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医妃：王爷别惹火

第四百四十六章搞清状况
    但带兵打仗可不是一时的豪言壮语便能支撑得住的。鼓励性的言语只能是糖衣炮弹，起不了实质的作用。真正能得以依靠的，还是得真枪实弹。

    柳如霜说完便安静了一阵，似乎在给方策留些思考的时间。

    方策看着地面地毯的斑驳纹饰，有些进退两难。

    无言良久，柳如霜忍不住要问他“方将军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的时候，方策终于抬起头来，缓缓开口道:“此事……怕不能如此轻率决定。”

    柳如霜一通说完，自己也在思考这样做到底合不合时宜，需要承担的风险和后果又会是什么。

    若真如此出尔反尔，东蛮必然会觉面子上过不去，万一恼羞成怒，以此为借口，大举用兵，这对晋军来说，将会是比与东蛮正面作战还要损失严重的一战。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若真是就此与东蛮和解，以东蛮国君贪得无厌的性子，必然不会止步于这区区西北。即便是把西北三省全部割给他，怕只会是助长他的贪婪，不会有半点效用。

    两人心里都有各自的考量，各自在心里权衡利弊。?良久，方策开口道:“我认为，现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太子殿下与吉瓦将军为好。”

    不等他继续，柳如霜便急急打断他:“我明白这些。可他二人并未留下半点音讯，我们何处去寻”

    方策似乎是早早料到柳如霜会如此问，几乎是接话般继续到:“太子殿下此番离开，无外乎是逃走或者去找援兵。太子殿下在临阳京城也该有些手下吧，现速速通知他们，说太子殿下不见，让他们扩大些搜寻范围，也比晋军在这里畏手畏脚一样强得多啊。”

    柳如霜自动过滤了方策话里的有关赫连耀不好的字眼，直截了当问:“现在通知怕会来不及吧况且……太子的亲兵，可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怕也不会听我们的。”

    方策道:“太子妃与殿下同心同德，想必他们也是明了的。我曾经听闻一个很是叫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似乎是叫……墨什么……阁不知太子妃可有听说这个组织，”方策笑笑，“很多人都说是太子殿下一手组织起来的。”

    柳如霜倒吸一口凉气，这墨阁渊，算得上是赫连耀坐上太子之位前的全部心血，若不是柳如风曾经提及，自己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有机会知晓。

    自赫连耀来西北指挥作战，这墨阁渊群龙无首，赫连耀便叫肖温来替他打理着。如今到西北从秋末到大雪，也已是三个多月之久，肖温也该在阁里树了威信了。何况肖温本就是朝中御林军领袖，自然比墨阁渊里其他以小混混起家的强一些，威信也自然而然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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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临阳京城
    自那日一别，赫连德再无皇弟赫连光的半点音讯。当时与他结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赫连耀不让自己好过，那自己也必然不能叫赫连耀好过了去。

    之后赫连光离开临阳，至于去到哪处，他却全然没有消息。但为了显示自己不是急于干掉自己的手足同胞，他也便忍着没有主动联系。只是进宫的日子愈发的频繁，虽不干什么正经事儿，但在宫里，总还是能听到闲言碎语，以此来印证自己的揣测。

    永康皇帝在宫中，这心头头等大事便是西北与东蛮这一仗。不管最终是胜也好，败也罢，只要还他一个健康完好的儿子就好。

    西北一战，已经持续三月有余，开始永康帝紧盯战事状况，多次派人飞马传书，问候西北战况。随着战事逐渐紧张，赫连耀在军营里连书信都很少发来，永康帝自知战事吃惨烈、兵力吃紧，奈何又给不了兵力援助，只是望洋兴叹，白白叹气。

    朝中武将重臣，凡还是能带兵的，大部分跟着赫连耀去了西北；其余一些，管理大权还握在赫连光手里。奈何自己只一半虎符，且那些兵也不在临阳宫城，调兵遣将这事儿实在难办。

    于是也只能每天处理处理政务，闲暇之时，去山林里的佛寺里拜拜佛，心里祈祷，但愿有个好结果才是。

    赫连耀与柳如霜一走便是三月之久，宁氏肚里的孩儿已经呱呱坠地，是个男娃；燕儿在永王府潜心练习，把功力提升了整两阶。

    柳家二老本是强烈不认同柳如霜跟着赫连耀去前线送死，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柳如霜执意要走，谁也拦不住她。柳如霜临走那日，从宫中出发，并未经过柳府门前，只不过是不愿看见双亲依依不舍的模样，徒增烦恼罢了。?柳府新增人丁，且还是嫡出的小子，这柳家后继有人，柳鸣裴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一时间便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远在西北的战场与东蛮厮杀，一心想着好好庆贺一番。随后找人印了帖子，红通通的请柬上写着喜气洋洋的话语，巴不得天下人都知晓他柳家老来得子的事儿，来柳府一聚。

