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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莴
初访记
作者:小莴
洛蓝,是“宙际移民计划”第一批亲赴目标宇宙中所有宜居星球进行实地初探考察的观察体验员中的一员。因是借用“当地人”身体来展开任务,使得洛蓝必然经历一个——从“我们”和“你们”,到既是“原来的我们”、也是“现在的我们和他们”——这样的心态、视角的转变。并最终找到最能兼顾这几方视角的适合洛蓝的“平衡点”。而她这一生的经历,也将成为下一批来这星球的到访者们的重要参考。



1. “复活”
    醒来后,洛蓝什么都不及想,赶紧就拼尽全力爬进眼前的矮洞中,那里的空间刚好能容下她貌似八岁女童的身体。她就这样在里面窝了一宿,听了一宿不知“藏”在何处的狼叫,战战兢兢地熬到了天亮。

    “这儿到底是哪儿”

    洛蓝不是在想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而是在想此地究竟会否有人经过

    自醒来后,发觉自己借用的身体只是个七八岁小孩的模样,还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还有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明显就已经虚弱得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貌似,是在即将爬进眼前的矮洞之前,就断了气的。

    待基本清楚了“系统”随机选中借用的这异世符合条件的身体、她目前的情况后,洛蓝便知,“实验”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她已被“系统”以信息形式送到了目标宇宙中的这颗目标星球的“同类”身上了。

    根据之前送到此地的粒子机器人带回的信息显示,这星球上的模样酷似“人”的物种,很可能就是这个相似宇宙中的“人”。

    所以,理论上,当把洛蓝抽去她“能量”的部分,只送了她的“信息”载入到目标身体的基因序列中,替代了原本的“同类基因”,再重新更改、修复了目标身体的身体组织的能量聚合形式后,洛蓝应该能在那具刚好死去的身体里重新“复活”。之后,洛蓝就能借用那具能够适应那异世环境的已经“重新恢复健康”的身体,在那异世自由行动了。

    洛蓝的重新清醒,就已证明了这次实验的初步成功。只是,显然的,这具身体即便重新复活、无病无痛了,但仍旧孱弱无力。

    “看来,粒子机器人携带的专用于修复的那部分能量,只够刚好修复了这具身体的伤病而已。而另存的备用能量,却只能等我借用的这具身体再次死后,才会被重新激活启用,以令机器人能携带我的全部信息重返原来的世界。

    “但在那之前,机器人只会静静待在这具身体里,默默记录我这一生的所有见闻,专心完成它自己的任务,与我互不干涉。

    “呵,下次回去,可一定得提议‘系统’改进修复技术。怎能刚好只够修复了身体的损伤呢饿得我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想不到啊,我竟也有要爬着前行的一天。明明洞穴就在眼前,我却还得拼尽全力,才能爬得进去……

    “就现在这体能,能不能撑过今天都难说了。更糟的是,因为‘系统’在行动前预设选择的,是刚好死去的身体(脑死亡的身体)。这样一来,即便修复了身体,但这修复后的身体的脑神经也是全新的了,重新记录的全是‘系统’让我带来的那些信息,根本就不存在这身体原主的记忆。

    “没有原主的记忆,我哪里知道这里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光靠之前机器人带回来的那些关于这星球的全球尺度的粗糙数据,对我眼下的生存能有屁用啊!

    “我连眼下自己离最近的‘人类聚集区’究竟有多远都不清楚,也不懂他们的语言……怎么活啊光是让自己外表看着像‘同类’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作哑巴不成”

    虽然抱怨连连,但为安全起见,洛蓝此时也只能是选择暂时的装作哑巴了。

    不,恐怕是得装成聋哑人才行了。

    虽然还没遇到除了这具身体外的这异世的第二个“人”,但洛蓝已毫不怀疑自己肯定是听不懂这里人的语言的。那她自然是要装聋装哑的。希望这样能蒙混过去吧。——否则,她又该如何解释,像她这样一个不傻不呆的八岁孩子,怎么会完全不懂他们的语言,却又独自出现在此

    “不管怎样,首先还是得能先见到个人才行。没人来,那刚才想的那些,想也白想。”

    正自言自语地



2. 学
    知道这身体原来也是识字的,洛蓝就坦然的在纸上熟练地画了个鸡腿。意思是:我饿了。

    少年原本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才端来的纸墨,想要试探洛蓝是否会通文墨却在看到她身为女子,还小小年纪的,却已能那般熟练地运笔书写,——这与她先前被他救起时的那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所表示的她的可能身份极不相称。——这样的反差,着实令他颇感惊奇。也不免对洛蓝的可能身份心起了警惕。

    但待他凑近看了洛蓝笔下所书……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来人,速去准备饭食。”

    洛蓝见少年毫不遮掩地笑话她,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佯作不想睬他。

    少年见了,这才识趣地止住了笑意。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已基本了然:眼前的女孩,可能不光是哑,还是聋的。

