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这些鬼煞不惧生死,生生不息。
涟玉咬着牙,祭出牡丹令帮忙,一不留神,胳膊上就被抓了一道,疼得她猛吸一口冷气。那道伤口眨眼之间便有黑气钻进去,沿着血脉迅速往往全身窜去。
涟玉咬着唇:“不要被碰到!这些鬼东西有蹊跷!”
青女一瞬间闪过了,低头看了眼她的伤口,微微蹙眉,并指成剑,果断的削掉了伤口的黑肉,以剑气逼出了死命往里钻的鬼东西。
“你平时若多用功,现在就不会这么没用。”
涟玉一听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吼道:“是!我在父亲眼里,在你眼里,从来都是那么没用!无论我怎么努力,其他人都觉得我不如你!但是青女!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抛弃一切堕天的时候,你就已经连我都不如了!”
青女冷漠不语。
风月漫指挥着百花焰斩杀鬼煞,将青绫指给了黎非护身,回头看姐妹俩一副随时要反目的模样,嘻嘻笑着插嘴道:“哎哎哎,我说你们俩适可而止啊,先想想办法怎么出去才是硬道理。”
青女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就不再理会涟玉的歇斯底里,掐诀撑开了一个结界。
风月漫挤过来,叹息道:“结界啊,现在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了。这些鬼东西吞噬的不只是生气,还有灵力。等我们消耗尽身体里的法力,就只能等着被啃成白骨了,啧啧,想想就挺惨的。”
青女也是皱眉。
“哎,虎落平阳被犬欺,被犬欺啊!”风月漫摇头晃脑,虽说得凄惨,但实际上脸上倒是没怎么惊惶。
“万鬼阵,我好似在哪里听过。”青女皱着眉思索了半晌,道,“但是时间太久了,我不太记得。”
风月漫望了她一眼:“你说了等于白说。”
青女没理她。
“万鬼阵,我知道一点。”
风月漫与青女齐齐望向涟玉。
涟玉捂着伤了的手臂,垂着头没什么表情道:“你房里有一本《东君二三事》,我小的时候翻看过。里面说东君研究的旁门左道里面就有一项邪术,以万人生魂祭阵,炼成万鬼阵,能吞噬日月,吞噬生机。东君当时觉得此阵过于邪恶,便研究了一番破解之术。”
风月漫听见东君两个字就神色有些古怪。东君这个女人,如果说逝歌没有骗她的话,就是她娘啊!
但不管怎么讲,将东君带入她娘的角色,风月漫都浑身不自在。
涟玉继续道:“但东君并没有研究出怎么破解就身死了,只说此阵阴邪非常,落入其中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风月漫听完翻了个白眼:“涟玉,你简直跟你姐姐一个样,说了等于白说,你说的,我们都看到了。”
涟玉倏尔仰起脸:“不!花焰虽然当初没有研究出破解之术,但后来我曾在坤妃那里见过见过花焰最后的手札。”
“她有一个猜想:鬼煞属阴,若是调动天地至阳之物,或可克制一二。但是我看见坤妃的笔迹补充了几句,大意是虽然至阳之物可以克制,但是鬼煞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并非普通的至阳之物能克制的,除非能调动比施展阵法更为强大的至阳之力,这样才可能将阵法强行破坏掉。”
风月漫听完没有发表对阵法的意见,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等一等,先不说阵法。坤妃我知道,但是研究阵法的不是东君吗怎么变成花焰了”
涟玉呆了呆:“东君只是封号,她的名字叫做花焰,字阿绫。”
这回换风月漫呆了:“我叉!”
