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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君为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漓盘泥

    安宁又示意了一下,这些侍卫们便将手中押着的这些人右边袖子给割开,露出了右膀上的纹身。

    众人哗然。

    他们虽然大都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寻常百姓,但是这纹身,他们却是认得的。

    作为南御国的人,关于北傲的一切,都是从小就被烙在骨子里的。

    他们身上独有的纹身,便是三岁小儿也识得。

    “我大御发展至今,确实已经国力昌盛、国泰民安。可是,北傲仍旧在我们的北方对我们虎视眈眈,准备随时扑进来咬我们一口,然后就借此将我们撕碎、吞噬。

    因此,我们是万不可掉以轻心,凭白给敌人摧毁我们的机会。”

    安宁公主沉声而言,状似十分悲痛,然而陡然间忽然厉声,将自己要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先帝崩殂,人心浮动。

    他生前压制着的那些势力,在这种时候便全都冒出了头。

    新帝继位本是名正言顺,可是现在在你们心里,新帝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真的有心去了解过这位将要带领我们大御走向新的辉煌的帝王么?

    偏听偏信,我大御的好百姓们,你们可真是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安宁的这番话,既包含着痛心、无奈,又包裹着一丝不争气的恼恨,听得是在场所有人都心中有愧、无地自容。

    士子听了之后,紧握双拳,双膝跪地,朝着安宁公主的方向就大磕了三个响头。

    他大声说着:“小民有愧,未能明辨是非,轻信他人直言,有辱士人之名!我大御有殿下这等人才在,必能千秋万载,经久不衰!

    大——御——之——盛——

    陛下万岁!殿下千岁!”

    万民下跪,高声齐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京中街头巷道、家家户户的门前灯都全都点了起来,原本被夜色笼罩的京城,此刻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从宫门开始,到南城门结束,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这京城中的百姓。

    他们发自内心地呼喊着万岁,祈盼着大御昌盛。

    一浪赛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

    久久不息。

    ()是,,,,!




第五十五章 结而未尽
    【】(),

    京城里的钟声如往常一般正常响起。

    一夜未眠的京城百姓依旧精神抖擞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顺便时不时地去安门前看两眼那几个从北傲国混进来的奸细。

    他们被绑在这里,是安宁公主的意思。

    之所以不杀他们,就是想利用他们给城中的百姓以警醒,告诫他们即使是个普通百姓也应该明辨是非,不盲目听信别人。

    效果,自是出奇的好。

    前几天充斥在城中的各种流言蜚语,一夜之间,就真的全都消失不见。

    安宁公主也是一夜未睡。

    她解决好城内百姓谣言之事后,便又急急忙忙地回了宫,配合着典丧官的安排,和司马昭以及剩下的皇子皇女们一起将景帝的灵柩送去了皇陵。

    宫内接连几天不安稳,再加上昨日这纪修仪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将这景帝的棺樽给请了出来,惊扰了先帝的灵体,请先帝入皇陵一事,便提上了日程。

    即使韩王仍旧未归,却也是再也等不及了。

    司马昭在按照规矩,站在景帝的灵前,声情并茂地念诵了一篇悼文以及自己的雄图伟志,随后便带领着安宁公主、秦王、辛王、南王、安康公主以及安和公主一同哭灵。

    哭罢,这景帝入陵一事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

    这之后,便是该降罪的降罪、该流放的流放、该守皇陵的守皇陵。

    等安宁公主从皇陵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都难以掩饰疲色。

    春桃连忙将安宁公主扶到舆车上,在她的身后垫了一层厚软的垫子好让她靠着,随后便从一旁炉火上取来一小盅热汤,慢慢地一匙一匙吹成适口的温度,喂进安宁公主的嘴里。

    等喝下了这几口热汤之后,安宁公主的脸色就明显缓和了下来。

    她开口问道:“宫中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春桃将东西收拾好,又帮着安宁公主将垫子垫得更为舒适一些,才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大臣们都安安生生地在宫内处理着政务,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至于纪修仪,纪修仪被控制起来后,便一直都没有开口。听太尉大人的意思,她似乎还在等着您回去。”

