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手玲珑
紫燕归
作者:千手玲珑
“阿清,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给他起个名吧。”“…阿爹的小名,叫知静,叫他黎知静吧。”“好,他叫黎知静,阿清,他还没有长大,你不能不管他。”“嗯,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好吗。”“阿清!”……一国风云,岂会因白杨而停…
01 黎清
临安国,一王二相三子四将。
南王将黎玧的幼女,将军府的掌上明珠,黎清。
恬不知耻说句好听的话,还算可以,长相,还可以,智商,还可以,家世,还可以,但黎清本人呢
夫子微微迟疑一下,“还行吧。”
府里的下人,比较捧场,“我们家小姐那是万里挑一。”
那试试看同龄人,比如她的好友杜安国,“哈哈,别给我挖坑!”
诸如此类,虽说微妙,但是大体能明白,黎清没有明显的优点,但是却有不少的缺点,总得来说不算太讨人嫌。
好了,说回正经事,说说黎清的事。
自古南王将多操劳,阿爹也是如此,常年不在家,照顾黎清的不是生母,也不是养母,也不是后母,而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奶奶。
老奶奶姓王,黎清喊她王奶奶,虽然是老奶奶,但是辈分极高,怎么说呢,据说黎清阿爷还是她带大的。
于是乎她常常自夸,她带出来的孩子都有大出息。
这话倒是不假,阿爷年少成名,高居南王副将,阿爹更狠,在国武斗场,向南王将撂下了旗子。
明目张胆的篡位成功,尔后南王将军还来串门,说阿爹太不给他面子。
两人心平气和的喝了几回合,临走人还打包了几碗王奶奶的手工炸酱。
到底都是熟悉的,不如说看着长大的,虽然听起来勇猛异常,但是黎清明白,里面大概有些小九九的,根据她的了解,阿爹对南王将军并没有什么不满。
到底还是当了南王将军,阿爹日常很忙,但是之后更忙了,忙到自己夫人,也就是黎清阿娘偷偷在军队里混了两年的厨夫,隔三差五的给他下泻药也没有发现。
也还是有一次下猛了,他拉了五天的肚子,说这军里伙食有异,彻查,拉扯出阿娘来,看到的时候也忘了生气了,据说当时阿娘的白眼能飞上天。
副将叔叔回来说给她听的时候绘声绘色,直言,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将军咬到自己舌头。
于是乎阿娘光明正大的直接待在了军队里,全然没惦记她还有个女儿。
当然,黎清也已经十几了,阿娘会去军队还是她出的主意,要不然,她怕哪天自己会有个后爹,毕竟正主那个真的不算是好相公。
阳光明媚,黎清在后院耍了一会长枪,擦了汗,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杜家小主子来了。
换了身衣服,随意绑好头发,像极了假小子,去了大厅,一把坐在正位上,本是她阿爹的位置,可是谁让他不在呢。
杜安国习以为常,自顾自的喝茶,“哎,你啥时候出去走走,别老是憋在家里。”
“出去干嘛”
“干嘛很多事啊,最近城里来了不少生人,大家都是被比武大会吸引过来的,你不去看看热闹。”
“不过是给个场子,出些银子,让人看看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花钱的,赚钱的全然不在乎武,只是要这么个活动,大家凑在一起,算是今天干了件事了,在那包场子,练习,发单子,买卖小食,谁在乎武艺了,只有有人堆就好了,我就纳闷了,这种活动到底为什么开的。”
杜安国翻了个白眼,“武来武去,无趣得很,就是聚在一起,有些人气,大家只要这样就好了。”
“哼。”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人多也容易出事,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吧。昨日,我去聚香楼吃焦酥鸭,正吃得开心呢,忽然门口有人吵闹起来了。你猜发生了什么”
“聚香楼”
瘪瘪嘴,“就是卖焦酥鸭的地方。”
“小心身体。”
“我当真只是…算了,不给你扯这个,就前面那个,你猜发生了什么”
“买焦酥鸭的客人没有银子被揍了”
“怎么这么讨厌,我真是去吃鸭子的,才不是去找姑娘的。”
