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领主时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懒猫不瘦
“巴郡军攻占飞地,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智为国拓土更是劳苦功高。郡国用兵打下疆土,州府事后跳出来捡现成的,岂不惹人耻笑”
“那块飞地,州府万万不能要!”
“不智也无需忧虑,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这种,我刘君郎还做不出!”
 
第957章 张肃的坦诚
从州牧府出来,鱼不智半晌无言。
刘焉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
谁都知道高原飞地是烫手山芋,从法理上讲,益州府必须承担起对飞地的行政管辖和安全防卫权,推三阻四是说不过去的。大家心里都有竿秤,大家都有眼睛在看,谁默默付出,谁偷奸耍滑,原本一目了然,做不得假,可刘焉楞是拿需要朝廷中央发文为借口,把本该州牧府面对的麻烦给推掉。益州府不用被架在火上烤,不用背负骂名,还彰显了尊重中央朝廷的态度,可谓吃干抹净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虽然被刘焉阴了一把,鱼不智还是由衷地佩服这位汉室宗亲。
拿中央朝廷做挡箭牌,有些出乎鱼不智意料,其正当性却是毋庸置疑,新拓之地,是重新设置郡县还是并入现有郡县,上下级统属关系如何设定,相关人事任免安排等,一系列的问题确实应该由中央统筹安排,拍板定案。
可现在中央朝廷什么状况
历经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和凉州军反叛,宦官和外戚势力全面瓦解,士人势力也遭受重创,就连天子都被董卓罢免过,汉室威严不复尊荣扫地。现在朝中权柄被凉州叛军把持,凉州军都是些土包子,没好处的事没兴趣,又担心关东诸侯再次携手西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原飞地跟他们何干至于天子,自身难保,更不会有闲情逸致理会这档子事。
刘焉口口声声要见朝廷公文,就是瞅准了长安混乱,公文多半难出。
不愧是官场老油条,连消带打,滴水不漏!
鱼不智是那种认准一件事,九头牛拉不回的性格,况且关系自身利益,断无知难而退的道理。刘焉老贼放言必须要见到朝廷公文,行,哥满足你,这就去一趟长安,哪怕求爹爹告奶奶,也得把公文弄到手。
拔腿正欲行,被一位中年文士拦住去路。
张肃从外面回来,刚好见到杵在州牧府门口的鱼不智,当即过来见礼。
张肃显然还不知道鱼不智跟刘焉不欢而散,只道鱼不智在外面等通报,先是祝贺鱼不智为国拓土有功,言语间满满羡慕,接着又邀请鱼不智同行,免去在外等待的时间,对鱼不智的态度相当友善。不难看出,张肃也是对汉室认同度超高的那一类,由衷地为逐鹿领开疆拓土感到欣喜。
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鱼不智心头一动。
“不智大人是找益州府接收高原据点吗”
“是啊是啊。”鱼不智一个劲点头,不再试图解释自己刚碰了一算子灰。
“怕是难呐。”张肃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忧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不智大人拓土有功,但羌人必不会罢手,州牧大人未必愿意趟这趟浑水,以免力量无谓消耗于高原。依我看,除非有朝廷的命令,或者有足够利益,否则大人必不愿插手此事呢。”
