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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横马竖刀

    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白面微须,仪表堂堂,一袭白衣洁净如雪,正是赵仲远和周岩的老友马佑今,当年一手大悲大欢掌名满天下,江湖人称“悲欢居士”,不过赵仲远更喜欢他的另一个绰号,“狐狸军师”。

    马佑今一见赵仲远和周岩,心中着实欢喜的很,叫了声“周大哥,你来了”,而后瞪了赵仲远一眼,说道:“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四下里瞎转悠什么”

    赵仲远嘿嘿一笑,说道:“马老二你可是欠揍了周大哥心思缜密四处查探一番,怎么到你这小狐狸嘴里就成了瞎转悠了”周岩干




第六章 暖风二月刀
    当日,用过晚餐,马佑今引着周岩和赵仲远,身后跟着两名军士,行过亭廊,向后院行去。一路上,马佑今告知两人稍后会有一些军士守门,不可乱走乱看,免得生了不必要的波折。随后,马佑今又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告诉了两人。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三年时间休养,在先帝的底子上更进一步,当真是国富民强。正值荒奴内乱初息,国弊民乏,正是兵发塞北之时。去年开始,新皇整顿京卫四军,从上到下罢黜媾和派官员四十余人,拔擢无敌杨老将军后人为右丞相,在江南大征钱粮,欲报我大宋当年燕山之仇。不料此举却被些许富户抵制,有些有门路的,有些干脆就是当朝大臣亲友乡旧,每有廷议,文官几乎一边倒反对出征。”

    周岩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文臣懦弱,贪生怕死。”

    赵仲远想起自己路上的经历,握紧拳头恨恨说道:“这些人倒也未必是懦弱。我在来时路上,见到过富户议论,不是被征了金银,就是被征了粮食,不过九牛一毛就怨声载道。怕不是这些文官也在哪处地方有田产美妾哩!浑不想幽冀那边大宋百姓还生活在荒奴的马蹄之下哩!”

    马佑今向四周看了一圈,并无异样,侧脸对着周岩和赵仲远说道:“文官之中也有风骨犹存之辈,譬如大相公,书香世家,云大哥对其人敬佩的很,常说‘若想顺利出征,定要依仗此人’。”

    赵仲远接着问道:“这位大相公姓甚名谁云大哥都敬佩的人,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马老二你可得给我们引荐引荐。”说完拍了拍脑袋,笑出声来,“你看我这不是糊涂了么你一介村夫怎认得大相公还是等云大哥给我们引荐吧。”

    马佑今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确不认识大相公,不过也没问。老赵你也别问,云大哥在朝为官,比不得我们自由,如若被旁人听了去,可不是要去御前告云大哥结党营私”

    赵仲远嗤之以鼻,斜着眼看马佑今:“是你自己没去问吧,倒来阻止我去问。好好好,我听你的,谁让你是‘狐狸军师’呢”

    马佑今脸色一红,仗着夜色遮掩,打个哈哈,岔开话题说些离愁别恨思念话语。赵仲远只看着,听周岩时不时搭腔,心下又开始担心起云大哥的伤了。

    不知折了几个弯,赵仲远将要被绕昏了的时候,终于到了一个小门。马佑今敲了三声,里面打开了门,赵仲远迎面先感到一股江湖人所没有的肃杀之气,而后才看到两列执枪甲士,盯着自己和周岩。

    那些军士为首之人虎背熊腰,拄着一杆长枪,目光炯炯看着周岩和赵仲远,低声问马佑今道:“马先生身后两位是什么人”

    马佑今也低声回道:“这两人便是云将军提及的江湖故交,泰山神主和横江飞将。”

    那人又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望向两人身后的军士,两名军士齐齐点头。那人摆了摆手,让开路,做了个“请”的动作,身后的甲士收枪继续戒备,马佑今微微颔首,而后昂然而入,周岩和赵仲远紧随其后。身后跟着的军士却换了两个人,手执长枪护卫左右。

    突然,左右两侧两支羽箭突起,斜向上飞去,砰砰两声,钉在了内院屋檐之下。赵仲远吓了一跳,双腿微屈,双目飞速扫过四周,右手便要拔剑。马佑今毫无意外前行,周岩面不改色,赵仲远看四周军士玩味得看着自己,脸一红,忙跟上周岩,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失态,“云大哥的藏身之处,难不成还有人谋害自己”而后又不禁暗暗感慨:“云大哥手下精锐如此气象,和当初我们在奋威军中时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当年陆将军将奋威军交予云大哥,真



