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君为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漓盘泥
殿下,真的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两人走累之后,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片刻。
安宁公主直接倒在阿瞒的腿上,眯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阳光。
她的手指把玩着阿瞒的发梢,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对阿瞒问道:“若是今日之景放到阿瞒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做呢?”
阿瞒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安宁公主会问这个问题。
但也许是现在气氛过于美好,阿瞒只是沉思了片刻,便就决定实话实说,
“若是阿瞒的话,阿瞒大概会杀光这些人吧。都只是一些随风而动的小人,只要阿瞒能够震慑得住他们,手段暴戾一点又如何?只不过这样的阿瞒,殿下会害怕么?”
安宁公主的手指一顿,似笑非笑地对阿瞒说道:“阿瞒为何会这样认为,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难道在你的眼里,本宫算是好人么?”
阿瞒闻言,将头微微侧到一边,让安宁公主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安宁公主见状沉了沉眸子,融洽的气氛似乎要就此破碎。
阿瞒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浑身都微微颤抖着,然后扭回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安宁公主,眼中似乎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是阿瞒误会了。阿瞒与殿下,明明应该是臭味相投才对。”
()是,,,,!
第五十七章 一网打尽
【】(),
京城之外,豫州边界。
一伙兵马气势汹汹地直奔京城而来。
领头的人意气风发地驾着脚下的骏马,领着一小伙先头军驰骋在通往京城的小道上,完没有注意到前方悄悄拉起的绳子。
“嘶……嗬嗬嗬……”马哀鸣一声,两条前腿瞬间跪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马背上的人,也一时反应不及,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于是原本还高昂着头向前疾冲的领头人,这一刹那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好生狼狈。
后面跟着的人与这领头之人相距不远,他们眼睁睁地看见领头之人被绊马绳绊倒在地。
他们反应迅速,马上大力拉紧了马头。
他们驾着的马也长长地嘶叫一声,然后就高高扬起了前蹄,堪堪停在了距离绊马绳不到两指的距离。
不过他们也没时间感到庆幸。
几根木棍目的明确,直接朝着马腿的方向打去,因此这些人即使十分不情愿,也只能跟着领头之人栽倒在地。
即使他们的反应也算迅速,倒地之后马上就做好防备姿势准备起身,但仍然没有逃脱得掉。从天而下一张麻网,直接就罩在了他们的身上,算是彻底断绝了他们逃跑的可能。
郴州刺史从小道旁边的林子离走了出来,正对着被网蒙住的这些人。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护卫,而剩下的人马则都围在了这伙人旁边。
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棍子,三两交叉,死死地扣在地上人的脖子上,让他们根本无法起身,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
郴州刺史走到这伙人里那个领头人的面前,语气颇为温和的笑眯眯地说道:“秦将军好久不见,看您这样子,近日将军过得可是滋润。”
从一开始就倒在地上的秦将军,就在一直奋力挣扎着。
跟他们一起倒地的马,已经被陈州刺史的人带了出去,该治伤治伤,该安抚安抚。
在和北傲彼此仇视的这么多年里,南御国的人可是将马放在了心上。
就像是如此这般,也只敢使用绊马绳,是万万不敢像北傲一样直接将马腿砍断的。
马被放了出去,可这人却依然被困在麻网里,挣扎不得。
听见了郴州刺史的声音,秦将军暗地里使用各种挣脱办法的手一顿,就故意板着脸,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绑本将军,你们是不想活了——么,郴州刺史,你怎么会在这里!”
慢慢抬起头来的秦将军见着郴州刺史,可谓是十分震惊。心中的疑惑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半点都没有迟疑。
他现在可真真是没有心思再管挣脱不挣脱的事了,只能怔怔地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事怎么一回事。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不敢置信,让郴州刺史都忍俊不禁。
郴州刺史慢慢地蹲下身子,和秦将军保持平视,对他说道:“秦将军对本官出现在这里很意外么?唔,这可就让人有点不解了,我们即使不是合作的关系,目的不应该也是一样的么?”
秦将军闻言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表现是有问题的,于是讪笑两声,尽力装作一副和善的样子,腆着一张笑脸对郴州刺史说道:
“这,这不是本将军,那个,那个太过惊讶了么。”
郴州刺史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秦将军却像是因为开了口,胆子就变大了几分似的,瞎话张口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误会,这都是误会!”秦将军大声说道,“夏县那边局势复杂,本将军想着怎么也得解决个几天,没想到郴州刺史大人您竟如此兵贵神速,这么快就将夏县拿下了。
正好,本将军这边得到消息,京城内大乱,这正好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既然大人您知道我们目的相同,利益也相关,这……是不是该拿开了?”
秦将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缚在自己身上的麻网以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木棍,却并没有得到郴州刺史的回应。
郴州刺史只是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那可能真是是本官误会了。本官还以为,你们并州军,是要拿我们郴州军做这垫脚石,用我们的命,给你们铺路呢!”
秦将军连连摇头,极力否认,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并州可是与你们郴州休戚与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啊。
现在都知道大家的目的就是冲着京中去的,谁还能骗过谁不是?”
“嗯?原来你们是要谋反!”郴州刺史嘴巴微张,似乎是很惊讶的样子。
“这怎么能叫谋反呢,这叫替天行道!”秦将军振振有词,“您看你们郴州起兵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觉得这天下不公,竟被一个女人给把持住了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都能决定这天下之主到底为谁,这是多么可怕而荒唐的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秦将军才微微有些疑惑,
“难道你们郴州,不是这样的么?”
郴州刺史淡淡一笑,随即便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沾着的尘土,
“秦将军可真是大义,俞某自愧不如。可是本官想真正误会了的,可能是秦将军。我郴州从头到尾,可都从来没有和宫中那位,有什么关系。
非要硬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大概是恩人的关系吧。
带走!”
