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为何如此抠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薄荷虫
“大多乏善可陈。譬如,有个闭口不谈自己,却一个劲地打探我情况的,显得心机深重,见过一次我就不愿意见第二次了。还有的连大学都没有上过,这种我也兴趣缺缺。印象深刻的,只有2位,其中一位就是刚才偶遇的那位。”
孙清娜心怦怦跳,莫非印象深刻的另一位就是自己
第60章 凭什么要无端受影响
左庸受过西方教育,在婚恋上态度开明,并不介意女孩子有过婚史。
不过,约会2次后,他断然拒绝与之再约,以至于,姑娘的父母找上门来,央求他继续跟女孩子约会。
那是一对老知识分子夫妇,慈爱中带着严肃,央求他时,脸上尽是难以言说的悲哀。
左庸同样严肃地……拒绝了那对老人。
“你就没有心软”比起想知道姑娘怎么脾气不好,孙清娜眼下更关注左庸拒绝时的所想。
“没有心软,只有替那对老人感到难过。但是,我不能因为难过就搭上我的人生幸福。”
“那姑娘到底做了什么”
“一言难尽。”
孙清娜抬了抬手腕,11点半,他们刚好踱步进公园。找最近的树下条椅坐下来,孙清娜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左庸知道绕不过,便苦笑着开口。
他说俩人第一次出门约会,走了没几步,他看到一个标语牌,翻译的英文十分不地道,于是略作批判。他并不是出于显摆,而是因为俩人之间聊天青黄不接,他不想显得太尴尬,才主动找话说。
本来他说的内容跟姑娘一毛钱不相关,可姑娘生气了。
姑娘一个人突然加快速度,往前冲去。左庸后来明白过来,好脾气地追上姑娘,询问她为何生气。多次询问之下,姑娘说左庸批判翻译不对,就是嘲讽她英文不好,就是暗中看不起她。
这……
左庸词穷。
这中间的弯弯绕他想不明白,但姑娘听左庸说他实无此意之后,情绪马上好了起来。没走两步,她又生气了。这次的理由是天气那么热,左庸竟然不知道给她买瓶水喝,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
左庸:“……”
就这样,疙疙瘩瘩约了一次会之后,左庸不高兴再约第二次。
左爸爸却期待不已,觉得那姑娘若为左家诞下孙辈,必然异常漂亮。左爸爸自己身无他长,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长得漂亮,因此,也格外看重漂亮。
在左爸爸怂恿+批评中,左庸鼓起勇气进行了第二次约会。这次约会,左庸牢牢掌握控制权,约在了一家中餐厅——本来想约西餐厅的,考虑道姑娘怪癖多,万一怀疑左庸约在西餐厅是为了看她刀叉用不惯的笑话呢。
前半部分进展顺利,当然,这也归功于左庸小心翼翼,说话之前先阐释初衷。问到姑娘为何离婚时,姑娘还是变了脸。
姑娘当场谴责左庸居心险恶,故意揭短。
左庸耐心解释,他不介意对方有婚史,甚至,就算对方前婚中留下孩子,他都能接受。他此问不是揭短,只是想深入了解对方而已。
姑娘冷哼一声,说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婚前眼了瞎,嫁了个混蛋而已。混蛋自私自利,小肚鸡肠,本事没有,脾气很大。日子没法过,只好离婚。
左庸问她,她提的离婚,还是男方提的离婚
姑娘脸色更暗了,许久,嘟囔道,男方。
左庸不再问什么。两个人沉默地吃完饭,各自回家。
左庸是这么想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可再无完人,一个人,也不可能没有优点。在姑娘口中,她前夫竟然没有一个优点。加上两次与姑娘约会的经历,左庸当即下结论,他注定也是她的“非人”,还是及早算了吧。
孙清娜眨巴着眼睛,想的却是别的:“我不算你的相亲对象”
“你是我正约会的对象,当然不算我相亲过的对象。”
有了这句话,孙清娜才有心情安心评价刚才那位姑娘:“她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
左庸耸耸肩,十分绅士
第62章 他有位极不耐烦的父亲
孙清娜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不适合出场,于是回头看左庸。左庸背对着她,正在望窗外。
但那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身影,分明比往日更萧杀。
