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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飞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云小白

    但是此刻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天璇变!”尹若拙从阶梯上飞掠而下,对着叶星凡的心口刺下。

    行家一出手,而且使出这种凌空而下的招数威力极大,叶星凡便知道来人比这十一个人强了不少。

    但这样的招数若非武功强过对方不少,是不能轻用的,一击不中便会陷入险境。

    但叶星凡看到是尹若拙之时,却只能冒着风险一退避开。

    他实在不愿意伤害这个此刻连剑都不愿出鞘的君子。

    尹若拙的加入,不但让剑阵的威力再次提升,也让阵中的其余众人精神大振。

    数十招一过,叶星凡就已在暗暗叫苦。

    若是之前趁他们阵法未成便下重手,此时这凌霄阁外早已躺了一地。

    但尹若拙的加入,却让所有人进入了拉锯战。

    自己不能使用擅长的《凌云神剑诀》,一身的实力便只能发挥**成。

    高手相争,原本就差不得一丝一毫。

    而此刻的《十二剑阵》的华山弟子环环相扣,步法相承已无懈可击。

    无论攻击何人,旁人或从旁化解,或攻你要害逼你回剑自守。

    此时双方都是欲胜不得欲罢不能,只能见招拆招,盼望着对方先倒下。

    若是出手速度比叶星凡逊色三分之人,比如杨乘风、殷皓轩这等走的刚猛路数,根本已来不及回剑自御,已然败在阵中。

    即便如此,时间一长一人的体力终归有限,难免困死在这阵中。

    叶星凡接连变换了游龙戏凤,碧落九重剑在内的四门武功,可始终只能保持不胜不败,说到破阵究竟已力所不及。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叶星凡身上时,大殿之上的血兰借着月色,用高檐作掩护,已经摸到了岳子峒的头顶。

    趁着所有人都全身贯注之时,血蓝忽地飘下便往岳子峒的左肩刺出。




四十八章 困境
    血兰又一次被叶星凡负在身后,喝道:“放下我。我伤的是肩不是脚!”

    “必须先到栈道入口!这是华山,我可不敢跳。”叶星凡口气不容置疑。

    血兰不再说话,竟然默认了。

    谁知叶星凡忽然回头道:“你身上的兰香是与生俱来还是擦了粉呢。”

    “放我下来!”血兰脸色一黑。

    叶星凡摇头失笑道:“火气还不小。”

    接近山顶,风中渐渐夹杂着雪花,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此时的二人就算停下脚步都能听到耳畔“呜呜”的风雪呼啸。

    血兰只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叶星凡的体力也已近极限。

    听着叶星凡越来越重的喘息,见得前方便是一片梅林,血兰便道:“我想休息一下。”

    叶星凡回头看了看,才点头道:“好。”

    血兰走在没膝雪地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冷风呼啸白雪皑皑,极目远眺,华山胜景尽收眼底。

    放眼望去眼前没膝的积雪,回望来时的山路,竟只有一串极浅的足印。

    尽管不愿,她此时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男子。

    若然适才只是他一人,岂非已是真正的踏雪不留痕

    可没走几步,血兰立刻发现前方竟是华山最出名的断崖,此路竟是绝路。

    “你这笨蛋,为什么选这条路”刚才的一丝敬佩转瞬便抛到九霄云外。

    “这里…这里景色…如何”倚梅而坐的叶星凡看着四周,慢慢调匀呼吸。

    血兰一愣,不想叶星凡竟问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顺口答道:“很美。”

    叶星凡道:“是啊。很美,长眠于此倒是不错。”

    血兰呸一声道:“想死你就跳,别搭上我。”

    叶星凡摇头道:“放心,栈道出口地形极不利布阵,他们绝对不敢进入。”

    血兰往山下走了一段,发现岳子峒和众弟子果然没有走进栈道。

    只是留下十二个弟子守住了栈道的出口。

    血兰冷冷道:“他们根本用不着上来,只要守住下山之路,你我挨的了多久”

    叶星凡自然知道处境不妙,但之前若要下山去路必经凌霄阁。

    那里的华山三长老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过去。

    只见叶星凡正站在悬崖边,轻轻打开了手中瓶子。

    血兰奇道:“你…你…在做什什…么”

    这几日失血过多,在这样的地方体温流失极快,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已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

    叶星凡道:“这次我失败了,以后的事情…嗯你怎么了?”

    他看见血兰坐立不安,像小鸟一般不停的小步跳着,实在有点好奇。

    血兰脸色一红,道:“没...没什么”

    叶星凡笑道:“原来你不但骂人不会,连说谎都不会。”

    “呵,忘了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杀人!”血兰的剑锋又架在了叶星凡脖子上。

    比起正常的交流,她似乎更喜欢用剑说话。

    叶星凡:“你也忘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用剑指着。”

    不过看上去血兰此刻的确难受极了,以至她举剑的动作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血兰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可笑,喃喃道:“其实是我天生...不能...不能吃竹笋,会...会全身发痒。”

    “呵…那你还偷吃。”

    叶星凡摇摇头,左手拨开眼前的剑尖,朝着血兰伸出了右手。

    血兰愣愣道:“做什么。”

    “把手给我。”叶星凡淡淡一笑道。

    血兰很少这么听话。

    叶星凡又摇了摇头,握住血兰的右手,一股灼热的真气立刻自手臂流遍全身。

    血兰觉得不止瞬间驱散了寒意,那种奇痒也舒缓了很多。

    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千鼻鸟从远处飞来,停在叶星凡手上。

    在寒风之下,千鼻鸟头顶的茸毛也被扬得四散而起。

    “辛苦了老伙计!”没有纸笔,叶星凡撕下面巾的一角,随手捡起地上几根松针,小心的包好绑在鸟的爪上。

    千鼻鸟在二人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便飞远了。

    “你让千鼻鸟向谁传消息”她感觉暖洋洋的,声音已正常了许多。

    叶星凡笑道:“一个能让岳子峒头疼的人。”

