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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横马竖刀
燕山血
作者:横马竖刀
【阅文·中国武侠·侠之精神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第一章 昨日将军信
    二月时节,江南的春风早已吹遍,一片绿意盎然景色。扁担河本是长江的一条分支,一路奔腾前行,到了秦家村西北,撞成了两条无名河,一条向东,一条向南。秦家村正因这两条河,隔绝上下,自成一家,平时倒也是清净。

    不过今日一早,东方将白,鸡鸣未落,一串匆忙的马蹄声便打破了寂静,引得村里人家养的狗也多叫了几句。有人家被惊醒,男人坐起身来,隔着窗缝借着微光看上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骑在马上,在村中十字路口踟蹰了一下,顺着路直向北去,在尽头向西一拐,就此消失不见。于是男人抱住女人孩子,轻声安抚:“睡吧,睡吧,找村头老赵的,也不知道是啥事,半夜骑马来。”

    那一人一骑正是来找男人口中的“村头老赵”的。骑马人拍马到了村外河边,只见前方两间小小茅屋,风尘仆仆的脸上显得极为振奋,正要催马继续前行,却惊觉左前方有个人影向自己行来,心里一惊,急忙勒住了马,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扶在腰间剑上,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个人影倏然而至,按住了骑马人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噤声!跟我来!”然后松开了骑马人,又向着茅屋相反的方向沿河而去。

    骑马人在人影过来时候就已经想要拔剑出鞘,不过被那个人影一按,竟然一丝也不得动弹,心下已然猜到了那人身份,见那人离去,连忙飞马去赶,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不禁心下佩服此人武艺了得。

    那人影奔了不多远,停下等骑马人。骑马人勒住缰绳,待马站定后翻身下马,拱手道:“俺是奋威军天威营副指挥林大风,久仰横江飞将赵仲远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俺对你佩服得很。”

    赵仲远摆了摆手,开门见山说道:“我就是赵仲远。奋威军中多是熟识,阁下既是奋威军中指挥,不必过于客套。指挥今日星夜前来,可是将军有什么嘱托”

    林大风见赵仲远如此随和,毫无高人派头,对赵仲远更加敬佩了几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漆口的书信,然后突然拔剑在手,一剑刺向赵仲远的心口。赵仲远一楞之下,飞身退后,远远站定,冷声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林大风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老小子武功没退步,老夫甚是欣慰!”

    赵仲远眉头一皱,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禁翻了个白眼。果然,只见林大风摇了摇头,回剑入鞘,抱拳行了一礼,对赵仲远说道:“这是将军的亲笔书信。将军再三嘱托,一定要将书信亲手送至你手中,但是在送之前,要刺你胸口一剑,看是不是向后躲的。顺便说一句‘老小子武功没退步,老夫甚是欣慰’。”

    赵仲远苦笑一声,伸手从林大风手中接过书信,说道:“林指挥有将军如此,可真是苦也苦也。”

    林大风怕赵仲远误会自家将军,连忙解释道:“俺们将军就是和您老开个玩笑,您老不要介意。和俺们将军相处一点也不苦,俺们都感觉很开心的。”

    赵仲远见林大风这憨汉子都开始称呼自己为“您老”了,哈哈一笑,对林大风道:“我和你们将军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会介意。有劳林指挥辛苦送信,天色尚早,妻儿未醒,就不留林指挥喝盏粗茶了。”

    林大风一阵憨笑,挠了挠头:“原来如此,是俺唐突赵先生了。赵先生请俺喝茶俺也不会喝,喝了也是浪费。等以后赵先生约俺喝酒,俺一定陪好赵先生。俺就不打扰了,将军还等着俺回去呢。”

    赵仲远作别林大风,看了一眼信封,龙飞凤舞写着“仲远亲启”,不禁想起往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赵仲远把信揣入怀中,沿着河边走路边出神,猛一抬头,已经到了自家茅屋前了。

    此时东方日出,茅屋顶上泻下了第一缕阳光。赵仲远静静越过围墙,轻轻推开屋门,蹑着脚步悄悄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妻子路秋月,双目紧闭尚在梦乡,于是转身脱掉鞋子,躺倒在床。

    此时,路秋月动了一下,睁开眼来,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赵仲远轻抚妻子的头发,柔声道:“起夜去了。怎么,连起夜



第二章 夜抚剑长啸
    赵仲远一颤,低头看着路秋月。路秋月闭着眼睛,梦呓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云大哥那封信被你藏在了储物橱最上层的隔板里面,你原来老是喜欢在那里藏酒,我看着也不多,就没拆穿你。你还在里面藏过碎银子,后来给我买了一只簪子,也放在那里,等我生日时候给了我。果然,这次你把信也藏在那里了。仲远,你该看看那封信的……”

