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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开书院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真的扬起来了。

    确认过这个事实后,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笑的仓子坚,心底涌出无数感慨,全化作一个动作,把他认为醋意横生的傅振羽,搂在怀里,呢喃“没有你,我不会这么笑。”

    傅振羽没有感动,而是大写的懵。

    她刚刚,好像,没做什么吧不就是看见大师兄心里不高兴,摆了个脸色,然后又因为心疼钱,想着等自己嫁人了,也是要有个自己的窝,就让大师兄买个房子。然后大师兄忽然很感动地笑了,她觉得笑起来的大师兄太诱人,连她这平静如波的人都动心了,就要小心外面的花花草草了,就提醒了一句。

    没了。

    傅振羽不是纠结的人,她想不明白,就问。去了自己心疼钱的事,把其他的心里话都说了一番。结果,仓子坚抱得更紧了,童掌柜那里直接惨笑。

    摆脸色,是因为自己黏得紧,虽然是事实,但是仓子坚依旧认定是小姑娘不够大,才会有这种观点,他要等;让他安家落户,是为了嫁给自己;至于最后那个,还不是醋不醋也没事,她动心了。看来,今后自己要常常笑,说不定就把人给勾得紧紧的。

    想到这,心里头美极的仓子坚,脸上的笑容更加勾人。

    还好,傅振羽没看见,看见的童掌柜,觉得极其碍眼,便道“天色已晚,客栈快打烊了。”

    眼不见为净,这狗粮他不愿意吃,撵走为上策。

    他出声后,傅振羽立即挣脱仓子坚的怀抱——也不是立即,是不满地在仓子坚腰间掐了一把,仓子坚才放开的。那点子痛,仓子坚根本不放心上,倒知道有童掌柜这个外人在,自家小姑娘脸皮子薄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才松开。

    松开后,傅振羽不着急走,拉仓子坚和童掌柜说正事“细账我就不看了,这半年,总账上结余多少银子”

    童掌柜很喜欢这样干净利索的傅振羽,立即道“年节里不如从前,开春收粮,再加上县试府试,慢慢回钱,现在凑凑,能凑出万两银子。”

    “这么多”傅振羽都惊讶了。

    南湖书院那么大的规模,迄今为止,也就砸了一万两银子,是食为天赚了三年多才赚来的。

    童掌柜也反应过来问题在哪里了,他忙道“这一万两,还有衣为桑半年的进账。姑娘可能没注意看,衣为桑的一楼,有一角放着一些首饰,专门为女子搭配衣裳使用的。摆上那些首饰后,衣为桑回账极快。对了,这主意是钱先生出的。”

    说完,他飞快地瞟了仓子坚一眼。傅振羽没发现,她只想到了今日自己败出去的银子,想起了后世的话,女人和孩子的钱,都很好赚。

    更重要的是,突然这么富有了,得更加富有才是。

    把手头还能做的买卖飞速过了一圈,傅振羽问童掌柜“你先前说齐阳在京城,现在呢”

    “齐少爷端午前就回来了。”

    齐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不回来,全家怎么过节

    傅振羽也想到了这一层,才有此问。确认齐阳在后,她说“你和小姨母两个的奖励,从下半年收益来出吧。现在,给我留出一千银子,下剩的,准备成银票,再叫来齐阳,我准备给他介绍一笔大买卖。”

    事关齐阳,自己的另一个主子,童掌柜很紧张,问“什么买卖”

    不懂经商的仓子坚,却懂人际关系,他直接断定“你要和镇远侯做买卖。”

    镇远侯!

    那不是挣军需的钱那可是,仅次于盐的赚钱买卖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迎接转变
    傅振羽没有童掌柜这么乐观,她说“是镇远侯不假,但他很懂得敛财的机会。便是做了,也可能挣不来多少银子,顶多扩大盘子,换个名声。徐徐图将来,才是要紧之处。这是我允诺齐阳的的事,将来他能做成什么样,那是他的事。投给齐阳的银子,是我对他能力的信任。”

    童掌柜幽幽地问“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他这性子的人不假,又不是否认他的能力,你只管放心去传话。”

    得了这话,童掌柜连夜去给齐阳送信,傅振羽则和仓子坚步行去客栈。

    天已黑透,又没有路灯,点点灯光,并不能照亮前行的路。两人的脚下的路,还要指望仓子坚手中那盏纸灯笼。街上没行人,除了打更人的锣鼓音,便是蚊子哼哼唧唧的声响。寂静中,傅振羽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大师兄,你对自己没信心就罢了,对我有点信心可好”

    实话说,这样霸道的仓子坚,傅振羽很难想象他会发生那件、搁当下都不算出轨的“出轨”。因为放心,也因为紧迫,她这才提出让男人不要那么关注自己的要求。

    仓子坚不配合。

    “若是在家,此刻你我当烛光**读;我纵你百般,让你入城,不过追了过来,陪你夜行,就要被你忽视,被你这样责难,小羽,你对吗”

    “咦”傅振羽驻足出声。

    仓子坚立即丢了不悦,戒备地四下一扫,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收回视线时,却见傅振羽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那目光,即便看不清,他也知道那叫专注。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仓子坚喉咙一紧,哑声询问。

    傅振羽道“我发现,大师兄忽然很会说话啊!”

