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襄武大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二二八
次日田丰带着简雍、牵招去了渔阳郡。
而此渔阳田氏掌控的盐矿发生了点意外——三河盐场。
这座盐场是渔阳最大,在整个幽州也是排在前三的大型井盐场,有盐工二三千人,加上家属,足足有一两万人口,众多的人口在三河形成了一个集镇,但路过此地的外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穷困。
这里除了几座盐场官衙是青砖青瓦,颇为讲究外,大都是一些简易的茅草棚子,层比列次,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屋与屋之间只留出了一条宽不过两米的狭长通道,整个聚居区内,污水横流,其臭无比,生存环境极其恶劣。
光着屁股的娃娃们赤着脚,便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快活地奔跑,脚板溅起的污水不时落到边上正准备晚饭的妇女们的锅里,招来一阵怒骂。
少年不识愁滋味,这些娃娃们自然不知道,即便是被污水弄脏了的这些吃食,他们的父母们也是万万舍不得丢弃的,那怕吃饭的时候闻到了里面的异味,也只能叹一口气,捏着鼻子吞下去,家无隔夜粮,用来形容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肉食是极少见的,除了年关,一般人家谁也吃不起猪肉,更别说羊、家禽之类了,白面窝窝偶尔有之,但那也是为在盐田里挣命的男人们准备的,妇女老人小孩们,更多的时候只能吃着黑乎乎的掺杂着野菜面麸的黑馍,即便如此,一年之中,也总有好几个月,他们得忍饥挨饿,以便省下一点吃食让在外面拼命的男人能吃得更多一点。
以前日子还勉强能过,但半年前的鲜卑入侵却让这里的人陷入了绝境,鲜卑铁骑狂风暴雨摧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以前的栖息之地变成了一地的废墟,他们只能搭起一些更简易的窝棚,苦苦地挣扎着等待官府的救济,已经很难在饭点上看到这里有炊烟升起了。更多的人是形容枯梏,目光空洞里看着远处那一块块整齐的盐田,那里出产能日进斗金,但却没有一文是属于他们的。
但已过去了半年有余,还是没有盼到官府的救济,这里的人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一股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慢慢地聚积,漫延。如同天上的云层,黑压压乌沉沉,似乎随时有可能压将下来,将一切碾成粉碎。
其实州府、郡府、县衙都已经发了赈济粮饷,估计是被基层官吏勾结豪强地主给中饱私囊了。
今天盐田里没有一个男人出工,大家都守候在粉墟之上,守护着自己的家人,似乎在盼望着发生一点什么。
&nbs
第二百章 奋起反抗
“不要!”熊武的婆娘尖叫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扑了出来,一把推开儿子,长枪卟哧一声,从她的小腹扎了进去,男孩摔倒在地上,母亲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溅满了他全身。坐在地上的庆达脸上也溅满了血液,似乎有些发呆,长枪插在女人身上,却没有抽回,女人艰难地回过头,留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男人,头一歪,声息全无。
庆达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地一抽枪,女人立时便歪倒在地上。
“阿露!”熊武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搂住倒下的女人,男孩爬了起来,双手抓住女人垂在地上的手,嘶声哭道:“娘,娘,你怎么啦!”
“死人了,田家杀人啦!”人群中响起尖叫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迅速在人群中弥漫开去,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边。
“总管,快走吧!”一名族兵见势不妙,围过来的人群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庆达站了起来,掸掸袍子,又抹了一把脸,扬起马鞭,指点着众人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现在就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干活,明天,你们都得是这个下场。”
他的鞭子在空中虚甩几下,转身便向外走,说实话,庆达现在心里也慌得很,但却不能在这群贱民面前失去了威风,一旦失去了田家总管的威风,这里的人说不定马上便会将他撕成碎片。
庆达转身便走,却没有想到他的身后,熊武已慢慢地站了起来,发红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庆达的背影。
“狗婢养的田家,你不让我活,我就让你先死!”这个念头一旦泛起,便噌噌地窜生,无法遏止,熊武一步一步向着庆达走过来。
四周的盐工们看到熊武的动作,都屏息静气,本来吵嚷的现场陡然间便安静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庆达和他的护卫们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就在回头的一刹那,庆达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迎面扑向了自己,紧跟着自己的头似乎被铁钳钳住,耳中只听得喀的一声响,便失去了知觉。
