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情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佚名
胖子的担忧显然从宋函青的脸上看来是多余的,她不紧不慢下令,“‘暗香’计划照常,接头地点不变,今晚在金玫瑰,你带着你的人负责铺设安全线,只要保证接头人的安全,出了任何事由我来承担。”
他看起来仍有担忧,“可是,宋处……”
“执行命令。”
宋函青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冷冰冰的四个字把胖子的担心之言堵回,他既严肃又担忧的看着宋函青,胖子心里明白,既然已经下令,他只有执行,别无选择。她所决定之事,没有人可以改变,所以他多说无益,只能灰头道,“是。”
离开三零七房间之际,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门,突如其来的寂静,更是传来可疑的气氛,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还没有到正面交锋时。
游轮鸣笛声好似响彻云霄,站在鲜有人群的甲板上,正对着即将夕阳西下的余辉,赤红的火烧云染红天际,形成了一条壮丽的风景线。
甲板之上的宋函青轻抚了一下随着海风飘荡的耳坠,看着即将西落的巨型火球,这段航程的终点也慢慢靠近。
……
“你是**,还是军统”
当男人突然冲上来,嘴里散发出的烟草味,几乎已经让师敬昆确定了他的党派。
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火的男人,手在师敬昆开口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他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轻笑了一声,把火柴燃烧,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卷,连吸了两口,才提着一个凳子,坐在师敬昆对面。
师敬昆看起来并不是很害怕,说话的语气还很悠闲,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我如果说都不是,你信吗”
男人的吊儿郎当样,看起来比师敬昆还要西洋几分,他眉眼夹笑的看着师敬昆吸
第四章 行动组集结
安寿康老药铺,是从男人身上发现的简约磨砂纸制名帖,奇怪的是没有职位,连姓名都没有,只有单单六个大字,用标准的楷体,像是嵌入一样,在黑色的硬纸中嵌入金色的粉末,勾勒出这个神秘老药铺的名字。
“安寿康……”
小柿子凑了过来,从小跟着师敬昆读书,这种水平的字难不倒他。
师敬昆怀疑这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药铺,而是他们的某种交流方式,或是接头地点。
这个男人的身份彻底引起师敬昆的好奇和怀疑,可是他有枪,就代表他,或他背后的组织,一定非同小可,既然持枪能通过检查,要么是游轮上的工作人员被收买,要么是他偷偷潜入,正巧藏在他入住的这间房里,而他,也无意中才撞到枪口上。
不管怎样,师敬昆知道,这不是他该掺和的事,也不是他能掺和的事,不论哪方势力,他都应该避而远之,这才是长命之道,这也同样是徐苓洁从小一直给他灌输的道理。
师敬昆自认他不是大圣人,这种事情他更不该多管闲事,所以,收起名帖,吩咐小柿子收好行李,他要离开这里,保证顺利下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做他的太子爷,不问世事。
小柿子提着行李箱,“少爷,我们是不是该让保安人员来处理这件事情”
师敬昆几乎没有思索,他轻启双唇,“不。”
随即,他将眼神放在男人趴在床上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里的勃朗宁m1903式手枪。
“可这个男人手里有枪,如果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报社的记者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说不定,连夫人那里都会受到影响。”
近日上海的风声都很紧,这在英国他就已经听说了,可真正了解内情原因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人们都被一传十十传百的流言搞得人心惶惶,甚至徐苓洁寄来的家书上都含糊提到让他推迟回国的时间。他本没把这件事过于放在心上,直到刚才遇到的绝艳女人,和现在这个想要知道他已经死去多年的哥哥信息的男人后,师敬昆才发觉这其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只是随意推敲一下就够让他头疼。
哥哥的职业,和死因究竟是什么,这个持枪的男人和他的哥哥又有什么关系这支枪的出口源于美国,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师敬昆都知道,能配这等枪的人身份绝对非同小可。
如果不提到他哥哥师敬才的大名,师敬昆或许会把他交给游轮上的保安部门,可他实在太想知道有关他哥哥的消息了,尤其是他今天遇到的这个男人,更是让他的好奇和对哥哥思念之情涌上心头,这个男人不能交给任何人,至少让他知道哥哥的消息后再交不迟。
……
……
暗香的传递,随着游轮逐渐靠近莲花码头的距离,已经到了越来越紧张的时刻,甚至连空气都有望凝结。
夜幕已开场,上一班游轮的乘客大多还逗留在码头等待黄包车夫,人流来回穿梭,如果想在其中寻找想看到的人影,的确是一件废眼力的“体力”活。
而此时,接到最新情报的行动组四人成员,就在一辆军绿色的皮卡车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莲花码头唯一的出入口,他们早已恭候多时。