孙清娜默默走到左庸身旁,挨着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不多久,左妈妈端着两盘菜进来了,一脸的歉意:“他爸爸真的是抠门抠到家了,非说什么上午的剩菜还没有吃完,再做新的就更吃不完了。早知道下午我去买菜了。”
比午饭时卖相更惨的晚餐来了,除了青菜中午时被吃掉,其他品类均在。她默默告诫自己,跟左庸无关,时候别迁怒于他。
孙清娜勉为其难的夹了几筷子,当左妈妈再次表达歉意时,孙清娜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左爸爸脸色一变。看向孙清娜的目光也复杂起来。他觉得孙清娜有给他脸色之嫌。
左妈妈心意难平,不断抱怨左爸爸。左爸爸火大,筷子重重一放:“册那!做吗不做!吃现成的还要挑!都跟你解释过了,还抱怨个没完没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碗往桌上一掷,左爸爸沉着脸,气哄哄地走了。
孙清娜偷瞄左庸。左庸面无波澜,继续夹菜,慢悠悠吃他的饭。左妈妈脸上也是习以为常的表情,她把左爸爸的碗筷往背后的书桌上一放,挪了挪凳子,左爸爸存在的痕迹消散一空。
孙清娜赶紧埋头扒饭。阿弥陀佛,今晚的饭是新烧的。
冷不丁,左妈妈开口:“当年小庸考去美国,他爸爸到处炫耀,我就说,你别炫耀,你小儿子之所以去美国,都是为了躲你。
如今都是老头子了,脾气一点不见改。除了不打儿子了,依旧是随时随地放纵自己发火。要我说,他不打儿子也不见得是发自内心地改了,而是觉得打不过,不敢动手打了。”
孙清娜有些愕然,她瞪着眼看左妈妈。说这些话的左妈妈脸上的神情竟然是笑嘻嘻的。像是讲别人家有趣的事情。
见孙清娜注视她,左妈妈继续:“小庸跟你说过吗小时候,他因为弄丢了一个肥皂盒子,被他爸爸关起门打,用皮带足足抽了他半个小时。”
孙清娜一定“啊”地低叫了一声。
“那时候小庸才七八岁,一个人到楼下的游泳池去游泳,弄丢了个破肥皂盒子。他哥哥都说了,又不值钱,买一块白熊雪糕,都会配个塑料盒子,一样拿来放肥皂。可他爸爸就是不听,非要打。
小庸也是硬气。怎么打都不肯认错。
我和他哥哥,被他爸爸推到门外,关在门外。皮带抽在身上的声音和小庸哭泣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哥哥在门外叫,喊爸爸停下来,喊弟弟快认错。邻居们惊动了,围在门口劝他爸。
后来他爸打累了,出过气了,自己停下来。小庸嗓子都哭哑了,还是不肯认错。为了这件事,我带着小庸住办公室,足足住了2个月。”
泪痕滑过面孔,直到左庸伸手帮她擦,孙清娜才发现,原来自己听哭了。
左妈妈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恼怒。
“他爸爸要是只打这一回也算了。他是鸡皮蒜毛的小事都会发火,一发火就要动手。
喊你关灯,你没有马上关,打;叫你不要靠墙站,你偶然忘了,打;给你一碗饭,吃不完,打……你想得出来,想不出来的,都能是他打儿子的理由。连小宇哮喘发作,都是他打人的理由。
小宇聪明,身体不好,小学读完考了上海最好的中学,当了住宿生。他算是脱离苦海了,可苦了小庸。他爸爸的怒气,全撒在他身上
第63章 妈妈和她的婆婆
孙清娜模仿王云霞,柳眉倒竖、两手叉腰,质问王云霞凭什么欺负奶奶。王云霞当即从脚底板上脱下一只鞋子,朝着孙清娜就呼啸过来。
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丫头片子,你知不知道你一出生,那个老不死的就要把你送人
你知不知道你老娘坐月子没有吃过一只鸡蛋,上面流着泪,下面流着血,堵着一口气一个人把你带出月子
你知不知道你才只有7个月,我从甘蔗地回来,家里上上下下找不到你,我急得差点没一头栽进塘里不活了你问问你身后老不死的,她把你弄哪儿去了
王云霞高高举起的鞋子终究没有落下来,反倒是她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不时两手拍地,把自己抹了个大花脸。
那是第一次,小小的孙清娜明白一件事:是非曲直,实在太复杂。
她瞪着眼,失魂落魄地看着妈妈。都不敢回头看奶奶。
奶奶也哭。
抱着头蹲一边的爸爸站了起来:“别吓到孩子了。阿妈还不是穷怕了,怕你辛苦受累,要多养一张嘴。
家里就我一个男丁,阿妈担惊受怕,生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一辈子没睡过安稳觉,不希望你再像她一样担惊受怕过一辈子,所以才想让你生两个儿子……这些都跟你解释过了。”
王云霞双手捂住脸,声势不减:“你放屁!你们统统放屁!”
