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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灵先知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雨如书

    这只野狗是阿来的老朋友了,阿来独自一人转悠时,经常能碰到它。这是一只浑身杂毛的野狗,嘴巴要比一般的家狗长,浑身毛毛渣渣的,像是刚从泥潭里滚出来的。它的尾巴卷不起来,可它见到了熟悉的阿来,仍会轻轻摇动那根断了半截的粗尾巴。

    阿来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抓鼠捕鱼,吃剩下的东西往往就便宜了这条野狗,这野狗也算有些灵性,知道阿来对他好,从没在阿来面前露出过尖牙。这次看到阿来独自一人,便又想凑上前来看有什么便宜可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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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林城郭家
    阿来手里拿着书签,心里却越发觉得奇怪了。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也太多了,而这些乱七八糟像毛线团一样缠在一起的事情,丝毫也找不到一个真正有用的头绪。可事情的所有方向好像都指向了一个人——赵岐山。

    说起这赵岐山,阿来也是有一肚子问题,准确来讲,之前还只能算是问题,现在这些已经是要命的谜题了。

    阿来到林城的第二年就碰到了赵岐山,当时赵岐山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很突兀的就在这山腰处搭了一院房子。更加令人奇怪的是,他能从山腰处打出一口水井来。

    这赵岐山也不种田,也不打零工,就是整天监督两个儿子读书写字,晨颂暮读。有时候会突然消失几天,回来时总会拎着大包小包的各类东西。

    虽然是在山上,可隔三差五的总有村民来找赵岐山,有的人空手而归,有的人却可以和赵岐山一起下山。

    据阿来观察,这赵岐山非僧非道,也不像真正的读书人,倒是能用一些偏方草药,似乎百试百灵,还没见有什么病能难得住他。

    上医治未病,在他的看护下,他们父子三人几乎没得过什么病。记得有一次赵无极被后坡的大蜈蚣咬了,赵岐山也只是不慌不忙地给他扎了几针,然后找来一把不知名的草药,放在口中胡乱嚼了一会儿,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接糊在了赵无极的伤口上。第二天,那赵无极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还有一件更玄乎的事情,阿来是听林城的说书人邓半天讲的,这邓半天可以说是林城的万事通,可他有个毛病,讲故事时总会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尤其讲到关键时刻,总会说一句:“要知后事如何,等半天再说。”所以林城人都叫他邓半天,至于他原名叫什么,反而大都忘记了。

    却说这林城郭家是本地有名的望族,郭家的族人几乎都在林城各重要部门拥有话语权,这么说吧,在林城,几乎没有郭家办不成的事情。

    这郭家有个老祖宗,据说正是他的关系通天,所以才让郭家在林城日益兴旺,自然他在郭家的地位也是无与伦比的,这个老祖宗原名郭巨,相传是山西大槐树下的子孙。

    郭家虽然资产颇丰但却世



第十九章 古怪的旋风
    郭怀璧望着窗外,双目炯炯有神,那黝黑的双眸中不时闪过几片落雪的倒影。

    忽然间,院落西南角的两棵腊梅树摇晃起来。像是被哪个顽皮的孩子拉拽了几下,树上的残雪犹如飞蛾一般纷纷扬扬飞散开来。

    紧接着,雪白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旋风,忽忽悠悠,忽忽悠悠地盘旋奔走。这小旋风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毫无章法地满院乱跑。

    郭怀璧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此时也被这股奇怪的小旋风吸引了。他出神地盯着那股小旋风,忘记了背诵诗词。

    郭槐正随着孙子的诗词摇头晃脑地轻声应和,这戛然而止的诵读声,也让郭槐脸上多了一丝诧异。他缓步走向郭怀璧,想要看看这乖孙子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窗外,那股小旋风正卷了一片残留的枯叶盘旋着向院子中央移动。

    郭槐还未站到孙子身边,早已看到了院中的情景。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赶到郭怀璧身旁,一把抱住了那小小的身子。

    “别看了,进屋来!”郭槐很少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对孙子说话。

    “不嘛,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想再看看。”郭怀璧把脑袋拱出爷爷的臂弯,撒娇着拒绝道。

    郭槐的眉头皱了一皱,纵使心中不愿,却也不忍驳了这小孙子的请求。

    “好吧,爷爷陪你看,就只能看一会儿啊!”

    “好爷爷,我们一起看。”郭怀璧拉着爷爷的大手,雀跃着答道。

    这院中的旋风就像个顽皮的孩子,到处搜寻自己喜欢的玩意。一会儿卷起雪花,一会儿吹倒扫帚。

    郭槐斜侧着身子,左边身子挡在窗前,右手揽着小孙子,全神戒备地盯着这院中的小旋风。因为他心里知道,这种反常的小旋风大多带有某种不好的预兆。

    须臾之间,整个院子暗了下来,远处的天空毫无征兆地变成了黑茫茫的一片,只有那屋内的炉火映照着祖孙二人。

    郭槐抱起孙子,想要把窗户关上。郭怀璧此时也感到了莫名的恐慌,顺从地让爷爷抱起。

    院中,那股本来漫无目的地的小旋风,此时却像发了疯一般,直直地朝祖孙二人冲来。

    郭槐随手抄起一个砚台,狠命扔了过去,口中怒喝道:“滚!”

