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座奈何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吃瓜王二蛋
原本兴冲冲地来,兴冲冲地爬着台阶,本以为可以见到老友了,没想到人已经没了。
这种感觉,确实挺让他意外,但也仅是意外了。
生生死死的事儿,他见得太多了,多到数不太清了都,也习惯了。
“咱到屋里说吧,我把隔壁的铺子收回来了,自己开了个粥铺。”
陈西芝指了指粥铺,邀请着老人。
老人又瞅了瞅陈记粥铺的牌匾,点了点头,随后挪动着盒子,往粥铺而去。
陈西芝走在后面,看了眼站在原地轻轻跺蹄的驴儿,好奇地问道:“这驴子还是以前那一头吗”
他记忆中的老人,一直都是这种形象,架着一辆驴车,从山里走出来。
只是那个时候,老人出山的频率很高,基本上一两个月就会出现一次。
到了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半年来一次,后来就是一年,甚至好几年,上次见他的时候,应该是七八年前了。
老人,也比那个时候更老了。
“不是喽,这驴子是你小时候见过那头的孙子了,那头早就死了。”
老人看了看静静站在台阶下的驴子,眼里有些说不清的神色。
风风雨雨半辈子,是这头驴子和它的祖辈们陪着他走过的,所以在他眼里,驴子早就脱离了畜牲的范畴,和亲人无异。
听到老人这样说,陈西芝心中呐然,说不上是老人幸运,还是驴子们幸运。
老人是不会随意驱使鞭挞的主人,驴子祖孙三代,也都是那般乖巧,真的是在尽心尽力地侍奉着老人。
老人和陈西芝
第三十七章 两美抓药
听到老人压低嗓子说的话,陈西芝嘴角忍不住一扯。
进来的是温小瑜,昨天中考她们放假,今天又赶上周末,就又跑来粥铺这边玩了。
认识了这么多天,她已经和陈西芝身边的几个人混的很熟了,连小美都说她算半个粥铺的人。
再加上她的性子是跳脱型的,很容易就惹得粥铺几人喜爱,所以混的如鱼得水,存在感极强。
“那驴子……”陈西芝闻言想了想,看向老人问道:“您那驴子不凶吧”
“不凶,那驴儿可乖,你们不用管,我喊一声让它让让。”老人又抽了口烟,然后扯开嗓子冲着门外大喊:“狗子,往边上挪挪!”
“嚯,这驴居然叫狗子!”温小瑜叉着腰站在门口冲外面看着,听到老人的喊声,感到很惊奇。
原本心中犹疑的温小瑜,看着驴子从地上起来,然后从药房门口往粥铺门口挪了挪,心中惊讶更甚,叹道:“这驴竟然这么听话!”
她也是第一次见驴,原本以为这么大块头的动物,应该是很笨的,谁知居然这么有灵性,真是涨了不少见识。
比起她来,陈西芝就要淡定多了,他知道老人的驴子,一向都是那么乖巧。
“可是这又挡住粥铺的门口了呀!”
温小瑜见驴子又卧在了粥铺门口,有些郁闷地看向陈西芝。
陈西芝笑了笑,道:“没事儿,反正粥铺下午也不会有生意,就让它搁那边卧着吧!”
