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绾尤
“吾带且先带仲哥儿过去了。”
老人随意挥了挥手,说到。“去吧!”
表哥躬身应是,随后便不再多说,拉着张仲朝着釜旁走去。
刚刚到得釜边,张仲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木盆,里面装满了颜色十分丰富的羹。
这是要端去给打石的匠人的吗
张仲看了看盆子,随后不再多想,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最大的海碗,刚拿起木勺,还没有开始舀,就被身边的表哥按住。
“等等。”他如此说道。
张仲:
不是得罪了叔公,连饭都不让吃吧
果然,表哥下一步做的事情,就是抢过了他的饭碗,并扔在了旁边的泥地上。
张仲倒吸一口凉气,嘶,恐怖如斯!
“这个才是你的。”表哥伸手指了指木盆。
张仲看了看表哥的手,再看了看木盆。
这么大个盆子……
你确定是喂我,不是在喂猪
“这是给我的”
“自然。”表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里中汉子吃得甚多,若不与你备足,稍后便没有了。”
“且先吃罢,若是不够,晚些我再与你重做。”
张仲端起木盆,席地而坐。“够了,多谢表哥。”
“客气作甚”
张仲已经不再回答了,他的嘴巴已经靠在了一个硕大的勺子上了。
半个小时后,张仲在里中众人的围观下,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中,喝完最后一口羹。
随后,他将空盆往釜边一放,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肚皮,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好撑,终于吃了顿饱饭。
里中众人发出惊呼,叹道。“仲哥儿之腹,真盛饭之桶也!”
张仲脸色一黑,提起棍子就追了出去。
众人立马作鸟兽散,亦开始了下午的劳作。
张仲也不再追,只看了看那些开始做活的农人,他们很是卖力,连号子也喊得更响亮了。
与上午的一群病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至于让张仲一度怀疑,他们早上根本就没吃饭,专门等着中午这一顿的。
“仲儿,过来。”
张仲看了看老人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要打人的样子,才走了过去。
“做工,须得各司其职。”吃完饭的老人,气倒是平顺了很多,开始与张仲讲起了监工的事情。
“比如里中壮年,他们力气大,筋骨强健,可以让他们做搬运的劳作,而不用担心做得不好。”
“比如妇人,她们力气要弱一些,就可以让她们做夯土的活,也能够胜任。”
张仲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路上追逐的弟弟,问道。“孩童呢”
老人脸上一僵,以一副看杠精的眼神盯着张仲,一字一顿的说道。“军中,无有孩童。”
张仲突然来了点恶趣味,对着老人反问道。“我不就是”
老人看杠精的眼神愈发明显。随后他低下头,左右看了看,像是
20,以剑刺之,深不盈寸
感觉到了法家的“凶残”之后,刚刚才得到问题答案的张仲,又紧接着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道左行人呢”
“罚十钱。”
好嘛,没有车的,交不起罚款,少点也可以理解。
不过,问题来了。
路人该怎么才能到对面去,难不成,秦国还特么有斑马线和天桥
卧槽!!!
震惊。
为了让自己更震惊一点,张仲出声问道。
“行人若是要去道右,该如何穿过”
“无车即过。”
张仲:
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车就可以随意横穿马路了
也就是说,行人在遇到车辆时不避让,横穿马路就要罚款,如果没有车辆,就可以穿过。
那车呢
等等,我要捋一捋。
“那车在无行人时,靠着道左行走又该如何”
“车行道左,游缴观之,皆罚。”
只要被看见了,就要罚款。
好嘛。
懂了。
张仲稍微松了口气,这交通法,还是很原始的嘛!
还以为会有斑马线,天桥,地下通道啥的。
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说来也是,要是秦国的交通就这么先进了,那么,后世两千年,岂不是原地踏步了
不,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原地踏步了,而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生生从先进的制度活成了原始人。
见得张仲问完,老人又讲起了之前的话题,关于路段徭役的话题。
“十五尺宽,一里长的路,凿开山石,将土夯好,再铺上石头,这是远超关中路段的困难,所以,才会派出壮年十人,石匠五人,行一个月的工期。”
“若是在关中,一个月的工期,便须得做上五里的活。”
每人每天修八米左右的路
张仲看了看那些用来夯土的巨大棍子,棍子是以石头做成的,下大上小,就像是一根根倒过来的狼牙棒。
只不过,没有狼牙罢了。
棍身粗细适中,以保证两只手都能握得住。
但这东西的分量,应该很是不轻。
因为,以里中妇人可以单手摇动果树的力量,竟然夯得很是辛苦。
用这么原始的工具,泥土一点一点砸紧密,这么宽,这么长。
这……确定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完的
张仲心中吐了个槽,但还是没有把这疑问说出来,毕竟他也没有夯过土,说不定有什么技巧呢
“你以后要是在外面监工,工期和劳作就可以按照这样来定。”
“唯。”
老人讲的这些话,都是之前滴水亭亭长未曾讲到的,他当时只是告知了张仲怎么去管理,每人需要做多少活,发多少粮食。
石板要打造成什么形状,要铺成什么样子。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说。
所以,老人给他讲的这些,完全弥补了张仲目前知识的盲区。
不过,老人说到这里,张仲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古时候的更,多数时候,应该都是用来修城墙和宫殿吧!