第七章 泪别君去后
    赵仲远揭帘而入,一阵霸道的药味钻入鼻中,同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赵仲远轻咳一声,抬眼看时,只见屋中陈设简单,一张床两个书架一张桌子几个凳子而已。但是,屋子正中间燃起了一大火炉,在暖春时节稍显违和。距离炉子五六步远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袒胸露乳,拿了一把大蒲扇不停扇风;女的面纱遮住了脸,看不见容颜,见到赵仲远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仿佛入定。

    周岩随后进来,看到这两个人,骨骼精奇,呼吸平稳有力,心中对两人武功有了一分预估,自忖如若二人齐上,自己必定要落荒而逃了。不过赵仲远却没闲心去观察这两个人,因为此时的赵仲远,眼中只有偎在炉子边的那个人。那人里面冬衣未脱,外面罩了一件貂皮袍子,双臂微张十指张开在炉火上方,俊朗的面貌上呈现出一种苍白的病态,不过精神未散,仍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感觉。

    那人看赵仲远愣在门口,哈哈大笑,振作精神说道:“怎的十年不见,不认得为兄了快进来,山石在你后面过不来了,只顾着愣在门口作甚!”

    赵仲远深吸一口气,灼热的气息直冲入肺,引得赵仲远胸口火辣辣的疼。而后疾步向前,绕过炉火,声音却不免带了哽咽:“云大哥!”

    那人正是奋威军主将、赵仲远口中的“云大哥”,姓云,单名一个“未”字。云未直了直腰,向赵仲远摆了摆手,笑着向周岩和马佑今说道:“咱们的横江飞将还是有长进的,这次可没哭出来。”

    马佑今笑着接了下去:“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也不能整日对着秋月姐哭鼻子吧”

    周岩跟着笑了两声,看赵仲远站在旁边定定得看着云未,过去拉了一把。赵仲远回头看了一眼周岩,吸了下鼻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离别十余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吐出一声“云大哥”便哑了嗓子。周岩叹了口气,看着笑容依旧恬淡的云未,低声问道:“云大哥可是中了天山飞蚕之毒”

    云未笑了笑,又垮下去陷在椅子上,左手揉了揉右手腕,而后才说道:“不错。这天山飞蚕之毒可不常见,今生能中上一中,也算是不得多得的奇遇了。”眼看赵仲远一脸震惊,伸手笑着拉了他一把。

    赵仲远怕云未用力过度,连忙俯下身去,被云未顺势按在了旁边的杌子之上。这时云未继续说了下去:“山石、佑今也别站着了,坐下再说。这小屋里着实简陋,也气闷得很。再过几日等我好了,咱们去醉花楼喝酒,要临窗望湖的大雅间,那才算招待你们。”

    周岩依言坐在云未一边,抬起手来正要说话,云未早把右手腕塞进周岩的手里。周岩一愣,云未眨了眨眼,说道:“与其等你这神主强抓住我,还不如自己送上门来。对了,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董瑜,针石无双,为兄全靠这兄弟才保得姓名。”

    那拿着蒲扇的大汉早已站起身来,憨笑着打拱说道:“云将军谬赞了。万幸云将军中毒不深,俺也恰巧在京城行医,加上云将军内功深厚,所中之毒未入肺腑。若非如此,俺这点三脚猫功夫可起不得多少作用。”

    周岩微微闭上眼睛,细细把脉,赵仲远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董瑜深深一躬,董瑜连忙趋步扶起赵仲远,赵仲远反手拽住董瑜胳膊,颤抖着说道:“大恩不言谢。”

    云未轻轻斥道:“仲远,放手!成什么样子。”

    赵仲远这才放开,却依然满怀感激看着董瑜。董瑜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云将军故旧也是性情中人,不用谈什么大恩,都是朋友,不必客套。”

    赵仲远听闻董瑜如此言语,心下更加喜欢。赵仲远日常接触过的医官大夫,无不是沉稳有余,爽朗不足,这董瑜实在大合他的胃口,不由更高看一眼。念及于此,赵仲远不由又看向在为云未把脉的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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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魂风萧萧
    赵仲远感觉这个世界疯了。茅山派作为江南第一大派,门下弟子众多,不过行事光明磊落,在武林中声名极好。刚刚那人用的是茅山不传之秘“飞蛇援壁功”,除了茅山派的核心弟子,再无他人会用。而且马佑今言之凿凿,加上周岩一脸认同,赵仲远终于敢确认,刺杀云未的,竟然真的是茅山派。