    说完,转身继续行走。

    这就没了仓子坚失落地跟上去,骄傲道“我本就善言。”

    不是他自傲,他能哄好师母就是实力的证明。

    傅振羽冷哼,反问“大师兄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像方才那样笃定我做错的事,定然劈头盖脸的说一顿。”

    这样啊。

    仓子坚想了想这其中的不同,因道“你现在是我的——”

    “还不是吧”

    “一定会是!”

    仓子坚含怒回顶,那口气,仿佛傅振羽来一句反驳,处在怒气边缘又欲求不满的青年,就会让自己说的话,提前实现。

    傅振羽不懂这其中的道道,但她有动物的直觉,立即安抚“是,将来肯定是。要我有个什么二话,我娘大抵会把我腿打断后,送给大师兄的。我这么说,只是觉得大师兄说话不严谨。”

    自己所言确实不严谨,但是,他们两个不说花前月下,但也是在夜幕中谈心吧,纠结这细节做什么!仓子坚心中不愉,连对傅振羽解释的心情都没了,一路板着脸进了客栈,冷声对傅振羽道“进来。”

    进去就是孤男寡女了,这样的仓子坚想做什么,傅振羽一清二楚,肯定不进啊。想对策的功夫,救星来了。

    听见动静的李婷,丢下方芳,跑出房门,一脸欢喜地迎接这二位“你们可算来了。”

    一面说,一面拉着傅振羽往自己那边走。仓子坚定了三间房,傅振羽的在中间,她的把边。总而言之,把傅振羽往她那带,远离仓子坚,一准没毛病。

    傅振羽昨日下午已经告诉她仓子坚求亲一事,不知仓子坚底细的她,立即断定,傅母是定然欢喜的。至于傅山长那里的小纠结,她心底艳羡傅振羽有这样一个好父亲之际,也知道傅山长点头是迟早的事。

    也因为如此,李婷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很重。仓子坚那可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傅振羽又是花一样的小姑娘,她作为长辈,可得看好了才行。

    仓子坚看出她的防备,无言以对。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人给娶了,慢慢枕边教妻才行。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仓子坚叹息着,回房安寝。

    次日天明,李婷方芳依旧去衣为桑,傅振羽和仓子坚雇车去汝宁城内贫民聚集地,城南。马车上,仓子坚主动揽事“韩师弟性倔,我来和他说。”

    “没那必要。”傅振羽旋即给了解释,“我并不是非他不可,找他,是看在最初相遇的份上,给他个机会。他早晚要知道我做什么的,若连这点转变都没有,这点接受能力都没有。他便是举业上有了成绩,也不及袁自舟和大师兄。”

    是大实话,但是仓子坚不高兴“不要把我和别人相提并论。”

    还是那句话,不喜欢这个人没问题,但不能否认人家的本事。但想到仓子坚对袁自舟的不满,更多来自于曾经的误会,傅振羽也就没多啰嗦,爽快应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大师兄是独一无二的。”口内如是道,傅振羽却在心底给仓子坚加了个标签,幼稚。

    韩家在城南是很出名的,像孔乙己那样有名。

    这里是贫民居住地,这里的孩子们最擅长抓住机会离开。傅振羽当年相中韩末,就是相中在绝境中的少年,不是被生活打败,就是靠努力打败了生活。事实证明,韩末就是有本事,在这两者之间摇摆。

    他因生活所迫,比别个读书都努力;又得父亲遗志,迂腐地守在这黑窟窿中。心向光明大道,因为达不到,还要说那条道,并不光明。只有擦干净鞋底走上去,才算是光明之途。

    几近蛇精病。

    不过,正如傅振羽所言,总有那份香火情在。若是一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没让韩末扭转,那么韩末此生,大抵也就如此了,她也不必去顾忌那些了。

    早早弃了马车,穿着儒士服的傅振羽,跟在仓子坚的后头,朝着韩家,步履维艰地行去。贫穷不只是金钱,更多的是种状态,如同这条杂乱的小胡同。

    正常大门都有两只铁环,南湖书院的大门便是摆设,也有那环。但是韩家,乃至城南的大多数人家,都没有。仓子坚无环扣门,索性改为敲。韩家铁定大不了的小院,仓子坚却是敲了许久,韩末才过来开门,并在看清来人后,羞愧地低下头。

    隔着门,傅振羽看到了院内的景象,也知道了韩末为何才来开门,开完门还一副没脸见人的鸵鸟样。



第一百六十九章 自报家门
    独一进的宅子,巴掌的院子,站着一帮人,其中一人衣着亮丽,唾沫横飞“韩老大家的,咱也认识几十年了,说句掏心窝的话,就你家这家底子,要不是你家小子好赖是个秀才,人家这周姑娘能看上他不过许个儿子出去,你的棺材本就有了,你闺女的嫁妆银子也有了,有啥不好的”