说罢,也不再给并州这位秦将军以及他的手下什么反应的机会,都一棍子敲晕,带了回去。
他们身后十里,正是又重新汇集起来的朝中十万大军和并州叛军主力交战的场景。
主帅卫将军柯将军在阵前指挥,明威中郎将王朗和昭武将军李将军都去前方冲锋陷阵,带动着朝中大军士气大增、势如破竹。
原本就兵力悬殊只想靠着投机取巧的并州叛军瞬间便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而他们曾经以为的所谓的援军,早已经被韩王,肃清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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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水深复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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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原本是用来给行往的商队歇脚的驿站,现在却被一群穿着玄色盔甲的人给包围住了。
他们每个人就那么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地笔直地站着,让过往的行人都纷纷自动远离了这里。
一匹高头大马打前,嘶鸣一声,慢慢地停在了这队玄衣兵的面前。
随后,便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这队玄衣兵的领队之人从驿站里面小跑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朝着马上的男子抱拳道:
“殿下,里面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嗯。”马上的男子淡淡应了一声,便利落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眼角那明显的疤,一下子就闯进了众人的眼里。
玄色骑装,冷硬无情,漆眉墨眸,朱唇玉面,确是韩王无疑了。
韩王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一旁的一个小兵,然后便随着自己的亲卫进了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驿站,里面一个看似是掌柜模样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旁边,则是跪着一个被几名玄衣军用刀架着脖子的人。
这人一脸的不屑,即使身处这种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处境里,却依然不见任何慌乱之情。
看到出去的韩王亲卫带着韩王走了进来,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珠,却仍旧没有低头屈服的意思。
反倒是那位掌柜,身子哆嗦得,更严重了。
韩王静静地走过两人身边,直接就坐在了整个大堂的主位上。
这主位旁有个火炉,烧得很旺,熏得这坐垫都是暖融融的。
可是韩王一走过去,就像是将前几日的风雪也带了进来,平白的就多了许多冷气。就连这炉火,在一身寒意的韩王面前,都有些无计可施,黯然失色。
他就静静地盘腿坐在那里,眼神似乎在上下打量着正对着他的这掌柜和那名“誓死不从”之人。
半晌,他对老板问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何罪么?”
掌柜猛地抖了一抖,骤然间听到韩王不带感情的问话,吓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
“草,草,草,草民,民,民,草民知,知,知罪,但,但,但草民,草民并,并不是,不是自愿的!”
韩王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掌柜见了,更是害怕,直接就将头埋在了地下,说什么都不会再抬起来,而且看起来,整个人都快抖成了筛子。
他“呜呜咽咽”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声音堵在喉咙里,发也发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实在是狼狈得紧。
亲卫见了,只能代替这名掌柜对韩王说道:
“属下在殿下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这名掌柜的一开始只是收了钱,把这驿站租给一伙人使用,但后来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伙人的身份,却还是没有选择报官,而是在银两的诱惑之下,选择了隐瞒。”
“呵。”韩王一听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不是自愿?那若是自愿了,你还打算做什么呢?”
掌柜埋在地下的脸已经惨白得不成样子,慢慢的,一股腥臊之气在大堂里蔓延开来。
在掌柜旁边的那名虽是跪着却还是直挺着身子的男子最先反应过来,马上嫌恶地将脸撇到一边,嘴里还嗤骂道:“真是晦气,这就是所谓南御人,真是卑劣的下等人。”
韩王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拉下去处置了吧。”
亲卫领命,便直接叫来两个人,将掌柜拉了出去。
掌柜害怕到了极致,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咕哝声,本来已经完瘫软的身子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气,挣脱了左右架着他的玄衣军,直直地就朝着门外冲去。
可是也许是太过慌张又或者是本来就是一时的力气,在即将要跑出去的时候,脚没有抬得足够高,“啪”的一声,直接被绊倒摔了出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最终还是倒下了。
他的脑门,沁出了血。
这一下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却没有人对此表露出什么可惜的意味。
韩王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对于他来说,这世上能让他动容的人,也就只有安宁公主这个妹妹了。
更何况,从他下令的那一刻起,掌柜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至于何种方式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玄衣军默默地将掌柜的尸身给收拾了,随便找了张草帘子,至少是不至于曝尸荒野。
掌柜意外摔死只是一个小插曲,韩王到这里来也不是找一个小小的通敌掌柜的。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冲着另外一个人背后的身份。
“这么多年了,贵国的人还是对我大御有很深的误解。像这种没有骨气的垃圾都不如的人,怎么能算得上是我大御的子民呢?”
韩王看着那位满脸不屑嗤笑的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是在对刚刚那句话的反驳。
那人怔愣了一下,随后却是更加鄙夷了。
他语气中还有些高高在上,满满都是嗤讽,
“这就是你们南御自欺欺人的手段么?人死了,就可以随便怎么说,你们那一套仁慈爱民的说法呢?怎么到了这种情况,就没有了呢?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呵,彼此彼此。”韩王轻笑一声,并不理会这人的挑衅,“咱们都知根知底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支持你们的家族,是哪一家?是姓王、姓宁、姓顾还是姓谢?”
“无可奉告。”那人见韩王还是一样的表情,便觉得无趣,对韩王的问题,也是爱搭不理。
“好一个无可奉告,不过本王,已经知道答案了。”韩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听说你们北傲发生了内乱,一位皇子出逃。那本王可就祝你们北傲人能够找到皇子,稳定局面。
毕竟,我大御的镇国大将军,已经带兵前往了边境。不知道这一役,你们北傲,又要损失多少员大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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