见她这般反应,青女难得地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风月漫呆呆地回望她:“花……花焰,是我师父……”
涟玉断然否决:“不可能。你虽然也是生在上古时候,但是你出生的时候,花焰已经死了。”
“但是花焰的确是我师父呀!”风月漫将百花焰露出来,“百花焰枪法就是师父传授我,教我使用的,前两招分别叫花焰七枝开和风月漫天飞,第一句涵盖了师父的名字。那时候我并没有正式的名字,因而师父取了第二句后面的风月漫做了我的姓名。”
涟玉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花焰没有死”
风月漫想了想,摇头:“你可能误会了,我遇见师父的时候,她只剩了一缕魂魄,沉睡在百花焰里面。我拜她为师,她教会了我枪法,然后就消弭了。”
涟玉对这个说法表示了认同,但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传闻花焰也是用枪,但她的枪叫做雪魄,不过雪魄枪在她以身殉国的时候就断了。”
“你的枪法要是出自花焰的话,倒也说得过去,花焰虽然自身法力不怎么样,但是自创的枪法却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你的枪是跟随着你生于天地,如何会栖息着花焰的一缕魂魄呢这难道就是天意”
风月漫假装没听到。
她才不会说有人说花焰是她亲娘呢,说不定百花焰正是被逝歌接好的雪魄枪呢
嗯,这样一想,还是有些奇怪,如果花焰真的是她娘亲,为何当初从来没有与她提及过她的身世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认吗
还是说,为了塑造一个天地战神的形象,她已经抛去了所有,孤注一掷,不允许出现一丝误差
如果说百花焰真的是雪魄枪,那么她自认为是出生的时候,百花焰从天而降就不可能是天降,而是人为。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逝歌。
风月漫一瞬间觉得很可怕。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逝歌从一开始不愿意与她接触,是不是如他所说是在培养她只不过别人培养的是人才,而他要帮花焰培养的是一个人形兵器,一把为了对付魔界而存在的兵器。
因为是兵器,所以不需要特意接触,不需要关心和保护,不需要投入感情去维系关系,只需要她对魔族保持着时时刻刻的敌对、并有绝对强大的能力除去魔族就好了
风月漫一时之间思绪纷杂。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久久不能想清楚,不过她决定放一放,反正也是过去式了,还没重要到一定要现在搞清楚。
风月漫舒了一口气,渐渐露出了笑意:“哎呀,本来是说万鬼阵的,怎么歪楼到讨论我师父了呢。我们继续研究这个万鬼阵哈,这个……”
说到一半,忽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嗳怎么没听见黎非的声音”
一直就她们三个在讨论,黎非一句话都没插嘴哎
她转头去看黎非的方向。
倏尔眼睛瞳孔一缩,一瞬间身体绷成了一条线。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的时间快到了……
仿佛有着不可言说的吸引力,劫雷开始接二连三被引到这边,雷电肆溢,使得整个空间都“滋滋”作响,细微的雷电之力在空中若隐若现。
风月漫与涟玉的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三人收回手,再次换诀,三双手飞快地捏出繁杂的诀,将引来的雷电之力强行攻向一方。
轰——
万鬼阵开始震颤。
轰轰——
阵壁承受不住,开始出现裂纹,渐渐破裂,万鬼轰然四散,人声鬼嚎,顺着风声传来,血腥味缭绕不散。
风月漫只望了一眼,便视若无睹。
万物皆有因果,既然用了万鬼阵囚神,就要有被神碾杀的觉悟。
她风月漫手下亡魂的千千万万,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有,她可不是手上不沾血的寻常神仙。
她几乎是以杀入道。
比风月漫更冷漠的是,本该心系苍生的青女,她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这副模样,风月漫在心里叹口气。难道,心系苍生的那个青女,已经没了吗
她刚叹息完,就见青女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嘴唇完全抿直了。
她似在与什么胶着,神色变幻不定,目光一霎那变得又凶又狠,然而下一刻又褪得干干净净,一只手悄然变换姿势,分出一缕雷光抛出去,化作一道劫雷织成的线,窜出去,见鬼杀鬼,速度极快。
风月漫微微一笑。
或许,情况还并没有那么糟糕。
破了万鬼阵,还有这一界的壁垒。
这壁垒可比万鬼阵难破。
一道道劫雷落下,引来,冲击着天穹。
风月漫连自己都顾不上,更何况是黎非,她只希望黎非能坚持住。
天穹裂开的时候,劫雷还有最后一道,然而黎非望见天穹已开,便冲着风月漫虚弱地笑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但才刚刚说到一半,就猛地吐出一口血,合上了双眼,无力地往地上坠去。
“黎非!”
