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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同时,由纪的手机突然响了,当她看到来电号码的瞬间,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这里是美惠由纪,请问有什么关照”

    “由纪,很抱歉在休息日打电话给你,今天助勤女巫宫本光子突然抱病,恐怕……恐怕还得请你来值班,实在是抱歉。”

    由纪脸色从阴沉变蓦地变作惶恐,拿捏电话的左手也莫名其妙的开始轻微颤抖。

    “光子她……”

    “过来之后再跟你细说吧,总之,拜托了。”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了。由纪愣在原地,好像完全忽略了夏彦的存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啊,光子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抱恙”

    “由纪,出什么事了”夏彦准确捕捉到由纪表情里隐藏得极深、不为人所知的恐惧。

    “工作上的事,夏彦,可能今晚要把你一个人撇在屋里了,真是失礼。”由纪勉强挤出一丝抱歉的模样,眼神依旧在闪烁。

    “你要回神社对吗”夏彦可不想一个人在陌生的屋子里过夜,而且,更主要的是他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眼前这个对他有一饭之恩的少女。

    “恩,值班的同事抱恙,我是离神社最近的助勤巫女,所以有义务去




第六章 回声
    东京机场

    菲斯兰特分部派遣的接机人员已经在此等候了接近4个小时,可机场内除了一些特定航班之外,没有任何特殊机种的到来,其间,衣装革履的男女,已经数次向学院传回讯息,可一直没有等到学院的回复。

    “结衣,看来总部的飞机暂时飞不过来了,我们不必等了吧。”说话的男子约莫30岁出头,柔和的发丝耷拉到尖利的下巴,似乎连胡渣子也没剃干净,他望着机场上空逃窜似的阴云,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不过,他那185以上的身高和硬朗英挺的面部轮廓,在整个机场显得极为突兀和亮眼。

    “我们真的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千棠,这么做的话,老爷子恐怕要发飙吧”稻垣结衣坐在冰冷的座椅上,试图脱下让她极为不适的恨天高,黑瀑般的秀发紧贴着白皙却又显得干练的面颊之上。

    黑川千棠低头看向已经拨出十数次的电话号码,脸上带着些许怒意,将另一只手中紧握的迎新的标牌顺势扔进了垃圾桶,“不等了,老头子忙得很,哪有闲工夫管这等事。”

    就在这时,候机室里的液晶屏上突然插播到一则空难消息:某某地区疑似坠落一架由中国飞往东京的私人飞机残骸,飞机出事前,所有人员以跳伞的方式逃生,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之中,详情请继续关注本台消息。

    “有些棘手了,结衣,开车。”

    不多时,一辆黑色gtr以漂亮的甩尾稳稳当当的停在黑川千棠身前,再多5公分,gtr的宽大尾部便会扫到他的黑色风衣,他还是习惯性的掸了掸衣角,躬身钻入车内。

    咆哮声伴着从西南角方向传来的闪电,呼啸而去……

    鹿儿岛神社

    注连绳上的风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掀动,银铃之声如玉盘坠地,叮当作响。夏彦也随之侧过头去,以为本殿附近起了争执,可本殿外空无一人,连先前矗立良久的美惠由纪也消失不见。

    两侧是黑压压的树影,时不时的可以看见紫色桔梗,头顶是穿空的闪电,可雷声似乎被雨势生生压制,传到夏彦所在的位置,则变成了古旧电影播放时从喇叭里传出的爆音,而且这个煲音并没有因为雷声停止而中断,反而随着夏彦的深入,越发清晰!

