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五哥!”
“爷!”
“爷!”三道声音晃似来自天外,众人无不惊异,便在此时,四道身影阙然从天而降,乍然看清来人身形时,玄舞早已激动得大叫出声:“六哥!”
“来得好,多时未曾这般大开杀戒了,今夜正好开开荤!”
阴寒邪冷之声,穿破密林,飘飘渺渺,伴着
飒飒风声,叫人听得周身发寒。
正是那黑面阎罗。
此时那些黑衣人已然再度立在他的身后,乍然看去,依旧人头攒动,好似方才那场杀戮根本不曾发生。
然而,熊熊燃烧的大火,横七竖八遍野的死尸,充斥鼻尖浓烈的血气,无不深深震颤着在场所有人。
“阿弥陀佛,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
老方丈对眼前光景近乎不敢直视,深恶痛绝满面悲戚地合掌念起了佛经,好似在为亡魂超度。
黑面阎罗的面部肌肉狠狠抽搐着,狠厉地扬手直直指向他:“老秃驴,还是为你自己超度吧,今日若是识相,交出舍利子,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
萧元景正要说话,被人止住了,他回眸,只见萧玄景迈出两步,身上较之先前又多出了好几道伤口。
火光映得他的面色,眸底沉沉阴狠,嘴角薄薄冷意:“想要舍利子,并非不可。”
他身上并无舍利子!
黑面阎罗冷冷一哼:“想跟我谈条件,没门!”
萧玄景眸色一凝。
今日之前,他原本只想在其中横插一脚先设法自圣莲教中救出倾儿,待到一切安定,无了后顾之忧之后,再与云何等人商量一窝端贼窝的大计。
今日之事,却完全远在他的意料之中,危难之中急中生智,谎称舍利子在身上不过为了暂时拖延时辰。
最甚
第三十章 重逢——从别后,忆相逢(6)
玉儿没想到,她竟又一次回到了那家客栈。
原来,圣莲教中那黑白双面长老早存逆反之心,从来,圣女不过其号令教徒傀儡。
由而,二者之间便形成了一股无形的牵制。
他们欲要复活圣女不过是个借口,寻找舍利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长生不老。
佛门圣物,怎可落到这等邪魔之人身上。
倒是圣女临危之际以性命相胁,终力挽了一场狂澜。
她是圣女,这般做,无异背叛了圣莲教。
只是,此事并非外人所能涉。
玉儿所中之毒乃荡魂蚀骨散,系黑面阎罗亲手炼制的毒药,解药,却在白面阎罗手中。
圣女以朱钗划破了面,终迫得那白面阎罗交出解药。
翌日她便醒了过来,夜半,那圣女却密见了她。
她同她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燃灯古佛殿前有一三生池,内有一锦鲤精,因常年闻得佛祖讲习佛理,由而通了灵性,后修成人形,并对佛祖日久生了情意。后来天界那场大劫,佛祖因照管座下燃灯不力,也被打入历劫之列,锦鲤精偷藏身于其袖袍之中,一道堕入凡尘。
玉儿闻得,震颤之余,不禁惊问:“那锦鲤精便是你”
她笑笑,并不作答。
临走之时,她却回头深看了她一眼,低道:“玉儿,你能日日伴在那人之侧,真是好福气,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你倒成了这天地中我最羡慕之人。”
玉儿心口又是一惊,乍然抬眸,几欲脱口问出:“从前”是何时,“如今”却是为何
“那人”,又是指谁
只是,未及出问,她便已离去。
及至经年之后,她偶然从某人口中听来天界那场大劫的始末,才惊觉圣女口中艳羡所从何来。
两个人之间,最怕我离君咫尺,君隔我海角。
陆聃身上多处受伤,右肩尤其严重。
距那日密林血战已隔三日,玉儿正在房中为他上药。
方将绸带打了结,她的身子突然被人一把拥入怀中,慌乱之中,险些撞上他的伤口。
“陆聃。”她心口惶惶,低叫出声。
头顶之人无话,却只将她的身子越发往怀中拥揽。
玉儿不解,正待抬眸去询,头脑又被他轻轻一按。
她不再挣扎,顺势靠在他的胸口,伴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感受到他正用下颌触着她的发顶。
