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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春韭的爹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他说闺女和那小子坐着一艘船上来,把自家媳妇带走了,有关部门非常重视,让春韭爹画出了船的形状,还别说,春韭爹颇有些绘画天赋,呈现在纸上是妥妥是一艘游乐园里的儿童飞船。

    鉴于春韭爹身旁一堆喝空的酒瓶子,大家都认为他是喝大了胡扯八道,但是谁也无法解释,春韭娘哪去了,但是这就不是大人物们在意的问题了。

    春韭家的屋顶上,遗留着一个橘黄色的有机玻璃碎片,如果有人拿来仔细研究,会发现这东西来源于九十年代某个专门给游乐园提供大型游乐设备的厂子。

    ……

    刘昆仑和春韭都睁不开眼睛,想象一下冬天坐在敞篷车里以三百公里的时速疾驰的感觉,就是他们现在的切身体会,飞船是敞篷的,虽然前面加了一扇不高的挡风玻璃,但是效果并不好,身处高空气温更低,刺骨的风吹的眼睛睁不开,只能勉强从指缝里看一眼下面的夜景,和飞机上俯视大地的感觉差不多,万家灯火,但更多的是黑暗。

    飞船没有灯,速度很快,这样一个东西在千米空域快速掠过,地面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因为船壳是玻璃钢的,所以空军的低空雷达也发现不了,他们走的是直线,所以效率更高,从地貌上来看,那条亮闪闪的带子应该是淮江,一路向东,最终降落在近江北岸一片黑灯瞎火的区域。

    这片区域位于农田耕地之间,用铁丝网隔绝着,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场,飞船落在它本该待的地方,飞行员摘下风镜,指挥着刘昆仑把春韭娘抱下来,上车。

    车里开着暖气,让快要冻僵的他们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喝咖啡么热的。”飞行员拿出保温壶和马克杯,自我介绍道:“费天来,自己人,我认识你姐刘沂蒙,其实我也认识你。 ”说着发动了汽车。

    这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别克君威轿车,费天来驾车的技术和他开飞船的本领一样强,风驰电掣开到医院,春韭娘终于躺在了干净的医院急诊病床上。

    医生护士默默戴上了口罩,春韭娘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这是长期卧床病人发出的**气味,娘神志不清,任由他们翻来覆去的检查,身上多处褥疮,脚脖子上一圈血淋淋,春韭知道那是铁链子磨的。

    随着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出来,春韭娘的身体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她的肺部感染严重,其他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整个人处于频死状态。

    “怎么搞的,病人长期长期营养不良,疑似还遭到虐待,这是怎么回事”医生眼镜后面的眼神非常凌厉,审视着这三个人,如果他们回答的不妥,怕是医院就要报警了。

    关键时刻,刘沂蒙赶到了,她向医生做了解释,说这是我们解救的乡下精神病人,那几个都是活雷锋,是好人。

    “精神病人也不能这样虐待啊。”医生将刘沂蒙叫到一旁低声交代,“这个病人情况很不好,可能撑不了太久,别花冤枉钱。”

    “谢谢,我有数了。”刘沂蒙说。

    春韭娘打上了吊水,春韭在旁陪护,刘沂蒙站在门口看着,只见春韭娘头上有一层薄雾笼罩,她明白,春韭娘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刘昆仑请费天来到外面抽烟,顺便套话:“大哥,你那飞船什么原理”

    费天来笑笑说:“差辈了,你不该喊我大哥。”

    “那我喊你大叔。看你岁数也不像啊。”刘昆仑笑道。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年龄也不是写在脸上的,严格来算,你应该喊我叔叔,叫二爸也行。”费天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并不像是开玩笑占便宜。

    “怎么解释”

    “你是我经手的,你姐是我接生的,”费天来说道,怕刘昆仑误会,又赶紧解释,“经手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的诞生和我脱不开关系。”

    刘昆仑豁然开朗:“你是王天来!在德令哈行医的赤脚医生!”

    费天来说:“那时候我是姓王。”

    “我想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一贯沉稳的刘昆仑此时竟然有些激动,身世之谜即将揭开,而且是个双响炮,四姐的身世也呼之欲出。

    “你会知道的,但是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费天来说,“而且我也累了,等我休息好再和你唠嗑,你把酒准备好就

    行。”

    说完,费天来竟然扬长而去。

    “我怎么找你”刘昆仑冲他背影喊道。

    “你四姐有我电话。”

    ……

    病房里,春韭双眼敖的通红,还在劝刘沂蒙回去休息,刘沂蒙说妹妹你别和我争,我当过护士,干这些比你强,你妈就是我妈,咱妈我不孝敬谁孝敬春韭无言以对,只好说那我先躺一会,后半夜替你。

    春韭躺下就睡着了,这几十个小时她身心俱疲,尤其精神压力太大了,刘沂蒙帮她盖上被,静静盯着吊瓶的点滴,过一会儿刘昆仑进来,问四姐那个费天来咋回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青海四友
    “我做了一个梦。”刘沂蒙说,“比噩梦还惊悚,对了,你母亲的 事情,你知道多少”

