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少女宅斗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炸泡面
瞧见沈灵烟冷着,林瑾玉因心虚而躲闪的目光中生出了心疼,深看了眼沈灵烟,温柔似水的眸子里藏了不舍和决然,“二小姐,天冷,莫要吹风了,我……我走了。”
“站住!”
沈灵烟恨不得跳出窗外将转身就走的林瑾玉按在地上暴躁一顿,不知因着气恼还是寒凉,沈灵烟俏脸通红,眼底的气势汹汹的恼怒叫凋敝的末冬有了几丝生气。
林瑾玉僵住,借了月光投在地上的身影踽踽独行,如他自幼的写照,形单影只地自阴谋诡计而来,自刀山火海而来,从无依靠,从未倒下,哪怕只是孑然一身。
可林瑾玉并未回头,他怕,他怕他一旦回头,就再也无法转身离去。
“你给我进来!”
河东狮吼,并不是只有河东狮吼得出来,此时此刻的沈灵烟,心里也装了一头暴怒的狮子,恨不得将挤牙膏似的林瑾玉生吞活剥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可不是茹毛饮血的时代,沈灵烟和林瑾玉之间也没有苦大仇深,心疼还来不及呢。
沈灵烟话刚落,屋外就有了丫鬟婆子的动静,鱼跃隔着屋门着急道:“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生怕一个眨眼林瑾玉装上翅膀跑了,沈灵烟恶狠狠地怒瞪了一眼,随后目不转睛地盯住那道僵直的背影,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道:“无事的,不过做了个噩梦。”话落,只觉冷风往脖子一贯,沈灵烟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低骂了一声,“冷死老娘了!”
林瑾玉面色一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终是心头一软,回了头,却是对上沈灵烟火冒三丈的眼,心下一个咯噔,神色莫名有了几分畏缩,只胆怯地不敢直视沈灵烟的眼。
身体总是诚实的,一个利落的跳跃,林瑾玉入了屋,忙不迭地关上窗户,随后又远离了沈灵烟,再抬眼惊觉沈灵烟眼神愈发凶狠了,心惊,忙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不知怕你!”手僵住,想上前又只画地为牢,两脚纠结不已,“我身上寒气重,怕寒着你,不是不想靠近你……”面上郝然,只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灵烟。
担心,欢喜,慌张,羞涩,坚定……纷至沓来的情绪杂糅在一汪秋泓里,温柔似皎月,明亮似星辰,叫人移不开眼。
沈灵烟差点溺毙在林瑾玉的柔情里,猛地回过神之际,方觉面上烧得慌,而林瑾玉也不知何时为自己披了衣裳,沉默而温情,似是驱散了不少匍匐在角落张扬舞爪的寒气。
不知为何,云里雾里的沈灵烟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冷了眼色,咄咄逼人地质问道:“说,你为什么要走还有,你留那张纸条是为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怕我嫁不出去干脆找好了下家”
“我……”林瑾玉支吾着,小心谨慎地看了眼沈灵烟,单薄的身子不自主地又往后退了一步,似是承受不住沈灵烟的剑拔弩张。
沈灵烟不依不饶地欺身而上,近在林瑾玉的眼前,甚至可以感受到林瑾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额上,面上有异样的酥麻感,却是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什么你!又不是结巴,怎么不能好好说话说,今天给我说清楚了,还得给我说满意了,不然有你好受的!”犀利的目光一瞥,意味深长。
对上恼怒中的俏脸,活色生香,林瑾玉心头一动,全然没有畏惧之意,心头位置忽然躁动了起来,心如擂鼓,却是不敢怠慢沈灵烟的责问,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你,是二小姐让我走……”余光又谨小慎微地瞥了眼沈灵烟。
