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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玲珑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乾凌踏月
燕山玲珑录
作者:乾凌踏月

江湖,道义,暗器,谋杀武林大会三名门生突遭暗杀,凶器是消失十年的燕山墨冰针,突然出现的门派隐谷,洛阳盛极一时的贪欢楼之谜,华山印水派惨遭灭门,新婚之夜离奇自尽的新嫁娘......玲珑山庄少主十年前便被卷入这场漩涡,抽丝剥茧过后,矛头赫然指向了他最亲近的人......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天作之合青梅竹马





燕山玲珑录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1章
紫琅城,七月小暑天。
岸边柳枝儿刚伏了蔫,一条长河连着一条挂红伞灯笼的长街,河上飘着几艘破落渔船,三两个船夫正盖着开了边儿的草帽忙里偷闲打着盹儿。
天香楼就落在紫琅城中这条最繁华的长街上,周遭人潮涌动,忙忙碌碌,唯独它却静得悄无声息,因为一日二十四时,唯有黄昏和半夜是它最热闹的时候。
此时正值上午,日头还没悬中,伙计,鸨娘,小姐却都早早的做了准备,打扮得颇为周正,挨着紧闭着大门站在天字一号的房门口,手指悄悄地在糊窗的花纸上挖了个洞,窥探着里头的境况。
“他这是把我们天香楼当家了啊!”鸨娘穿红戴绿,挨着门缝,话虽然听着是抱怨,却分外喜气。
一个新来的姑娘扒着门缝,紧挨着老鸨,看得津津有味,又面露疑色,“这位公子啥都没带,拿得出钱吗?”
“这你就不懂了,没钱他也能变出来。”边上又紧紧凑过来一个布衣小伙计。
小伙计探头探脑,沿着口水,眼睛恨不得长在房里的女人身上,身子却还止不住往身边的姑娘上歪。
“啧,哪次来不是摇钱树,实在不成咱也能一纸债书送到玲珑山庄去。”鸨娘喜滋滋地摇头,回头一看是伙计,三角眼一溜便知他安得什么心思。
她扬手敲敲伙计的脑袋,有些不耐道,“去去去...干活儿去!”
“大白天的,除了这位爷,我干什么活儿啊。”伙计直了身子,说话间颇有点委屈。
“玲珑山庄?”新来的姑娘扒着门缝,又不懂了,捻着帕子张大了嘴,“那种名门显贵会到咱这儿来吗?”
鸨娘捂着帕子嘿嘿嘿地笑,“莫说玲珑山庄,咱这儿有迪迪,皇帝老儿都得来!”
室外叽叽喳喳响成一片,室内百果飘香,宋雪桥躺在那方梨花软榻上,身边东方迪迪正举着颗剥好的荔枝往他嘴里送,边送边笑道,“红尘一骑妃子笑,你这享受的倒是妃子的待遇。”
“我这么可爱,享受两天妃子的待遇又何妨?”
宋雪桥嚼着荔枝,答得十分从容,他已经在此住了一周有余,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每天就由着紫琅第一美人东方迪迪里里外外地伺候着他,此举引得了不少东方迪迪的主顾不满,偏他二两黄金撒下去,那帮人就声儿都不吭了。
合该有人拼死拼活三两年都换不得东方姑娘一笑,也合该他少年便可成天宿在这天香楼感怀风流,谁叫老天有眼,给他安排了个好胎。
“呸,不要脸。”东方迪迪一荔枝扔到他胸脯上,“知不知道伺候你,老娘得罪了多少主顾?”
“息怒息怒,美人息怒。”宋雪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左左右右地活动活动筋骨,又挪到墙边,打开了房内唯一临河的一扇窗户,吸了两口气,看着外头的渔船笑道,“我又不是不给钱。”
“给钱?”东方迪迪柳眉倒竖,叉着腰,“您那几件儿衣服昨儿个我可是亲手给你洗了,连亵裤里头都没二两铜子儿,这回是不是又得让你姐姐擦屁股?”
宋雪桥不答话,只是伸了个懒腰,迎着东边儿的太阳光笑得灿烂无比。
东方迪迪晃着杨柳腰,倚到东边的案上,嘲道,“宋大公子,是不是又有什么破事儿,惹得你不敢回家?您那位姐姐,次次上门要债的时候,可是把我们天香楼的人当成渣滓败类呢,还是......”
