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庄尼猜的没错,不光加拿大皇家骑警的高阶警官,香港警务处的高层,还有菲律宾国家调查局,甚至大陆某些部门的高级领导,都是他们的人。
而这个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恐怕修罗会也只是掩饰罢了,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低调,庄尼已经用生命提醒了自己。
李胜男删除了邮件,擦干了眼泪,她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帮自己解开谜团,这个人就是王锡爵。
王锡爵智商极高,他不愿意现身,谁也找不到他,李胜男想起对方留给自己的纸条,有些秘密不知道会比较安全,一语成谶,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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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的不同状态
费天来兴奋地直搓手,直叫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二十多年终于得到回报,刘沂蒙就是他找的具备神奇能力的人,准确地说,刘沂蒙并不是用眼睛看出古文讷和已经故去的叶小冬有联系,她是用除却眼耳口鼻触觉之外的能力探测到关联的,应该是香巴的基因给了她这种天赋。
刘沂蒙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费天来想复活女儿,但那样做就必须先把古文讷的灵魂取出,这样一来,古文讷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不就死了么,为了救活一个人,杀掉另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公平。
费天来似乎看出刘沂蒙的疑虑,于是说道:“小刘,你对人这个概念怎么理解”
刘沂蒙虽然早年没怎么上过学,但是当她有机会学习的时候,从未放弃过努力,现在已经拿到了自考本科学历,对于名词解释类题目她更是及其擅长。
“人,拉丁学名homo sapiens,动物界,后生动物亚界,后口动物总门,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五百万年前起源于东非。”
费天来打了个响指:“你是个很好的学生,擅长背书,但这只是生物学上的概念,人还要从精神和人类学层面去理解,现在我用通俗的语言来和你解释。”
刘沂蒙习惯性的拿出了小本子和圆珠笔,准备做笔记。
“一个完整的人,必须具备三个要素,灵魂,记忆,维持正常运作的身躯,三者齐备,我们称其为人。”
“需要说明的是,我使用的词汇并不精准,只是便于理解才用灵魂记忆和躯体来解释,事实上他们的存在没那么简单,一个人的消亡,往往是从躯体损毁覆灭开始,当他的脏器衰竭或者由于外力严重受损,以至于无法修复而终止运作,灵魂就会离体,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死亡。”
“灵魂是不能称之为人的,我们通常俗称其为鬼,而记忆则是组成一个人最关键的部分,我们也可以将其称为‘自我’,一个人从小长大,所经历的每一件事,认识的每一个人,每一段感情,才能形成自我,也是外人眼中的这个人,记忆是具备独立人格的,但是它无法独立生存,离开了灵魂,它就是看不懂的书,读取不了的硬盘,离开了躯体,它连存在都不存在了。”
刘沂蒙笔走龙蛇,记的飞快,这是她上课的习惯,别管听懂没听懂,先把要点记下来再说。
“我们来假设几种情况来增强你的理解,一个人遭到重创,但并没有死亡,被抢救回来了,但灵魂感知到了躯体的损毁,或者说灵魂被误导了,导致离体,那么记忆和躯壳还在,失去了灵魂的这个人,我们称之为植物人,民间会使用叫魂的办法来使之复原,有时候灵魂会发觉上当而返回,有时候则永远回不来了。”
“那么假设另一种情况出现,一个孤魂野鬼恰好和这具躯体兼容,兼容性后面我们会讲,孤魂野鬼进入植物人的躯壳并且占有,这叫做夺舍,对于夺舍的另一个灵魂而言,这个躯体所承载的记忆虽然可以提取,但也仅仅是提取,并不能继承宿主的感情。”
“那么一个人遭遇重创或者刺激,失去了记忆,灵魂和躯体健在,那么这叫做失忆,他的记忆要么有了坏道,这是可以修复的,要么是格式化 ,那么就彻底没救了,这叫做失忆。”
“如果一个人正常死亡了,他的灵魂附在一个婴儿身上,那么首先兼容性是不存在了,婴儿是全兼容的,这就叫做转世。”
刘沂蒙举手问道:“博士,转世的人带不带前世的记忆,记得前世的自己么”
费天来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首先灵魂是没有自我概念的,他就是一个灵体,无色无味无形,大小嘛,比夸克稍微大一点,灵魂转世是随机的,他本身有时候是带一些记忆的,可是婴儿的大脑是没有发育的,只能容纳灵魂而不能容纳记忆,所以人类记不住前世,就像一个优盘装不下海量的文件一样。”
刘沂蒙再举手:“两个问题,为什么我能看到灵魂,第二个,为什么有些民间传说证明部分人确实记得前世。”
费天来说:“第一,人的眼睛的分辨率和视觉细胞,不足以看到灵魂,你也并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只是你感知到了,反馈到视网膜里而已,第二,凡事没有绝对,些许片段载入了婴儿的记忆也是存在的,但即便如此,这个人对于前世也仅仅是记得一些片段,但并无感情牵绊,试想一下,你做了一个梦,或者玩了一次游戏,你会对梦里的那些人,游戏里的那些角色存在感情么你会觉得那个游戏id就是你么一个灵魂历经无数次转世,如果每一世的记忆都存在,那就会出现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