    还是知女莫若母，宁氏虽千辛万苦孕了一胎，最后得了个小子，心里自然欢欢喜；不过还念着大姑娘的情况，这喜气的心情便冲淡了不少。见柳鸣裴如此，又不好扰他的愉悦之感，只说这毕竟是柳府的家事，自家摆摆宴席即可，就莫要再麻烦旁人了。以后再你来我往的，送礼祝福吃酒席必然少不了；况且西北战事吃紧，皇帝都下诏令说“天下万事从简，不可腐华高攀”，还是一切简单办一办，心里喜庆喜庆也就是了。

    小子白白胖胖，生下来足足有八斤六两。生产的过程并不太顺利，宁氏已是三十多的年岁，属于高龄产妇，身下极不好出胎。三五个接生婆急得冒汗，轮番而上，不停催促着宁氏，叫她再使使劲儿。被撕裂的疼痛感哪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宁氏已是第二次经受，虽有生育的经验，但也还是忍不住疼得叫出声来。

    门外等候的柳鸣裴和燕儿等人，还有不少端着换洗盆子的丫鬟婢女排了一排侯着。门里宁氏高亢的叫声撕心裂肺，急得柳鸣裴团团转，双手合十，低声碎碎念叨“保佑平安”。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屋里一声婴孩清脆的啼哭打破门外的寂静和急切气氛，接生婆子笑得喜气洋洋，两手抱着洗净了的白胖胖的新生儿，笑着道:“恭喜柳老爷了！是个小子！看这模样，有个八斤呐！”

    柳鸣裴兴奋地拍手，还有些糊里糊涂地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嘴里只念叨“佛祖保佑”。

    燕儿也有些喜极而泣，宁氏待自己如亲姑娘一般，宁氏生产，她也是接了柳老爷的令，算是替柳如霜来尽了这份孝心。

     



第四百四十八章千里奔波
    何乐接了柳如霜的命令，简单收拾了几下，便牵着自己的坐骑准备上路。

    方策备了一壶酒和两块风干牛肉，吩咐何乐带着。

    “酒劲儿不大，喝了也不上头，路上冷了就喝一些，全当暖暖身子了。”

    “这肉是胡将军的，”方策说到这，脸上有些忍俊不禁:“他自己偷偷藏了肉，从大营带到这里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倒是被我翻找出来了。”

    柳如霜在一旁笑，说:“亏得小胡将军不在，不然以他那个炮仗似的性子，非得再跟你揪扯一番不可。”

    何乐脸上也憋着笑意，方策道:“放声笑是了，又不是不允许笑。”

    闻言，何乐立马把笑脸一收，正色道:“军容以持枪鹄立为准，属下虽手中无枪，但这军容军纪还是要遵守的。”

    方策被下属将了一军，也不与他红脸，笑道:“好啊，吉瓦将军真是带得一手好兵。我虽不是直属上司，但我也要褒奖你！”?几人笑作一团，气氛顿时被炒热不少。

    柳如霜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何侍卫就且赶路吧。”

    方策道:“太子妃所言极是。现下还是以送信传消息为主要。到了临阳，若有不便之处，只要拿着我这令牌，自然会有人助你。”

    说罢，方策把自己腰间的将军令牌从裤带上解下来，郑重地交到何乐手里。何乐伸出两只手去接，眼里带了丝不可置信。

    “方将军，这……”

    柳如霜也道:“如此，是否有些欠妥当了”

    这将军令牌虽不是纯金打造，但即便是个石头的，也代表着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尊严，是被皇室、被天下认可的权利，是任何的财富都无法替代的。

    这些令牌都是由宫里御匠坊统一打制，按身份等级一一铸造，金银铁的用量各有不同，令牌的形状、大小、厚度与纹饰也大有不同。

    方策作为晋国重将，这将军令牌自然是更加贵重。以身份和权利为代表的令牌，如今被方策说给就给，实在是有些欠考虑。

    方策笑笑，解释说:“这令牌不过是个证明身份的东西，如今我身在军营，大家伙儿都认得我，我还要什么令牌证明身份先给何乐拿着，万一路上有些岔子，也好当个护身符一样，振振士气。”

    说罢便强硬把令牌塞进何乐手里。

    何乐两眼含泪，两手接过，盯着方策道:“将军！太子妃！属下……属下定不辱使命，平安归来！”