    春韭黯然道:“我只有娘,没有姥姥,听人说我娘是爹从外面捡来的,精神一直不大正常,我爹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就这样一起过了,后来生了我和弟弟,娘的病更重了,不能干活,里里外外全靠爹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春韭悲伤而坦然,门当户对有高配版也有低配版,在农村这种瘸子配疯子,瞎子配聋子的情况很常见,要说丢人,有个疯娘的春韭从小就没脸。

    “你娘没和你说过什么”刘沂蒙刨根问底。

    “我不记得了。”春韭摇着头说,“那时候我小,怕她,不敢靠近她,她说什么我也不愿意听。”

    “你娘叫什么名字,你总知道吧”

    春韭还是摇头:“我娘没有名字,人们都喊她疯子。”

    “你上学的时候,你娘有没有给你一支笔,一支钢笔。”刘沂蒙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春韭惊呆了,这事儿她可从未对人提过,沂蒙姐是怎么知道的。

    刘沂蒙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是黑色的赛璐珞笔杆的派克钢笔。”

    “沂蒙姐,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本来你爹不想让你上学,是你娘大闹一场,你才有书读的。”

    “你还有个弟弟,你弟弟出了意外夭折了,然后你娘才彻底疯了。”

    春韭彻底崩溃了,沂蒙姐的话唤醒了她的记忆,童年时期的娘似乎还没疯,对自己是那么的温柔,遥远的母爱和眼前这个枯瘦的女人联系起来,更让她心如刀绞。

    刘沂蒙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个梦并不是真的梦,而是春韭娘的回忆,自己具备一种以第一视角浏览他人大脑记忆的能力,她看到的是春韭娘的人生缩影,这个可怜的女人并不是生来就疯的,她是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小姑娘,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在暑假被人贩子拐走卖到大山深处,本该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奉献力量,收获成就的女大学生却沦为了山民的生育机器,生了一个又一个,她一次次出逃,一次次被抓回, 最让人绝望的是周围的人包括镇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拐来的女人,但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反而助纣为虐。

    早上,医生来会诊,主治大夫再次和刘沂蒙交底,这个病人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如果没有医保的话,建议放弃治疗。

    “多脏器衰竭,要靠仪器维持生命,再说精神不正常的人,维持着也没有意义。”医生说。

    但刘沂蒙不愿意放弃,她说我出钱,就算用药物和仪器维持,也要撑下去,能撑一天是一天,这个钱,我出。

    因为这些记忆并不像过电影那样在刘沂蒙脑海里走了一遍,而是印在她心里,感同身受,她必须竭尽所能的做点什么。

    于是春韭娘被转到了单人特护病房,每天费用高达数千,刘沂蒙和春韭合力给娘洗了个澡,把陈年污垢洗的干干净净,摸着娘的嶙峋瘦骨,春韭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焕然一新的娘穿上崭新的病号服,头发洗完吹干,整整齐齐的梳拢,娘虽然疯了,也知道洗干净了舒服,她坐在床上,任由女儿给自己梳着头发,阳光洒进来,空气中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茶几上摆着营养餐,四周再没有黑暗,没有污浊,没有恶臭,没有狰狞的嘴脸和无尽的绝望。

    娘忽然轻声唱起歌来:“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更明媚。”

    刘沂蒙把春韭叫出来,给她交了底,你娘是被拐卖的大学生,现在她的病情很重,支撑不了太久,何去何从,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只能你做主。

    春韭想了想说:“现在我懂了,娘一辈子的心愿就是逃出去,现在她逃出来了,但找不到家了,我得帮她找到家,这样娘才走的安心。”

    ……

    刘昆仑身为一个通缉犯,却没有在逃人员的觉悟,他居然一大早就跑进江大校园,找到邵文渊询问当年劳改农场的旧事。

    没想到邵教授矢口否认认识一个叫费天来或者王天来的狱友。

    “那您总认识香巴吧”刘昆仑口中的这个名字让邵教授登时严肃起来,带着学生来到校园僻静处,在湖边石凳上坐下,和他谈起当年的故事。

    刘昆仑已经听过很多关于青海劳改农场的故事,这次故事又丰满了一些,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很多知识分子被打成了反革命,身陷囹圄,同样是囚徒,劳改农场比监狱要自由一些,在高原荒凉莽荡的群山中,四个犯人在命运的安排下走到一起,他们同为农场一分区的犯人,负责放牧马群,邵文渊就是这四个人其中之一,他和南裴晨是世交,所以关系最为和睦,另外两个人分别是香巴和一个叫李海军的前空军干部,林系余孽。

    李海军是七二年被关进来的,属于新人,坐牢的时间也最短,七十年代末四个人同时平反落实政策,邵文渊回近江继续教书,南裴晨也回到近江,过了一段时间就去香港继承遗产了,香巴继续当他的活佛,李海军不知所踪,听说七九年就偷渡去了香港。