沈灵烟目瞪口呆,往后一仰身子,狐疑地盯着林瑾玉,明明白白的黑人问号脸,好似在回忆自己何时说了这话。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林瑾玉干脆竹筒倒豆子,“瑾玉自知身份特殊,若是长留于此,二小姐难免受了牵连,瑾玉不想二小姐因瑾玉受伤……”眼底有柔情缱绻,亦有不能常相伴的酸楚。
沈灵烟一怔,没有说话。
该死的家伙,这理由冠冕堂皇得让我无力反驳……可心头扑通扑通,是兵荒马乱,也是星火燎原,灼热的,温暖的,鲜活的,像喷薄欲出的朝阳。
好半晌,沈灵烟方才憋出一句,“那你今日为什么还要回来”
好似被戳中了什么不得了的心事,黑暗中,林瑾玉的面上蓦地一烧,心头的热烈愈发兴奋,却没有再退缩,温柔的眸子擭住沈灵烟的眼,温柔且坚定,如情人间的低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瑾玉忍不住想见二小姐,只能趁着夜色偷偷……”
&nbs
第五十一章 纷至沓来
温府。
“想是开窍了……”
说话之人是温子然,所说之人是一夜未归的林瑾玉。放下心头的万般情绪,温子然是为林瑾玉高兴的,有情人终得眷属,是他的求而不得,也是他的乐见其成,不管面上的他如何冷漠,心底终究是柔软温和且善良的,一如初入京城时候。
今日他一入书房,就见案上有一雕花繁复的檀木盒,狭长的,应是放了箫,因他所擅长的,就是箫。可他已十数年未再重拾旧物。
温子然只瞥了一眼,“刘叔,今日谁送了礼来”
刘叔狐疑,仔细想了一下,摇头道:“今日并未有人送了礼来,老爷,可是有什么不妥”站在屋门边的刘叔并未瞧见案上之物。
眼底闪过锋芒,温子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书房,不动声色道:“无事,你且下去吧。”略一顿,“这几日叫府卫多留心,莫叫不相干之人进了府。”
温子然神色晦暗地盯着那檀木盒,他素来无心朝野之争,也只如今一足落了沼泽,且那般隐秘,除他与林瑾玉之外,无人知晓,难道那人当真如此神眼通天,什么也藏不住吗这檀木盒,又是个警告
为何笃定是坤和长公主,因为正对着温子然的檀木盒毫不避讳了雕刻了二字,“坤和”。
温子然神思浮动,心有用过万千思绪,皆是心有余悸,却未曾有退缩之意。在与檀木盒静谧地对峙了半晌之后,温子然骨节分明的十指覆上纹理细密的檀木盒上,暗红和白皙,泾渭分明。
啪嗒一声,盒扣应声而落,温子然不紧不慢地掀开,入眼的果然是根通体碧绿的玉箫,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指腹摩挲,微凉之感顺着指腹游弋入心。
温子然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嘴角擒了抹笑,却如正在燃尽最后一分力气怒放的寒梅,清冷孤傲,神色晦暗,不知所思,却在无意间瞥见檀木盒边上有张小巧的纸条。
“心有期盼,君伴左右,不忘箫音,琴瑟和之。”
眼底闪过厌恶,温子然冷了脸,半分不留恋的将玉箫放入檀木盒,连同那张蕴涵了谄媚悱恻之意的纸条,扔在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不难预见,若是丫鬟投机取巧些,不日就有灰尘赋予其上。
“原是好物,何苦沾染了污浊。”
坤和长公主对自己的觊觎,温子然早已心中有数,往日只在边缘试探,如今却是迫不及待,想是有什么不得了之事要发生了……即便如此,温子然对坤和长公主的厌恶有增无减,一个已为人妇为人母的出嫁女,何来如此的脸面,当真是辱了天家之颜。
厌恶着,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叫嚣,若是许氏与沈琰和离,那自己是否……
不过片刻,温子然面上只有冷笑,亦有对自己的鄙夷,不过陈年旧梦,自己竟生了旖旎之心,何至于此莫不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卑贱在作祟
荣国公府。
坤和长公主烧去手里的迷信,清冷的眸子装满了喧嚣的火焰,好似不经意,红唇轻启道:“温大人可有什么反应”