风月漫连百花焰都来不及唤回,就要扑过去替他受这最后一道劫雷。
电光火石之间,青女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青女!”
耽搁了这一下,再要去已经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那道劫雷追上黎非,然后,
轰然劈下。
风月漫睁大了眼睛。
劫雷过后,那一方空间,空无一人。
“最后一道劫雷比前面的都厉害,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就是去了,也不过是多死一个。”
青女松开风月漫的胳膊,声音是无比的冷静,冷静到冷漠。
涟玉在不远处,端着牡丹令露出一丝不忍,她抹去嘴角的血迹,牡丹令在空中飘动,第一次附和了青女的话:“她说得对。”
“黎非最后那句话说的是‘等我’。”
她召回牡丹令摊开手,手上一团亮光发出微弱的光,“只剩下了一缕魂魄,好好养着,或许还能养回来的。”
风月漫深吸一口气。
召回百花焰就往天穹破口虚空走去。
“先放在你那里罢,我这个人丢三落四的,照顾不来人。”
她走了好远,身后都没有动静,回转身来诧异道,“还不快走待会儿破口合上了,你们还能再破第二次”
涟玉看了看青女,青女沉默。
最后还是她有些担忧道:“风月漫,你没事吧”
风月漫苍白的笑了下,有种说不出的缥缈。她的声音也是淡淡的,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可偏偏她的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地听进了心里。
“担心我你们真是想多了,做战神这么多年,我早就对生死看淡了。走啦……”
穿过了天穹的破口,是三千界的一个普通界面,风月漫是第一个踏出来的,她前脚踏出来,后脚还在虚空中,便见不远处负手立着一个人。
清隽挺拔,芝兰玉树。
风月漫出来的时候带了一阵风,吹得他长长的头发在微风中荡了一下,惹的人心中无端地痒痒。
风月漫眯了一下眼睛,二话不说直接就扑了上去,将那人扑了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闷哼了一声。
“逝歌逝歌”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只手撑着石壁,另一只手捉着他下巴就啃了上去,动作粗鲁又霸道。
逝歌:“……”
他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眸色渐渐清澈,却在要推开她的下一刻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逝歌眼神一沉。
恰在这时,风月漫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
逝歌眼中的暗涌蓦地凝滞。
风月漫舔完了也没做得更过分,只是将头轻轻枕在他颈边,浑身都放轻松了。
她闭上眼睛微微叹息:“嗯你怎么不说话”
不等逝歌回答,她便低声笑了下,“不晓得什么意思,看到你的时候,我居然比没见你的时候更想你……”
说罢,便没了声。
逝歌抱住她下滑的身体,手指虚虚搭在她脉上,随即色变,招来祥云,劈开虚空便踏了进去。
明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低声斥了一声:“风月漫,你真是个傻子……”
风月漫好像做梦了,梦到了她师父花焰,或者说是她亲娘。
花焰垂眸,盛装坐于空荡荡的、寂静的高堂之上,端端正正,就像风月漫曾在逝歌那里,看见她登位东极之君的模样,端庄,高贵,气势非凡。
她就像被桎梏在了那里,即便堂下没有一个臣子,她依然是那个该负起责任的东极君主。
“你来了”
花焰动了动,将视线落在风月漫身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目之间染上一层悲哀。
她叹了一口气:“你的时间快到了……”
风月漫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花焰的容貌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风月漫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神色总会令她清楚的感受到,比如她说她时间快到了的时候,那种悲哀几乎从她身体里面涌出来。
她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呢喃:“透支来的时间啊,终于到了尽头。”她朝着风月漫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风月漫还是一动不动。
花焰也不催她,兀自道:“你这模样,是知道了什么也罢,我也该放你自由了。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明明是我无能,却要你为我承受了责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怪我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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