    “太尉……”安宁公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听到太尉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这有时候军权过盛,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春桃一听,忍不住急声提醒道。

    安宁公主淡淡地瞟了春桃一眼,随后便彻底放松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怕什么,本宫知道分寸。太尉在位这么多年,连父皇都没有办法撼动他,本宫又怎么会蠢到这个时候去动他呢。

    不过就是觉得厌烦,唠叨两句罢了。

    回宫吧,去见一见纪修仪,看看她,到底还想要卖弄什么葫芦。”

    “喏。”春桃应了一声,便出去跟驾车的宫人说了一声。随后,舆车就缓缓驶动起来。

    忽地,安宁公主似乎是问了问春桃,阿瞒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随后春桃小声回答了些话,车中便再无响动。

    大概是到了快要晌午的时候,安宁公主的舆车回到了宫内。

    她刚一从舆车上冒头,就看见太尉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十分明显的就是在这里等着她。

    “小苓儿辛苦了。”太尉走了过来,满面春风和善的样子。

    安宁公主下舆车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便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嗤讽地说道:“太尉大人您可真是有闲心,在这宫门前专门等候着本宫。本宫可真是深感荣幸。”

    “唉,小苓儿何必每次都这么跟老夫说话呢。”太尉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颇有一丝委屈的意思在里面,“为了这么一个人情,又把小苓儿给得罪了,老夫可真是太难过了。”

    “难过?本宫怎么反倒觉着,太尉大人您乐在其中呢?”安宁公主搭着春桃的手,慢慢走了下来,“走吧,帮着太尉大人您去还一还人情。本宫现在还真是好奇得很,纪修仪那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我们无所不能的太尉大人都欠下人情。”

    纪修仪此刻被关在宫内的监牢之中。

    说是监牢,其实也就是一处不用的旧院子。

    这里算是这整个皇宫中的偏隅一角,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久而久之便荒凉了下来。

    后来宫中翻新,便注意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虽地处偏僻,但是环境却清幽得很。常人虽不愿意居住,但却是一些宫中犯了错的贵人的好去处。

    整个院落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纪修仪就坐在院落中的一颗大榕树下,安安静静地品着茶。

    这个时候,榕树自然是光秃秃的。衬着树下孤单单的一人,倒真有一番寂寥之感。

    安宁公主踏进院落的时候,纪修仪似有所感,便抬起了头。

    只是一瞬,安宁公主便发现了纪修仪的不同之处。

    “看来纪修仪,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安宁公主走到纪修仪的面前,慢慢坐下。

    此刻的纪修仪脸上,全是释然,显得整个人,都变美了几分。她微微笑着,对安宁公主说道:“事已至此,若不放下,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个时候都没有传来叛军进城的消息,大概是已经被歼灭在外面了吧。

    殿下您的算谋,果然无人能及。”

    “不过就是相信罢了。相信五哥能够赶上,即使赶不上,本宫便也不怕,兵来将挡便是。”安宁公主展颜一笑,最是纯粹,不夹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纪修仪闻言微微扯了扯嘴角,眼前慢慢模糊了起来,

    “原来,就是这样简单么。殿下,为什么同样是身处权力中心,你就能……独善其身呢……”

    纪修仪慢慢倒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嘴角留下了艳红的血。

    安宁公主叹了一声,走到纪修仪的面前,最后问了一句,

    “祠祀令投井一事,是你做的么?”

    “什么祠祀令投井……”纪修仪颤动着双眼,努力想要抬头问清楚,却还是来不及,就这样咽了气。

    安宁公主静了静,伸手将纪修仪的眼睛,阖了起来。

    ()是,,,,!



