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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第八十七章 北河县里无好人
    刘昆仑说:“年二十九夜里,我爸来找我了。”

    张湘渝拿起笔来,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刘昆仑他爸不是刘金山么,这是逝去的人托梦啊,这怎么往笔录上写啊。

    “我爸说,他馋酒了,让我送两瓶过去,还得要纸盒子装的好酒,我寻思我爸苦了一辈子,就带了两瓶泸州老窖过去孝敬他老人家。”刘昆仑说的一本正经,张湘渝越听越迷糊。

    “打住,你孝敬他老人家没错,可是你怎么跑到老崔家去了”张湘渝问道。

    “我爸是被打死在崔家院子里的,他的魂还在那里没走,我当然要去那里孝敬他。”刘昆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到了崔家,敲开门,客客气气的和他们说,他们也理解,请我进了屋,还让我上桌喝酒,我喝了一杯,就问他们,我爸到底是咋死的,张警官,我是个当儿子的,我爹被人活活打死,结果人家就出一个儿子顶罪,就只判了五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咱懂法守法,不能做那违法犯罪的事情,对不,可是老崔家不讲究,他们恼羞成怒,还想把我也给打死,让老刘家绝后,再也不能找他们报仇,又是猎枪又是弩箭的,还有砍刀和斧头,我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怎么打得过五个人,我根本没这个能力,你说对不。”

    “合着这五个人不是你杀的”张湘渝狐疑道。

    “对,还真不是我杀的。”刘昆仑严肃道,“是我爸在天之灵保佑我,让他们家人自相残杀,崔老四是崔海龙射死的,崔亮也是崔海龙打死的,崔海龙是被他自己的枪打死的,只有崔明和崔老二是我爸借我的手杀的。”

    若是换成没经验的小警察,或许就拍案而起了,但是张湘渝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从刘昆仑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这也是案子的真相。

    张湘渝又问了一些细节,带着笔录回去了,走的时候关照门口的协警,一定要把人看好,别让他跑了。

    “高位截瘫还能跑”两个协警很不解。

    “不但能跑,还能杀人。”张湘渝说。

    刘昆仑没想跑,他也没想推卸责任,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全杀了,只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是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在帮他灭了崔家半个门,或许是老天爷开眼,或许是刘金山还魂,只能这样解释了。

    两个协警在门口站着百无聊赖,忽然看到电梯里出来一群穿警服的人,但没一个认识的,显然不是刑警支队的人,其中还夹杂着穿检察院制服的人,他们气势汹汹,上前出示了证件和公文,要把刘昆仑提回北河县看守所关押。

    协警根本挡不住北河县公检联合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刘昆仑叉走,北河县检察院和公安局的车队呼啸而去,接到电话的张湘渝哀叹一声:“又要死人了。”

    到市里来提人是北河县高层的决定,这案子对于近江方面来说就是一个单纯的刑事案,但是对于北河县来说非常重要,县里的生态平衡会被这个案子迁出的事情所打乱,这是县里的干部家族们所不能接受的。

    在刘昆仑被提走的同时,詹树森也受到了来自北河县的公关,求詹支队松松手,把这个案子交给县局处理,詹支队的压力很大,因为打招呼的是市局一位北河县籍的副局长,这事儿也不违反程序,他思来想去,决定妥协。

    北河县看守所,如临大敌,刘昆仑被投入监舍,按理说进监舍就该摘掉手铐了,但刘昆仑却依然戴着手铐脚镣。

    两个人凑了过来,没说话,朝刘昆仑各脸上打了一拳。

    这是规矩,进来的新人不管什么来头,总得走个程序。

    但他们却没去想,为什么这个瘫子犯人进来了还戴着铐子。

    刘昆仑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吼,双臂发力,手铐的钢环被崩开,顺势抓住一个人的脚脖子,把人薅过来揪着头往水泥地上撞,一下两下三下,地上血迹斑斑。

