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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恭送宸妃娘娘。”

    宫奴的声音却在此时陡地传来,皇帝行至窗前的步子一瞬顿下,下刻,已挑眉冷冷一哼:“还以为能有多倔呢。”

    随着他的冷嗤,窗口已然掀开,放眼望去,院内果然已空无一人。

    心底的那抹不悦一瞬尽显于眉间眼底,皇帝重回了小塌,拿起桌上摊开的折子,不知为何却又陡地放下,端起桌上的茶盏往嘴里一倒,凉得牙根都在打颤。

    当即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摔,遣了蔡康复去温茶。

    片刻之后,房门自内而外打开,一抹梨蕊色身影端着热茶,轻手轻脚步入。

    皇帝头也不抬,端了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眸色兀地又徐徐一顿,便不情不愿地冷声道:“你差人去御药房走一趟。”

    “皇上是想让卢太医去灵凤宫里走一趟吧”

    身后的人哽着喉咙,说话间,竟将蔡康的音色仿了个七八分。

    皇帝眸色一瞬暗压,出口之间越发不悦:“朕只是眼瞧着后日便是小皇子的满月宴了,不想多出差池。”

    “那臣妾便多谢皇上恩典了。”

    皇帝又是一声冷哼,低眉之间,却陡地转了头,待得看清身后之人时,面色一瞬转怒:“谁许你进来的”

    “自是皇上许的。”

    “胡说。”

    龚璃直直迎上他冷锐的眸子:“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上的日升殿,自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臣妾之所以例外,不还是皇上一路宠过来的么却不曾想,皇上这宠给得快,收得也快,说不让臣妾进便不让进了,说翻脸便翻脸,枉臣妾巴巴地追过来想跟皇上解释,皇上却兀自铁石心肠了去,君心难测,臣妾今儿个算是体会了个清醒了。”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好个伶牙俐齿,朕还没与你计较,你倒先编排起朕来了,君心难测怕是朕将心掏出来捧到你面前,也不见得你龚璃便会在乎。”

    龚璃心口一颤,拧了眉眼:“我若是不在乎,如今又怎会巴巴地跑过来”

    皇帝冷嗤,单指挑了她的下颌




第五十六章 大赦天下(36)
    “这是什么时辰了”

    华裳宫里,皇后点了烛台,呆呆望着那跃动的火苗出神。

    “主子,快四更了。”

    佩环低声应着,复替她理了理肩上的外衫。

    “主子,您还是去歇歇罢,后日便是大宴,明儿个还有得忙呢。”

    皇后合了合眼,一双干涩的眸子盯了小窗半晌,低低喃道:“四更了,皇上该上早朝了。”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摇摇头:“丫头,你不懂,本宫若是不将那锦囊还给宸妃,日后便是皇上真个对她生了嫌隙,本宫也将是破坏他与宸妃的罪魁祸首,你以为皇上又会如何待本宫”

    “那也总好过灵凤宫一宫独宠啊,宸妃与皇上多好一日,皇上便多一日看不见娘娘的好。”

    皇后听了她的话只是静默,许久方苦笑道:“丫头,你可知为何宸妃专宠至此,又为皇上诞下子嗣,本宫还能稳坐这皇后之位”

    “您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又得众大臣保举……”

    “错了,太后若是能在他面前说上话,如今也不至于日日在佛堂吃斋念佛了,说到朝中的大臣,你可还记得那位补过高大人空缺的大理寺卿,那位江玉江大人,不过在朝堂之上说了一句宸妃不是,便被贬到那贫瘠的西南去了。”

    “这……”

    “他迟迟不肯废后,不过是因为本宫的父亲是容相。”

    “可是,老爷不是已经……”

    “父亲一生刚直,轻易不肯向权贵低头,先帝在世时他曾死谏过三次,最后心灰意冷辞官,人人都道他是回乡颐养天年,殊不知便是身在梓州,他的一颗心还是时刻牵系朝堂,当年朝臣之中许多大臣暗结外党祸乱朝纲,先帝又遭奸人蒙蔽,他一夜之间急白了发,常常气得口吐鲜血,母亲便是那时候累日担惊受怕,方早早地去了。”

    “皇上登基以后,不是立马去梓州将老爷请回来了么”

    皇后闻言,面色只越发戚戚:“若非为此,父亲兴许也不会早早便随母亲去了。”

    “奴婢不明白。”