窗外流水潺潺,耳中没有东方迪迪的絮叨,有的只是马蹄声渐近,不是三月踏落花,而是急急匆匆地奔赴沙场,马的胸前一定挂着七只八角铜铃铛,此时正在哗啦哗啦响得欢腾,只是外头莺歌燕语,听不清来者是几个人。
宋雪桥猛然回过头,陪笑道,“东方姐姐,你不是真生气吧?”
“哼。”东方迪迪鼻子里一声哼,抱着手臂转过身去,她等着宋雪桥这个小王八犊子安慰安慰她两句,却忽地听楼下一阵烈马嘶鸣伴随着尘土飞扬,还有一声尖锐的女人喊声,“宋雪桥呢?!”
东方迪迪大惊,她深知宋雪桥此人秉性,忙转头看窗边,“你是不是真得罪什么.....”
人早没了踪影,只有窗口两簇落花。
东方迪迪哑然。
门外是鸨娘的狗腿略带颤声,“姑娘,咱么这儿白天不接客,也没有接女客的道理......这。”
“谁要你们接客!本姑娘是来找宋雪桥的!”
“宋公子不在这儿......”。鸨娘心虚地绞着帕子。
“不可能!我师兄说了他在这儿,他就一定在这儿!”司空月瑶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很快,
东方迪迪那间唯一亮着灯的天字一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鸨娘擦着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眼前这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脚尖轻点厅中桌椅,燕子一般轻盈的悬身而上,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二楼朱红的栏杆上。
小伙计梦想就是做个武林高手,故有些见识,忍不住拍手,“好俊俏的武当身法!”
鸨娘柳眉倒竖,狠狠瞪他一眼,小伙计低了声,吐吐舌头缩到一边。
天字一号的门忽地大开,夹杂着浓郁的花香袭面而来,东方迪迪鬓边插着两只带水的海棠,一身红云般的绣花薄纱,正似笑非笑地斜斜靠在门框上,雪白的胸脯高高耸起,若隐若现。
她看着一身蓝白劲装的司空月瑶,目光又移到司徒月瑶尚未发育的胸脯上,“小姑娘,别来无恙啊。”
“小”字音颇重。
司空月瑶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脸旋即一片铁绿。
楼下已经有看热闹的姑娘发出了轻笑声。
“你是什么人?”司空月瑶几乎是咬牙切齿,手已经扶上了腰间佩剑,“把宋雪桥交出来!”
“我是他的情人,所以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东方迪迪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再者说,他也不在我这里啊,不信你大可进去搜,我房间就这么大。”
“你......”司空月瑶气得两眼冒烟,剑已锃然出鞘,抵在了东方迪迪胸口,楼下有人一阵惊呼。
小伙计又忍不住鼓掌,“好快的剑!”
鸨娘焦急地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闭嘴吧你!”
东方迪迪不为所动,笑得更风情万种,“哦......不过前几天,他是来过我这里,除了几句酸溜溜的情话,没留下别的,您是他什么人?帮他把账给结了吧。”
司空月瑶眼里终于泛起了泪花,手里的剑也拿不稳般渐渐发抖,她站在栏杆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空中却忽地飘过两片叶子,直直插在了门框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东方迪迪惊叫了一声,却没挪动身子,定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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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那是两片纯金的金叶子,幽幽地泛着冷光。
“这么多可够?”一楼大厅走进来一个和司空月瑶同样衣饰的男子,只不过他并未佩剑,袖是流云一样的广袖,正从从容容地走进来,朝司空月瑶一笑,“师妹,你可以下来了。”
这一笑,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厅中众女子包括那位年过半百的鸨娘,都有些意乱神迷。
司空月瑶抹了把眼泪,飞速地剑,跳下楼梯,委屈道,“师兄。”
男子将司空月瑶一揽,护到身后,抬眸看看东方迪迪,“我师妹素来没有什么礼数,也怪本门教管不严,还望东方姑娘海涵。”
小伙计喃喃,“你是武当的.....裴无念?”