    血兰道:“你真觉得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星凡叹口气道:“要击败风雷剑阵,不使出《凌云神剑诀》根本毫无机会。但如此做法无疑于自暴身份。华山是正道门派,少掌门在凌云山庄毙命,众人皆见。我代表凌云山庄却包庇凶手,这件事本就是我无理。现在竟变本加厉闹上了华山,无论如何不能再将凌云山庄牵扯进来。”

    这番话让血兰沉默了许久。

    她此刻才意识到这个男子看似讨厌的行为,的确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叶星凡说的一点没错。

    若是因此有人搅风搅雨,整个凌云山庄都会被这件事连累。

    “这人知道你在华山”血兰不愿继续再想下去,因为除了愧疚,她不能给叶星凡任何东西。

    叶



四十九章 玉佩
    中秋才过不久,张影灏的草庐外已经结了一层霜。

    不管杜甫的词句多富有诗意,但生活不是诗。

    一遇到严寒的天气,住在草庐中便不再那么惬意。

    好在张影灏这个草庐确实比杜甫的茅屋坚固太多。

    坚固的多,只是因为用心的多。

    对于张影灏来说,这不只是他生活的地方,更是他心灵寄居之所。

    出身名门,却又父母早亡。

    自幼无依无凭的日子虽练就了他一身傲视天下的本事,却也让他看透了世间的冷漠。

    独自一人在竹海中抚琴习武、劳作耕读,的确让他忘却了尘世的喧嚣。

    可无人知心又该是何等的寂寞。

    渐渐他不愿了解别人,不屑了解别人,更不愿意别人了解他。

    于是长期将自己幽闭在这竹林中,甚至不惜将紫竹林变成禁地。

    幸好这时有一个少年,一个胆大包天却始终面带微笑的少年,大摇大摆闯到他的草庐前,居然只是喝酒串门。

    来找张影灏的人有挑战,有报仇,可喝酒串门的却是绝无仅有。

    这人当然是叶星凡,一个同样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当年他为了练就凌云神功第五层,刚从极北苦寒之地归来。

    不到几日,便对这个充满个性的“邻居”动了好奇心,所以星夜兼程赶来。

    没人能进入这片竹林,当时已经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事情,不知道的抑或不相信的都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可张影灏这次终于遇到了难缠的对手。

    二人这场激战足足从凌晨战至黄昏。

    叶星凡虽无法前进一步,张影灏也没法子将他逐出他屋前两丈之外。

    最后口干舌燥之下的二人当场就将叶星凡带来的那瓶竹叶青喝了个底掉。

    张影灏第一次喝酒,就爱上了这杯中物,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世界还有可爱之处。

    就在这两个月里,叶星凡和他一起改建草庐,钻研武学。

    张影灏原本的功法不知是师承哪位邪派高手,虽高深莫测却是阴狠霸道。

    叶星凡担心长此以往这张影灏会性情大变。

    于是便将凌云山庄的正派武学,仅次于凌云神功的“焚天真气”倾囊相授。

    并以自身功力全力助他排除修练的阻碍,这才造就了今日这位正邪兼修的高手。

    没过多久,兴致盎然的杨乘风也带酒前来。

    当然,他不过是带着掺了水的劣酒,来骗叶星凡的陈年竹叶青。

    在确定杨乘风的脸皮远比他武功厉害之后,张影灏也只能接受这块狗皮膏药。

    对于这改建草庐,两个月里三个人已有几十次的失败经验,同时也喝光了从凌云山庄酒窖内盗来的几十坛美酒。

    而这座草庐便是三人经过无数的失败教训后的得意之作。

    就算冬日滴水成冰,只要燃起一小堆炭火,屋内便可暖如早春。

    所以多年来张影灏睡的床也只垫了一块木板,上面简单地铺着一层丝绒。

    但今天,他的床板上不仅多了几层干草,还铺上了两层绒绒的丝被。

    床榻上的女子,正是当日张影灏从百毒老叟洞中带回的女子。

    她中毒太深,从救回到现在,即便服用了天池神水,也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直到今天,女子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已是张影灏自苗疆归来的第六日。

    或许是昏迷的太久,她只看到自己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是被浓雾所遮盖,一片迷蒙。

    耳畔瓶瓶罐罐清脆相碰,鼻尖极重的药味久久不去。

    这让她心中一阵恐惧,头脑又是一阵晕眩。

    因为那幽暗山洞里也是整天散发着药的恶臭,这股恶臭使她想起那令人作呕的面庞。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向自己靠近,她想大声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随后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这轻轻一靠,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顿时渐渐随之平复了下来。

    她不知道多久以前自己才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如慈父一般的疼爱与怜惜。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使原本虚弱的自己再也不想动。

    这个白影在眼前虽然依旧模糊,但在心中却已渐渐清晰起来。

    不,他不是父亲,是那位长的很俊俏的奇怪公子。

    药味越来越浓,随之嘴角一苦,她知道这位公子正在喂自己喝药。

    汤药虽然苦,喝在嘴里却丝毫不觉得难以下咽。

    或许因为身体太过缺水,她隐约希望这碗药别那么快喝完。

    药当然会喝完,女子喝完药刚躺下,略带哀思的琴声便在耳畔响起。

    她看不见,却能细细地聆听曲调低婉,但她实在太过虚弱,不一会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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