    “父亲当年之所以软下口来,还是看在皇上诚心诚意的份上,谁曾想三年后他寄以厚望的少年天子,会因为一个女子便频频失了分寸,父亲从前既为宠冠后宫的柳贵妃谏过先帝,自也毫不避讳地说过后来的南妃诸多不是,这君臣师徒之间的隔阂,便一朝一夕地种下了,到了后来,父亲再度心死,可是,便在他临走的前夜,他却放下身段托人请皇上去了一趟丞相府,外人只道是皇上去府中探望,都以为是莫大的恩赐,殊不知,他不过是为了他膝下唯一的女儿……”

    皇后话到此处,早已掩面悲泣。

    佩环听得似懂非懂,想起往日老丞相的种种,不由也有些悲从中来。

    便听得皇后又道:“父亲一生不曾求过人,若不是为了我,他也断不会……”

    皇后抹着泪,好一会子方堪堪止住悲戚,便紧抓了佩环的手,郑重叮嘱道:“便是为了父亲,这后位我也不能轻易丢了,如今谁不知道宸妃是皇上心头的逆鳞,本宫只要做好分内之事,让皇上寻不着错处,便是对父亲最大的孝顺了。”

    “只是这样一来,皇上何时才会想起娘娘”

    “不念才好,不念不想,便不会计量,他一日不来寻本宫,本宫便一直是大夏朝的皇后。”

    “只是……”

    只是这同打入冷宫又有何区别

    佩环泪珠儿滚着,却不肯再说出口了。

    “此次锦囊的事,无论前因后果如何,本宫都答应不同你计较,只是,不可再有下次,明白吗”

    “……是。”

    龚璃真个是始料未及,原本是要去那人的日升殿里请罪外加解释的,不曾想闹到最后竟又教他吃干抹净,这便罢了,翌日天蒙蒙亮那人便将她闹醒,斥退了更衣的奴才,二话不说便将那伺候的差事丢给了她。

    更衣便更衣,到底她伺候他也不是头一遭了,待得替他披上袍子,挽好发带上冠子,眼前人玉面修颜眉目如画,她看得心口颤颤,却听得他一声低骂,只道是笨手笨脚的。

    龚璃四目环伺了一番,这屋子里除了个静候在侧的蔡康,便只有她和他了。

    后知后觉,她恨不得扑上去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嫌伺候不好你唤别人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作甚!

    她气上心头,转身便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你那个沈姐姐的绣工,比你可精多了。”

    龚璃回到灵凤宫,用过了早膳,整个人因着他那句话,照旧还是迷迷瞪瞪的。

    及至早朝后皇帝将六王爷单独留下来的消息传来,龚璃心口一动,一瞬便福至心灵了,再去掏袖中的锦囊,果不见了踪影。

    这个混蛋,早认出那是沈姐姐的物事,竟还故意叫她提心吊胆!

    当夜龚璃原本装了一肚子气,誓要同那人理一理的,见过了颢儿她便一直等,却不曾想,子夜过去那人也不曾来,她瞌睡连天,便自个儿上榻了。

    躺在榻上却是迷



第五十七章 大赦天下(37)
    满月宴在长乐殿里举行。

    阶下三鸣鞭,群臣行三跪九叩礼。

    礼毕,入殿。

    皇帝高坐首位,皇后与宸妃分坐两侧。

    殿中声声息息,隐隐传来夸赞皇后温淑的话语。

    今日这满月宴,小到菜色,大到礼仪,她无不一一过问,事事面面俱到,样样亲力亲为。

    确实当得温淑二字。

    真正引得大殿骚动的,却是朝臣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以及频频凝向宸妃的目光。

    阶下鸣鞭,那是新帝登基才会有的礼遇。

    整个大夏朝,国祚延绵数百年,朝朝天子都有宠绝六宫的妃子,却只出了这么一位宸妃娘娘。

    此时此刻,龚璃的目光却紧紧凝在旁侧之人的面上,久久收不回来。

    皇子满孺月,帝复幸第,兼生母龚氏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着立为皇嗣继,命九卿叙功议赏,大赦天下

    她耳边不断回响方才蔡康宣旨的话语,犹似在梦中。

    他借着颢儿的满月宴册封太子,置朝堂半数以上朝臣的反对于不顾,日后,只怕天下人越发要说她是狐媚君王的女子了。

    她兀自神飞天外,却不曾见得座下,原本坐在断章身侧的叶卡青悄无声息离了席。

    而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已同皇帝道过恭贺的西楼兰国君,叶弧烈,此时正兀自坐在自己席位上,头上戴的貂裘帽子下,两股粗壮大辫自脑袋后绕过耳侧,左右垂在胸前。