张肃是州牧府官员,本不该对鱼不智说出这番话,不知道他底细的人,搞不好或许认为此人胳膊肘向外拐,其实不然。张肃对刘焉父子相当忠心,胞弟张松联络刘备密谋卖主,张肃眼皮子都没眨就跑去告发弟弟,导致张松被杀,可见张肃对“忠”看得极重。
此时他站在主君对立面思考问题,完全是因为对汉室的高度认同原因。
近百年大汉朝衰落之势十分明显,更衬得逐鹿领外战开疆之难能可贵,恰好事发于益州,刘焉又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情,拒绝鱼不智是大概率事件,搞不好会寒了那些为国浴血征战的壮士的心,张肃觉得自己有责任做点事,适当点拨一下,指条明路也是好的。
“朝廷下令,好搞不”鱼不智装傻。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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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尚书台
东汉中央政府沿用三公九卿制,以三公领九卿为基本架构。
三公师长百僚,名义上为最高官职,其实并无实际权力。
东汉任命三公多以知名经师为之,以宣扬经术治国理念,说白了不过是政治花瓶,而且风险奇高。三公以硕儒经师居官,常为德高望重的楷模,因此往往很小差错承担很严重的责任,以示高节。有人因考核地方官无所依据被罢,有人因同僚庙争失仪没上奏此事免官(注意:是同僚争论失仪,三公只是没告状),还有人因为直言忤旨下狱或被杀,甚至连累到家人自尽。
不难看出,东汉的三公就是用来做表率和背锅的……
东汉皇帝以尚书参决政务,因此实际政治权力在尚书台。
尚书,原是六尚之一,与尚冠、尚衣、尚食、尚沐、尚席并列,战国时期就有此官署。尚有掌管之意,表示掌管帝王之物,因此六尚大部分为宫中女官范围,汉代其余五尚职责没太大变化,但尚书渐渐成为执政要员,汉武帝选拔尚书、侍中组成内朝,成为实际意义上的中央决策机关,因是天子近臣,地位渐高,最终发育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堪称**丝逆袭楷模。
尚书台主官是尚书令,副职尚书仆射,下设尚书左右丞,六曹尚书等。皇帝即位,往往以太傅或太尉录尚书事,总领政务,故尚书令基本成虚职,于是本为副职的尚书仆射显得更为重要。
逐鹿领有一人,历史上跟尚书台有些渊源。
这个人就是贾诩。
贾诩是凉州军少有的智者,平时为人低调,但他身上凉州军烙印明显,是凉州众将信任的同路人。贾诩不喜出风头,此前有李儒在前面运筹帷幄,贾诩乐得做路人甲,可李儒死后,贾诩对凉州军的重要性便很快凸显出来。没办法,凉州军有的是冲锋陷阵的勇士,有智计能独当一面的却少之又少,要知道凉州军上位手段不正,担心各路诸侯反,握有实权的重要官职,肯定得交到自家人手上才放心,贾诩已是凉州军最重要的智囊,自然得重用。
史料记载,凉州军感念贾诩怂恿占据长安有功,李傕任命他为左冯翊,直接让他掌控三辅重地并欲封他为侯,足见对他的信任,但贾诩坚辞不受;李傕又任命他做尚书仆射,鉴于凉州军头向来没把挂名主事的三公放眼里,三天两头地换三公玩,贾诩做尚书仆射,必然是尚书台实际负责人,某种意义上就是大汉最高行政长官,权势涛天的存在,可贾诩还是坚决不接受。李傕没办法,最后只得让他担任尚书。
游戏中,贾诩还没到长安就被逐鹿军俘虏,在中央担任尚书已经没戏,不过巴郡的官还是可以做的。就逐鹿领的扩张势头,以及贾诩本身根深蒂固的自保观念看,远离朝堂的漩涡,在相对单纯的地方郡国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在鱼不智看来,贾诩应该愉快地、死心塌地地为巴郡崛起而努力……