    院子就那几个人,既然叫姑娘了,肯定没嫁人,那发式一眼就认出来了。周姑娘肯定不到二十,白白胖胖的一大,大概是自己两个大。丑不丑的不好说,视觉效果不大好。要知道,傅振羽就不是瘦子,属于身上有肉不咯得慌、又没有赘肉的青葱水嫩的小姑娘。

    所以,究竟有啥不好的,大概就是韩末之外,就都好了。

    “当然不好啊。”

    傅振羽接话,对着韩末轻哼了一声,一如从前,推门而进,径自对那妇人道“韩秀才将来会是举人、进士,还能做官,韩伯母他来养就好,韩姐姐的嫁妆他来出就好,哪用什么周姑娘张姑娘的。”

    那妇人仔细打量了傅振羽片刻,忽而笑道“你是傅家的小姑娘吧那年你和傅山长过来时,我见过。真是越大越水灵了!你说人家了没有”

    “说了。”仓子坚现身说法,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补充,“便是不说,也不必旁人插言。我们找六师弟有事,诸位请便。”

    妇人立即叉腰道“你这人好生无理啊!凡事有个先来后道的,你们找韩小子,排我后头去。”

    和陌生妇人计较个什么劲傅振羽嗔了仓子坚一把,从他手里拿过东西,去找韩母“伯母,许久没来瞧你,还记得我吗”

    韩母顾不上接东西,激动地握着傅振羽的手,道“记得,怎能不记得!端午那阵子,我还让末哥儿去找你呢,结果你不在家。”

    韩末找过自己傅振羽看身边的仓子坚。

    仓子坚立即道“我们一起回来的。”

    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丢下疑惑,傅振羽就着仓子坚这话,和韩母解释“去年我爹去苏州看诊,我娘和弟弟都陪着了,一年没见他,我想得紧,前一段就和大师兄去苏州瞧他们,过完端午才回来的。才到家,就来看伯母了。呐,这梅花糕还是我在苏州才学的,早起现做的。”

    傅振羽丢下疑惑,那周姑娘却不干。见傅振羽和韩家人这么亲近,又听韩末去找她,立即问“你和韩末什么关系”

    仓子坚才要张口护人,傅振羽快他一步,直接点名“韩秀才,我要不要改称呼你来定。”

    这情况,韩末还要怎样坚持

    曾经他觉得傅振羽蛮横不讲理还矫情,但真和其他女子接触后,才知道自己的师妹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是以,端午前遭遇周家逼婚之际,他已经准备“悔改”,去找仓子坚和傅振羽和解。那时他都能去了,眼下这个台阶,他给的出。

    “小师妹这称呼不对,我只是退学,并未被除名。我韩末,此生都是南湖书院的学子,是山长的六弟子。”说完,韩末给仓子坚见礼,并像从前一样告状,“大师兄,我家这巷子乱得紧,小师妹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出门,真该管管了。”

    仓子坚大方道“有我在,无碍。管她之前,我先管你才是。韩婶婶脸上的泪,还有这满院子的人,你先处理掉。”

    “是。”

    领命的韩末,站直了身子,身上那件洗到发白的儒士服,瞬间有了灵魂,只听他先对妇人道“田婶,多谢你为我们三口着想。我师父那里你也知道的,只要我回去,我家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大师兄和小师妹人已过来,韩家,田婶便不必费心了。”

    田婶是这南城有名的媒人,最擅各家信息收集。傅家就是再落魄,那也比普通地主强。形势逼人,她骂骂咧咧了两句后,道“我再也不管你们家的破事了!”

    说完,又舔着脸去哄自己的客户“周姑娘,你这条件好得紧,咱再找别人——”

    周姑娘要是那软和的人,也不会做出逼婚且自己出面说亲这样的事了。不等田婶说完,眉毛一竖,直接喝道“你收了我的银子,没办成事,还要本姑娘我自己出面,现在又让我找别人,打量我好说话打量我爹、我那些哥哥们是摆设”

    看似轻轻一推,那田婶立即四仰八叉往后躺,老腰刚好砸到石台上,疼得田婶直叫唤“哎呦,我的腰啊,哎呦哟,疼啊……”

    尽管不是自己动的手,人在自家出的事,韩母连声对儿子道“快去扶人啊,看看伤着没有。”

    周姑娘眼神一厉,厉声喝道“我看谁敢扶她!你们都是跟着来看景的啊!”

    随着她一声暴喝,跟着她过来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上前将田婶拦住,客客气气地对韩末道“韩秀才,这事与你不相干。”

    “韩家不应亲事,你们还客气什么”

    周姑娘怒吼,嫌弃俩字,从她那胖到快看不见的小眼睛里迸射而出,被她吼的妇人再也忍不住“我们是你嫂子,你客气了吗虽说小姑子都要纵着,那也得分什么小姑子吧大嫂你别拉我,让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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