两年时间来,超出一百多人每天夜以继日的不停接受着超乎常人的体力兼脑力的魔鬼训练,经过多方面的层层筛选,最终只留下了十二名符合行动组成员的学员,他们不管从反应速度、反间谍侦查、格斗身手和超乎常人的听、看、闻感知能力,都在最后的十二位学员中名列前茅,最终,行动局局长戴笠亲自在百名精英中挑选出最新一期的四位行动组成员。
陈佛海,男,二十七岁,行动组组长,擅长格斗与反侦查能力。曾在最终户外解救人质审核考试中,用最短时间内迅速锁定人质所在范围,并准确“击毙”挟持人质的扮演者教官,最终以全面综合第一名的成绩成为行动组新一任组长。
纪雯箐,女,二十五岁,行动组成员之一,擅长格斗,伪装及记忆能力。曾在第二期封闭考试中,以最快速度从八十名人像中迅速辨识出试题目标,并混入男生宿舍四十八小时未被发现,最终以综合成绩第二名成功入选行动组。
王良生,男,年龄不详,行动组成员之一,擅长格斗与射击,魅惑一笑易迷倒万千少女。曾在第二期户外森林考试中,以一人之力独战十二名同组成员,并成功完成精准射击,最终以综合成绩第三名成功入选行动组。
瓜子儿,男,二十四岁,行动组成员之一,听声识别和轻功。曾在第二期实战考试中,在人流密集的大街以最短速度靠人耳分辨出以他为中点的十一点钟方向及三点钟方向的烧饼摊和成衣店的助考成员发出的情报传输,并成功破解以完成考试,最终以综合成绩与纪雯菁并列第二成功入选行动组。
四位卓越的精英最终合体,成为秘密行动局的重要心脏,共同捣毁日本人的毒华计划。
第五章 第一研究室将被激活
“宋处,果然不出您所料,猎物上钩了。”
胖子恭敬的站在身着黑色长袍的女人身后,看着一片漆黑,似巨口的波涛大海,得意的嘴角上扬,这是他们很重要的筹码。
宋函青的计划,真可谓滴水不漏。从她第一步取得他回国的信息,到计划飞机迫降在汉城,然后安排黄包车夫不经意透露今晚有最快赶回上海的游轮,到假装出事故,最后上到她的车,之后达成目的。
东方银行的太子爷,光是听起来就很有分量,有此等砝码在手,至少上海商会会长徐苓洁,她算是间接掌控了。
“别大意,让我们的人盯紧,这小子聪明的很,别被他发现破绽。”
“是。”
“还有……”
已经转身的胖子回过头来,听到宋函青戛然而止,说到一半的话。
“别伤了他。”
这句特意的叮嘱,也许是为了师敬才,这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亡魂。
“明白。”
胖子低语一声,便一头钻进在甲板上舞动饮酒的乘客中,不见了。
独剩她一人身影,终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将两只骨节分明,且白皙的双手搭在被白漆涂抹的一尘不染的栏杆上,抬头望着天空,谁都读不懂她眼中的内容。
“走到这一步,如果你是我,会同意我这样的做法吗”
没有回答的疑问,总是会换来心头一冷,哪怕她自认无情,也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落寞,打的内心无措。
……
……
汉城
日军总部
寂静的深夜,亮堂而宽敞奢华的大佐指挥室,一个戴着银色镂空面具的男人,站在日本大佐树下川一指挥室当地。
这个坐在椅子上,留着小胡子的中年日本人,正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看着刚刚从上海研究室传来的绝密电报,许久,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哟喜!天助我也,我们的计划,终于要开始展开了,可恶的中国人,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厉害!(日语)”
树下川一一手大力激动的垂在桌面,另一手捂着在办公桌下,已经废掉的一条腿,回想起两年前在战场上,被独立军团用炮弹连续轰炸,那次和独立军团的征战,简直是人间烈狱,虽说在死神边缘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这条废掉的腿,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跨过的一道坎,想到这里,已经没有知觉的腿,好像还仍在隐隐作痛。
树下川一虽是一口流利的日文,但传到面具男的耳朵里,不分国界,随之,他弯起冷漠的嘴角,似对他们完美无缺的计划感到得意。
他是中国人,可也同样是日本人的义子,他就是石田英郎,一个只有日本名字的中国人。
“父亲,这次的毒华计划,显然已经走漏了风声,汉城的游轮,今晚就会抵达上海,不久前接到消息,上海行动局的人已经蹲守在莲花码头,在这个过程中,‘暗香’十分危险。我想,启动第一研究室的计划,是否要推迟以确保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研究作业能够做到绝对保密。(日语)”
一口流利的日语,如果不是他身体中淌着的热血,绝不会认为站在这里的会是一个中国人。
石田英郎的提议很中肯,同样也一击即中,他们沉溺两年,为的就是把瘟疫病毒研制成功,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如果“暗香”一开始就落到了敌方手里,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就被先一步扼杀在了摇篮中这简直不符合心思缜密的树下川一一向行事的作风。
石田英郎很难明白,为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而是满满被“势在必得”四字占据。
树下川一伸出右手食指,悠闲的在石田英郎面前摇晃,算是否定了他刚才的题意,“你会这么想,我会这么想,那他们,也会这么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计划,计划的过程,实施,布控,到最后成功。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派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特级特工,宋函青的用意,她和你一样,同样是中国人,对中国人了如指掌,这对我们很重要。(日语)”