闲话结束,回归正题。
东汉尚书台主政沿袭已久,之所以出现如此低级的认知错误,完全是由于鱼不智不了解中央职署,自作聪明拿三公九卿说明抠字眼导致的误读。
好不容易找到尚书台,找卫兵一问,现实情形更是让鱼不智哭笑不得。
尚书令空缺。
唔,这是正常现象,毕竟传统是三公挂名,再设尚书令也是有名无实,徒增尴尬。可问题是没有正职,副职尚书仆射病休半个多月了是什么操作
尚书左右丞,一个因得罪凉州军家眷被
第959章 尊王攘夷
走出尚书台,鱼不智一脸懵逼。
前面谈得好好的,两位尚书表现出明显善意,鱼不智自忖不会是错觉,【拓土英杰】的名头还是能唬不少人的。但等他说明来意,画风随即大变,两位尚书想都没想就结束了对话,一点回旋余地都没留,显然尚书们认为,所提之事完全不具备操作可能。
凉州军窃据中央,地方诸侯割据自治,国家实际处于分治状态,然而无论凉州军,抑或绝大多数地方诸侯,都没有拨乱反正的意愿,甚至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局势,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如此大环境下,尚书台作为国家政治中枢的作用被严重削弱,中央实际掌控的区域非常有限,王令难出司隶。而司隶自有郡国级地方政府,尚书台有制订总体计划的权力,执行是地方的事,至于地方政府做的好不好,自有上计制度考核,中央无权在具体事务上指手画脚。尚书台失去全国治理的舞台,又没办法直接插手地方事务,无处施展,无所适从,处境尴尬。
除此之外,人事频繁变动对尚书台的影响也很大。
从凉州军192年6月进长安开始算:7月,马日磾为太傅,隶尚书事,不过马日磾8月便奉旨杖节镇抚关东,尚书台处于无三公状态;直到9月杨彪出任司空,隶尚书事;12月,周忠任太尉,参录尚书事……短短数月时间,主持三公换不停,尚书台能正常运转才是怪事。
现在尚书台基本瘫痪,基层官吏勉强撑场面,不是没有原因的。
基层官吏权力有限,凉州军那些大佬又是稍不顺心就要砍人的野蛮人,多做多错,还不如划水明哲保身安全,但凡有风险的事情都没人愿意去做。
可无论如何,在东汉政权架构中,尚书台就是国家行政中枢决策机构,从法理层面讲,很多事情必须得通过尚书台,否则凭什么让地方政府听话甭管现在有没有地方诸侯愿意听中央指令,必要的时候,地方就是可以用类似“没有中央公文”的借口打太极,谁都不能指责他不对。
可问题是,尚书台难道不是国家政治中枢
新拓之地归属管辖权,的确应该从国家层面给个正式说法。
被尚书台委婉回绝,换作别的事,鱼不智明知事不可为,说不定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可高原飞地非比寻常,砸在手里是会出人命的。只需想想高原大地上星罗棋布的部落,想想羌人的咆哮和怒吼,鱼不智就觉得头大如斗,不把飞地扔出去,天知道逐鹿领要付出多少代价。
有机会得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得上!
在游戏中鱼不智薄有虚名,但帝都藏龙卧虎,他这玩家诸侯初来乍到,想荡起些许涟漪都不容易,如果能找到在长安有影响力的人或许会好一些。然而遗憾的是,鱼不智至今还没找到勾搭那些朝中大佬的机会,搜尽枯肠,楞是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此时站在长安街头,颇有举目无亲之感。
思索片刻,奔驿站,传送肤施。
鱼不智在朝中的确没人,但朱儁肯定有!