    他一杯又一杯地斟着酒,一杯又一杯地饮尽,若有人细瞧,会发觉他凝向皇帝下首,夹在皇帝与断章之间的那个桌位时,眸子幽幽地眯起。

    那个桌子,一共坐了二人,皆着素色袍服,桌上摆的菜色亦不染半点油腥。

    这二人,一人是普光大师,另一人,便是他新近收的,座下唯一的女弟子,沈秋月。

    清梵寺是大夏朝的护国寺,册封太子,自然少不了普光大师,至于他身侧的那个女子,闻说是宸妃娘娘专程修书请来的。

    世人只知她自出了宫之后便一直住在清梵寺,随普光大师带发修行,至于如何竟与如今盛宠当头的宸妃结下情谊,便只凭各自猜疑了。

    “主子。”

    耳边传来一声低唤,龚璃心口一提,匆匆收了思绪,转眸却见伺候在侧的不知何时变作了秋萤,这丫头,方才不是嫌弃这里沉闷同她告假了么

    她正自心下狐疑,待得听完她在耳边低语的话儿时,眉眼兀地一压,目光下意识便往断章那一桌扫去。

    “怎地了”

    皇帝柔声低询,挑眉间,指间的酒盏已往桌上徐徐一放。

    龚璃见他温眉润眼,心下作了一番计较,下刻已单手撑了额头,拧着眉眼低道:“许是昨儿个没睡好,臣妾有些头疼,想先回去歇了。”

    “蔡康,差人走一趟御药房去。”

    “莫要劳烦蔡总管了,我回去臣妾回去歇歇,缓缓便好了。”

    “还不赶紧扶好你们主子。”

    皇帝一声吩咐,身后的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忙将龚璃扶了起来。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皇帝颔首,眸子还是凝在她身上,待得主仆三人身影出了内殿,方徐徐收了回来。

    皇后将一切看在眼底,掩在桌下的袖袍隐隐颤着,她将手心掐出了血,末了,却蜷着手指,敛下眉眼温眉细目复又替他斟酒。

    “公主!”

    叶卡青陡地回过身来,乍然看清来人,心里思绪百转千回,只呆呆凝着她,半晌说不出话。

    “发生何事了,若不是丫头找来,我还不知道你何时竟悄无声息便离席了”

    龚璃说着话,已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惊觉触感冰凉,她便越发心惊了去。

    叶卡青四下张望一番,还是犹犹豫豫不肯说,龚璃心下了然,便转眸冲身后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待得两个丫头都各自去一处守着,方抬头低道:“放心,今儿个宫里人的目光都盯在大殿里了,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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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君心我心(1)
    灵凤宫。

    龚璃一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一手去抚他的眉他的眼,心里似乎是满满当当的,不知为何,恍惚又空落落的。

    沉沉一声叹息,她自个儿不察,旁侧的奶娘却是笑弯了腰:“娘娘好命格,谁说来不艳羡,倒独个儿叹起气儿来了。”

    龚璃因她的话神思一顿,复又去看怀里的孩子,心下却是越发紧了去。

    这已是大宴后的第三日了,这三日,她白日里想的是一个关于楼兰国君叶弧烈的,似解未解的结。

    那夜丫头说的大事,原是宴中的楼兰国君喝多了酒对宴上的女眷动手动脚,皇帝大怒,差人扶他回别苑,不过须臾,侍卫惊慌失措来报,却道楼兰国君打晕了伺候在身边的奴才,乘夜出逃了!

    皇帝盛怒,命人即刻追杀,追到之后,杀无赦。

    满月宴不欢而散。

    龚璃却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只是,她心中纵有千万种猜测,也须得找那人问清楚才算,奈何这三日皇帝一直忙于国事,便连夜里亦是寝在日升殿,她便只能将此事悄无声息埋在心底。

    白日里念着事,夜里却照旧睡不安稳,一旦如梦,便尽是当年那人与萧宸景之间明争暗斗的诸多情景,刀戈剑戟之声便都争相入了梦来。

    如若将来她的颢儿也要为那个至尊无上的位子,身处那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她宁愿他平平淡淡过完他的一生。

    怀里的孩子似乎也分了几丝他母妃的忧愁,竟不安地踢着小胳膊小腿,咿咿呀呀哭闹起来。

    “许是这些日子积食闹得,连喝了好几日的梧桐水,真真苦了咱太子爷了。”

    奶娘自她怀里抱过孩子,满心满眼又是乐,又是心疼。

    “卢太医怎么说的”

    “说是前几日多吃了几口糯食,肚子里养了积食。”

    奶娘只顾低头哄怀里的奶娃娃,闻得这一声低询,便顺口应了,应完了脑子一热,陡地回过神儿来,惊慌失措地便转过身来,跌跌撞撞往下跪。

    “奴才该死,不知是万岁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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