想来,这个时间,汉城的船应该很快会抵达莲花码头了。
男子从鼻子以上被银色面具遮挡,如果不做大幅度表情,根本无法看清他此时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外面巡夜的第一班哨声吹响,夜里的守卫兵换班了,这意味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的时针又向前迈了一步。
“是,的确,她是最好的人选,但我们的对手同样不能轻视,戴笠是个狠角色,现在汪延宪所领导的特工总部,基本体系已经悉数荒废,我们在上海,也需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直接操控的大本营,凭我对汪延宪的了解,做狗,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在上海,他完全可以为我们做一架百发百中的机枪,不仅弹药充足,瞄准度也是保证。(日语)”
树下川一欣慰的看着他的义子,显然是和他想到了一起,“你说
第六章 禁语的代名词
一接到命令,藏在暗处的便衣伺机行动,四处徘徊的小柿子尚未察觉,危机正悄然而至……
从未见过大风大浪的小柿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刚刚经过他身边,穿深蓝色工装的青年,竟会转身出手将他紧紧扼制,堵住他的嘴巴,用胳膊肘在他脖颈处狠狠一顶,便两眼一黑,在身体的驱使下瘫倒在了地上。
“快来!”
得手的便衣小声唤出他的同伙,里面的师敬昆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如今都成了别人的“盘中菜”,还在忧心他哥哥他哥哥生前留下的困惑。
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已经从紧贴地板的门缝得知他们得手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师敬昆手里把玩的枪,他敢笃定,这小子绝对不敢扣动扳机。
为了不让师敬昆发现门外的动作,男人特意挑起师敬昆感兴趣的话题。
“其实你和你哥哥除了面部特征之外,其他地方,我真的看不到他的影子。”
飞速转动的风扇在唯一的透着光源的口传来哄杂沙沙声,黑白相交的谍影交错印在师敬昆疑云密布的脸上。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师敬昆从小没有爸爸,长兄如父,从他有记忆开始,哥哥对他的照顾呵护几乎无微不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回家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少,一年中见得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在他所谓的家里,慢慢只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冷窖,他开始每天盼望哥哥的出现,盼望哥哥能给他带回别样的新奇玩意儿,这些都是妈妈不让玩的东西。
直到徐苓洁准备送他出国的那一年,师敬昆才仅有十四岁,他清楚的记得那晚,有一个戴着深檐帽的陌生男人紧跟拿着手帕抹泪的妈妈进了书房,师敬昆出于好奇,踮着脚尖偷跟着想听一耳朵,没想到……
哥哥的遗物,就在一个没有枕头大小的小盒子里,上面的五星红旗,至今仍然刻在师敬昆的心中,那是最后一眼他记忆中的哥哥,哪怕没有出现他一直所盼望的面孔。
男人看着师敬昆求知若渴的眼神,不禁皱起严肃态正视他,
“害死的你从何得知哪里来的根据,证明你的哥哥,是遭别人毒手”
师敬昆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的男人,“我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过像样的大病和恶疾,他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比保镖还要强,好端端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如果告诉你这样一个人平白无故病死了,除了傻子,没人会信吧”【… #…最快更新】
师敬才的死因,师敬昆一直心怀疑虑,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根本毫无下手之地,但除了哥哥离奇的死因,更让师敬才感到不解的,而是徐苓洁对待此事的过于冷静。
他们一母同胞,从小被徐苓洁一人抚养长大,家庭虽相比残缺,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与他人不同,这代表徐苓洁尽到了作为一个母亲所应尽的职责。可以她缜密的头脑和过人的阅历,看破这其中端倪并非难事,连师敬昆都能轻易辨出其中异样,这么重大的噩耗,她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就说她作为一个母亲,如此表现,就足以令人寒心。
哥哥的死讯传来,家里的佣人没有穿寿衣,没有准备棺材,甚至连像样的衣冠冢都没有。只是吩咐佣人在家里不显眼的地方收拾出了一小块地方,摆了两支白蜡,一直燃到现在。
哥哥生活的所有痕迹,仿佛一瞬间消失,干净的就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一样。日夜燃烧不停地白蜡,让家里的氛围在一夜之间变得僵冷,师敬昆没有勇气,跑去质问徐苓洁如此漠视的作为,他唯一做的出的反抗,就是整整十年不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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