“好吧,你说吧。”
“一个小子,穿着一身孝服,拿着一脸银子,说要找姑娘。”
说完大笑,“哈哈,那小子还叫,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有银子,一两银子不够吗哈哈…真是乡巴佬,估计连那是孝服都不知道,从那里偷了过来,穿着还以为是华服。”
临安国重孝,家里没有什么钱,但是就是孝服肯定不能用太差的布料
02是坑躲不过
于是乎,这一耽搁,黎清想做的事也没做成,奉命陪着他去治伤花了不少时间,期间还有无数次来自老大夫谴责的目光。
世风日下,明明是他自找的。
“肋骨断了两根,内脏轻微破裂,下手这么重,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
当真是百口莫辩,怪就怪在连黎清自己都没太明白自己一脚下去对别人的影响有多大。
倒是那小偷一脸自得,“小公子,做人不要太狠。”
咬牙,忽地笑了,“放心,我还是挺有心的,来,我送你进牢房。”
那小子一笑,“是看你可怜才说是我偷的,我要是说是你疑神疑鬼,自己出手打我把钱袋掉了出来,就不知道进去睡觉的人是谁了。”
小脸一白,这小子莫名其妙说得有点道理,“明明就是你”
“一家之词,人证呢物证呢”
“我…”
黎清难得的发现自己嘴巴是如此的笨,着急得她就差喊人去把那牙尖嘴利的给喊过来跟他过个几招。
“大夫,能不能再给我几服药,算在他账上。”
“等会儿。”
终于怒不可遏,“大夫”
白白付了钱,什么事也没干成,还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就是那小子说是她肆意出手伤人,这倒是大家都看到的。
嘴巴气歪了,“那小子什么意思到底偷没偷。”
无论怎样,难得出门,一出门就碰到这么一出,接连着几日,黎清都没迈出去一次,奋笔疾书,旁边夫子看了一会儿,换个方向再看一会,伸长了脖子。
“你在写什么啊”
“怨愤之词。”
“是替夫子我写的吗”
“呃…”
“黎清,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夫子我走了那么长一段山路下来给你上课…”
“夫子下山日”
“测试日!!”
狂吼,“别忘了,十六岁开始,每年国考官家的孩子都要去参加考试,成绩太差的,不仅你夫子我的名誉有损,你阿爹的俸禄都会受影响,那可是你的生存食量,你不想去要饭吧”
“哈哈,怎么会”
“你确定”
黎清眼皮一沉,心思一抖,等等,她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出,前任府官的儿子过于顽劣,不善学习,国考成绩太差,他阿爹来年的俸禄就被减了十分有一。
后来他阿爹太气,免了他的饭食,他无奈只能去投靠舅舅,说什么做官家的孩子太惨了。
那算是讨饭吗
想来临安国某些地方挺怪的,比如官员俸禄这件事,他分为好几个部分,一部分是本职俸禄,另外一部分就是各项补贴。
比如,家中老人康健补贴,子女有才补贴,家庭和宁补贴,遵纪守法补贴,仁善爱民补贴…
本职俸禄基本固定,但奇妙的是这部分补贴却很玄幻,有人做得很好,补贴部分能拿双倍,有人做得很差,基本很难拿到补贴。
这就逼着他们在当官之余还要面面俱到,要不然,每年的补贴公众日就能看出经济差距,能酸死人。
“哎…”
夫子微微一笑,“好了,把废纸收了,你夫子我是专门官员子女夫子出身,吃名誉这碗饭,你不想以后我靠你养吧。”
一怔,立刻坐正,“夫子,请出题。”
很满意,“好,黎清,请答,临安的国花是什么”
愣在当场,嘴巴微张,“夫子,临安国有国花吗”
夫子当下就要吐血,猛拍桌子,“这是必考题,这可是入门必考题…”
这打击到她了,她就不信了,“这题谁会啊,不信你去问问杜安国”
“北王将府的小公子去年是当年的榜首,他阿爹俸禄长了十分之一,用于他的文学专项培养,你觉得呢”
说起这个,夫子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那也是他教的,能拿出手。
……
是夜,黎清拿着临安国国史算是明白了,她要走国考这条路基本可以封笔了,对了,她可是南王将军的孩子,应该走武科啊。
心里暗笑,对,人还是要选好自己要走的路的,明天就去夫子那里说她不要继续学了,跟阿爹,阿哥们一样,走军制。
颇为愉悦,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基本放在了脑后。