熊武扑了上来,猛地拧断了庆达的脖子,接着像一条死狗般踩在了脚下。此时,无论是族兵,还是盐工们,都张大了嘴巴,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只有熊武仰天长嗥,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
“他杀了总管,抓住他!”半晌,一名护卫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几名护卫立时便挺枪扑了上来。
“都给我去死!”熊武嗥叫着,劈手夺下最前面一名护卫手中的佩刀,狂挥着扑了上去,可怜这些护卫们平日里养尊处优,作威作福,真不要命地厮杀起来,那里是这个如疯似癫的大汉的对手,十几个人居然被熊武一人杀得四处躲藏,一不小心,便又被熊武劈翻了一人。
“杀了他们!”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庆达死在我们这里,我们谁也讨不了好去,将这些狗日的都杀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跳了出来,反正瞬息间,场面便失去了控制,无数盐工冲了出来,不到一盏茶时间,来时鲜衣怒马,气宇轩昂的庆达与几十名护卫便成了烂泥之中毫无生气的尸体,而杀光了田家族兵的盐工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觑,此时,恐惧才浮上了他们的心头。
只有熊武抱着妻子的尸体,嚎淘大哭。
怎么办
激情过后,人群重归冷静,刚刚的狂热此刻重归为恐惧,对官府、田家老爷们那一直以来的恐惧,人群中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这更让人的情绪低落。
熊武站了起来,抱拳向四周一一作揖,“熊某人多谢乡亲们了,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去投案自首,这里的事都是我一人干的,与大家伙无关系。只是我家这个小子还要拜托各位代为照料了。”
此去当然是有死无生,熊武不能不为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下。
“熊君,你当县衙、田家是傻瓜,还是真以为自己有万夫不挡之勇啊,这里躺着几十个田家族兵呢!你说是你一个人干得,谁信啊!你这一去,简直就是身投罗网,大家伙照样还是脱不了干系!”一个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是呀,说得不错!”
“说得有理啊!熊君,此事要再思量啊!”
&
第二百一章 太平渠帅
夜,原三河盐场官署,几个盐工的头目汇集在一起,杀了官府,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但以后要怎么办,大家都是茫无目的。三河盐场一万多人口,光精壮的盐工就有三四千人,但现在他们手里只有可怜的几百条枪矛和佩刀,出路在哪里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罗刚。
“诸君!”罗刚站了起来,“我们想跑是跑不了的,别说是没有粮食,便是大家伙的家人,也没法跟着我们跑,我们只能守在这里,和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你说得轻松啊!”一名盐工头目叫了起来,“从我们这里到县城,骑上马最多半天路程,这里的狗官虽然被我们杀光了,但还有不少的盐商跑了,想必用不了几天,整个渔阳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了,到时官兵杀来,我们拿什么抵挡”
“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趁着郡府没准备,杀过去,抄了县衙,就有了兵器、粮食!”熊武大声道。
“诸君稍安勿燥!”罗刚道:“大伙听我说,县城我们这些人去了,如果能一鼓而下,攻下县城还好说,一旦打不下来,县城那里可是有千余驻军的,还有豪强庄兵协防,如果打不下来,我们就要遭灭顶之灾了。我们死不足惜,可是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众人都沉默了。
“你说怎么办”熊武问道:“困在这里也是死,去攻县城也是死,难道我们只能死,就没有一条我们的活路吗”
罗刚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相信我吗”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罗君,我们已经一条线上的蚂蚱啦,你有什么法子就快说,这可是数万条人命啊!”
罗刚点点头,“不瞒各位兄弟,罗某人以前是干没本钱买卖的,只是讨了婆娘,才洗手不干了。”
众人不由恍然,看罗刚下手杀官兵时的那个利落劲,直叫一个干脆。平时听说了这类人都心里发颤,但现在自家比起土匪可更是不如,已经是反贼了。
“罗某人以前的渠率义薄云天,也是泥腿子穷鬼出身,最喜的就是劫富济贫,手下有上千精兵,人强马壮,大家给我一到两天时间,我去找我大哥,请他带人来,领着我们干。”
“你家渠率是谁啊”
“俺家那渠率就是太平道大贤良师的弟子程远志。”罗刚骄傲地昂起头。“大伙只要给我最多两天时间,我就能找来我大哥。”
“行!”熊武大声道:“反正已现在这个模样了,不干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干了,两天,你真能找来援兵么”
“当然能!”罗刚拍着胸脯道,“只是这两天大家伙也别闲着,这狗贼的庆达家里有大批的粮食,大伙先将他分下去,各人吃得饱饱得,然后削竹为枪,垒土为墙,作好打仗的准备,想必两到三天,那些狗官兵们也会来了,我们得做好准备。”
“行,这些事我们来办,你放心去找援兵吧!”