裴无念广袖翩跹,微微一笑,不显贵气,反倒随和,“在下裴无念。”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口冷气。
武当派现如今张仲逑当家,门生百八十人数不清,但能在江湖中有排名的不出三个弟子,裴无念年少成名,到眼下这一辈儿,便是这三弟子榜首。
哪怕不在江湖里游,不在武林上混,也有多数人听说他的名字。
裴无念出名并非因为某年兵器谱或英雄榜,而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几大门派论剑大会上,几个旁门派的色老头对武当的新入门的女弟子动手动脚,因这几人平日里作恶惯了,几个小姑娘也是哑巴吃黄连,众人敢怒不敢言。
他正巧端着果盘路过,挂着张和颜悦色的脸劝了几句,不料对方仗着家大势大,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并没什么好脸子,为首的老头子还踢断了他的佩剑。
裴无念不仅没生气,反恭恭敬敬地捡起剑走了,老头还不忘大肆嘲弄几句,说武当不过如此,养出来的都是些软骨头女人脸。
于是当日下午的比试大会上,未到年龄的女人脸裴无念突然上台,笑如春风,一对五,赤手空拳拆了那几个老头子的骨头,从此名扬武林,一发不可。
武当上上下下都说裴无念是个好苗子,将来不得了,事实证明,这个人的可怕远不止于此,等他长到十六岁,正是翩翩公子好年华的时候,印水山庄再次开了个兵器谱大会,让各门各派带着自家少年前去观摩。
其实众人皆知,观摩是假,择婿择媳是真,印水山庄长子陆展沐和次女陆林林,都到了择婚年纪,不料那次过后,众家女儿开始纷纷打起了裴无念的主意,武当好好一个道门仙境,往后一年都陷在水深火热的媒人踏平门槛的境况中。
如今天香楼里的这位武当大师兄,果然当得起三千粉黛尽折腰一说。
裴无念往前一步,手中又多了几片金叶子,对东方迪迪笑道,“剩下这些也给你,只要你告诉我宋雪桥走了多久?”
鸨娘没等东方迪迪答话,已经上前将金叶子尽数到袖子里,贼溜溜地转眼睛,笑成一朵花儿,“好说,好说,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填坑ing......
第2章第2章
宋雪桥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
有扎着包子的小孩坐在石墩上,认得他,笑嘻嘻地丢过一颗石子儿,“嘿,今天你又被天香楼丢出来了?”
“不是。”宋雪桥踢了石子儿,也笑了,挪到他身边蹲下来。
“那今天你能请我吃山楂吗?”孩子略带期待地看着他,宋雪桥以往见到小孩,都会大方的买给他们糖葫芦。
“不能。”宋雪桥颇为伤心的摇了摇头。
孩子眼里的火花灭了下去,“你怎么又穷了。”
“我本来就是个穷光蛋,你要我如何?”宋雪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小孩看着不远处一个小贩举着殷红的糖葫芦,咽口水。
“想吃吗?”宋雪桥看看他。
小孩拿眼睛斜他,“当然想。”
“真的想?”
“真的想。”
“那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吃到。”宋雪桥朝他眨巴眨巴眼,又看看糖葫芦小贩。
“什么办法?”
“你现在去路上,一会儿会来一队或是一个骑着挂铃铛骏马的人,你上去,向他讨要一串糖葫芦。”
小孩咽了咽口水,“然后呢?”
“如果他给你买了,你就回来,我在巷子里等你,再给你买一串。”
“如果他不给我买呢?”小孩挠挠头,毕竟对他来说,向一个陌生人讨要糖葫芦是件难事,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宋雪桥这样随和好说话。
“那你就跑!拼命地跑,跑得越远越好,因为不给你买糖葫芦,那人一定很凶。”宋雪桥伸出手作老虎状抓了一抓。
小孩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像是在进行一项江湖密谋,他很担心自己的同伴,“那你呢?你能跑掉吗?”
宋雪桥朝他呲牙一笑,“我跑起来老虎都追不上,你不用担心我!”
小孩终于放心了,他小跑出去,缩到了一家布坊门口,伸出一颗脑袋,朝宋雪桥点点头,宋雪桥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一边的巷子里窜去。
江南之地多水乡巷子幽深,迷宫一样层层叠叠环绕,他想寻找一个最安全的位置,就必须往里面绕一绕,但他在第二个转弯时便撞上了一个人。
“这位仁兄,不好意思,劳烦让个道儿,在下有急事!”宋雪桥自诩谦谦君子,此时逃命要紧,顾不得惹别的麻烦上身。
“除了糖葫芦,阁下眼下还有别的急事?”可惜撞上那人并不买他的帐,语气却依旧是温温柔柔。
宋雪桥揉揉撞疼的额头,顿时一凛,待看清来人之后,却霎时眉开眼笑,壁虎一样挂上去,“裴兄!早知道来的是你,我也就不必落难狂奔了!”
“那如果来的是我呢?”身后女声清亮,但聋子都听得出里面的隐隐怒火,“如果是我,你是不是就继续回天香楼找你的东方姑娘?”