    那股恶风却像是长了眼睛,诡异地躲过了砚台,再次加速冲了过来。

    尚未完全关闭的窗户被直接冲破了,丝毫没能阻拦这恶风的速度。

    郭槐本能地扑倒在地上,把小孙子牢牢地护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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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纸人叫魂
    白氏缓缓睁开眼睛,望了望窗外,随即起身给香炉续了一柱香。

    郭槐看到白氏终于有了行动,赶忙询问:“我需要做什么”

    白氏说:“你只管轻声唤他的乳名就好。”

    白氏从包裹里拿出一张红纸,叠了两次,用手刷刷刷撕了几块下来,展开一看,赫然是一个小孩模样的纸人。

    她拿着纸人放到郭怀璧胸前,又用手在郭怀璧的口鼻之上虚抓了几下,然后放到了纸人身上。

    接着,白氏用雪水洗了洗手,左手拎着纸人,右手拄着拐杖,缓缓向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她回首对郭槐道:“你来!”

    郭槐赶忙跟了过来,随着白氏走出门去。郭家其他人远远地望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

    两个老人深一脚浅一脚,向城南的积云洼走去。郭槐内心焦急,只觉得脚步沉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氏突然停下了脚步,郭槐也跟着站住了。

    只见白氏手中的小纸人突然立在了地上,像有生命似的颤巍巍地向一棵老槐树跪了下来。

    郭槐是读书人,却对星象、玄学抱有敬畏之心。此刻亲眼见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心中不免也多了一丝讶异。

    白氏跟着纸人跪了下来,冷冷对郭槐道:“你造的孽,你也跪。”

    郭槐心下大惊,看着眼前这棵枝丫繁茂的槐树,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来。

    白氏口中念念有词,左手一动,点燃了一道黄表,那黄表刚一点燃,槐树下立刻起来了一股小旋风,裹挟着那燃烧的黄表悠然而上。眨眼间,那燃烧的火苗好像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直直地冲向跪着的郭槐。郭槐本能地要起身躲避,白氏一声低喝:“想救人就忍着。”

    郭槐闻言硬生生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通体上下出了一身冷汗。那团火苗围绕着郭槐转了一圈,猛地向他面门扑来,顿时,一股头发燃烧的焦灼气味,冲进了郭槐的鼻腔。

    “大胆!还不见好就收!”白氏一声怒喝,那燃烧着的黄表这才飘飘然落了下来,熄灭了。

    那跪在地上的小纸人此刻也站了起来,被白氏拉住了左手。白氏扭头对郭槐说道:“起来吧,喊喊你孙子的乳名。”

    郭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缓声叫道:“宝玉,宝玉,跟爷爷回家吧。”

    只见那小纸人颤巍巍地动了一动,白氏起身说道:“走吧,我只能帮你这次了,有些事是命数。”

    又过了许久,白氏和郭槐回到了郭宅。一进门,白氏就瞅了一眼香炉里的檀香,那根香几乎就要燃尽还剩下半寸长短。

    她把小纸人放到郭怀璧的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轻轻说了一声:“到家了,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郭怀璧像没事人一样喝了满满一大碗小米粥,随后便和往常一样开始了晨读。

    郭槐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空洞地望着远方,此刻,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白氏临走时说的话。

    “这孩子命格凶险,想要成人难上加难,可我与这孩子有缘,也该助上一臂之力。若我不在了,南边会来人助他。”

    “南边!”郭槐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又陷入了沉思。

    从那场意外之后,郭怀璧平平安安的又过了三年多,就在他九岁生日前几天,白氏死了。郭槐上了最厚的礼金,并且送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这白氏无儿无女,只有几个远房的亲戚参加了葬礼。

    郭槐领着郭怀璧给白氏磕了头,上了香。

    直到看着白氏下葬,郭槐的心里却更加忐忑了。

    “这南边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呢万一我的乖孙子等不到来人呢我还得有自己的准备。”

    郭怀璧生日那天,郭槐从山西请来了一位道士。这道士仙风道骨,确实不像那些行走江湖的术士。

    道士穿了一身灰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肩上还斜跨了一个布包裹,包裹上绣着阴阳鱼,此刻正端坐在客厅西侧的藤椅上。