    犯人昏死过去,刘昆仑爬上了床铺,所有人离他远远的,因为他们闻到了血腥味。

    “你……你就是灭了崔家五口的那个”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我就是刘昆仑。”刘昆仑很淡然,自从上次车里被手铐束缚住之后,他痛定思痛,苦练功夫,靠着爆发力可以绷断钢制的链扣,这一手绝活露出来,足以震慑宵小。

    犯人们窃窃私语起来,按理说近江道上的大佬在县里没啥影响力,但是刘昆仑不同,他是新鲜出炉的灭门狂人,一个瘫子都能杀五个人,要是健全了,还不得把这些人全宰了,再说这种人早晚枪毙的料,谁也犯不上和他作对。

    看守闻讯而来,发现一个人已经被刘昆仑殴成重伤,于是将其转移到小号监禁。

    ……

    这个年老刘家过的很不踏实,刘昆仑说去洗澡,彻夜未归,四姐和春韭找了一夜也没寻到人,第二天消息传来,刘昆仑犯案被捕,具体什么案子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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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正义的审判
    春寒料峭,县城郊外的土壤依然硬的如同铁板,戴着手铐的嫌疑犯指着一块地方,挖掘机开始工作,一铲子就把埋得浅浅的崔亮挖了出来。

    不远处,摄像机镜头前,一个穿红色冲锋衣的胖乎乎的男记者正拿着麦克风说话:“法医验证尸袋里的遗体确系杀人犯崔亮,为何一个本该在监狱里服刑的犯人,却离奇出现在郊外的荒地里,请看法制生活下一期报道。”

    省电视台法治频道的记者跟踪报道这个案子已经一周了,在北河县的采访让他充满了悲愤和豪迈之情,随着案件的一步步深挖,更多的内幕被爆出来,崔家简直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打死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崔老四为害乡里,用毒针杀狗只是他的业余爱好,此君的主业是盗窃和开设赌场,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崔老三身为县里干部,充当亲戚的保护伞,每一件恶行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崔老二是副乡长,曾经打死过一个上访人员,后来轻描淡写就糊弄过去了,现在苦主重新上诉,案子曝光,崔老大在担任村主任期间,搞选举舞弊,侵吞村里公款,欺男霸女,劣迹斑斑。

    崔家被小灭门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据统计崔寨村的鞭炮消耗量超过了以往全年的消耗量,这说明饱受崔家恶霸欺凌的村民们用放炮的形式来表达喜悦之情。

    在崔寨村乃至北河县,民间舆论对于刘昆仑杀人案持一边倒的支持态度,都说杀人者是好汉,是英雄,是为民除害,这引起了记者的极大兴趣,这个刘昆仑到底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么会成为高位截瘫记者展开了调查。

    镜头前是刘昆仑的前同事,金桥大市场的退休职工马千里,老马叹口气说:“小刘这孩子一直正义感很强,爱打抱不平,喜欢学雷锋做好事……”

    刑警张湘渝对面镜头侃侃而谈:“刘昆仑是一名保卫干事,平时和警方合作比较密切,帮助我们破过大案子,他的残疾也是在和犯罪分子做斗争的时候受伤导致的……”

    商户罗小梅动情的说道:“那天下大雨,我们孤儿寡母来到大市场想找个工作,是刘昆仑忙前忙后,听说孩子没吃饭,还掏钱请我们吃了一顿饭……”

    金天鹅的总经理陆刚说:“刘昆仑是我单位的优秀员工,从不迟到早退,乐于助人,积极上进,要不是身体不好,单位的团支部书记非他莫属。”

    商户高俊玲说:“有刘昆仑在,我们就有安全感。”

    长途汽车站门前买买提竖起大拇指:“刘昆仑,亚克西!”