    赵仲远沉默了片刻,哑声问道:“信里说了什么云大哥最近好吗”

    路秋月没有回答,窝在赵仲远怀里,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良久,路秋月说了句“夜深了,睡觉吧”,然后起身径自上床躺倒。赵仲远看着路秋月的眼圈有点红,想要问什么,最后也没有开口。

    赵仲远知道,云大哥义薄云天,知道自己和路秋月隐居在此地,十年来从未打扰。这次星夜派人前来送信,若说没什么,肯定是不可能的。路秋月背对着外面,不知道是否睡着了,赵仲远呆呆的看了一阵,起身轻轻推门出去了。

    赵仲远来到耳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伸手移开面前的杂物,露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箱子,赵仲远抱出一个长布包,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柄长剑,拔出剑来,剑身修长,柄部镶着一块白玉,玉上是二龙缠绕的图案。赵仲远轻轻抚摸着长剑,感受着长剑的温度,用手指轻轻一弹,发出铮铮之声。

    剑身冰冷,白玉温润。剑名雪玉,持剑人乃是横江飞将赵仲远,请多赐教!

    赵仲远思绪仿佛飞回了十年前,自己持此剑走过江湖,进过庙堂,闯荡出一个“横江飞将”的虚名。赵仲远挥了一下,感受着尘封的剑重见天日的喜悦,嘴角上扬,回剑入鞘,猛然间见到了另一个布包。赵仲远知道,里面是妻子的幻花剑。

    最终,赵仲远还是从储物橱最上面的隔板里取出了那封信。火漆新破,但是信封被细心的合上了。赵仲远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信,打开来看,熟悉的字迹呈现在自己面前:

    “仲远吾弟:

    自历城一别,不觉间已十年。但身在此地居此位,不得相见,又弟思退隐,故未尝相问,望弟莫怪。

    为兄常想,精忠报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要收复失地。前些日子朝廷想要兴兵,可文官腐朽只知钱财,一小撮武臣也深受其害惜命不前。奋威军食君之禄,义不容辞。

    不期竟有宵小之辈,行刺为兄,却不是嫌为兄手中剑锋不利但时时为其所扰,格老子的,也是烦人的很。

    若吾弟近期无事,可来京城散心,为兄带你喝酒去,一叙别情。待三四月间为兄大军开拔后,近期便无机会痛饮三百杯矣。”

    赵仲远拿着信出了会神,将信放了回去。抚了抚雪玉剑,叹息一声,又把剑层层包了起来,放回箱子里去了。而后,赵仲远蹑手蹑脚来到儿子门外,扒着门缝看了一眼,赵乐山呼吸均匀,睡得很是香甜。赵仲远站在儿子门外,看着天边的一轮弯月呆呆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房门慢慢开了,路秋月拿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披在赵仲远的身上,轻声说道:“天凉,别冻着了。”

    赵仲远听到路秋月声



第三章 江南春色好
    第二天一早,赵仲远领了赵乐山去夏家村拜会了教书先生,毫无意外让赵乐山入了学。回来的路上在镇上买了匹马。回来后修补了屋顶,填了院子里的大坑,然后去了村子里,说自己出门去做笔买卖,十天半月即回,让村子里的熟识帮忙照看一下妻儿。

    做完这些,天色尚早,赵仲远回家看到路秋月在准备饭菜,赵乐山在旁边玩耍。赵乐山看到赵仲远回来,兴奋地跑了过来,赵仲远一把抱起了儿子,惹得赵乐山咯咯笑了起来,然后边笑边问:“爹爹,我还要会跑的木马,别忘了给我带。”

    路秋月面带微笑看着,却掩不住眼神里的伤感,别过头去做饭,说道:“饭很快就做完了,吃完饭,天色早的话就早点走,天色如果晚了的话,就明天再走也不迟。”

    听着路秋月又哽咽了起来,赵仲远放下赵乐山,从背后抱住路秋月,笑着说道:“昨天还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又依依不舍了你这样做饭做下去,怕不是要做到三更天去了饭就不吃了,既然要去,就早一点去。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乐山,买个木鸟木马,也用不了多久,我去去就回。”

    路秋月用头重重撞了一下赵仲远的胸口,仿佛发泄不满般说道:“偏你没有良心,对我们娘俩一点也没有不舍。去!去!省的整天见你心烦。”

