为你恨不得他早点死。”
楚晚宁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有几分恍惚。
她缓缓低下头,轻轻地道“我也以为是这样子的”
只是,等他快要死了,她发现自己竟然
放不下。
“我可能真的是疯掉了吧。”温软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只有深深的迷茫,好似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求他还能活着。”
“你现在为他求命,那些因为他死去的人,又有谁放过他们的命”姜酒坐在沙发上,语气和表情都冷了下来,她没跟温凤眠生活过,不懂楚晚宁对他的感情。
但是,就算是为了蓝雅,温凤眠也应该抵命。
“姜小姐”
“楚晚宁,”姜酒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可能会为他求情的。你找错人了。”
楚晚宁低下了头。
从姜酒的角度,能看到她苍白纤细的脖颈,骨节突出,她瘦的好似比温西礼还有厉害,只剩下一把骨架。
姜酒看着,有些不忍心,低声道“楚晚宁,你能不能醒一醒他死了,你就解脱了,你是受虐狂吗”
“解脱”楚晚宁抬起头看向她,“我也想解脱啊。可是我要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我这一辈子,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姜酒,其实该死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变成这样子。”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姜酒语气冷然,“害死那些人的是他,该偿命的人也是他,你有办法替他负责吗”
“”楚晚宁呼吸急促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咳嗽了起来,姜酒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一直颤抖,怕她咳出问题来,等她停止,才忍不住道,“你身体没事吧”
“最近感冒了。”楚晚宁声音低哑的应了一声,她伸出手,拿起那杯凉掉了的茶水,颤抖的喝了一口,只喝了一口,她眼睛里突然滚落泪水,滴落在手上的茶杯里。
姜酒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看她哭了,也有些不忍心,撇过头去。
“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还有相柳呢。你既然选择把他生下来,就应该对他负责。”
“”楚晚宁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她眼泪止住了。
可能是刚才情绪突然上来,才会在她面前落泪。
她柔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渴慕和欣羡,“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我最想要的一切而我费劲千辛万苦,也只能留住一点点”
倔强
姜酒不知道她所谓的“留住一点点”是什么,但是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她对楚晚宁道“我不会帮你的,楚小姐,你求错人了。”
楚晚宁缓缓低下头,“姜酒,当年晚上的事,我会帮你和西礼解释,你帮帮我好不好”
姜酒看着她,语气冷淡强硬“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需要你解释。”
“”
楚晚宁脸色逐渐苍白了下来。
她良久的没有发出声音,一直到姜酒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姜酒回头,就看到温西礼从楼上下来了。
男人睡的头发乱翘,脚步都懒洋洋的,看到了沙发上的楚晚宁,他动作顿了一顿,眉心轻蹙。
楚晚宁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和惊惶。
可能是她没想到温西礼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姜酒回过头,就看到楚晚宁抿紧了唇,连告辞也没有,就低头匆匆的离开了。
姜酒回头,就看到温西礼面色冷凝的站在楼梯口,盯着楚晚宁离开的背影,他削瘦苍白,但是脸色冷下来,竟然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心里有点毛毛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男人走了过来,跟她询问。
姜酒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摇了摇头。
温西礼也没寻根究底,见她不愿意说,便绕开了话题。
“你怎么起这么早都不叫我。”他抱怨道,“连吃早饭都不喊我么”
姜酒给他看了一眼时间,“大哥,都十点半了,还早”
温西礼把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态度很理直气壮“陪我吃饭。”
姜酒被他扣着手腕,懒洋洋的拖到了餐厅里。
她拿眼瞥他,倒也没拒绝,看他低着头喝了一口粥。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姜酒突然问道。
温西礼顿了顿,抬眸看向她,语气倒是平静“怎么突然感兴趣”
“好奇而已。”
“他现在关在警察局,楚燃已经搜集了资料对他进行起诉,明年开庭。”
寥寥几个字,姜酒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确定要大义灭亲了”
温西礼笑了笑“芝加哥没有死刑,理论上,他也只不过是会被判处上百年的有期徒刑,关在监狱里到死而已。我也称不上什么大义灭亲吧”
称不上吗
虽然是楚燃目前在对温凤眠提起诉讼,但是,跟温家圈子里有关系的人恐怕都清楚,有能力将温凤眠送进监狱里的人,只有从小生活在温凤眠身边,受他教育的温西礼。
兄弟阋墙,世人恐怕会将温西礼传的很难看。
温凤眠毕竟是他的哥哥,他这些年确实害了很多人,但是,也确实,从未伤害过温西礼。
只是为了她,他要一辈子背负这样的骂名吗
姜酒不动声色,放在膝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轻轻握紧。
何德何能
她想起刚刚离开的楚晚宁说的话。
她说,姜酒,我真的很羡慕你。
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点苦笑。
温西礼的病,在康复阶段。
他正值壮年,康复起来很快。
姜酒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行为上,已经在准备离开芝加哥的事宜。
她既然决定要走,温西礼自然也不敢留。
当年他可以仗着年轻肆无忌惮的把她强行从榕城带到芝加哥,甚至还能想方设法的用计谋让她怀孕,而现在,他也没办法那么折腾了。
他累了,姜酒也累了,谁也不是八年前肆无忌惮的少年人,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东西。
楚燃没想到姜酒竟然这么铁石心肠,每天工作完还要来她这边给姜酒做思想工作,告诉她这些年温西礼多么想她,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付出了多少。
姜酒每次都笑眯眯的听完,第二天照样没有要原谅温西礼的意思,日子照过,人也照走。
三个月以后,温西礼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
姜酒是陪他一起前去的。
走得特殊通道,体检报告出来的很快。
报告里显示,温西礼的白细胞已经恢复到了常人的水平。
也就是说,他的血癌,已经是彻底康复了。
从医院里出来,天还是眼光明媚的。
姜酒和他走在阳光底下,心情很轻松。
她喜欢温西礼,自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他痊愈了,她是真心为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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