    刘昆仑的形象在记者心目中渐渐高大起来,他呕心沥血做出的节目报上去,可是台里却不批,记者去要说法,主任说上面发话了,低调处理,就别再把舆论炒热了。

    ……

    刘昆仑在看守所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他是高层关注的犯人,再加上李所长刚被抓起来,所里谁也不敢为难他,看管干警找了两个犯人专门伺候刘昆仑,这也是合规的,毕竟刘昆仑高位截瘫,身上还挂着尿袋子废袋子,这样的犯人按理说就该保外就医的,一个干警这样说。

    刘昆仑的辩护律师周正义再次出场,他的诉求也是给委托人办理保外就医,在各方协调和记者见证下,灭门惨案的元凶办理了保外就医,从北河县看守所搬了出来,入住近江武警总医院。

    周律师和刘昆仑进行了会面,他听了刘昆仑的叙述后,严肃无比道:“这个案子很难办,但我会竭尽全力,同时也需要你的配合……”

    会面之后,周正义离开医院,见了刘昆仑的家人,告诉他们委托人一切安好,我会争取把罪名从故意杀人罪降低到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上,总之尽量保住一条命。

    刘沂蒙和苗春韭千恩万谢,心里终于有了一线光明。

    在灭门案审理前,近江市有关部门先处理了另外几个案子,崔寨村所属乡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副所长全被摘了帽子,罪名是伪造户籍,崔亮明明年满二十岁,却作假影响司法,执法犯法,罪无可恕,等待这几个害群之马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北河县司法局、公安局看守所的有关负责人,违规将犯人放回家中过年,事发之后又故意毁灭证据,给案件侦破带来困难,相关人员被开除公职后提起公诉,等待他们的将是牢狱之灾。

    崔家老三崔海东被查明干扰司法工作,在县热电厂建设中收受贿赂,严重违纪,被双开后移送司法。

    一个月后,春暖花开的日子,崔寨村灭门案在近江市中院开庭审理,庭审不对外公开,只有少数人到场旁听。

    不出意料的是,检方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而不是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这罪名本身就比故意杀人罪要轻得多,也更加合理,一个瘫子上门去杀人家全家,而且身上没带任何武器,这根本说不通。

    庭审开始,刘昆仑坐在轮椅上被推入被告席,他头发剃光,精神状态还不错,身上挂着两个造瘘的袋子,腿上铺着毛毯,周律师西装革履,金丝眼镜闪着寒光,一副咄咄逼人的斗士模样,他提出要为委托人做无罪辩护!

    控辩双方展开激烈辩论,周正义显然技高一筹,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拿出医疗机构出具的鉴定书,证明刘昆仑系高位截瘫患者,下肢是没有活动能力的,即便他双手能动,但也绝不具备能杀掉五个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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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戈壁荒城
    刘昆仑当庭释放,他没有对蜂拥而来的律师说一句话,旋即就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再不出现,大家也都能理解,谁摊上这么多大喜大悲的事儿也得崩溃,此刻让他静一静吧。

    最兴奋的莫过于周正义,他本是一个打经济官司的律师,也不算特别出名,这个案子之后,周律师的名气将响彻大江南北,他是陆刚帮刘昆仑请的律师,本来是亲兄弟明算账,说好律师费五万块的,现在官司打赢了,周律师说分文不取,这官司我义务帮忙了,不为别的,只为弘扬正气,让好人不受委屈。

    这话说的荡气回肠,很多人被周正义所折服,对他的专业技能也是信服不已,不用问,周律师的生意以后如日中天,但是在私下里,周正义对好朋友陆刚说了实话。

    他说,这场官司赢了,但绝非自己的功劳,一方面是刘昆仑命好,各项证据对他有利,另一方面,也是起决定性因素的,其实是这案子的影响太大。

    “大案讲政策,中案讲影响,小案**律,这话可不是胡扯的。”周正义喝了两杯红酒后这样说,检方在庭审中的表现软绵绵的,这并不是他们一贯的风格,

    判案也很是出乎意料,本来周正义判断能得到一个十年徒刑都算是大胜了,没想到直接无罪释放。

    “兴许真的是中央有人说话。”陆刚说。

    周正义点点头,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

    刘昆仑无罪释放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全国人民为止欢欣鼓舞,一件明摆着荒谬的案子终于在舆论的影响下得到公正的判决,一个高位截瘫的人是不可能杀人的,崔家五口人的死亡纯属他们咎由自取,恶有恶报,全国的围观群众的主持正义的心理得到巨大满足,很多法学院教授和律师事务所将此案当做正当防卫的经典案例来学习分析,央视走近科学栏目也顺理成章的做了一期节目来阐述这五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了法律的事情,这期节目收视率极高。