小孩自司徒月瑶身后探出脑袋,手里抓着串糖葫芦,嘴巴里还包着几个,支支吾吾道,“姐姐说,如果告诉她你在哪儿,就买十根糖葫芦给我,先兑现两根,剩下的一会儿给我。”
宋雪桥心道失策,这年头小孩怎么都如此市侩?
他嘴上反应却很快,谄媚道,“月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兄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只会和她们吟诗作对,而非行苟且之事,妓院的姑娘,也是要人疼的。”
司徒月瑶火爆脾气,听他一本正经说着这些胡话剑又要□□,“你还记得你是我师兄,我武当可没你这样的师兄!”
宋雪桥点点头,“也对,挂个名而已,你们武当什么招数我也就学了几样。”
裴无念仍旧一副笑面虎的姿态,语气也没有一点不快,“那请问,您疼了她几天?”
宋雪桥掰掰手指,厚颜无耻道,“不多不少,你们来的七天前。”
司空月




燕山玲珑录 分卷阅读3
瑶气得剑都未曾拔,直接套着剑鞘就往宋雪桥脖子上横去,“你不是东西!”
司空月瑶虽然是个三脚猫,但毕竟是武当的弟子,这一剑极快,杂着劲风,迎面扑过来,虽然略有势,常人必定还是躲闪不及,宋雪桥却轻轻一绕,身法极快地从裴无念身前移到身侧,那剑就对着裴无念的侧脸呼啸过去。
裴无念没有武器,也并未闪躲,只轻轻抬起一只手,像弹一只小虫般随意,在那把剑的身上弹了一下。
那只剑鞘便突然扭转剑势,往另一侧偏去,卷起的风带起裴无念肩侧一簇黑亮的长发,随着那把剑从司空月瑶手中脱离出去,“哐当”一声落地。
小孩叼着糖葫芦也忘了嚼,眼睛瞪成了一只青蛙。
“好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们来不是找他算风流账的。”裴无念无奈将手负到身后,“月瑶,别意气用事,忘了师父的交代。”
“你师兄这点说的对,意气用事往往坏了大事。”宋雪桥坏笑着煽风点火。
那把上好的青光剑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司空月瑶默默地捡起来,她可以跟宋雪桥这个无赖叫嚣,但绝对不敢违逆裴无念的意思,所以她咬牙切齿地甩了宋雪桥一个眼刀,转身往外走去。
“对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裴无念淡淡看向那个小孩,“十根糖葫芦,不能作废。”
小孩方才被那一剑惊道,原本已经呆了,听闻有糖葫芦吃,脑袋又活络起来,忙不迭的点头,一脸期待的看向司空月瑶。
司空月瑶回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宋雪桥,宋雪桥一怔,旋即又颇感委屈,明明下命令的是裴无念,这眼刀也能往他身上飞?
等司空月瑶终于牵着小孩走了,裴无念才转头看他。
“大师兄,你看我干什么?”宋雪桥被他看得一阵发抖,裴无念人送外号笑春风,可谁都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他道,“我最近应该没惹你吧?”
“你当然没惹我。”裴无念缓缓摇头,“但我想知道,你惹到谁了?”
“我怎么知道,我一不干涉江湖中事,二不勾搭良家妇女,三不烧伤抢掠,世界上还能找到比我更安分守己的浪荡子么?”宋雪桥摊摊手,神色很无奈,“但有时候,麻烦并不会因为你安分守己就放过你。”
“不过你消息还算灵通。”裴无念挑眉,“所以七天前你就躲在了天香楼。”
“是。”宋雪桥很老实的点头,“郢阳武林大会出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傻子也会第一个想到我身上来。”
“这种事情”说起来源,也是傻子都听说过。
宋雪桥是玲珑山庄庄主宋定涯的儿子,不多不少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暗器怪才,名丁墨白,自号燕山道人,自古怪才多邪佞,他终日窝在燕山,不仅武功高强,且于暗器,他做出来的暗器,狠辣且毒,尤以燕山墨冰针和梨花溅最为出名,发动者可无武功无内力,就算是个黄发小儿也能瞬间杀死一个武林高手,所以诸家对其百般忌惮。
终于在一个中秋,在燕山别离山庄发动了对他的一场围剿。
一个武林高手再高手,也无法在众人围困下想逃命,所以必然需要抓住一个冤大头的人质,很不幸,当时并不知道那些大人在干什么,窝在草堆里捉蚂蚱的宋雪桥成了那个冤大头,被燕山道人当场掐晕了拎小鸡一样带走。
宋定涯大怒,拔剑去追,后两人于燕山道人生前为自己建造的机关墓前生死一战,宋定涯取回了燕山道人的头颅,而燕山道人则在最后关头携着宋雪桥彻底关闭了墓门。
宋定涯举着一只头颅在墓周仓皇寻找了半天,也再无别的入口,三天后,他只能神智萎靡地回到了别离山庄,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认为宋雪桥给燕山道人陪葬去了。
于是,为了答谢宋定涯这位英雄,他们拿那颗头颅祭祀上天,甚至为宋雪桥举办了盛大的葬礼,玲珑山庄里里外外的鬼哭狼嚎足足响了七七四十九天......就在葬礼结束的最后一日,所有人在门口发现了面色红润,身强体壮的宋雪桥。
他一脸惊愕,“谁死了?哭着么大声?”
