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者三金
化茧成蝶,是墨家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四个字,但从古至今除了墨家先祖便无人再可重现辉煌。
墨永繁虽然狂喜,但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惊扰了小天歌的蜕变。
只见浓墨色的茧成型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缕光芒浮现出来,反而开始收缩。那些光芒重新分解,再一次融入到小天歌体内,每一缕光芒的融入,都让小天歌发生着某种妙不可言的变化,似乎每一束发丝都更加富有光泽,每一存肌肤都更充满生命力,每一道经脉都更加宽广畅通,每一次心跳都更加有力……
茧渐渐变小消失,最后一缕光芒也贴近小天歌,就要完全融入小天歌体内,正当墨永繁再一次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有“人”却不干了——《墨诀》。
原本摆放在小天歌面前的《墨诀》在墨永繁不可思议的眼光中,缓缓漂浮起来,像是有人拿着《墨诀》,狠狠地抽向最后那缕浓墨色光芒,更不可思议的是,那缕光芒竟然被抽飞出去!
什么是光光是不可捉摸的存在
第二十五章 往事在目(八)
聆听武道真意,凝聚武道功种,觉醒天道武心。
这三件事,是每一个武者的必经之路,也是真正打开武道大门的钥匙。
聆听武道真意是心武阁之事,凝聚武道功种是个人之事,觉醒天道武心则是天道之事。
武道,应天而生;武者,顺天而行。为何全与这第三件事息息相关。
在这个世界,天道至高无上,是天道衍生了万物,是天道让武道昌盛。因为有了天道,才有了武道,因为有了武道,才有了武者。
古语有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武者顺天而行,便能得到天道的认可,从而踏入武道,攀登武道,获得力量。
但是,人性是贪婪的,获得了撞山填海的力量,就想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然而,这是天道所不允许的。因此,便有了觉醒天道武心。
人生而有心,凡者凡心,武者武心。
人生而有血,其中以心血最为珍贵,取其心血,与天道缔结誓约,从此天道一念,武者命殒,这便是觉醒天道武心。所谓的立心誓也是基于此而来。
觉醒武心又为两种层次——自我觉醒,天道觉醒。
天道觉醒这称谓让人一听就不明觉厉,实则是天道在武者成功凝聚功种的同时强行与其缔结誓约,类似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强行束缚与制约,哪怕未来的武道成就足以使其与天道正面刚,天道一念之下依然瞬间就能抹杀他的性命。
自我觉醒则完全不一样,更加类似于同等级的人物签订的平等条约,若是未来有足够的实力和足够的机缘,便可以向天道索取属于自己的那滴心血,做到真正的与天同齐。
但是,想要获得与天道平起平坐的资格岂是那么容易看原本安静如水的夜空,此时已是电闪雷鸣便可见一斑了。
这是天道对自我觉醒的武者的考验——雷裁,准确来讲,应该是天雷制裁。天道会降下一道天雷,对即将自我觉醒的婴孩进行制裁。它不同于寻常的雷电,而是直击灵魂,熬得过去还好说,熬不过去……
除了死,还是死!
历史上自我觉醒而能撑过雷裁的婴孩,后来无不成为一个时代的主宰,而这些主宰,一个手掌去掉一半就能数的过来,甚至还嫌多了呢!
乌云堆积得越来越厚,仿佛就要亲吻大地,电蛇游走其中,雷鸣始终不断。在墨永繁眼中,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酝酿好的雷裁如约而至,一道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直劈向墨色之茧中的小天歌。
“不!”
墨永繁目眦欲裂,下意识地冲向那道蓝色闪电,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儿子挡住雷裁的力量,即使他知道自己只会在雷裁之下化为灰烬,但那种名为【父亲】的力量使他不加索思就这样做了。
就在雷裁离墨永繁不足一指之距,甚至墨永繁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狂暴的力量知道死亡就在下一秒的瞬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的突兀地响彻九霄——
“天道,过分了哟。”
声音真的很懒,因为能听出其中的哈欠声,像是睡得极熟却被吵醒的人,而说出的话则带着丝丝的调侃,调侃倒是不要紧,但调侃的对象是天道,那就有些不得了了。
与此同时,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天地静止了。雷裁离墨永繁只剩下半指的距离,但却停在那里不再落下;墨永繁眼中的泪顺着脸颊将要飘散,却也凝固在他的脸上。
“将【劫雷】伪装成【雷裁】,如果你是用来对付一尊大帝,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是……啧啧,你想要谋杀的,只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性命,你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呀,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语气不算重,但如果说第一句话只是调侃,那这句话……应该可以算是挑战天道,与天道宣战了吧!
