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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飞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云小白

    “别说了,各归各位,出了任何事自有我敖铮一力承担。”

    “统领哪里话,我们这便散了。”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适才如何能质疑自己统领的命令。

    皇城禁卫只有朱雀一队是敖铮的绝对心腹,所以敖铮才会选择这批人马执行今日的行动,丝毫不怕自己的行为败露。

    “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容得你从我手中逃走!”

    等所有人都离去,一脸铁青的敖铮才道:“轻功绝顶平生仅见,不过若你是个不识时务之人,今夜就算真的插上翅膀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上清宫,听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朱子桓才饮了一口已有些微凉的茶水,轻轻放下手中的棋谱,笑道:“兄台,还不下来!”

    一束皎洁的月光映洒在书桌前的空地上,身着深蓝长衫的身影衣袂飘飘,自大殿顶端缓缓飘落。

    就像绝大部分的文人一般的深蓝色长衫,深蓝发束。

    虽然因为面巾看不见面容,但他的眼睛却让朱子桓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一双特别的眼睛,散发的光芒明明可以洞穿世间的一切,却又带着七分慵懒,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下一刻这双眼睛隐现的杀气,却让小太监从头凉到了脚底。

    就在一声刺客差点出口时,却被朱子桓“看茶”二字打断了。

    看到朱子桓从容的笑容,那太监才生生忍住。

    “怎么,不顺利”朱子桓笑道。

    男子眼中杀气慢慢消退:“你又点灯了!”

    毕竟换了谁,被人当成老鼠都不会觉得开心的。

    朱子桓道:“你如此胆大妄为,我看迟早会被人点了天灯。”

    就在这时,寝宫外响起了敖铮如炸雷般的声音:“殿下,不介意老夫也来凑个角儿吧。”

    朱子桓略微惊愕,看了看男子道:“是我师父。你怎么看”

    男子按开桌上装酒的银壶轻嗅着:“见见无妨,反正我只是来喝酒,至于这个喝酒的人究竟是谁,那是你该头疼的事。”

    朱子桓微微露出犹豫,随即苦笑一声道:“真是天生的无赖。”

    门口的小太监见主子朝自己点了点头,躬身一诺出去迎接去了。

    棋盘棋子都是白玉雕成,茶是上等铁观音,酒是陈年竹叶青。

    掌灯的同时一切就早已准备就绪。

    这是二人第三次在这里对弈,朱子桓已经了解眼前之人的喜好。

    “每年你都能准时,真不容易。”朱子桓作为主人倒也不客气,一子初元。

    “三年前的确是我不请自来。可是自那以后可是殿下您的严令。草民只能遵命罢了。”

    男子随手应了一手,右手很自然端起眼前的银杯浅酌了一口。

    “算你有心,今日这竹叶青窖藏超过五十年。”

    “若不是为了此刻手中这绝世佳酿,我看你才懒得管什么皇命吧,也不知道酒之一物到底何魔力。”朱子桓淡淡道。

    男子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况且你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约定。”

    毕竟再珍贵朱子桓只是付出一壶酒,对来男子而言却随时可能失去性命。

    “对手难得,遇到你这位从天而降的朋友我怎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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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黄雀
    傍晚,无锡城郊小镇,今日梁河灯会。

    梁溪河畔,所有人都沉浸在欢笑中。同往年一样,喝黄酒、猜灯谜、放河灯,祈求着来年大运。只有眼前,本该人来人往的梁溪桥头,所有人都会默契的选择避离。

    这是个老宅大院,镇上唯一一家武馆。

    高大的院墙,紧锁的大门外处处悬挂着妖异的白绫。听说昨天这家人的小姐得了一种怪病,当夜就死了。

    怪病,总是让人感到晦气和恐惧的。

    老宅对面,酒铺小二懒懒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盯着对面的老宅。

    原本灯会可以大赚一笔,但摊上个晦气邻居,无疑让他跟着提不上气。

    空旷的酒铺中此时只有一个白衣男子倚窗独酌。

    他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连店小二自己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这里。只知道那男子的眼神没有片刻离开过对面的老宅。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姐,就这么没了。”小二看着对面紧锁的大门,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窗边的男子抬头扫视着阴霾的天空,喃喃道:“要变天了。”