好歹是东汉名将,侍奉过几朝天子的老臣,位高权重,在朝中几十年,没些老友故旧才是怪事。前段时间巴郡缺官吏,朱儁还热心地帮忙张罗,帮鱼不智从司隶的世家豪族网罗到一些人手,共二十余人,虽说都是没能在史书上留下痕迹的人物,中人之资,但别忘了鱼不智是玩家诸侯,巴郡又不在中原,朱儁能找来这么多人,不难看到他在朝中仍有相当影响力。
肤施守军都知道朱儁看重逐鹿领主,鱼不智跟在自己家中一样,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太守府。朱儁在书房捧着竹简消遣时光,见鱼不智敲门进来,他似乎也没觉得意外,微微点头,平静道:“来了啊。”
“来了。”
朱儁放下竹简,招呼鱼不智坐下。
“面色如此难看,这是到哪碰了一鼻子灰”
“大人慧眼如炬,不过还是猜错了一点,我可是连着碰了两鼻子灰……”鱼不智颓然道,将在绵竹和长安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番,没有半点隐瞒。两位尚书摆明因为位卑无权不敢接招,鱼不智虽然失望,对两人并无恶感,但对老奸巨猾的刘焉却是怨气冲天,话语间没有留半分情面,直呼“老贼”。
朱儁楞了半晌,随即哑然失笑。
鱼不智在朱儁面前执晚辈礼,风度表现一向都极好,朱儁从未见过鱼不智如此愤怒,居然对一位汉室宗亲、同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人口出恶言。不过朱儁是汉室死忠,鱼不智参加历次全国战役和阵营任务都站汉室这边,早被朱儁认证为“忠直之士”,最近更是接连为国开疆拓土,在朱儁心中地位持续提升,现在大概已经升级为国家栋梁级别,只要不作死反汉家天子,朱儁就会尽量维护,压根没认为这厮欠修理,反倒生出同仇敌忾的情绪。
不就是骂了某位不成器的汉室宗亲吗
骂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说回来,难道刘焉不该骂
董卓挟天子和百官西迁长安,临走前火烧洛阳,连汉室陵寝都给扒了,关东群雄痛心疾首,你刘焉身为汉家血脉,对此可曾有任何表示不出兵,不参战,不捐钱粮,始终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做,一个连屁都不敢放的废物!
想起这些事,朱儁心里就不爽。
好吧,旧帐姑且不提,鱼不智好不容易在高原占了块飞地,为国拓土,刘焉贵为州牧,不出兵打仗也就罢了,居然连守土之职也敢推得一干二净。难怪鱼不智气得骂他老贼。
在朱儁眼中,刘焉就是个无大义、无血性的老奸政客。
抛开大义节操,再论远近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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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幼稚
请朱找朝臣说服尚书台发文注定行不通,但鱼不智也不是毫无收获,朱说了不少对时局的看法,混迹官场的老臣,对时局解读非常深刻敏锐。
跟朱一席深谈,鱼不智才发现自己对大势的判断太过简单。
首先,他对凉州军处境认知不清。
凉州军占据司隶膏腴之地,然而形势不容乐观。
东面,关东诸侯彼此攻伐,暂时无力西向,但给凉州大佬们一千个胆,他们也不敢主动挑衅关东,还得屯扎重兵防备。
西面是凉州军故地,按理说该是凉州军根据地,可董卓率凉州军进京后马腾和韩遂坐大,凉州军势力大不如前,马腾还公然参加讨伐董卓战役。韩遂倒是没有跟风,且跟马腾表面上不怎么对付,时不时打上一架,不过两人是拜把子兄弟,韩遂明里暗里都在帮马腾,所以根据地也不让人省心。
北面是胡人自留地,董卓进京之前没少带凉州军胡人干仗,凉州军毕竟是虎狼之师,胜多负少,也意味着凉州军手上沾染了很多胡人鲜血,时刻得提防反噬。近来朱移师河套,虎踞上郡,离河南尹不过数百里距离,朱是汉室名将,军中威望极高,能打又能扛,以前受制于没有自己地盘难有作为,到河套后犹如龙归大海,凉州军北面的威胁持续增长中。
最后是南面,司隶南接荆益,荆州牧刘表和益州牧刘焉都是汉室宗亲,跟司隶挨这么近,却在席卷全国的讨伐董卓浪潮中按兵不动,动机难理解,却着实让凉州军少了很多压力。虽说仍有袁术占了南阳,孙坚从长沙北上,但都是地方诸侯行为,刘表和刘焉没掺和是不争的事实。若荆益全面倒戈,哪怕不直接参战,只是提供驻军据点和后勤支援,对凉州军都是灭顶之灾。
环顾四周,不难看出凉州军南面最安定。
短期形势不乐观,长期形势呢
更不乐观!
关东群雄并起,正在进行内部淘汰赛,最终的胜出者必顺势进军司隶,勇烈强悍如董卓,面对不团结的关东联军都被迫迁都,等关东势力实现有效统合,并力西向,凉州军拿什么抵挡
凉州军不想坐以待毙的话,必须想办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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