“回主子,温大人仔细欣赏了片刻,随后就锁上了。”
眼神一顿,眉眼间藏了黯然,似是不敢相信,好半晌方才轻声道:“莫不是没有瞧见那纸条……”不知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红拂。
“回主子,温大人看了那纸条。”
红拂是个性子直的,身为下属,主子有问必答,这是本分,至于得了答案主子的心情如何,就与她无关了,左右她兢兢业业无可挑剔。
坤和长公主泠然一瞥红拂,又收回了眼,盯着那团被风带动的飞灰,目光摇曳着,如悠游的鱼,良久眸子一冷,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囚也要将你囚在身旁,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又怎能旁落她人”
垂首的红拂眼皮一跳。
不过片刻,坤和长公主又恢复了高贵冷艳的模样,眸子古井无波,“这几日可有那小畜生的消息”疏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回主子,还未。”
瞟了眼依然垂首的红拂,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多问,只冷哼一声,“倒是会藏。好了,你且去吧,继续搜寻小畜生的下落,不要懈怠了,红拂,这不是你的实力。”
红拂身子一凛,忙应声道:“是。”
“再过几日就是早春了,日子也暖和了,倒是个不错的时候。”
尚书府。
一早,沈灵烟迷迷糊糊中就听得外头有人在吵闹,好觉被搅扰了,心下甚烦,打发了鱼跃出去查探情况,兀自又一头钻进锦被内,妄想蒙头睡大觉,奈何那吵闹声非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倒是愈发近了,若是她耳朵没听错,就在屋外了。
沈灵烟怒而起身,满眼怨念地盯着屋门,气忿道:“谁啊,一早搅人清梦,是不是闲得慌没事做”
屋内应声而开,闯了进来的是哭哭啼啼的沈桃灼,跌跌撞撞地跑到沈灵烟床榻前,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第五十二章 流言蜚语
原是有计谋的,那日东院的一番折腾,在平家刻意的大肆宣扬下,过没两天城中谣言四起,尽皆说的是沈灵烟母女以平姨娘为要挟要霸占沈灵筠的嫁妆,一时众人纷纷指责沈灵烟母女恶毒刻薄,逼迫丧母的原配嫡女。
“如此恶毒,还不若就是个傻子,要我说,那回掉下了护城河,就不该救了上来,早死早清静!”说话人却是不知,沈灵烟确实死了,但是又活了。
“可不是,自家姐妹,又是丧了母的,怎的如此狠心,不就明摆着欺负沈大小姐孤苦无依,若是失了那嫁妆,往后沈大小姐的日子可就难了!”
“那尚书夫人原看着面善,怎么的如此刻薄唉,古人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儿我算是长了见识了!”
“……”
见风就长,谣言越演越烈,铺天盖地的指责尽皆隔在东院的一墙之外,沈灵烟与许氏问心无愧,自然懒怠理会,左右又无人敢在她们跟前嚼舌根。
不过有人却因此触了霉头,如此“有辱门风”之事,无处不在的言官怎么会平白放过,这不,这日沈琰上朝,妥妥地被言官参了一本治家不严,一时老脸都丢尽了,于往后的仕途亦是有碍。
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管不好,还说什么治国平天下。
沈琰羞恼不已,一下朝回了府,招呼也不给许氏打一个,言词勒令下人将平姨娘放出来。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许氏又不是个傻的,立时闻风而动,于佛堂前阻拦下人,冷声道:“去回了老爷,平姨娘放出来可以,但伤好之后必须送往家庙。”
沈琰得了消息,怒气冲冲地赶往佛堂,本就是一征战沙场的将军,几年的碌碌无为并未磨平了身上的杀伐之气,且原就心忧平姨娘,哪容得许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拂了自己的面子。说到底,还是面子。
“许氏,你莫要得寸进尺,来呀,给我进去带了平姨娘出来!”