这时,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是从蓝色雷裁传来……等等!那还是雷裁吗那充满了血腥味儿而又狰狞可怖的血红色光柱是什么那破碎成一片片的黑洞是空间坍塌吗仅仅只是逸散出来的气息,就让这片空间承载不起如此力量!传说中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可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只是……
那依然禁锢着这片天地的力量,又该是如何强大!
“行了,行了,知道你生气,知道你愤怒,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省点儿力气吧!就一道【劫雷】,给我塞牙缝都不够……要不,你亲自跑一趟话说,咱俩也好久没见面了,真怀念以前和你切磋的日子。”
那声音自顾自地说着,明明是怀念故人的语气,偏偏让人觉得是在挑衅天道。
咔——咔咔——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静止的乌云之中,一道血红色光柱破空而下,旋即,数以百计的血红色光柱朝着墨色之茧狂啸而去,所过之处,空间坍塌,化为虚无。
叭——
一个响指声,充斥着毁灭气息的血红色光柱悄然无声地消失在坍塌的虚无之中,破灭的空间恢复如初。
乌云不再有什么动静,仿佛知道自己再怎么做,也只是徒劳无功,正如这个神秘的声音所说,天道不出,再多的【劫雷】也满足不了这个声音的胃口。
一时间,原本一如末日降临的场面变得寂静无声,一动一静之间,让人感到分外压抑。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也没有过多久,只是整片空间都被禁锢了,那时间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一个恢宏的声音响彻天地,带着无穷无尽的威严,和无情。
“你越界了。”
“你说越界就越界啊就算老子越界了,你吹我咩!”
轰隆隆——
“他必须死。”
“老子偏不让他死!”
轰隆隆——
“你阻止不了我。”
“可以试试!”
轰隆——
“去你二大爷的有完没完!整天就打雷不下雨!还收不收衣服了!”
话音未落,成千上万道闪电光柱朝着神秘声音的方向激射而去,这些闪电光柱,不是看上去嗜血狂暴的血红色,而是墨一样黑色,纯粹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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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往事在目(九)
时间回到小天歌睁开眼睛的前一秒,也是墨色种子没入小天歌身体里面的那一秒。
西漠。
那间危房一样的庙宇,那座金漆脱落的佛像,无人上香,无人跪拜,灰尘是这间庙宇的常客,蛛网是这间庙宇的装饰,岁月流逝,亘古不变。
却在这一刻,被唤醒!
每一粒灰尘化作形态不一的金身罗汉,而这里的灰尘如土;每一片蛛网化作燃着的香,升起的烟雾缭绕在每一个金身罗汉上,破败的庙宇在一瞬间变成宏伟的佛殿。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正中央那座金漆脱落的佛像,与富丽堂皇的佛殿格格不入,但如果仔细看,那些金身罗汉的朝向正是佛像所在,明明是雕像,或睁或闭的眼睛却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虔诚与信仰。
佛像久久没有动静,久到让人觉得世上已千年。
但它终于还是动了,准确来说只是嘴唇蠕动,发出一个音节。
“佛。”
整片西漠,占据了极武大陆五分之一的土地上的人们,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这个声音,声音很淡,淡得就像是情人间的厮语,但在这一刻,无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或者是通天彻地的武者大能,全都失去心志,双手合十,脸上浮现出只有吃斋念佛数十年的人才有的虔诚,口中同时发出一个音节。
“佛。”
东海。
那处被黑暗吞噬的莫名之地,那双与黑洞一般无二的眼睛,再一次浮现出来。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左边的那个黑洞,或许可以说是它的左眼中,单膝跪立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身上穿着一件湛蓝色的长裙,如瀑的长发垂落在细腰之间,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容貌,但仅仅只是身形,足以让那些自称男人的雄性动物飞蛾扑火——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扑火。
“如果他醒了,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如果他还在沉睡,就用你的身体把他带回来。”
“我知道了。”
女孩儿说完,便起身离开。
“记住,”女孩儿的脚步一顿,“你是东海之女。”
女孩儿沉默,只是片刻,便继续往前走,离开那片黑洞,一缕光照射在女孩儿的脸上,那是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又或者任何一个词语都无法表达的美。
但那张脸出卖了女孩儿的年龄,不会超过四岁的脸已经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没人能想象出等女孩儿长大,会是一种怎样令人窒息的美丽,或许,祸国殃民这个词,就是为了她而诞生的吧。
北原。
一座一看就是随手搭建的简陋冰屋里面,一个披着熊毛大衣的中年大汉正在生火煮食,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儿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温馨的氛围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对父女。
“阿爸,我好饿啊!”