“那好吧!那我过去了啊。”温小瑜无奈地鼓了鼓腮帮子,露出个可爱的表情,又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白色短袖,牛仔热裤和大长腿,黑色丸子头的形象在老人心中。
现在的高中生,走出校门还真是这么前卫,比起陈西芝他们当年要自由多了。
“安子,这谁啊”
老人一见过温小瑜就变得不正经了,拍着桌子一个劲儿的问。
“人家一小姑娘,还在读高中呢,您老想啥呢”陈西芝翻了个白眼,这老头正经的时候古板的要死,不正经的时候,那真是啥话都敢说。
“喲,还是个高中生,有搞头啊安子,趁小养着,可以可以!”老人闻言乐的评头论足。
陈西芝:“……”
“您这今天下来,是又有啥重要的事儿吗”
为了避免老人继续谈论这个,陈西芝赶紧转移话题。
老人闻言也变得正色起来,这才苦着脸说出了来意:“我啊,最近感觉老毛病又犯了,就想着下来找你爷爷给我瞧瞧,没想到他已经走了,你说这事儿可咋弄”
陈西芝听到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咋样你能搞吗能吧,好歹也是陈九安的孙子,不能丢人吧”
老人看陈西芝开始思索起来,又忍不住问道,有些期待,期待着能看到陈西芝点头。
有病还是得看病,可惜这年头找个能看病的中医大夫不容易,好不容易遇到陈家老爷子,还死球了。
虽说他也看透生死了,但能多活几天算几天嘛,对于他来说,多活一分钟一秒钟也是幸福的。
“您这病,我以前听老爷子说过,还是腿伤的后遗症,方子我也知道,我先给您看看这些年发展到啥程度了。”
陈西芝往老人跟前贴了贴,示意他伸出手腕,然后开始把脉。
两只手换着把了会儿,随后又瞧了瞧老人的舌头,问了下近期的症状。
“还好,没什么变化,就照着原来的方子抓吧,我再添几味药,给您补补脾胃,回去后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瞧完了,陈西芝简单给老人述说了一下情况,这才站起身,道,“要不您先坐会儿,我去抓药。”
“行嘞,那你抓药去吧,我在这边等着。”老人摆了摆手,示意陈西芝不用管他。
陈西芝走出去了,外面的驴子看到他出来,转过头瞅了瞅,看到不是老人,又将头转过去,和给它拍照的那些路过的小姐姐们互动。
陈西芝看了一眼那些个女的,心中感慨至极。
还真是,活的不如驴系列。
进了药房,小美和温小瑜一个坐在柜台里面,一个坐在外面,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左右看了看,李缨源却不在,应该在书房看书呢。
那小子,应该是史上最逍遥的打工仔了,整天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除了
第三十八章 粲然一笑
“抓完了”
老人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看到陈西芝提着两大包药从门口进来,习惯性问道。
陈西芝闻言将两包药往高提了提,道:“喏,我抓了半个月的,喝了应该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你替我放到车上,我取钱给你,多少钱啊”老人拍了拍手,然后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灰色的小布包。
“您给看着给,一百二百的都行!”陈西芝笑笑,依言提着药转身向驴车走去。
老人打开布包,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的钞票,轻轻放在了桌上,想了想,又从其中掏出几张,放在那二百上面。
随后将布包叠起来,塞回了衣服里的兜里。
做完这些,他将桌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该拿的都拿了,便将落在桌子上的烟灰吹拂了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老人挣扎着从凳子上爬下去,落在地上,双手撑着盒子,像来时一样,“一步一步”地往外面“走”去。
“这就走啊”
陈西芝放完药进来时,老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病看完了,我就走了,不然天黑了,就赶不回去了。
对了,钱我搁桌子上了,你记得收了啊。”老人仰头冲他笑了笑,继续提着盒子往外走,陈西芝站在门口没动,看着他。
看着老人越过门槛,下着台阶。
原本慵懒地卧在地上的驴子看到老人出来,从地上站起来,静静等着他。
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老人终于上了车。
从店里走到门口这短短的一点距离,对于常人来说,也就几步的事儿,但是对于他来说,却要费很大的劲儿。
“行了安子,我走了,自个儿好好保重,尽早找个媳妇儿,等我下次来的时候,没准还能看看你的娃娃!”
老人临走时,冲着目送他的陈西芝咧嘴一笑,开玩笑似的说完这些话,也没留恋,直接吆喝着驴儿离开。
“狗砸,咱走喽!”