    果然,天际满布的黑云开始肆意翻涌,整个小镇开始气闷得令人窒息,热闹的街上渐渐没了人影。

    一直安静的老宅里外却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真的被一层死气所笼罩。

    槐树下,赵光义以刀拄地,笔直地坐在她女儿赵心媛的房门前。

    他这一坐,已是整整两天三夜。

    作为旭阳镖局曾经身手最好的镖头,铁拳赵光义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现在渐渐老去,眉宇间依旧凛然生威,那三夜未曾合上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却依然坚定。

    或许不在意,又或许身体早已麻木僵硬,他的身体如同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天井中的“雕像”还有四个。

    那是凌阳城旭阳镖局特意从江南四个分局中请来的总镖头。

    这四人平时天南地北,但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他们却一起聚到了这个小院子里,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看着四个人憔悴的样子,赵光义终于忍不住,抬起那颤巍巍的手臂,向四人抱拳道:“四位辛苦。此间事一了老头子定要和四位大哥好好喝几杯。”

    四人中一个佩刀的中年男子起身抱拳道:“万不敢当。少局主说您永远是旭阳镖局的人。绝不能容人上门欺负。”

    赵光义露出三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不错不错,少局主竟劳烦乾坤刀莫总镖头,老头子感激不尽。”

    “对!有莫大哥在还怕什么麓东四凶,要不是他们行事鬼祟哥几个早就寻上门去了,还用在这里受这鸟罪。”

    “当年莫大哥在川南一人单刀就将劫镖的十三人击毙,剩下几个傻鸟把头都磕破了,才留下他们几条狗命。”

    紧绷着神经太久,一有机会开口就停不下来,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莫高自己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多了,可还是微微摆手道:“陈年旧事。”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却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笑声,这笑声似乎让之前所有人的话都成了笑话。

    “老四啊老四,听人说苏州话声音最是好听,怎么你哥哥我听来像是狗叫。”

    “二哥听错了,狗叫怎么会这么臭,明明是有人放屁。”

    “人放屁哼,人放屁也没那么臭,我看是狗在放屁。”

    莫高放下手中的茶,缓缓站起身子,扫视着四周冷喝道:“诸位看来早就到了!”

    “以为让那小姑娘装死咱们就会罢手吗今天那小娘皮就算真死了,也得先让爷们爽了再说。”

    “滚出来!”其余三人瞬间站起,按照之前约定的方位紧守着天井四周。

    “吱嘎”一声,众人身后大堂的门竟自开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来人的内力当真了得,对话良久,原来却一直在他们身边。

    赵家的家丁像是一条条的腊肉被白绫悬吊在大堂横梁上。

    大堂正中,两个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棺材两侧饮酒作乐。

    还有一个秃子,却因为身形实在太矮,整个人盘腿坐在棺材盖上。

    “长成这个鬼样子,也无怪要去作那采花贼。做个正经人,的确一辈子也别想尝到女人的滋味!”

    莫高淡淡道。

    眼见这一仗无法避免,莫高这老江湖才抢先出言激怒对方。面对心浮气躁的对手,待会一战自然更有胜算。

    “莫大哥说的对啊,自己也就那么小一坨那他下面那东西只怕连那小鸡仔子的都不如吧。那些女子也是冤枉,要是我,就懒得躲,让他试试又何妨”

    其余两位镖头也都轰然而笑。

    棺材右侧身着红衣的男子好像没听见,只是顺手提起那正在喝酒的秃头直接扔在一边。

    那秃头嘴里骂骂咧咧,却也并不恼怒,只是闷头喝酒。

    红衣男子醉眼稀松晃晃悠悠的推开棺材盖,随后居然从棺材里拽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被死死揪住头发,嘴被自己的亵衣紧紧的塞住,丝丝血迹从大腿直流到足踝,**的**不住地抽搐。

    旭阳镖局的人认得她,是赵府的一个叫凤儿的小丫鬟,这几日一直在照顾众人的饮食。

    众人将脸撇向一旁,不忍再看。

    那坐在地上的秃头跳了起来,不顾那丫鬟恐惧的眼神,来回抚摸着她的大腿,淡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若是心无邪念,为何会被眼前皮色所动。”