    他发觉:洛蓝自醒来后的这一系列反应,都好似是看出来的,而非听到的。她也显然没听懂他说的话。

    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又不痴傻,还明显是通文墨的,那她如何会既不能说、又听不懂他说的话呢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是聋哑人。

    心下了然了女孩可能是聋哑,少年就想着,既然她运笔那样熟练,那她该是识字的。就接过笔来,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不知姑娘芳名,为何落难于此

    洛蓝蹙眉扫了纸上的那排“图画”一眼,知道那该是一行文字的。就特地看向少年,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懂他所写的。

    “你不识字”领会了洛蓝的意思,少年反倒疑惑了。

    方才见她运笔的姿势、及她画出的图样和那图样的每一笔线条,分明就是很熟悉写画的,又怎会不识字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呵,倒是稀奇了。”少年略有兴味地自言自语道。随即,就转而改用画图的方式来与洛蓝沟通。

    只见他先是画了他自己的模样,接着又画了洛蓝的模样。

    洛蓝看着那两张图,先是比对了少年的模样,然后又不置可否地先是指了指那幅女孩的画像,再指了指她自己。——毕竟,自她醒后,她还真没机会得以看看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的长相呢。

    在得到少年的点头确认后,洛蓝才明白:他画的是他们俩。——原来,她现在长的是这个模样。

    接着,少年又在自己的那幅画像上写了个字:默。

    然后指了指那个字,又指了指他自己。洛蓝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他的名字。

    正当洛蓝用心记下那个字,还有少年方才在指着那字示意她去看时,他随口念出的发音之时,少年又在她的画像上写了个字:墨。——以示是给她新起的名字。

    少年已经决定:既然这女孩又聋又哑,还不识字,那即便她有名字,怕也是无法告知于他了。再有,他是在那荒漠边缘一带找到她的,当时她是衣裳脏破、蓬头垢面的,就算之后让丫鬟帮她擦洗干净了,她也还是黑漆漆的。既然,是她本就长得黑的,那就干脆给她取名为“墨”,倒也相称了。

    洛蓝特地指了指那个“墨”字,又指了指她自己。少年点了点头,一边指向她,一边不自觉地就念出了那字的发音。——尽管,他以为洛蓝是听不见的。

    洛蓝听了,就默默记下了这个字和它的发音。尽管她还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最起码的,她知道了:这两个字,以后就是他们俩各自的名字了。

    初次相识,默却并未久留在洛蓝身边。当日,他就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营帐。一晃,已有一月未归了。

    这一月里,下人们依照默临走前的吩咐,对洛蓝照顾得很是周到。除了不许她出帐和进入默的私人寝帐外,洛蓝可以在营帐内的其他地方自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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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觉察
    一月的时间,旁人不难看出:这小竹和那身份不明的“墨”——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

    两人不仅年纪相仿,貌似很能玩到一块儿去,而且近来,小竹甚至都不用“墨”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光是看她说话的口型,就能猜出她“说”的大概意思来!

    这事,一时间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帐,闹得沸沸扬扬。

    哪怕在洛蓝的眼里,小竹还只是个孩子,就和一月前离开的那个默一样的,都还只是孩子。但在这里的人看来,以小竹已年满十岁的年纪,虽说成亲尚早,但定下婚约,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于是,便有人开始很是理所当然地起哄、怂恿着小竹:既然他和墨都这样要好了,那不如等公子回来后,就去向公子讨要了这段姻缘。公子素来最是疼爱他了,除了这次特地留他下来代为照顾墨,公子此前还从未单独留下他过。以公子对他的这份厚爱,想必只要他主动去讨求,那公子多半是会应允的。

    起哄这事,一旦起了头,好凑热闹的下人们便很快就越聚越多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样地怂恿着小竹,都劝他干脆先与墨定下婚约,这样,他们如今的亲密便也能更加的名正言顺了。也免得再过个几年的,待墨再长大了些,到了那时,像他们这样的亲密就反而会坏了墨的名节。

    虽然并非是他们说的每个字洛蓝都能听懂,但因为他们都以为洛蓝是聋哑便从不避讳着她,总是当着她的面地大方议论着关于她与小竹要否定下婚约之事。洛蓝听得多了,再加上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小竹——后来对她的态度上的微妙变化,那对他们究竟在起哄什么,洛蓝多少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的。

    “那个叫‘默’的,特地留下书童‘照顾’我,他自己却离开了一月未归。而这营帐内的人,又都是商旅扮相,却偏又在此地扎营了一月未动,也未再见有其他陌生人来此地暂作停留。

    “可见,此处并非是过路商旅的临时歇脚点,而是这帮人的私家营帐。”

    再看看身旁正将书中的文字一字一字地慢慢念给她看的小竹,洛蓝心里的疑虑就更甚了:

    这一月来的观察,她已十分清楚了,这营帐里,也只男子识字。账内仅有的三名女子中,也只她是被默特别优待了的,是可以跟着小竹学习认字的。

    这让洛蓝很自然地就怀疑着:莫非这里的人是要求男子都必须识字,但女子……似乎不识字才是正常,识字的反而奇怪

    记得当初,当默看到洛蓝竟能熟练运笔时,那一瞬,他的反应确实是有些惊奇的。——这就已能初步印证了洛蓝的这一猜测。

    只是,即便如此,洛蓝也不好说,会出现她眼里看到的这样的现象,这究竟是这里的女子自己不想识字呢,还是不被允许多识字

    这两者的区别,在洛蓝看来,可是直接关系着她今后究竟该以怎样的分寸来平衡——她来此的目的,与这里人所能接受的方式及程度——这两者间可能存在的冲突。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似乎这里的人眼下的文化,还是男子更占优势的。否则,他们闲话的,就不该是让小竹去请求定下婚约了。——还怕会坏了我的名节

    “可是,这营帐内除我之外的另外两名女子——那两位被默特地派来,名为伺候、实为监视我的丫鬟姐姐们,她们看上去,那气势却一点不逊于账内的男子。——只不过是都不识字而已。

    “但奇怪的也是这点:既然不拘小节,却又在意‘名节’还那么巧的,账内唯有的两名不识字



4. 耍心眼
    决定了要离开,洛蓝立刻就将想法付诸了行动。

    她耐心等到了与小竹单独吃晚饭时,趁小竹不注意,佯作不慎地打翻了面前的那碗汤水,弄湿了自己的大片衣裳。

    正当小竹欲要唤来丫鬟替洛蓝更换衣裳时,洛蓝却提前阻止了他,还两眼放光地直勾勾盯着他身上的外裳。

    “不行!”

    短短一月,不知是小竹本就悟性颇高,还是洛蓝有意配合,反正,他俩如今已是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知晓对方心中所想。那小竹自是明了洛蓝这好似心血来潮的念头:她是想穿他的衣裳。

    洛蓝听了,满眼疑惑地看向小竹,好似在问:“为何不行”

    “墨儿乖,公子特地吩咐了,你本就长得黑,若再让你换了男装,怕是轻易就认不出你的女儿身来了。

    “虽然我也不知公子为何会有这样的顾虑,但既然公子吩咐了,那我也不敢违抗哪。”

    洛蓝听了,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本来,她还想佯装懵懂地哄骗着小竹,让他误以为她只是觉着好玩,这才突发奇想的想和眼前这个身形恰好与她一般高、但又比她稍微壮实些的小竹,互换装扮玩玩。

    为了配合晚上的这出戏,洛蓝白天的时候就已特地当着小竹的面,故意解了丫鬟姐姐给她梳好的发式,刻意模仿着小竹的发式,自己又动手梳了一个。还一整天的故意模仿小竹的一举一动,让他以为,她是突然对模仿他有了兴趣。

    像这样持续了一天,待晚上想要换上小竹的衣裳之时,洛蓝以为应该就不会轻易惹来小竹的怀疑了。

    却没想,这默竟然早有防备,竟从一开始就为了防止她的可能逃走,而只给她准备了女装。还是明显有别于丫鬟姐姐们所穿着的那种女装。

    洛蓝穿的,是既不实用、也不耐用,还特别易脏的白色绸缎衣裙。全营帐里,只她一人成天一身的白,衬得她黝黑的皮肤更显黝黑,走哪儿都是最显眼的那个。一眼就能看见。

    “莫非那个默,从一开始就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莫非,他知道我身体的原主可能是谁——否则,他何必对我这个素未蒙面之人如此提防,却又分明有所顾忌

    “若非有所顾忌,他又何必一边限制我的自由、生怕我逃跑了,一边又生怕怠慢了我

    “可是,若我的身份真有那么特殊,那为何全营帐的人又会那样理所当然地认为,小竹他作为一个书童——以他这样的身份,却能与我的可能身份相般配

    “奇怪……”

    正迷惑之际,小竹突然伸手来握住了洛蓝的手,即刻就将她还在飘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洛蓝本能的有些抗拒地动了下手,但在神游归来之际,就又即刻克制了自己的这一冲动,反而比之之前更加放松地任由小竹握着。

    “墨儿乖,你都学了竹哥哥一天了,不要再玩了。这样吧,竹哥哥明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就别闹别扭了,好吗”

    “好玩的地方”洛蓝眼珠一转。

    以她对小竹的了解,但凡是默吩咐的,小竹和全营帐的下人全都不敢违逆——哪怕默本人并不在此。这样一来,她想假扮男子偷偷逃离的想法,怕是很难实现了。

    “切,营帐内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遍了,还有哪里是我没去过、又好玩的地方你别哄我了。”洛蓝故意逗引着对她尚未心起警惕的小竹说出可能对她有用的信息。

    虽说小竹现在也才十岁,但一月的相处,已让洛蓝明显觉察到:这个小竹,虽看似是“书童”的身份,但他不仅学识丰富,而且待人处事甚是圆滑。看似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却又是谁也不能轻易占到他半点的便




5. 关默回来
    如小竹所想的那样,洛蓝果真立刻就被他的提议勾起了兴趣,一下就把之前的别扭给忘得干净。她频频点头,两眼放光,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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