    赵仲远哈哈大笑,扭过路秋月的脸重重一吻,然后拎起包袱转身出门,去耳房取了雪玉,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绝尘而去。路秋月抱着赵乐山倚在门框上,望着赵仲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路秋月擦了下眼泪,闷闷想道:“没良心的,连头都不回一下。”

    此时的赵仲远却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到娇妻爱子,会将好不容易下定离去的决心消磨。拍马一路沿河向东疾驰,过了秦河桥后,转向东南,马蹄如飞,在春色间踏出一朵朵尘花,洒在道路两旁初冒尖的青草之上。夜深之前,赵仲远赶到了芜湖,眼看马力不继,连忙找到卖马商户,用现在的马加了点钱换了一匹骏马。草草吃了点干粮,赵仲远骑马继续狂奔,一夜奔驰,人马俱疲,方才在破晓时分堪堪到达宣城。

    赵仲远看着不停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马,摇了摇头,放慢速度,任由马徐徐行进,以蓄马力。赵仲远暗忖,此马已经是非凡骏马,但是和林大风那夜所乘之马相比,还是有极大差距。果然军中的骏马不比寻常,若有林大风那夜骑的马接力,此时应该已经在安吉驿站了。

    赵仲远看马实在疲惫,便四处寻地换马,但时候尚早,也没多少商户开门。正好遇到一家小酒馆开着门,于是打算歇息一下吃个早点,也让马嚼一些草,一人一马都恢复恢复精力。

    刚坐下点完饭,进来一群人,也吆喝着要吃要喝。店小二麻溜得打招呼,显是常客。赵仲远微微一瞥,只见来的有八个人,打扮各异,有两个富家公子打扮,身边各跟了两个粗壮小厮,一个书生打扮,摇着折扇衣带飘飘,还有一个满面虬髯,腰间别了一口刀,有些功夫在身。

    只听一个富家公子坐定之后就大声说道:“当今天子是被奸佞蒙了眼了,竟然要三路大军北伐,嚷嚷着收复什么失地。想那长城以北,尽是不毛之地,却要耗费多少钱粮去争这无用之地这钱粮最终还不是我等身上扣下来的”

    另一个富家公子随声附和:“黄公子言之有理。我家昨日被征了两百石粮食,昨夜我爹爹骂了那奸相一宿,还有那什么龙骧虎贲奋威定远的将军,都是一佞,蛊惑君王,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满面虬髯的刀客



第四章 塞北暮雪遥
    怎奈赵仲远有心,所乘之马却再也无力。行至半路,任凭赵仲远如何鞭打,那马只是惨声哀嚎,蹄子却再也迈不开,只缓缓徐行。赵仲远暴跳如雷,却又毫无办法,一路上忽而骂马慢,忽而骂皇帝昏庸,忽而骂宣城那闲人闲话,骂着骂着总忍不住掉下两颗泪水。

    到安吉驿的时候比预想中晚了许久,眼看人声已经稀少,如若进驿所换马,说不得要耽搁许多时候。赵仲远想想此处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便也不入驿站,在外面把所乘之马缰绳解开,任其入城。赵仲远心中暗暗致歉:“马兄一路辛劳,望马兄体谅在下胸中焦急,故而举止失措。”而后,赵仲远调息片刻,发足向京城奔去。

    赵仲远运起内功,双足发力,堪堪比乘马慢不了几分,好一个横江飞将!如此奔出七八十里,赵仲远双腿已是酸痛难耐,只是咬牙前行,速度不由渐渐慢了下来。原本赵仲远两百里之内也无妨,不过他心中焦躁,故而内息不顺;况且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此时行走夜路,又分出一些心神。赵仲远眼看夜深,算着前方尚有六七十里,暗笑一声自己太过着急,故而忘了深夜去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停下脚步,准备调息片刻再继续行路。

    这时,身后遥远处响起了模糊不清的马蹄声。赵仲远心中一动,不愿多惹事端,故而让在路外,藏身田地里继续调息。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赵仲远听着只有一匹马,心中想道:“也不知这人星夜赶路,所为何来听此马声音,定是矫健有力之马,如若抢下,也省了余下六七十里路。”

    赵仲远心念电转,站起身来,向前跨出一步,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心中暗道:“赵仲远啊赵仲远,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云大哥说的话都忘了吗”

    刹那间,那马已在眼前。马上的人发现了赵仲远,紧了紧缰绳在不远处勒住马,马上抱了个拳,沉声道:“前方的朋友,在下错过了宿头,故而星夜前行,借阁下宝地一过,万望成全。”