    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掏左手边的枪套,结果什么也没摸着,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连一把削笔刀都没有,更别说92f这种防身利器。他左右逡巡,最后好歹在一颗笔直的落叶松下,捡到一根或许不久前才被狂风摧折的树枝。

    奇怪的爆音渐渐转化为汹涌的流水声,和打在林间的暴雨交织成摧枯拉朽的交响乐,水柱毫不客气的从夏彦打着的雨伞四周坠落,让他一度认为伞盖会在如此庞大的雨量之下崩溃,所以他尽量借着树荫、踩着枯叶前行。

    滋

    是夏彦手中的对讲机传来了信号,红色指示灯也随之闪烁了起来,夏彦按下接收按钮:

    “夏彦,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over。”

    “还没有,给你听听这里的雨水声有多吓人,”夏彦将对讲机对举向空中,好让交杂在林间的流水声、落雨声原原本本的传入对讲机里。

    “滋滋嘿!嘿!嘿!”

    夏彦的声音突然被一阵电流声淹没,而电流声的尾音,更像是有什么人在对讲机另一头狞笑!

    身处在拜殿外侧的由纪突然将对讲机扔到地上,沾了些雨水的对讲机,此时像一条黑色、搁浅的鱼,随着诡异的笑声左右翻腾,由纪背脊一阵发寒,那个笑声,她竟然有些熟悉!

    “由纪,你这是”

    由纪蓦地一怔,回头看去,是刚才在本殿外和自己说过话的祢且,而那个被自己仍在一侧的黑色对讲机里传来巨大的流水声。

    那个不寒而栗的狞笑就如同一场幻梦。

    “你不要紧吧”祢且脸色也不大好看,倒更像是希望从问话里得到某种否定的答案。

    “我,我好像听到、听到堪助的笑声……”

    祢且拢了拢宽大的袖口,面上不知是痛苦还是恐惧,随之把目光转向隐蔽的小道,没来由的说了句,“不会的,他不会再回来了……”

    ……

    “橘堪助”夏彦打着伞,停靠在延伸至神社外的木栅栏前,约莫一米见宽的小溪,水位已经上涨了不少,打着漩儿的水流不停冲刷淤积在两侧的枯叶和泥土,仿佛要将世间的污秽一并带走,但偏偏显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从右侧山间垮塌下来的石块几乎阻挡了一半的溪道,更多的泥土被突如其来的阻力带到左侧,如果不把淤积的土石挪开的话,相信这条溪道很快便会彻底瘫痪。

    “对,堪助曾经是宫司(神社最高职位)云游时捡回来的孩子,说起来,玲子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堪助在6年前失踪了。”

    天色慢慢黯淡下来,由纪将拜殿清理一番之后,返身回到事务处,取出两条毛巾,准备回到本殿,看看宫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失踪”夏彦对这两个字有些敏感,一般来说,大部分失踪



第七章 玲子
    神社事务处位于拜殿右侧往后十来米的位置,由一条碎石路连接着,说是事务处,其实也不过是神职人员居住的房舍中的一间。

    房舍呈一字排开,中间没有什么隔断,分为前后两排,巨大的落叶松环伺林立,每排有7间房舍,碎石路一直延伸到两排房舍中间的位置,直到尽头,白羽玲子的居所,本该在第二排房舍的尽头,不过,因为最近她患上了夜游的症状,所以宫司安排她住到中间的位置,并找来医护人员,24小时贴身照顾。

    可说来也奇怪,即便有医护人员24小时照料着,白羽玲子也会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在神社任意位置,虽然看到的人并不多,但坊间却流传得很快,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每当医护人员醒来的时候,玲子总会出现在床上,好像并没有出现任何走动的迹象。

    为此,宫司已经换了三四批医护人员,不过结果都一样,他也尝试过把门反锁好,可第二天,锁依旧好好的,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夜游的玲子。

    由于玲子是神社的本职巫女,直接关系着神社的利益,宫司并不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更不想让外人介入调查,所以事情的进展相当缓慢,而且医护人员也被塞了好处,让她们三缄其口。

    进半个多月来,神社内部一直笼罩在看不见的阴云底下,所有人都显得相当疲倦。

    此时,一名医护人员从玲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倦意,她已经照顾玲子约莫一个星期左右,算是其中最长的人了,白天,玲子还是挺正常的,也会出席一些必要的祭祀活动,除了精神稍显疲乏、偶尔会突然陷入某种愣神的状态之外,其他方面倒也算得上正常。