刘沂蒙沉默了。
“我们继续,一个灵魂加上完整的记忆,再配上一个全新的兼容的身躯,这叫做重生,涅槃。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备件
刘沂蒙只是信口一说,时间倒流怎么可能呢,但费天来却说的煞有介事,顿时让她无言以对。
两人都有些无趣,就此散了各回各家,江滩上撒娇的小女孩何曾知道自己刚躲过一劫。
刘沂蒙回到家里,母亲又开始唠叨:“你给小五打电话了么,这孩子怎么一走就是几个月,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个状态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刘沂蒙寻思是不是照实说,母亲并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她这辈子所经历的磨难远比儿女要多得多。
正寻思呢,母亲又说了:“小五是不是犯了事儿又给抓起来了,小四你给我说实话,妈扛得住。”
“妈,小五是出事了,关在国外的监狱里,还没判,兴许还得关几年,妈你放心,国外没有死刑的。”刘沂蒙瞬间就招了。
母亲开始哭天喊地,说小五肯定犯了大案子,自己怕是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
刘沂蒙黯然,但母亲只哭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冷静,说拾掇拾掇,我跟你去国外探监去,给小五打点打点,别让人欺负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刘沂蒙哪有本事探监啊,连她自己都很久没有见到弟弟了。
……
印度尼西亚,加里曼丹岛南部某码头,李胜男穿着t恤和卡其短裤,头发剪得短短的,戴着草帽和墨镜,一路走一路打听,最终找到一艘渔船,船上正在打理缆绳的男子皮肤黝黑,肌肉健硕,正是王锡爵。
王锡爵对李胜男的突然造访并未感到惊讶,李胜男是警察,又有一颗超好奇的心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善意的,所以被她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船舱里除了王锡爵,还有一个个子娇小的印尼女人,大概有些华裔血统,长相柔美,低眉顺眼,给客人奉上椰子水之后就悄悄上岸了,渔船在水中轻轻荡漾,赤道的阳光直射在船篷上,如同人的心情一样焦躁火热。
“我需要知道真相。”李胜男开门见山。
“你不需要。”王锡爵生硬拒绝。
“你特意提醒我关注王家父子,难道不是想让我做你的棋子”李胜男回击道,“如果你真的想隐居,就不会来回频繁的走动,还故意让我发现。”
王锡爵鼻子差点气歪:“我回去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在飞机上被你发现,并不是可以所为,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
李胜男说:“总之我已经找到这里,我不能空着手回去率。”
王锡爵看了她一会儿,确认这个倔强的女警是认真的,便解开缆绳,起锚。
“你要干什么”李胜男警觉起来,她的水性没那么好,只能在泳池里扑腾。
“到海上去。”王锡爵扬帆,他是香港游艇俱乐部的会员,帆船好手,驾驶着这艘破旧的渔船游刃有余,来到空旷的海面上,空气稍微湿润了些,但是赤道地区是没有强风的,天气依然酷热。
王锡爵点了一支烟,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爹地叫王海逸,是王家的长子长孙,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花花公子,四十岁才成家立业,有了我和我弟弟,但我们兄弟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死了。”
“怎么死的?”李胜男问道,她知道这是一个开头。
“死于家族斗争,意外身故,没什么好说的。”王锡爵抽着烟,看着大海,神情落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没想到斗争这么惨烈,王家又不是帝王家,都已经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要赶尽杀绝么,后来我才知道,没那么简单,李警官,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多管闲事,这件事和你理解的不一样,不是一个陈年冤案,几条人命,这件事超出你的理解范围,我都放弃了,你更没必要以身犯险。”
“我并不是出于好奇。”李胜男说,“好奇是以前,现在有命案了,我的一个师兄,他死了,所以,这件事和我有关了,我一定要管。”
“你确定”王锡爵斜眼看了她一下。
“确定。”李胜男斩钉截铁。
“我一直在调查王氏父子,就是王化云和他的儿子们,起初我怀疑王化云并不是我曾祖的骨肉,你要知道,王化云来港,是中央派人陪同的,他是奉旨接收,我父亲和他的叔叔们不愿意家产落在外人手中,奋起抗争,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投毒买凶杀人等手段,但是最终还是没斗过他,幸运女神一直站在他那一边,我们联合了王家的御用律师,甚至找了警务处的高级官员和香港法院的**官,官司差点打到英女皇那里,他见招拆招,逢凶化吉,一路过关斩将,简直能拍一部电视剧了。”
王锡爵缓了口气,看了看发呆的李胜男,知道她一定想岔了。
“和政治无关。”王锡爵说,“他们使用了某种邪恶的技能迷惑了我的曾祖,继承了他的遗产,而这个邪术本身就是王家的家学,后来我找到一封我爹地留下的笔记,上面说他很小的时候在祖父书房里看到一些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断头饭