    赵仲远从那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听到这个声音。马上的人看赵仲远低头愣在那里,又抱了个拳,大声说道:“多谢朋友!”说完却也不策马疾驰,只缓缓前行,手按在腰间,看似望着前方,其实已将四下全部查探了一番。

    看着马上的人影,一霎时,往日的故事涌上赵仲远心头。赵仲远哽咽着说:“周大哥,是我啊!我是仲远!云大哥也叫你了么”

    马上那人一愣,停下了马。赵仲远一跃而出,跳在路中间,叫了声“周大哥”。马上那人正是赵仲远往日行走江湖时的生死之交周岩。周岩在马上哑了嗓子,问道:“仲远……你怎么半夜三更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赵仲远哽咽着说:“我一路过来,累坏了两匹马,自己轻功往前,不料乱了气息,故而在此调息。周大哥,你知道吗我听人说,云大哥遇刺身亡了!”

    周岩乍听赵仲远如此说,不禁大惊失色,一双虎目便要湿润。周岩用力眨眨眼,深吸一口气,低声叫了句“上马”,然后一把将赵仲远拽到马上,一抖缰绳,座下宝马飞驰而出。而后周岩问了赵仲远前因后果,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可信与否尚且存疑,



第五章 寒铁百年意
    两人一夜疾驰,到京城之外时,尚未三更。两人心急如焚,却苦城门未开,有心逾墙而入,又怕惊动了守城兵士,徒生事端。两人武艺皆非比寻常,脱身自是不难,不过如若被人画了影图通缉,反为不美。

    这边厢越是心急,时间却仿佛过得越发慢了。周岩方才想要闭目养神,怎料赵仲远焦躁得原地踱步,同时唉声叹气,吵得自己不得安生,骂又无从骂起,感觉自己从塞北一路疾驰而来也没有和赵仲远呆的这一时半刻劳累。

    好容易挨到鸡鸣,城门乍一开启,赵仲远就一跃蹿了过去,把守城军士唬了一跳。周岩跟在后面连声致歉,入得城来,赵仲远反而怪周岩慢斯条理,周岩翻了个白眼,懒得同他多讲,翻身上马,扬鞭便往城东将军府前去,留下赵仲远目瞪口呆。

    两人来到将军府前,只见朱门紧闭,台阶薄薄的落了一层灰尘,像许久未曾打扫一般,衬得两旁的石兽也无精打采起来。赵仲远方欲上前,周岩连忙扯住,假装无事溜达过去,而后折向侧面,眼睛往里暗瞟。赵仲远心下了然,知道周岩小心,也就耐着性子跟着周岩,却忍不住向将军府内张望。

    一堵高墙挡住,又如何望得过去两人侧面堪堪转完,拐角的一刹那,一阵劲风袭来,周岩反应飞快,右手一把推开了赵仲远,左掌挥出,正对住偷袭的人的手掌。偷袭之人见已暴露,不与周岩正面相对,身子一扭,闪开周岩的攻击,又是一掌落下,周岩再次挥掌,却又打了个空。

    原来那人掌法刁钻古怪,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若周岩挡下,也不恋战,一沾便走,又从另一个角度攻了过来。周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只剩下左遮右拦,心中惊疑不定,不知哪里出来如此的高手。

    赵仲远被周岩推开之后,早有三个人齐扑过来,一个挥拳直直打向赵仲远的脸,一个地上一滚伸手抓向赵仲远的左脚踝,一个踏前一步,手一抖,一柄剑直直向着赵仲远的心脏刺来。赵仲远足下用力,向后倒飞过去,避开了三个人的进攻。那三个人一愣,竟然一时没有攻上来,赵仲远冷哼一声,身形一转,拐回侧面墙那,一跃上墙,墙后竟然垒了一座简易高台,上面有两个大汉向外张望。那两个大汉见赵仲远竟然跳了上来,发一声喊,撑开了一张渔网,当头向赵仲远罩下,赵仲远也不客气,一脚一个,把两个大汉踢了下去,而后再跃回墙外,负手而立,冷哼一声,叫道:“马老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此时周岩已经越打越顺,也不拘泥招数,见招拆招,已稳稳占了上风。原来那偷袭之人掌法固然刁钻,不过也只能唬得周岩这种武艺高强之人慌乱一下,三招过后,周岩看破对方套路,稳住心神,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此时听到赵仲远如此说话,微微一笑,倏然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又倏然放开,抽身向后跳了出去,站定后悠悠说道:“佑今在此,云大哥必定无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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