    瓢泼大雨击打在松叶之上,发出某种无法让人忽视的摩挲声,细细听来,倒有点像是虫蛀之声,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可能会有什么虫子,而且,神社很多都是木质结构的建筑,对于虫子的防护可一直都在做,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去,随即撑起雨伞,准备去吃点东西,毕竟漫漫长夜,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木屐在积满水的碎石路面上刮蹭出奇怪的噪音,两排房舍门户紧闭,低矮的屋檐似乎被阴郁的天空压得抬不起头,也没有人开灯,被雨水压弯的松枝左右摇颤,空气中突然充满了令人抑郁的肃杀萧条之感。

    咔嗒

    周遭被雨幕的噪音充斥着,但接连不断的咔嗒声,却异常清晰的传入这个中年女人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又回头瞥了一眼兀自停留在门把手上的复古铜芯锁,突然,某种不祥的预感如脚下晕染开来的雨水一样,淌入脑子里。

    她面色惶恐,三步并作两步返身回去,两手哆哆嗦嗦的将钥匙插入锁孔里,还没等她推门,颇有些年头的两扇门扉,吱呀一声,开了!

    她的眼前先是一黑,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牢牢抓住她的鼻息,顺着憋闷的空气窜过来,她呼吸急促,使劲眨了眨眼,借着突如其来的电光,她蓦地看见原本躺着白羽玲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她紧紧握拳抵在心口,脑袋像是有人在身后拨弄着,如时针般缓慢地移至右侧!

    墙上一抹飞溅开来的血液正顺着冰冷的墙壁往下淌,她似乎还能感觉到灼热的液体跟墙壁之间产生了极为诡异的气化现象,白气越来越多,甚至挡住了与她一道照看玲子的医护同伴!

    她的意识在拼命警告自己赶快做些什么,但身体却偏偏不听使唤,就如同帕金森病患者,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左右身体,连喉咙眼儿也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开始拼命收缩,最后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完了,她僵在原地,任凭泪水从眼眶里迸发出来,她想起了她的小儿子,此时或许还在温暖的小房间里玩着他的积木,他的丈夫或许还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棒球比赛,亦或是为了明天的会议伏案疾书,昏黄的灯光似乎透过空间映射进她几欲撑裂的眼眶里!

    不对,那仿佛一道切开黑暗的利剑,是真的有微弱的光线从碎石道路那头传来!

    狂风不止,暴雨未歇,祢且心神不宁地放下手中的工作,打着手电,准备再来看看玲子的状况是否有所好转,不料当他刚刚拐进房舍之时,却看到原田彩华一动不动的站立在玲子房舍门外,而且房舍门户大开,不用多想便知道出了事,随即撒开雨伞跑了过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烟雾像是感应到生人出现,蓦地蒸腾上升,在原田彩华的眼皮子底下消弭于无形,只留下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烟雾消散之后,原田彩华突然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完全被抽空一般仰面倒地,还好祢且跑得够快,赶巧不巧的从身后扶住了她。

    “玲子,不见了……”那是原田彩华昏迷前最后的一句话。

    房舍内,除了另一位医护人员逐渐冰冷的尸体,的确没有玲子的身影,神社之内死了人,这可不算件小事,祢且将彩华抱到房舍之内,暂且放到板床之上,随后用电话通知了宫司、神主,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等他们两人过来之后,才好做决定。

    &



第八章 记忆
    在这样的极端天气里发生了这种事,神社上下宛如炸开了锅,不过医护人员死亡的消息仍被控制着,目前只有身处高位的内部人员知晓。美惠由纪自然不在其列。

    “夏彦,我只找来这个……”身披雨衣的美惠由纪喘着粗气,手里横着个类似草叉的金属道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也行也行,总比没有的好。”夏彦甫一接过叉子,一种猪八戒的既视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不过,他有点奇怪这个东西如果仅仅是当做道具的话,会不会太过沉重……