那个院子的那一幕,无比深刻、鲜明地印在孙清娜的脑海里。
左妈妈的讲述,勾起了孙清娜对当年院子里那一幕的回忆。唉,这大概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不知道有一天她结婚了,她面临的难念的经会是什么。
从左庸父母家下楼,左庸要带孙清娜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台,被孙清娜拒绝了:“站在这里等出租车好了。”
左庸没有反对。等车的时候,左庸神使鬼差,问了句:“清娜,是不是你家很有钱”
还从来没有异性,这样直白地问过她。一时间,孙清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孙清娜几乎是逃一般,飞速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嘭”地又用力拽上车门:“汇港。”
司机一踩油门,驱车走了。
孙清娜偷偷往回看,左庸立在公交车站台下,正向她乘坐的车行注目礼。
坐在出租车上,孙清娜反省自己,为什么听到左庸问她是不是家里有钱时,她会有那样的反应难道是因为她爸爸总是叮嘱她,千万不可露富,不然会被贼惦记
孙家是孙清娜读大三的时候才变得有钱的。真是由俭入奢难,有奢入俭易,短短五六年,孙清娜已经从邻家小妹发展为御姐——此处指心态。
左庸一定是察觉她打量他陋室的目光,好奇中带着冷淡,显然是看不上的样子,才这样开口问她。
这一次假装车来了,着急上车,没听到。下一次呢左庸这样执著的人,一定会择机再问,到时候她该怎么回答他
心里七上八下没个底气的孙清娜,决定回家问情感智多星孙庆南去。
到了汇港,刷过车资,孙清娜下车回家。
转动钥匙,有气无力开门。鞋子才脱一只,奇怪的声音就钻进耳朵里。旋即,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孙清娜明白过那是什么声。
低吟浅唱,婉转盘旋。
那一声声有急有缓、有长有短的从喉咙深处迸发的“啊”,像是对生命的礼赞。通常,这样的声音不是应该冠以“淫1荡”么
**如孙清娜,不禁也被那个声音撩拨得心意难持。
立在门口的她,一时无法决定,是若无其事进屋,还是悄无声息退出。
断
第64章 被贼惦记上
孙清娜悻悻然住手。
孙庆南松下护住脸的手,嬉皮笑脸接着往下讲:“我想到小金自己创业,肯定多金,于是我把她约了出来。后来不是见到你跟姐夫从酒店出来嘛,然后,小金就向跟我提了当舞伴的建议。”
理智告诉孙清娜,有些故事适合浅尝则止地听。可是,情感却没那么听话。
“舞伴她主动提的”
“当然。我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敢造次吗”
“她,她……为什么”
孙庆南歪起一边嘴角:“姐,现在都是9102年了!你那些传统思想,早该扔一边了。现在提倡的是尊重人性!她25岁,身体健康,凭什么就不能有需求呢”
孙清娜目光有些躲闪,但是,又不甘心就此抛甲弃铠:“那她大可以找个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呀。”
孙清娜这下彻底摸不到重点了。
“她男朋友在法国留学,修艺术专业,听说出来就能做时尚总监。挺牛掰的学校。说了我也记不住,反正你往厉害上想就对了。”
孙清娜不服,她问,既然小金男朋友这么厉害,为什么小金还要背叛他男朋友。
孙庆南笑不出来了:“背叛阿姐,你说得太严重了。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儿,何谈背叛!另外,姐,不得不说,我觉得你严重脱离时代啊。”
孙清娜默默站起身,朝自己卧室走去。
她才26,才只比小金大一岁,已经被弟弟说过于保守、严重脱离时代……不能不令她忧伤。
幸好,除了感情,生活还有工作。工作迫使她必须规律生活,就算是沉湎悲伤,也不能过分彻底。
过了一会儿,没有吃晚餐的弟弟把披萨叫到家里。在左庸家里没吃饱的孙清娜闻循着香味从卧室里走出来。姐弟俩分食披萨的时候,孙清娜随口问弟弟:“你有没有发现,妈妈已经好多天没有打来视频电话了”
弟弟回:那不是最好了嘛。
孙清娜问:“你就不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孙庆南打了个大哈欠:“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孙清娜点点头。说实话,她今天精神也消耗得厉害。犹犹豫豫,披萨吃到最后一块时,孙清娜对着弟弟说出了今天在左庸家的奇遇。
“他爸爸当着你的面发火了”弟弟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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