下人左右为难,一边是盛怒的沈琰,一边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地挡在佛堂门前的许氏,皆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氏丝毫未被沈琰的盛气凌人所震慑,只淡淡地瞥了眼面色涨红,眼内怒火喷薄的沈琰,云淡风轻道:“老爷,又不是何人说话大声就是占理,那日平姨娘如何行事老爷您看在眼中,难道老爷犹觉得不该罚”
沈琰冷哼一声,怒不可遏道:“沈姨娘是该罚,如今罚也罚了,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氏只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道:“老爷此言差矣,责罚不关我满意不满意,只是家规如此,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若是继续纵容平姨娘,日后府内的人纷纷效仿之,我又如何治家”
“治家治家,你也知道治家,今日我被言官当着朝臣的面狠参了一本,就说的我治家不严,就因着平姨娘这事,你还有脸谈治家!”
许氏冷了脸色,正色道:“老爷,莫要以为我足不出户就不知外头的流言蜚语,老爷被言官上了奏本,不是因着平姨娘之事,而是因着外头无端捏造出来的流言蜚语,而这流言到底是何人有意为之,我想老爷心中有数。”冷眼一扫,端的是以为深长。
“许氏你!”
眼见许氏态度强硬,可句句在理,沈琰无可辩驳,满腔怒气无处发泄,随后拂袖而去。
许氏眼底波澜不惊,好似怒极拂袖而去之人只是个陌路人,与她无甚干系,瞥了眼紧闭的佛堂,抬手指了在旁畏缩着的两个仆从,吩咐道:“你二人好生看着,莫叫人出来了,也莫叫人进去了。”
二人忙不迭地应下,额上冷汗淋漓。不过换做谁见了自家主子剑拨弩张的样子,谁能不心惊。只是诧异,诧异一向懦弱无为龟缩在东院的许氏竟如此强势。
姗姗来迟的沈灵烟错过一场好戏,心下虽遗憾,只是一笑,随即挽了许氏的手,附耳对许氏耳语了几句。
佛堂内,蜷缩在蒲团上的平姨娘眼见被放出去的希望落空,却不见焦灼,反而阴毒一笑,似是还有什么在后头等着。
温府。
沸沸扬扬的飞短流长自然也入了温子然的耳,听得刘叔一一禀报,温子然的神色好似未变,只清冷的眸子愈发清冷,好半晌方才叹道:“世人……当真是眼盲心瞎。”
察觉身后有轻微的响动,温子然低垂了眸子,吩咐道:“刘叔,你注意着外头的动静,有什么再来秉了我,你先下去吧。”
刘叔走后,林瑾玉自暗处现身,不见焦灼,竟是有了打趣的心思,“温大人好耳力,瑾玉一来,就叫温大人知晓了,瑾玉心有余悸啊。”
温子然转身对上林瑾玉含笑的眸子,亦是勾唇一笑,从善如流道:“哦林公子为何心有余悸,莫不是做了什
第五十三章 那个世界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蜚短流长。
沈灵烟与许氏的流言刚热乎,冷不丁又爆发出无数王公大臣丑闻私事,迅速将沈家的流言压了下去。如果仔细去寻找蛛丝马迹,还可以发现这些王公大臣无一和平家一样是长公主一脉。
老百姓痛心疾首谩骂不绝口时,亦是喜闻乐见,因着他们的茶余饭后又添了新谈资。
“真真是猪油蒙了心,那石长明看着两袖清风恨不得鞠躬尽瘁为百姓死而后已,没想到竟是暗地里的吸血鬼,吸的却是民脂民膏,他就不怕午夜梦回被吊了命”
“怕他们有什么怕的一日日尽皆醉生梦死,哪来的什么午夜梦回你再看那文彰,金屋藏娇啊,还一藏就一窝,搁那下猪崽子呢你说那言官不是无处不在,怎的这些个破事都没发现”
“哼,官官相护,蛇鼠一窝,你盼着他们互相监督,不若盼着我这个目不识丁的糙汉子中了状元,不是天大的笑话又是什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