驴儿闻声拖着车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沿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常言说老马识途,其实这方面驴儿做的也不差,最重要还得看那马和那驴有没有灵性。
“铃……铃……铃……”
老人没有回头,只留下半个背影给陈西芝,随着驴儿的步子一颠一颠的。
一人一驴,于夕阳下,慢慢消失在陈西芝的视线,只留下阵阵铃声。
看着老人消失在视线中,陈西芝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往店里走去,他心里其实也没底,老人还有没有下次了。
本想从兜里摸出烟来抽,结果发现兜里只有一个火机。
这才想到自己的烟中午就抽完了。
只能又转身折到隔壁药房,对着里面的温小瑜招了招手。
“小瑜,过来一下。”
“干嘛”温小瑜勤快地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
陈西芝摸了摸她的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替我去买包烟呗!”
温小瑜愣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马路对面的超市,意思是,这么近你咋不自个儿去。
“我要做饭了。”
“好吧,钱呢”温小瑜伸手看着他。
“钱……我身上也没钱,对了,粥铺里刚刚那位老人坐过那个桌上有二百五十块钱,自己去拿,我只要一条黑兰州,剩下的钱,给你们买点零嘴儿。”
陈西芝摸了摸身上,除了手机和火机一毛钱也没有,也不能怪他,毕竟现在都是电子支付。
至于老人给的钱,其实之前已经是打了折的,以那些药的价值,其实三四百都不止。
他之所以要个一百二百,也是跟他爷爷学的,以前老爷子给老人瞧病,也是要个一百二百,但老人总是给二百五,陈西芝也搞不清这其中有没有其他含义。
老人其实不差钱,他那双腿每年换来的国家抚恤金自己根本用不完,三百四百之所以要个一百二百,一部分也是因为交情。
交情这玩意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在这儿,值这个价。
温小瑜闻言去了粥铺,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握着几张钞票。
“安子哥,你确定剩下的钱都给我们买零嘴儿”
温小瑜拿着手里的
第三十九章 奈何桥,升级(1)
陈西芝终于等到了,这是今天的第一个业务,也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最期待的一个业务。
只要做成这一单,功德值就满100了,奈何桥也就可以升级了。
看着那个走进来的麻花辫小姑娘,穿着一双粉色的小凉鞋。
再往上,是淡绿色的汉服裙,小腰上有两条粉色的带子垂着,以及上身那小巧精致,带花纹的白色短袖。
陈西芝觉得,如果不看小女孩那张脸,这兴许会是一个人见人爱小公主,单看身姿,未来若是张成,兴许也是个美女。
但是现在,没有那种可能了。
她走到了这里,散发着的鬼气,都在述说着,她已经死了。
那张脸,不是意想中的可爱,脸已经稀巴烂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勉强能看出来那是嘴巴。
头,中间劈着叉,一分为二,就好像,将一个圆圆的西瓜,切开了,露出了其中的红色果肉。
看着她这状况,陈西芝猜测,她很可能是车祸死的。
“叔叔……你好!”
小女孩进来后先是对着陈西芝一笑,然后踏着小步子走过来,同时脆生生地问了句好。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陈西芝这时也站起了身,走出了柜台,走向小女孩。
“你好!”
他回应了一句,本想摸摸她的头,但是看到那两瓣脑袋,实在不知如何下手。
只能将停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放在自己头上挠了挠。
小姑娘乖巧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就好像谁家远房亲戚的孩子突然被家长带着来走亲戚,刚一进门就不知该站还是该坐那般。
她在等主人开口,这是礼貌问题。
因为她妈妈说过,在别人家里,不能像在自己家那么随便,别人不说请坐,就不能坐。
陈西芝先是走到门口,将开着的那扇门关上,然后上了锁。
回过头,看到小女孩拘束地站在柜台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留给陈西芝一头乌漆麻黑的辫子。
两只小手不安地揪着腰上垂下去的其中一根带子,轻轻把玩着。
她这是,有些紧张了。
“小盆友,请坐!”
“谢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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