    “你全身都淋湿了,要不先回事务处,我找一套衣服给你先换了。”虽然由纪很担心玲子,但是让一个外国友人如此狼狈,的确有违待客之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个干嘛,反正早晚要淋湿的,带路吧。”

    ……

    溪道右侧的山从现在这个角度攀爬过去的话,根本没有所谓的路可以走,更何况要在夜雨之中辨别方向,难度自然也有些大,而且这片山一度被封过两次,其原因却不得而知,所以,即使对由纪来说,这面山的顶端也只不过是存在于儿时记忆里的模糊画面而已,相当陌生。

    “不管了,硬踩出一条路得了,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夏彦其实心里也没有底,那股不祥的烟雾看样子道行不浅,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热血上脑,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山路的初段还算好走,可越往上,奇奇怪怪的土石和杂草就越多,有些弯弯曲曲的杂草攀附上石块,然后扭作一团,形成一道道天然屏障挡住了去路,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利器可以使用,只得绕路往西,那里的草丛没有阳光直射,生长得稍微稀疏一点,但这样一来时间便浪费了不少。

    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样子,由纪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个跟头了,她一门心思惦记着消失的白羽玲子,有时还会说些莫名其妙,诸如‘等我、别留下我一个人之类的话语’。

    难道他们三人之间,还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摸着黑,像无头苍蝇般在山间迂回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算是看到山脊线了,稍微平坦下来的山势,胡乱生长着颀长的树木,一些近乎腐烂的树桩藏在草隙之间,如注般的雨水在手电微弱的光线中跳跃、飞溅,形成密集而嘈杂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生命迹象似乎都在这场预谋已久的暴雨之中隐去身形。

    “我想起来了,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伐木场的边缘地带,沿着这个斜坡上去,地势就会变得平坦起来。十数年前,我们曾经厮混在一起,算是给上面的伐木工门造成了些困扰。”美惠由纪在回想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某种奇异的光,似乎那段时光在历经十来年之后,不但没有失去原本艳丽的色彩,反而更加清晰明朗。

    “由纪,这里真的只是一个伐木场”夏彦很难想象,在伐木场附近会长有这么多阻碍人前行的杂草,这似乎不太合乎逻辑,而且,那些树桩,不知为何会让他联想到一颗颗斩断的头颅。

    “对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走不了多远,便可以看到当年伐木工们搭建的房舍,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万一玲子已经离开这里的话,我们的功夫就白费了。”由纪深吸了口气,便顶着头上倾泻而下的暴雨和狂风,踏着泥浆往山顶奔去。

    在这样一种严苛的环境下连续行进2个多小时,要说不累,那绝对是骗人的,更何况,夏彦还带着一柄防身的‘草叉子’,自然更加疲累,更要命的是,未知环境下永远存在着未知的危险,让由纪就这么跑过去,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是,他强打精神,三两步便窜到由纪身前。

    “别着急,我们还没搞清楚那团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莽撞。”夏彦好歹也经历过数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这些冒险其实归结起来,都在告诉他一个真理:谨慎行事,方能成事。

    “不知道你听过‘烟夕罗’的妖怪传说没有”由纪其实心里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只不过,她心里确实还没办法接受‘神社闹鬼’的说法。

    夏彦点了点头,这个故事他曾经有所耳闻,不过,他当时只当那是一个捏造的传说,就像中国鬼文化里出现过的那些奇闻异事、山野精怪,其实大部分也只是传说,又有多少是真

    “夏彦,我起初也认为那是无稽之谈,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件小时候发生过的事,而那件事,一来,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二来,可能当时惊吓过度,所以,这么多年来,它一直被我藏在记忆深处,甚至麻痹自己,让自己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被遗忘了,可现在,我终于还是记起来了。”由纪没有停下脚步,夏彦也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巨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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