    “李海军这个人很灵活,是技术型军官,他的很多思维很超前,对国际形势的把握也很准,但我不喜欢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危险的味道。”邵

    教授说,“对了,李海军受过专业的医疗训练,懂急救,也会一些兽医,马场的母马生马驹都是他接生的,他和南裴晨还有香巴的关系都很好,和我也比较融洽。”

    刘昆仑将费天来的形象描述了一下,邵文渊说没错,李海军长得就是这副模样,很面善,有种自然而来的亲切感,不过你说的人肯定不会是他,李海军活到现在得有六十多岁了,不可能这么年轻。

    “我有他电话,打个电话你俩说两句不就真相大白了。” 刘昆仑拿出一张纸条,借邵教授的手机的拨打了这个铱星电话号码,对方拒接,大概是陌生号码被屏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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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雅兰
    “小央宗……”刘昆仑喃喃自语,品味着这个藏族名字。

    “你四姐的身份尊崇,算得上郡主级别了。”费天来遗憾道,“可惜香巴想不开,死的也太早,他即便还俗,结婚生子,依然是宗教界大佬,一个全国政协副主席是跑不掉的,可惜啊可惜。”

    通过费天来的解惑,很多疑点得以解开,比如王化云的始乱终弃,其实是饱含诸多不得已苦衷的成全,他已经是废人,不忍心拖累林蕊,,没想到林蕊性子执拗无比,居然终身不嫁,也难怪王化云如此宠爱女儿,对儿子们却要求严格,始终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有两个问题。”刘昆仑说,“第一,我的高位截瘫是不是你帮我治好的,第二,王海聪是怎么死的”

    费天来说:“你当我是万事通啊,你曾经高位截瘫那可是很难治愈的,如果我能治好这个病症,那我干脆帮王化云把隐疾治好算了,王海聪也死了啊,这个……他是怎么死的”

    刘昆仑描述了一下王海聪之死的前后经历,又把克里斯这茬说了说,费天来想了许久才皱起眉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这个答案不能让刘昆仑满意,一个能开着游乐园飞船到处逛的人简直和超人没有区别,这世界上就不该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才对,话说回来,这个神秘的费天来究竟从何而来,那飞船又是怎么回事。

    刘昆仑提出自己的疑问,费天来却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至于我是谁,这也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和时间赛跑的人。”

    “那你跑赢了么”刘昆仑揶揄道。

    费天来两手一摊:“我跑输了,好在这场赛事一直没有结束,我还有重来的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我哪儿次了”刘昆仑对自己是次品耿耿于怀。

    “胚胎次了点,但是成品不次。”费天来笑道,“甚至青出于蓝,你身手不错,知道为什么吗”

    “那个老师是你请的”刘昆仑想到幼年时曾跟一个拾荒老者学过搏击术,那真是个世外高人。

    “没错,我帮你找的老师,你的运动神经从小就特别发达,身体协调性和耐受力都不错,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给你的基因做了一点小小的改进,写了个代码放进去,就是担心你体弱长大受欺负,没想到你不但没受欺负,还杀了那么多人,历史都被你搅乱了知道不。”

    ……

    刘沂蒙决定帮春韭娘回家,这个家不是葫芦崖苞米顶的家,而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那个有木地板和手风琴,总是阳光明媚的家。

    找家并不容易,因为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春韭娘是八十年代中期被拐卖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原始的报案记录恐怕都丢了。

    春韭有一支钢笔,就是刘沂蒙说的那支派克笔,这种笔是外公送给娘的礼物,笔杆上镌刻着两个字:雅兰,很可能是娘的本名,于是刘沂蒙去公安局找熟人想查一下当年的失踪人口,可是本来一口一个姐姐喊的亲切的詹子羽却推三脱四不愿意帮忙,刘沂蒙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弟弟是亿万富翁的时候,每个人都巴结自己,弟弟成了通缉犯,谁还认这个没钱没权的姐姐。

    当然好人还是有的,小庄也是警察,他们交警被并入交巡警支队,拥有一定的执法权限,小庄上内网查了一下,叫雅兰的失踪人口确实存在,而且数量不少,全国范围内有几十个人,但是没有一个符合年龄。

    “也许是时效问题,八十年代的案子没进入数据库。”小庄这样解释,送刘沂蒙出来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四姐,昆仑哥的案子咋样了”

    “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刘沂蒙有些警惕,毕竟小庄也是警察,虽然是和案子完全不相干的交巡警。

    “应该问题不大,经济案子而已。”小庄说。

    刘沂蒙心中狐疑,但是没接茬问,据她所知,弟弟犯的应该是命案,如果是经济官司倒不用担心了。

    春韭娘的情况非常严重,已经没有时间容许她们慢条斯理的查找了,刘沂蒙想出一个办法,一个最直接的办法,让春韭娘自己说出来家庭住址父母双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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