“囡囡别急,很快就有鱼汤喝了。”
小女孩儿嘟着嘴巴:“哼!都怪阿爸,钓上那条什么龙,结果什么都没有,现在还被阿爸你说的龙到处追着跑!哼!”
中年大汉爽朗大笑:“我家囡囡生气啦”
“哼!人家就是生气了!”
吼——
冰屋外面传来嘹亮的吼声,吼声未息,简陋的冰屋瞬间四分五裂。
“阿爸快跑!龙龙又追上来了!快跑快跑!”
一望无际的冰原上,中年大汉正在飞速奔跑,他的肩上是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不但没有害怕惊慌,反而嬉笑着把她的阿爸当成马儿,大喊着让阿爸快跑,还时不时转过头朝后面做个鬼脸,一副鬼灵精又讨人喜爱的样子。
在这对父女的身后,那条被中年大汉钓上来却又在钓上来后虚化消失的龙正狂啸着追逐二人。
南荒。
某条并不繁华却干净的小巷里面,一个在蜷缩着在地上睡了一宿的老乞丐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身体往后一倒,继续睡了过去,甚至还发出几道哼哼唧唧的声音,那是猪睡得很熟才会发出的声音。
……
海域辽阔之地,是东海;大漠连天之地,是西漠;冰原不化之地,是北原。而南荒,则是荒远。
南荒一直被人视作荒古起源之地,在这片大地上,不知道隐匿着多少被世人遗忘的族群,又有多少被公认已经灭绝的存在被人惊鸿一瞥而震撼。
古往今来,有很多探险者希望能找到那些隐世的族群,去解开历史上那些未解的谜团,又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但那些都不重要,因为直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有人找到那些神秘的族群。
或许也曾有人找到过,但出于某种原因,那些人都秘而不宣。
但无论如何,找到或是找不到,都无法掩盖的一个事实是,南荒存在着极其古老的隐世族群,这种古老,很可能贯穿着一个时代,甚至是数个时代。
南荒深处,群山环绕,其中坐落着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的只有十来户人家,且全都是毫无武元力的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是这个小村庄平淡了一代又一代的生活。
村子里的人们管这儿叫“邬村”,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有一个姓氏——邬。
此时,正值黄昏,天边的火烧云将村子映得通红,袅袅的炊烟和饭菜的香味儿在安静的空气中流动着,劳作了一天的汉子们着黝黑健壮的上身,肩上扛着沾满泥土的锄头,每经过一户人家,都会被自家婆娘迎进门,端着水盆洗把脸,偶有几户家中会传出稚嫩的声音,那是孩子们扑进父亲宽阔胸膛的笑声。
村口有一位拿着烟枪不时抽上几口的老人,佝偻的背和银色的发无一不在告诉人们,老人已经是古稀之年,也是邬村辈分最大的老人,那些经过他身边的汉子们都会下意识地停止交谈,望向老人的眼中充
第二十七章 洗涤心灵
白发老翁终于答应收小天歌为徒。那天晚上,小天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好几个月的疲惫在一夜无梦的深沉的睡眠中一扫而空。
天亮了。
榕树下,镜湖——小天歌给这个湖起的名字——旁,白发老翁和小天歌席地而坐。
“你可知,你到此已有多久”
白发老翁问了个让小天歌觉得没头没脑的问题,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弟子不知。”
白发老翁说:“你昏迷了整整一年,又长跪了三个月零十四天。”
“一年又三个月零十四天”也就是说,小天歌如今应该是六岁了。
“不错。我知道你心中还有疑惑,不必问,你的心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原来,这里真的是墨渊。”小天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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