目光不禁又被他脖子上那块别致的玉佩吸引,第一日为他上药之时,她便留意到了。
说它别致,只因之晶莹剔透,内沁之物如血一般,却晃似残缺不全。
她心中甚是好奇,却一直不曾开口问他。
“别离开我。”却在此时,一道微粗了呼吸之声,夹杂微不可闻的惶恐,猛地自头顶传来。
呼吸不禁倏地一窒。
玉儿何曾见得他这般患得患失过,心底只道他还为那日血战不肯释怀,不禁又有些想笑,旋即自他怀中抽身,乍然瞧见他面上神色的一霎,却陡地惊诧了眉眼。
“陆聃……”
她出口之声滞涩,眸子定在深沉的眸色上移不开。
“别离开我。”
他又重复,音色喑哑,似乎也夹杂了几丝涩涩,几丝惶惶。
玉儿面色一怔,转瞬又倏地笑了,她抬手去轻轻抚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微蹙的眉眼,展唇凝笑,“好。”
“嫂嫂,嫂嫂!”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之声,一听便是那唤作玄舞的丫头。
玉儿下意识去探身旁之人面色,果见他眸色已然深寒。
她忍不住伸手去握他的手,他眸中的寒意却全无收敛,她心下一急,不禁又加大了手下的力道,他恨恨地抬眸瞥她,却在触到她眸底渴求之时渐渐温了眸子。
终究不忍太过苛责了她去。
玉儿终于满意一笑,转身下榻去开门,他在身后凝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拿定了一个主意
——明日,他便带着她启程,离开此地。
“不知萧姑娘叫我作甚”
门开,果见那梨蕊黄衣的少女俏生生立在门外。
玄舞先是凑过去朝她身后瞥了一番,抽身之瞬,双手自然而然搭在玉儿肩上,眉眼含笑地朝她眨眨眼:“嫂嫂,我房中有个极好的物事,你见了一定喜欢,快随我来……”
“不许去!”
她话未必,另一道声音已然陡地自房中传来,门楣被里面之人拉开,玉儿只觉腰间一紧,身子已被人自身后揽了过去。
玄舞看着面前星眸剑目却光了半边膀子的男子,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硬生生惊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我……”
她口不择言地惊叫着,却又刹那双手捂住了面庞背过身,恼羞成怒得红了脸:“真不害臊!”
她说着,气得在一旁直跳脚,快速地跑开了。
玉儿终于反应过来之时,与身旁的陆聃相顾一眼,二人都不禁破声而笑。
“玉儿,咱们今日便启程吧”
却在此时,他扳过她的身子,自上而下,紧紧凝着她,眸色深沉。
玄舞捂着面跑回自个儿房中,双手背到身后方将房门合上,抬眸的一瞬,却陡地撞入六双直直射来的眸子里。
她心下一怔,想起自己临走之时夸下的海口,再想起方才情景,不禁越发气红了脸。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捏紧小小的拳头,气得又在原地直跺脚。
房中端坐的正是萧玄景等人,眼见她反应如此,不禁都面面相觑。
“怎么了”
温声低询的是率先走上前来的莫修。
玄舞一把将他推开,三两步奔至诸人之中,激愤地道:“那陆聃,好生不知羞耻,青天白日的,竟光着膀子出现在本公……”她话到此处,不禁下意识瞥了一眼身后的莫修,便硬生生转了语气:“本姑娘的面前,真不要脸!气死我……”
猛地捂住嘴巴,她的话口再次生生止住,这次,却瑟缩着悄摸摸去偷瞥萧玄景的面色。
其余诸人也不禁悄无声息去瞥皇帝,却只见他眸色讳莫如深,沉冷中,隐见杀伐之意。
玄舞吓得不轻,下意识倒退了数步,及至撞上了身后一睹坚实的肉墙,她猛地回神,回头看见垂眸看着她的莫修之时,心中不禁越发恼恨。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轻微的叩门声,众人心头警觉乍现,莫修蜷手隐袖,将玄舞揽至身后,与众人相视一眼,徐徐朝门页走去。
“萧姑娘,你在吗”
“是嫂嫂!”