    他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禅机。

    但没有任何人觉得他滑稽。听说这笑面佛说起禅机时往往就是他要杀人的时候。

    之前恭维莫高的镖头指着那秃头骂道:“好不要脸!还都他妈是空,你就不怕达摩祖师也从棺材里跳出来”

    “为即不为,不为即为,俱已为空,何必不为”那秃头还是双手合十,不慌不忙地说道。

    而适才气势汹汹骂人的镖头却是没了动静,须臾间身子已僵立当场。只见他手扔抬在半空中指着那秃头,只是瞪大着双眼,眉心一点鲜红,已是被钢针贯穿脑门。

    “还不感谢我送你去见达摩老祖”笑面佛淡淡道。

    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个秃头是怎么发暗器杀了他的。武功最强的莫高也只是感觉空气微微的异动。

    “笑面佛”段四当真人如其名,谈笑间取人性命。

    “好厉害的暗器,若没有武器我又能不能挡”莫高紧咬牙关,紧盯着对方。

    其他人的脊背不禁都开始冒出一丝冷汗,生怕自己步了后尘。

    红衣男子大摇大摆走出,左手一把狼头宝刀扛在肩上,右手握着青铜酒爵,散落的腰带垂过膝盖,裤子四周还有些鲜红的血迹。想想屋子里那群丫鬟,谁都知道那是什么血。

    虽然所有人都愤怒到极点,但眼见他一步步走出,竟没有人敢率先向他出手。

    当他离众人不足一丈之时才停步扫视着三人,似乎很满意众人的态度。

    刀身一扬,指着莫高道:“就你也配姓莫,也配用刀”

    他如此说,所有人都猜到他自然是麓东四凶的孤狼莫三。

    众人为了防备笑面佛段四的暗器,竟都不敢分心答话。

    莫三大笑一声,将手中的酒爵轻轻抛向另外一个绑在柱子上的丫鬟,冰凉的酒将那已昏迷的丫鬟惊醒。

    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魔鬼,所有人都看见这个丫鬟的双腿开始剧烈的打颤。

    莫三等人哈哈大笑,满脸轻蔑。

    莫高一脸憋的通红,抽出刀横在胸前才道:“你待如何”

    莫三嗤笑一声,道:“笑话!你们等了弟兄几个这么久,这句话该爷爷问才对。要不你们这群傻鸟给三爷跪地把头磕破了,爷爷就留下你们几天狗命,如何”

    “傻鸟”“磕头”“狗命”云云无疑是给了莫高重重的耳光。

    莫高大喝一声道:“留下狗命来!”身体就笔直冲向莫三。

    只瞥见眼前刀光闪过,莫高本能地滑步退走,但额前的头发却已被冰冷的刀锋削掉了几根。

    莫三一吹刀锋,对着自己的狼头刀微笑道:“哟!躲得开三爷这刀,看来旭阳镖局的玩意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眼看五人中实力最强的莫高都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赵光义连忙道:“你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有什么脸面出手!”

    莫三哈哈笑道:“赵老镖头,亏了你二十年前也算是号人物,被你藏在密室的宝贝女儿此时若还在房中你三爷从此不碰女人。”

    脸色惨青的赵光义,一刀砍断门栓便破门而入。

    房中空空如也,屋后从里面锁住的窗户虽然关着,木栓却已掉在了地上,他女儿和贴身服侍的丫鬟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一刀将房里的桌子劈的粉碎,他的声音由愤怒变为沙哑,直到完全变形。

    越是这样,莫三越得意:“如果不是你好心帮我把门锁上了,老四怎么能从天窗而入,好整以暇在你闺女房里办事呢。我四弟说赵小姐的丫鬟虽不如千金娇媚倒也骚气入骨。若不是她帮忙,我们哪这么容易找到密室的入口。”

    段四笑道:“就是这么多人在外面为老子站岗,不能尽兴!”

    天窗如此之小原本不必防备,但谁又知道对头里竟会有一个尚且不如孩童的侏儒。谁又想得到赵心媛的贴身丫鬟竟然会为强暴自己的恶徒出卖自己的主人。

    人心有时就是这么不可预测。

    这句话说出,其余二人,包括那侏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光义浑身的精力仿佛忽然都被抽走了,颓然坐在地上,年近七旬的他竟掩面痛哭。

    莫高皱着眉头道:“你把赵小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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