宋夫人抱着他,哭得更加厉害。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宋雪桥平安而归,玲珑山庄却也不得安宁,燕山道人墓的所在,燕山道人墓的机关,燕山道人墓的秘籍......无一不在困扰着武林中人。
甚至有人猜测没头的燕山道人在最后关头,把全部身家教给了宋雪桥。
玲珑山庄哭笑不得,没头的人连话都说不了,如何教得?可偏偏就有人信了,明里暗里旁敲侧击,打听者众多,惹得人头疼不已。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宋定涯积劳导致旧疾复发突然猝死在玲珑山庄,而宋雪桥被送进了当时最不问世事的武当休养,随着时日流转,本以为这事会被人淡忘,想不到今年郢阳武林大会,燕山墨冰针居然重现人间。
还杀人了。
杀的还不是什么小喽,而是衡山的阮十二娘,当时的阮十二正赢了峨嵋一局,一长鞭,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面色一青,直挺挺地倒在了台上。
所以,等验尸结果一出,消息传遍武林,所有人大惊失色的同时,也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宋雪桥的身上,流言蜚语再起,有人说,宋家小子就是燕山道人的唯一传人,也有人说,宋家小子掘了燕山道人墓,挖出了墓里的传世秘籍。
如此这般,接踵而来,故宋雪桥不得不躲,偏他听那马蹄声,以为武当只来了司空月瑶一个不讲理的疯丫头支援他,没想到武当那帮老头子待他甚好,居然派来了个很讲理的裴无念。
“挺有自知之明。”裴无念仍旧在看他,瞳仁幽暗,“还有呢?”
宋雪桥道,“你们武当作为地头蛇肯定肩负了不小的责任,所以你们必须来找我,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我有关......”
“跟你无关。”裴无念打断了宋雪桥的话,又补充道,“你没有那个胆子。”
“也对,你了解我。”宋雪桥往巷子外走去,边走边悻悻道,“我要是有那个胆子,还用窝囊在紫琅郡?”
巷子口的砖石上拴着两匹马,一匹乌漆漆,一匹皮毛似雪,马脖子上铃铛响叮当,宋雪桥自觉地牵了一匹,探头看看四周,奇道,“你们没带别的人?”
“没有,就我一个,月瑶是硬要跟来的。”裴无念负着手走上来,翻身而上其中一匹,笑如春风,“你知道我那个‘还有’问的不是这些。”
闹市上人潮济济,宋雪桥虽然确实不知道裴无念这个“还有”指什么,所以他很诚实地朝马上的裴无念笑道,“宋某人愚钝,裴兄大可直言。”
“你大可以躲回玲珑山庄,去妓




燕山玲珑录 分卷阅读4
院很有意思?”裴无念瞥他一眼。
宋雪桥人已在马上,拍了拍马屁股,眉飞色舞道,“是啊,妓院多好玩,裴兄成天窝在武当那种清心寡欲的地方多无聊,什么时候我这儿花灯节,你过来,我带你去逛逛.....”
话音还没说完,裴无念突然了笑,语气不善道,“真不好意思,东方姑娘我已见过,并无甚兴趣,下不过下次花灯节,我一定会让月瑶陪你去逛一逛。”
裴无念的马忽地绝尘而去,嘲讽得蹬起黄泥,溅了他的马儿一脸。
宋雪桥有些郁闷,他是好意,司空月瑶不喜也就算了,可以理解,何苦人称“笑春风”的裴无念对他也这般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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