第五十六章 午后相交(求关爱哭哭)
    【】(),

    纪修仪于宫中服毒自尽,算是彻底给辛王一派画上了句号。

    辛王在皇陵处就被宣告流放,因此等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是出了京城。

    据看守辛王的人传回话来说,辛王听到纪修仪逝世的消息后大为悲恸,在疯狂地挣扎着想要回来却未果之后,精神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

    纪修仪的尸身,是安宁公主亲自收殓的。

    她将纪修仪嘴角的血擦干净,然后叫人寻来了一座棺樽,将纪修仪放了进去。

    本来纪修仪戴罪之身,是无法这样安稳入土的,只不过安宁公主这样说了,便也没有人再去反驳。

    用安宁公主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可怜罢了。

    她其实很少会可怜别人,可是今天在见了纪修仪这最后一面后,心中忽然就升起了这许久未见,还颇有些陌生的情绪。

    思来想去,安宁公主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纪修仪当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吧。

    安宁公主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全是微薄的凉意,但是在下一秒看见眼前的人时,一瞬间就替换成了温柔。

    这就让人,无可避免地就沉浸其中。

    即使里面并无几分真意。

    “阿瞒,你来了。”安宁公主走到阿瞒的身边,十分放松地就将自己往阿瞒的身上靠。

    阿瞒连忙上前,轻轻揽住安宁公主,语气柔柔和和地说道:“阿苓需要阿瞒,阿瞒自然就来了。”

    “呵。”安宁公主又在阿瞒的脖子边上轻呵了一声气,满意地感受到揽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阿瞒的这点识趣,倒真是让本宫满意的第二个地方了。”

    “那第一满意的地方呢?”

    “第一满意的地方——”安宁仰起头来,用手指轻佻起阿瞒的下巴,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

    安宁公主又凑近了许多,似乎马上就要碰到阿瞒的嘴,然后又倏然远离,直接从阿瞒的身上起来,咯咯笑道:“第一满意的地方,当然就是阿瞒你的这张脸了啊。”

    阿瞒似乎是有些脸红,又像是有些怅然若失。不过他很快就打好了精神,微微笑着,对安宁公主说道:

    “阿苓这样说,阿瞒真是深感荣幸。阿瞒希望在接下来这五年时间里,阿苓还能够再从阿瞒的身上发现第三喜欢、第四喜欢、第五喜欢,直到阿瞒身上全是阿苓喜欢的点。”

    “你的胃口倒还真是不小,不过本宫确实喜欢。”安宁公主佯装发怒,但是下一秒却还是笑了出来,连眉眼都弯出了弧度。

    “走吧,本宫今日心情尚好,就来给你讲一讲这短短的几日之内,都发生了些什么。”

    安宁公主朝着阿瞒勾了勾手,阿瞒便马上跟了上来。

    他们二人没有乘坐轿舆,而是就慢慢地走在这宫中廊道里。

    盛好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云散雾开、温暖惬意。

    安宁公主细细碎碎地给阿瞒讲着她是如何化解这城中危机,宫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又是如何敲打下去的。

    她说起既然有人可以拿钱收买一些人,那她自然也可以在钱上做文章。

    给的钱有问题或是兑换不出来又或是花不出去,寻常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只不过就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普通人而已,钱没了用,还有可能招致祸患,那自然就不会再愿意做了。

    至于那些北傲的奸细,那还真是意外之喜。

    谁也没有想到,纪修仪身边,竟然还存在着出身北傲的死士。

    “那群人一直跟在纪修仪的身边,平时就装作是纪修仪宫中的下人,直到昨天纪修仪准备做最后收尾的时候,才全都现身出来。

    他们虽然从小出身北傲,但是他们却不忠于北傲。因为一些他们不肯说出来的原因,他们留在了纪修仪的身边,一留就是十四年。”

    安宁公主到现在还觉得惊奇,语气之中倒是没有什么仇恨,而是像分享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对阿瞒滔滔不绝地说道,

    “因为纪修仪输给了本宫,他们也不得不作为条件为本宫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他们扮成这北傲的奸细,化解眼前的困局。

    只要在人群之中稍微引导那么几句,是不是真的见过这几个人,有什么重要的呢?不过做完这些,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放在安门前的人,也该是真的奸细了。”

    阿瞒听得是满眼赞叹,适当时机的几句吹捧,恰如其分地增进了彼此之间融洽的气氛。

    廊道里,时不时传来安宁公主清脆的笑声。

    春桃跟在安宁公主和阿瞒的身后,看见安宁公主这个样子,一时感慨万千,连眼角什么时候落下了泪都没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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