玄舞惊叫出声,兴奋地奔过去,抢在莫修面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嫂嫂!”
她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揽紧了房外女子的脖子,又叫又跳,好不欣喜。
玉儿被她勒得险些喘不过气,不得不伸手去推她,却全然无法撼动分毫。
一声轻咳却在此时凭空传来,玄舞心口一缩,陡地松开了她。
回头,朝着身后冷眸瞥过来的萧玄景吐了吐舌头。
玉儿将她这一动作尽收眼底,心道这丫头这般娇俏,周围诸多男子,想必对她也是极疼宠的。只不知,她口中声声切切的那个“嫂嫂”,又是怎样的女子。
她想着,不禁莞尔一笑。
眸子却不由自主看向了房中诸人,自她一进来,这些人的目光便都相继落到了她的身上,其中一人,尤其深冷,仿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莫不是,他们一行人人之中有人将她错认成了“嫂嫂”,却有人将她错认成了仇敌
她心下狐疑,忍不住便朝那冷冷盯紧她的男子瞥去一眼,却猛地惊觉他竟是那日易容成了“猎鹰”的男子!
她心口一震,脑里竟倏地闪现了那日危机之中,他在她耳边叫出的那声似真似假的“倾儿。”
“我们是来道别的。”
陆聃将她的身子轻揽入怀,直直迎上了萧玄景的眸光。
两个男子,一坐一立,一里一外,四目相交的一刹,刀光剑影相杀无形。
“倾儿,过来。”
萧玄景沉声低唤,面上如笼淡霜,一丝冷然于俊美中勾出硬朗的线条,他突然起身,大步来到二人面前。
摄人的气势笼于周身,令人瞬间感觉到千军对峙时无形的杀气。
身后,云何诸人面色各自惊异,随着桌椅咔擦之声,相继起身而
第三十一章 肠断梓州(1)
“可是身子不适”耳边,陆聃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玉儿眉梢微皱,捂住口鼻摇头,她看着他,低道:“我吃不下,先回房了。”
“可要为你请医者”他起身扶住她。
玉儿眸色一怔,旋即微微点头:“好。”
“夫人留步。”
玉儿脚步顿下,转眸,便见云何挑眉一笑,道:“在下不才,略知医理,不知可否为夫人诊一诊脉象”
玉儿不回他,却将目光去触身边人的面色,眼见陆聃眸底含了薄怒,便垂眸低道:“我自己便是医者,不敢劳烦公子。”
“站住。”一声低斥,脚步再度顿下。
是萧玄景,他坐在原处,怒意隐于周身。
“不诊脉,不许回屋。”
“要你管!”玉儿瞪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脚下却陡地一阵虚软,顿觉头重脚轻,她身子虚虚一晃,便跌进了身边人的怀里。
“玉儿!”
“倾儿!”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定目一看,竟惊觉萧玄景已趁陆聃不备将玉儿夺入怀中,此时,周身散发的杀戮气息较之陆聃刚才的更浓烈上十分……
他将玉儿横抱在怀,侧眸,沉声道:“云何!”
“是,爷。”
云何应得这一声,连忙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
萧玄景将玉儿一路抱回了他的房中。
其余人也都相继起身紧跟其后,经过还愣在原地的陆聃身边之时,玄舞原本奔走的脚步倏地顿下,她转身,颇有些卖弄地推了他一把:“早跟你说了她是我嫂嫂,你这呆子!”
她话毕,二话不说便跑上了楼,身后,莫修悄无声息收回凝在陆聃身上的眸光,转身之际,眸底阙然一沉。
玉儿悠悠醒转之际,却发现萧玄景正坐在她枕边,痴痴地看着她。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她有些熟悉,又有更多的陌生。
她腾地坐起身,耳边,他的低斥已然传来:“不许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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