    如同其他热点新闻一样,案子很快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中没了热度,而刘昆仑也一直没出现在昆仑面馆,他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这一次更是差点被枪毙,在看守所的日子他记忆犹新,犯人们对他毕恭毕敬,倒不是因为他狠,而是因为他是必死之人,死刑犯向来是监狱和看守所里的老大。

    等待死亡的滋味和濒死的滋味并不一样,刘昆仑曾经被人割喉,也曾经被人绑得结结实实等待活埋,但那种短暂的绝望和等待被司法机关处决的漫长绝望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如今重获自由,他心中却并无惊喜,反而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老刘家举家来到崔寨村外的墓园,给刘金山上坟烧纸,四姐和春韭蹲在地上往火盆里丢纸钱,母亲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刘昆仑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他不需要和父亲说什么,因为在屠崔家的时候,刘金山就在半空中亲眼目睹,刘昆仑更加深信,如果没有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也不会这么幸运的全身而退。

    但母亲的话却引起了刘昆仑的注意,母亲在叙述着往事,她在抱怨,怨刘金山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她说当家的啊,刘昆仑就是你的种啊,你疑心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小五给你送终,给你报仇,他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四姐和春韭都装听不见,刘昆仑也屏息凝神听母亲的絮叨。

    “俺可没背着你偷人,天地良心。”母亲沉浸在二十年前 记忆中不可自拔,“那年刚生完老三,咱们在德令哈弹棉花,我得了阑尾炎差点疼死,医生给我开了刀,他听说我生了三个闺女还没生出儿子,就给我开了一副药,结果第二年就生了小五,你非说是王医生的种,你丧良心啊,你不该污蔑人家王医生。”

    正在烧纸的刘沂蒙僵住了,母亲生完三姐后生的小五,合着自己不是亲生的啊。

    烧完纸,回程的时候,刘沂蒙忍不住问母亲:“妈,我是哪儿捡来的啊”

    母亲说:“你胡咧咧什么呢,你们都是妈亲生的。”

    刘沂蒙说:“妈你刚才明明说生完三姐生的弟弟,中间没我的事,那我到底是哪儿来的”

    母亲说:“妈糊涂了,生完老三生的老四,老三和老四是双胞胎,生完老四又生的老五。”

    四姐和刘昆仑面面相觑,到底谁才是捡来的不知道,但他们可以确定的是,妈确实神智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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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回到家之后,母亲和往常一样生活,她是闲不住的人,即使生活在城市里衣食无忧也要出门捡垃圾,捡来废纸和空饮料瓶,积攒到一定数量后拿去收购站卖,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对于身世问题,四姐选择了沉默,并没有继续追问,但她私下里给大姐打了电话,父亲不在了,母亲糊涂了,能知道真相的只有比他们大几岁的大姐了。

    可是辗转联系上大姐之后, 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小四和小五来到这个家庭



第九十章 巍巍昆仑
    王天来是个传奇般的人物,有人说他是转业军医,有人说他是工农兵大学生,还有人说他曾经是藏密隐者盖当娃,总之没人说得清他的具体来历,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在牧区治病救人,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

    但这个人并不是隐者,他是世俗中人,据说还有海外关系,经常神龙不见首尾,八十年代末期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了,关于王医生的神奇故事在牧区流传甚广,神乎其神,但掺杂了太多牧民美好的想象,等同于神话故事,基本上不太可信,比如王医生可以起死回生,可以给人换头换心之类,实际上这种高度复杂的手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依然是医学难关,更何况是八十年代初的青海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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