第二日,天朗气清。
打理好自
03不见即是想见
黎清心里不住的叹息,嘴里直喊疼,是真疼,还没有受到这种待遇过,心里挫败,皮肉扯着痛,关键是那种没来由的郁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该是给你挖的坑,不想跳也会逮着机会推你下去。
这人怕就是自己的黑洞,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底细不明,名字也不明。
尝试眨眨眼睛,这要命,夫子那里肯定是不能去了,回家也有点困难,王奶奶眼神再不好也不会相信她是自己跌伤的,确实也不想惊动阿爹留下的王府护卫,那群叔叔下手没个轻重,简单来说,不好掌控,弄得不好,就老天爷看来,这个账啊,还得算在她头上,搞不好哪天又是一顿误伤,打又打不过…
黎清万分不愿承认,就刚刚那一下子,她深刻明白了,打不过。
看着脏兮兮的小子明眼的歉疚,他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自己这点伤似乎没有喊疼的理由。
“你身手很好。”
“啊,我之前学过一点基本心法。”
“心法。”
“嗯,就是古法,以前不是传说有好多修士吗就是那种内功。”
呃…
黎清微微摇摇头,算了,她明白了。
这小子怕是入了什么邪教了,这个世道还挺多的,说什么光复古华,从传说和古遗迹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声称人类遗忘了一项重要的财富,花了大笔钱财挖掘,寻找。
没有钱的就去骗人,让人出钱,但到底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可就是这样,这股风气经久不衰,甚至衍生了一些专门的组织,什么光复教,上古教,与月同辉教,听阿爹说他们分工明确,教派里有赚钱的,有挖掘的,有实练的,甚至还有日常出来宣传教义的。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正派的东西。
阿爹也说其实就是故弄玄虚,自然有些法子能提高武力,但是内力太过虚无缥缈,无非就是动作娴熟,减少了不必要的废力,感觉像是有力量支撑罢了。
思绪到此,难免调侃他,“诶那你现在有内丹了吗”
那小子笑得腼腆了些,“小子不才,才刚入门。”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哈,可不要被人骗了。”
知道话不投机,他也没回她,只是还是自个儿嘟囔,“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别人骗人。”
入教已深,黎清微微摇头,起身,干脆回去吧,在这里耽搁太久也不好。
这才起来,膝盖处生疼,哆嗦,差点没站稳,双手捞了几下。
“哎…哎…”
尴尬的躲过他伸出来的双手,扒在大树上。
“起开,我要回家。”
那小子也是尴尬,收回自己的手,陡然想起什么。
“呐,你的钱袋。”
黎清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钱袋,前些日子没在意,也才是前两天发现钱袋到底是丢了的,只想着是路上没注意,毕竟当时正想着那糟心的事。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钱袋在他的手心出乎意料的小,回想起钱袋在自己手中的样子,更加恼火。
一把抓了回来,“果然是小偷。”
“怎么这么小气小偷,小偷,都跟你说了,当初是故意那么说的。这还不是你自己付了钱,然后掉在了地上,看都没看就走了。我最多就是没叫你不是…”
“真该亲手送你进去。”
看他咬牙切齿的,也是无奈,“说不清,没见过这么理不清的男的。”
咬着后槽牙,嘎嘎声声声入耳,“再见,不,不见。”
狼狈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奶奶藏起来的神像搬了过来,跪了三回,才慢慢松口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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