    马佑今不管赵仲远一脸震惊,继续说了下去:“清远真人刺杀云大哥后并未全身而退,被奋威军亲卫都当场活捉,现下还关押在密室之中。如若想看,随时可以去。”

    赵仲远依然未从震惊中出来,他想不通为何茅山派这等名门正派会派出大弟子来刺杀云未,以茅山派的作风,不为钱财,不为名利,更谈不上叛国。良久,赵仲远实在无法想通,只问出了“为什么”这三个字。

    云未轻轻一笑,说道:“茅山派还是那个茅山派,我对茅山派还是欣赏得很。这次茅山派被江南的春风吹醉了,又错估了形势,这才被有些人利用。过两日为兄好了,带你们去看看清远真人,是个爽利汉子。”

    赵仲远暴怒之下,几乎是吼出来的:“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么押着那个什么真人假人的去圣上面前告什么劳什子的文官去啊!”

    云未微微一笑,向赵仲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赵仲远此时满腔怒火如何肯坐,只是盯着云未。云未叹了口气,说道:“谈何容易。圣上想要出征,已是满朝堂的反对之声,不过若圣上坚决,也无人可以阻止此次出征。在大相公运作之下,此间有种微妙平衡,别看朝上吵得凶,不过只等三月初一,大军按时出发已成定局。但是如若因我被刺,去圣上面前告上一状,那便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了。官司未结,大军便无法开拔。清远真人猝不及防行刺于我,完成后却不即走,打的无非就是一死绝了大宋出征机会的主意罢了。”

    赵仲远咬牙切齿,怒火难平,一脚踢在自己刚刚坐的杌子之上,那杌子翻了几番,撞在墙上四分五裂开来,引得外间梅越探头进来,看到这个情形,摇了摇头又退了出去。周岩低声呵斥道:“胡闹!云大哥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展现你这一身匪气的”

    赵仲远低头默默把那残骸收拾了一下,一把填进了火炉里。四下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然无处可坐,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火炉生闷气。云未哈哈大笑:“这老小子是来耍宝了吧成心逗得老夫大笑。”众人跟着笑了起来,那戴面纱的女子饶有兴致得看着赵仲远。

    云未一拍脑袋,指着那戴面纱的女子向周岩和赵仲远说道:“哎呀,刚刚被打断了,忘了介绍,这位是崔姑娘,武功厉害的很,我觉得和山石你都不相上下。”

    崔姑娘微微颔首,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和泰山神主相提并论”听起来声音尚且稍显稚嫩。赵仲远抬起头来,奇怪得看着崔姑娘,暗想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年轻的高手。

    周岩沉声说道:“崔姑娘不必过谦。崔姑娘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功力,假以时日,必然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前途不可限量。”崔姑娘隔着面纱,不见表情,听到周岩的话微低了头。

    云未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互吹互捧,可曾想过我们旁人的感受好好好,天下只你们两个高手。”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只赵仲远依然闷闷不乐独自生气。

    又说了些闲话,董瑜叮嘱完云未,要云未如有不适便叫自己,而后跟崔姑娘一起出去了。屋中只剩下云未、周岩、赵仲远和马佑今。云未开口说道:“历城一别,也已十年了,每每念及,梦里都是历城的风。看到你们如今都过得好,我便也放心了。这次事出紧急,如若不叫上你们,一次震慑住前来行刺之人,后面层出不穷的扰动我实在当不住。万不得已之处,还望兄弟们海涵……”

    话未说完,已被赵仲远气急败坏打断:“云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怎的,还要和我们见外不成”马佑今接着赵仲远的话说,语气也是有些急躁:“对啊。我们几个人的命,哪个没有沾着其他人的血过命的交情,怎么过了十几年就生分成这样了云大哥你说这话真是寒了兄弟们的心!”周岩皱着眉



第九章 高墙无缘入东风
    云未负手站在窗前,脸色依旧苍白,不过气色好了许多。崔姑娘坐在云未身后,托着腮,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云未。云未叹了口气,说道:“你看,明明春归已久,我这院里却被他们打理的连一朵花都没,只留下一些高大的树木。”

    崔姑娘歪了歪头,说道:“树木参天,可成栋梁,花花草草只可观赏却无甚用处,打理了也就被打理了。”

    云未回头,笑吟吟看着崔姑娘,崔姑娘扬了扬眉毛,问了声:“怎么”云未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去,说道:“没什么。希祎他们不懂得怜香也就罢了,你这花一般的小姑娘也对花如此轻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崔姑娘不服气得扬起了头,噘着嘴气鼓鼓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姑娘!我娘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嫁给我爹爹了。”