三河盐场数天来终于冒起了炊烟,但无论老少,虽然吃饱了饭,脸上却没有一丝欢愉之色,不确定的未来让他们忐忑不安,在熊武几人的安排下,无论老少一齐上阵,削竹为枪,垒土为墙,不分昼夜地拼命干着。万余人集合起来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天一夜过去后,在三河一座简易版的城墙奇迹般地竖了起来。
此刻的县城县衙,县令秦海看着面前衣衫破乱,浑身血迹的几个盐商,头皮都快要炸了,“你们说什么三河盐工造反了怎么可能田家的三百族兵呢庆达呢那里守卫的一百官兵呢”
“县君,庆达被那些泥腿子杀了,士兵也被杀光了。”盐商哭诉道。
秦海眼前阵阵发黑,三河,那是渔阳三大盐场之一,那里出了问题,太守会砍了自己的脑壳当球踢的。该死的,盐工为什么要造反,秦海也猜出了一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抚恤盐工的那一点银子和粮食,这一下祸事
第二百二章 县兵败绩
袁晨马鞭指着对面,笑道:“如此土贼,亏得县君、田少还高看了他们一眼。”
身边的亲卫谄笑道:“尉君说得是,以君之神威,此等毛贼还不是一举拿下。尉君,现在是不是要发动进攻了”
袁晨抬头看看日头,“狗日的这天,当真热得邪乎,告诉弟兄们,冲进去后随他们意,反正这些土贼也都是该死的。”
“好嘞!”亲卫兴奋地跑去传令,县尉的这句话不谛是告诉他们打破三河后不必在意什么军纪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这些泥腿子钱固然是没有的,但娘儿们必定少不了。
果然,听到袁晨的命令,被日头晒得懒懒的士兵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盯着对面的那道矮墙,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芒。
“进攻!”袁晨挥了挥马鞭,自己却下了马,走到一处树荫下,早有亲兵摆好了垫子。伺候着他坐下,一边殷勤地给他打着扇,一边讲着些笑话逗他开心。
熊武紧张地看着对面蜂涌而来的官军,手里的矛杆微微抖动,渗出的汗水让矛杆滑腻腻的极不好握,他滋的一声撕下一截衣服,一层层缠在手上,将矛杆紧紧地绑在手上,对身边的几个人道:“告诉乡亲们,守住城墙,就能活,退一步,不但我们要死,全家都会死。跟狗官兵拼了吧!”
“拼了!拼了!”几千青壮们握着木棍竹枪,涌上城墙,愤怒地盯着奔过来的县衙兵。
空中嗖嗖地传来羽箭破空声,县兵虽然糜乱,但也不会忘了怎么攻击城墙,固然他们没有什么攻城的器械,可这样简易的城墙实是在不需要那些大型攻城器具,恐怕几个人冲上去,合力一撞,也会将那城墙撞开一个口子。在弓箭手和弩手的掩护下,一排排的步卒猫着腰,呐喊着冲了上来。
盐工们没有受过任何的军事训练,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城头,毫无遮掩的他们立时便遭到了箭雨的洗礼,嗖嗖的羽箭落下,城墙上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但旋即有更多的冲了上去。
熊武伏在城墙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兵,脸孔扭曲,“阿露,看我为你报仇了!”
他在心里念叨着,直到对面的官兵在面目已清晰可见,看到对方正向城墙上攀爬,他才虎吼一声,霍地站了起来,用尽全力,将手里的长矛刺了出去,哧的一声,手上感觉涩涩的,面前的那名官兵睁大了眼睛,向下摔落,矛收回,带起一蓬血花,溅到了熊武身上。
“杀官兵啊!”他嘶声大叫,又刺出了长矛。
“杀狗官兵啊!”身边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回应。一排排攀爬的士兵被刺倒在城墙下,身上插着他们先前完全没有看在眼里的竹枪,更有的被劈面砸下的木棍敲得脑浆迸裂。
晴天霹雳般的吼声让正在树下纳凉的袁晨吓了一跳,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战场,脸顿时黑了下来,矮矮的城墙下,已躺倒了一批自己的士兵,而自己以为一鼓可下的防守仍然巍然不动。
“混帐!”袁晨怒道,“去告诉黄铭,下一波进攻还没有打进去的话,把他自己的脑袋提来给我!”
三河的攻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激烈,而此时,距离三河不到一里的地方,太平道渠帅程远志率领着他的二百骑卒三百步兵正隐蔽在那里。
“渠帅,该动手了!”罗刚焦急地道,“县衙的千余兵马,打了一盏茶时间,老熊他们一定要守不住了,万一让他们攻破壁垒,那里面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啊!”
程远志摇摇头,“罗小旗,你太小瞧这些盐工了,一个人在绝望之下,迸发出来的战力是不可想象的,而且这个时候,袁晨也没有尽全力,他还有预备队没有动呢!我们毕竟只有五百人马,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上去捅一刀子,将他的队伍完全打乱,才能赶羊呢!现在那小子还有整整一个曲没有动,让骑兵去冲击布好阵的步卒,我们的损失会很大的。”
“可是老熊他们……”罗刚还想说什么,程远志一抬手,阻止了他,“我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行动,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