刘沂蒙惊恐万分的时候,刘昆仑正在监狱里苦苦煎熬,和以往被拘禁不同,这次的时间感觉过的特别慢,简直是一秒一秒的数着过,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终于,谢律师再次出现,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引渡被驳回,第一次开庭在即。
“你做个思想准备吧,可能要判死缓,咱们再上诉,二审改成无期,然后过几年操作减刑,只能这样了。”谢天机说,他带来一套衣服,白衬衣西裤皮鞋,预备刘昆仑上庭时穿着。
刘昆仑倒是很光棍:“横竖就一条命,是生是死来个痛快的,再这样等下去我要疯了。”
谢天机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刘昆仑期盼的庭审终于开始了,他也不是第一次上庭了,规矩都懂,坐在被告席上等候判决,他也知道这种案子上面都已经定好了口径,庭审只是走个过场罢了,什么空辩双方的言辞交锋,那都是假的。
这次庭审不对外公开,列席的只有部分亲友和媒体记者,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十几个人,刘昆仑特地回头看了看,没有自己认识的。
审理开始进行,检方以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起诉被告人王海昆,辩方律师进行了辩护,谢天机的策略是承认绑架不承认杀人,外籍人士克里斯.李的死亡是其他原因造成,他认为委托人最多算是过失杀人。
控辩双方进行了唇枪舌剑的辩论,一上午下来不分胜负,中午休庭,下午继续。
下午庭审开始时,王化云出现了,他是被人用轮椅推到现场的,白发苍苍,憔悴不堪,刘昆仑回头看到了父亲,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个案件本应该非常复杂,因为克里斯的尸体被处理的非常干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是警方把祭坛掘地三尺,从泥土里找到克里斯的dna,又循着线索找到废品处理厂,在破碎机的边缘找到了相同的dna,虽然没能一路追寻到砌女厕所墙壁的那些砖块,但已经够给刘昆仑定罪的了。
下午六点半,经合议庭合议,审理结果出来了,宣判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审判长宣读了判决书,刘昆仑略过前面冗长的段落,只听最后的结果。
结果是,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旁听席上,几个外籍人士开始拥抱哭泣,庆祝刘昆仑被处以极刑。
王化云远远看了一眼儿子,让从人推自己离开。
谢天机和助手低声交谈了几句,代表委托人当庭表示上诉。
审判长问被告人有什么话要说时,刘昆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关于死亡,他想过很多,如果不是命运之神眷顾,在04年春节晚上自己就死在制毒分子枪下了,中枪不死,割喉不死,坠机不死,灭人家满门不死,高位截瘫迷失在高原无人区也不死,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死神手中把命抢回来,也是没谁了,但好运是有数的,他已经用尽了。
死刑,如期而至,刘昆仑觉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这么狂的自己,天不来收拾都说不过去。
“被告人,你听清楚了么”审判长再次发文,威严的法袍,庄重的国徽,让刘昆仑把思绪拉回到法庭现场,他回答:“我没什么说的,如果非要说,我不后悔。”
旁听席上一阵小小的哗然。
审判长宣布庭审结束。
刘昆仑被法警发走,继续回看守所等待上诉结果。
……
刘沂蒙又给苏晴打了电话,询问弟弟的下落,苏晴也是心神不宁,惴惴不安,但依然告诉大姑姐,没事,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刘沂蒙满意, 她决定和春韭一起再次赴京,就算不能探视,也要和律师好好谈谈,心里才踏实。
进京的列车上,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又不能彼此明讲,刘沂蒙没办法告诉春韭,弟弟可能只是个会走路的备件库,春韭也没法告诉刘沂蒙,自己怀了刘昆仑的孩子,两人只可以有一个共同话题,就是怎样才能见到亲人一面。
抵达北京后,她们只见到了苏晴,苏晴现在俨然以刘昆仑的未婚妻自居,妮妮更是爸爸长爸爸短的说个不停,春韭心里不是滋味,变得更加沉默了。
苏晴好歹还能和王家说上话,但也见不到王化云本人,她只能通过王府办公厅联系然后等通知,见律师这个要求没法满足,因为谢天机律师已经远赴加拿大,与加国律师一道打这个跨国官司,于是刘沂蒙提出看卷宗,这个要求得以满足,等了两天后,她们见到了所有指控刘昆仑的案件卷宗,堆起来有一张桌子那么高,光是证物的检验报告就有几千页,充斥着晦涩难懂的法律术语和外文,这是菲律宾和加拿大官方提供的相关证据复印件。
女人们对于法律仅限于脱盲的层面,这么多的卷宗就算是真正的律师,也要看几个月才能看完。
她们放弃了努力,各回各家,各安天命,就像那些亲人关在看守所等待判决的家属一样,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命运。
第一百九十章 极刑
刘昆仑开始吃他的断头饭,他吃的很缓慢,很用心,毕竟这是人世间最后一顿饭,他饭量不错,但只点了二十串,是不想死的太难看,据说死刑的时候会失禁,英雄一世,临了出糗是他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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