    云未哈哈大笑,而后不由得咳嗽起来,惊醒了在床上睡着的董瑜。董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一眼看到云未站在窗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边下床边对云未叫道:“你怎么站起来了俺不是让你静养吗俺就睡了这一小会的工夫,你怎么就站窗口去了”

    云未转过身来,看到揭帘而入如临大敌的赵仲远和郑三江,摸了摸下巴,讪讪说道:“就是来赏赏花,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董瑜扶了云未,云未示意不躺着,就坐一会,赵仲远连忙把椅子上的垫子铺好,一边铺一边嘟囔:“云大哥你赏什么花要是想赏花了,我和三江去给你拔上一筐,保准你赏个痛快。”

    郑三江在旁附和,“就是就是。”云未慢慢坐下,看着赵仲远和郑三江,玩味般说道:“你俩现在倒是投缘,不再似前几日一般斗鸡了”

    郑三江挠了挠头,说道:“我和仲远兄弟真是相见恨晚,意气相投,那个,义不容辞。”一看赵仲远含笑看着自己,老脸一红,上前拽了赵仲远,说要出门警卫去也。

    赵仲远叮嘱了一声云未,而后就跟着郑三江出去了。云未已脱了冬衣和皮袍子,换了春装,不过火炉尚在,只是烧得没那么旺了。云未看着火炉出神,半晌,说道:“三江那成语也不知道是军师教的还是佑今教的,总是拿来乱用。不过也有可能是仲远教的,若果真如此,那说不定是故意教错的,那老小子,干得出来这等事情。”

    董瑜“嗯”了一声,继续皱眉看书。崔姑娘闭上了眼睛,调息运气。云未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继续烤火,良久,又说:“近几日听得外面乱响,山石的胳膊中了一剑,而后就来看我看得少了,想来是怕我担心。山石那等身手,都受了伤,看来近几日并不好过。唉。”

    董瑜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继续皱眉看书。崔姑娘皱了眉头,说道:“云将军怕不是感慨事多,是嫌事少吧恨不得我和董先生在你面前和人打一架,你才开心是吧茅山大举来犯,一群宵小之辈蹑踪而来,周大哥、赵大哥、马大哥、廖大哥他们拼死抵挡,方才让茅山没占了便宜,你这里倒好,嫌弃起清闲来了!”

    云未尴尬一笑,闭上了嘴安心烤火。此时已是二月二十,春色早定,前几日云未已写折相奏,说大病已愈,二月二十便可上朝。圣上隆恩深厚,准云未不朝,待病体痊愈入宫觐见,而后便可直接回奋威军中。今日早朝后,大相公托人告知云未,圣上将遣使探病,若云未尚病,则出征另择主帅抑或另择吉日。云未赏了来使,让回报大相公安心。

    云未忖度着时候也差不多了,穿了春装,去将军府大堂静候。董瑜再三叮嘱莫受寒凉,云未微笑点头。到得大堂,云未居中而坐,两旁分坐梅越和奋威军副将左不思。身后站了周岩和廖英,假扮成云未的亲卫。周岩第一次见左不思,



第十章 独不见
    二月二十一,奋威军大将军云未病愈入宫觐见,圣上准其不朝,四野妒其恩宠。

    云未骑马居中,周岩和赵仲远骑马落后一点,缓缓跟在后面。云未本想不带任何人,不过不止赵仲远坚持,梅越和马佑今等都说要带上几个护卫,任由云未磨破了嘴皮,说一出将军府,便是圣上保护的人,没人再敢动手了。最后沉稳如周岩表示自己要亲自护送,一声“万一呢”令云未只余苦笑,而后带上了周岩和赵仲远。

    绕过八卦山,进了候潮门,三人来到京都最繁华的地段,周岩和赵仲远都是眼前一亮,商铺逆旅林立,酒肆花楼参差,流水东去,市井喧哗。三人按辔徐行,赵仲远叹了口气,说道:“早知京城如此繁华,我之前还去江宁作甚。”

    云未笑了笑,说道:“先皇仁慈,广施仁政,薄税敛,赦天下,国强民富,这才有了此等繁华形象。你若早十年来,这里比江宁可差的远了。”

    周岩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云未,眉头紧锁,轻声叹了口气,呢喃自语:“民富矣……”云未兴致盎然和赵仲远说这说那,仿佛也没听到周岩这句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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