    郭怀璧跟着爷爷来到了



第二十一章 客从南来
    初春,清晨,雨后。碧空如洗,莺啼鸟鸣。林城城南的大南门里,走进来一大两小三个外乡人。

    来者正是赵岐山父子。赵岐山身穿灰白色的大褂,脚下蹬着一双黑粗布的千层底。左手拉着年幼的赵垕子,右手挽着一个绿色的帆布提包。赵无极站在父亲右手边,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土黄色的油纸伞。

    父子三人刚一进城就碰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姓吴,原是林城打更的更夫,后来年老体弱,又患了眼疾,不能再胜任本职工作了。郭槐看在他老实本分又无儿无女,就安排他到林城南门守门。

    说是守门,可这林城的南门早已年久失修,风化腐蚀,再加上后来的动荡,那两扇象征着封建保守落后思想的大门,早就不知所踪了。只是这原本由巨石堆砌的城门还确实坚固,如今却像一个空洞洞的大桥洞,孤零零地望着林城的南端。

    这看门的老吴头每年直接从郭家领取粮食、工资。老吴头虽然心存感激,但也很奇怪郭槐为什么让他整天守在南门这儿,说是碰到人就问话,如果是南边来的,一定要打听清楚来处、去处,回来禀报一声就行。可连续几年,大都是林城外出返乡的,很少有外人来。

    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了这一大两小三个人。看门的老吴头缓步走上前来,用林城特有的方言问道:“嗯都各哪儿来的啊”

    那赵垕子和赵无极一脸惊讶的望了望父亲,他们是一点也听不懂。

    赵岐山微微一笑,说道:“俺都各南边来的。”

    老头听了心头一喜,今天终于碰到从南边来的人了,又接着问道:“嗯都去做啥了打算去哪儿了”

    赵岐山回答道:“讨生活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老头看了看赵岐山抱着的赵垕子,又望了望立在一边的赵无极,搔了搔脑袋说:“嗯瞧这孩儿还小了,得先找地方给钻了。”

    老头说着,就准备上前拉赵无极的手,赵无极本能的向后躲去。

    赵岐山笑了笑说:“没事,爷爷带我们找地方住了。”

    老头领着父子三人先在城南的戏台里休息下了,自己赶忙小跑着往郭家去报信。

    太阳还没升到树梢上,郭槐就领着好几个家人驱车赶到了城南的戏台。

    这座戏台也颇有历史,虽然经过了无数次风吹日晒还有人为破坏,但仍保留着基本的框架结构,尤其是四根一人抱的柱子岿然不动,只是柱身上的红色油漆剥落殆尽,整个柱身呈现出斑驳的紫黑色。

    柱身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原来雕刻的楹联,左边刻着:一二人权作千军万马。右边刻着:三五步游遍万里河山。只是这横批的牌匾早已不知去向了。

    此刻赵氏父子三人正躺在戏台东边的一堆稻草上休息。

    郭槐让人搀扶着上了戏台,立在赵氏父子身边,整了整衣衫,嘴巴张了又张,却并没有冒昧打扰正在休息的三人。

    赵岐山本就睡眠很轻,刚刚上戏台的些微响动早已被他听进耳朵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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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纯阴之体
    第二天,郭槐领着郭怀璧早早地候在了饭厅外面。等赵氏父子吃过了早饭,郭槐才领着郭怀璧走了进来。

    赵岐山一看到郭怀璧,马上明白了这就是郭槐对自己的请求,随即支走了赵无极、赵垕子二人。

    郭槐把一张生辰八字递给了赵岐山,赵岐山却并没有细看,只是扫了扫写在其上的生辰日期。

    旋即,赵岐山一把将郭怀璧拉了过来,让其坐在自己的对面,他伸出双手对握了郭怀璧的双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郭怀璧的双目。

    这是郭怀璧第二次被人这样盯着,而且内心的感觉几乎和上次一样奇怪。要说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的目光更温暖一些,不过,这目光却又像是能直接看进自己的心里。

    这种感觉有种难以形容的奇怪,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来到你的家门口,你不但主动把他让进门,还把你最宝贵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一样。郭怀璧感觉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几乎是透明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络,每一块骨头,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赵岐山就这样盯了好一会儿,头上密密层层地布满了汗珠。猛然间,他闭上了双眼,两只手也放松了下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赵岐山头上的汗水早已蒸发殆尽了,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赵岐山看了看郭槐,又望了望郭怀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令孙儿命数很怪,他又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唯独不占阴时。体格纯阴,属于罕见的纯阴之体,不占阴时导致其极易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郭槐静静地听着,示意赵岐山继续讲下去。

    赵岐山又接着说道:“照理说,像他这种情况,能……能到现在实属不易了。兄长也是读书人,想必知道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郭槐听赵岐山话中颇有难色,便恳切问道:“实不相瞒,我这孙儿宝玉是我郭家的独苗,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郭家就算绝后了。孙儿在五岁那年就出过事情,后来得高人相救,高人去世前曾指点说南边会来人助我这孙儿成人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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