除了秦国,后世好像也没有哪个朝代像这样大规模修路。
只有秦国,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基建狂魔的国家,才会在人口密集度这么低的情况下,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用心用力的去修这些东西。
“那城墙呢”
老人接过张仲表哥递过来的水,牛饮了一口之后,方才说道。
“至于城墙,活却要更重一些,须得将土一点一点往上垒,一点一点砸得紧密。”
“成后,上下左右,以剑刺之,深不盈寸,方才可以。”
以剑刺之,深不盈寸,张仲侧头看了看自己的青铜剑。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青铜剑,张仲几乎每天都随身携带,自然不是没试过。
&nb
21,以力服人
“汝……下去吧!”
“唯。”妇人看了看那个被张仲用剑刺出来的洞口,脸上还带着有些疑惑,疑惑到底还要不要补上。
但既然老人已经出声,惧怕于老人威严的她,却也不敢多问,只拖着夯锤向着张仲身后走去。
好一会儿,老人才开口说道。“仲儿,把剑给我。”
“唯。”
张仲将青铜剑递给老人,老人信手拔出,他先是用手指拂了拂那六十公分左右的剑刃。
随后,再仔细看了看剑尖和剑脊。
“这剑,你打磨得很好。”
那是我以前当兵的时候,磨军用匕首练出来的。
张仲默默的吐了个槽,要不是我过来,你就等着这剑被前身玩坏吧!
“是叔公以前教得好。”
老人点了点头,身躯半蹲,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夯土,随后,将剑用力向下一刺。
噗的一声闷响,剑没尖而入。
老人仔细看了看泥土的位置,方才说道。“深两寸六分,善。”
“那我……”
张仲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他瞪着双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什么你,你将夯土捅穿了。”
张仲:……
“去那边。”
“唯。”
一老一少走到铺好石板的路段边缘坐下,老人将剑递还给张仲,并叮嘱道。“汝膂力过人,他日若是做为监工,以剑刺土,切不可以使用全力。”
“不然,路厚不过六寸,汝便像今日这般,穿之如同朽木。”
“届时,便无一人,做得完这更了。”
“那力道当如何把握”张仲蛮力惊人,并且还没有发育完毕,说力量掌控,这时候,几乎是扯淡。
除了他弟弟,他甚至都没有拍过别人的肩膀。
就怕一个不留神,就拍伤了。
至于弟弟,那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在,精神集中,才敢这么做的。
老人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这样太为难张仲了,就替他想了个办法。
“使三人刺之,入土最浅者罚之,最深者赏,必不敢不尽全力。”
老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张仲暗暗竖了个大拇指,随后问道。“若其中两人刺得同样深,或者,三人刺得同样深,又该怎么办”
“力道,习惯,出手方式皆有不同,像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但也有啊!”
老人看了张仲一眼,那眼神,凌厉中带着鄙视,仿佛在看一个杠精。
但他终归还是解释道。“二人皆罚,或皆赏,三人不赏不罚。”
“仲,受教了。”张仲自然知道有这样的做法,不过,自从上次闹了笑话之后,他每次问问题就不再敢不求甚解了。
必须要弄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才行。
毕竟,这是一个以律法闻名的国家,法家那群人每天闲着没事,就想着多弄几条法律条文出来。
你不懂可以,但有人会让你懂。
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我累了,扶我找地方歇会儿。”
张仲连忙起身,扶着老人去了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
随后,张仲再找了些干草,给老人垫在身下。
忙完这些的张仲抬头看了看天,今天下午的天气还算好,难得的有了太阳。
左右无事,张仲就这般靠着青石,跟着自己的叔公一起晒太阳。
不小会儿,张仲的弟弟跑了过来,说道。“兄长,你教我的字,我记完了。”
“你再教我几个。”
张仲懵了一下,他脑海中的字,就那么几个。
还都是前身学下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前身这一身肌肉倒是强健,但学字,那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了。
十三年的生涯,总共就学了不到二十个字,你敢信
如果在现代的话,像这样的孩子,可以叫脑残了吧!
至于说现代的字,那与秦国的字差别可就大了。
&nbs
22,当头棒喝
其实,话说到这里,张仲觉得家里还是挺偏心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