    “好！”方策大声喝道，“要的就是你这般的士气！”

    何乐一鼓作气，翻身跨上马，调转了马头，回头冲方策和柳如霜道:“如此，属下先走一步了！”

    柳如霜与方策笑了，何乐郑重点头，接着便“驾驾驾”几声，挥舞着马鞭，扬长而去。

    柳如霜对方策道:“何侍卫，有前途。”

    方策拿脚扫着地上的积雪，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本来低着的头仰起来，笑到:“有干劲，年轻，朝气蓬勃。”

    柳如霜笑:“方将军不也是如此还以一副老将军的姿态来评价。”

    两人都嘿嘿笑了，似乎赫连耀与阿拉吉瓦不见了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萨满这一场雪，雪堆得格外厚，化起来也是不容易。雪后的天气比之前还要冷些，何乐在路上赶路，柳如霜等人便在营里做准备工作。

    准备什么

    柳如霜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还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西北到临阳的路途，因天气原因，这段路似乎更长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见字如面
    永王府前，褚红色的匾额横挂门上，府门漆了黄色油亮颜料，在日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临阳到底还是南方城市，除了冬月里下了一场小雪之外，再没有什么寒冷空气过来。冷空气都集中在北方，从地理位置上说，临阳三面被山包围，正北有甘越岭，西北有天乔山，东北有安兴山系。因此，即便是冰天雪地的冬日，临阳也还是比较温暖的。

    何乐翻身跨下马，把缰绳在手里攥紧了，怀里两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书信带着年轻的体温，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着。

    何乐深吸一口气，把马迁到门前的树边，细心拴好马，便走到了门前。

    门前左右是两只石狮子，张着大口，怒目圆睁的模样，四只爪子看起来想要把人撕裂。

    临阳做了三朝都城，均以大黄大红为正统颜色，府邸里请两只石狮子来，一是为升官发财，二是镇住妖魔邪气，保持家里正气顺清。

    何乐生在西北，与京城风气习俗还是有些差异的，也难怪他觉得狮子骇人。

    搓搓冻在外面的手，何乐走到门前，再一次看了看门上的“永王府”三个大字，狠了狠心，才抬起手来，在门上重重敲了三下。?一片死寂。

    何乐静静地等了一会子，心说，是不是府里无人住子们都到西北打仗了，连丫鬟下人也都偷懒逃跑了。突然有些为太子和太子妃悲哀呢，人在西北，老窝竟然还没有人打理。

    啧啧啧。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厚重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来。

    何乐顺着门缝看进去，门缝一点点扩大，便成一道白亮的带子……

    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

    燕儿两手扒着门，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眉心微微皱着，有些不客气地问:“何人清早便来惹人清梦”

    何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眼睛看向地面，心说，我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你一介女流计较。

    看着地面，目及之处却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绸子绣花鞋。何乐愣愣看着，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燕儿眉头皱得更深，歪着头打量他许久见他也不言语，只顾看着脚下，心里生出疑问来。她稳了稳心神，便客客气气地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来王府做什么”

    被人家姑娘这么一提醒，何乐这才反应过来，忙躬了躬身子道:“在下何乐，是，是西北萨满人士。”

    “萨满西北”

    燕儿看着他，一时间竟转不过头脑。

    何乐只好继续解释:“是。清早前来打扰，还望姑娘恕罪。只是，在下是受……受人之托，有事求见府内人士，还望姑娘给个方便……”

    何乐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平常打扮，看不出什么身份等级来。头发是少女的款式，别了一根素簪子。水兰色的一身布群，脚上的绣花鞋却是格外精致。

    正因为不知她的身份，何乐才改口，没明说是奉了太子妃之命前来。这回留了个心眼儿，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万事小心。

    燕儿揉了揉眼，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

    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生的方正标致，还是个外乡人。

    萨满。西北。

    等等！

    燕儿猛然瞪大了眼，一口打断了何乐的话:“我来问你！你既是西北人士，那你可知西北此时正发生着大事儿！”

    何乐愣了一下，反应过问题后，脸上带了丝歉意和愧疚，回答说:“是。西北正与东蛮作战，已僵持三月了。”

    燕儿还想进一步打探何乐的底细，何乐却学聪明了，不等她再开口发问，反倒反客为主，道:“姑娘还是先告诉在下你身份芳名，不然在下也着实难办。”

    闻言，燕儿并无觉得冒犯，便客客气气道:“小女名燕儿，是王府的婢女，服侍太子妃的。你且进来说话吧。”



第四百五十章解决办法
    晋军与东蛮对战许久，现与东蛮签了一纸盟约，名义上是两国达成了协议，两军不再对战，而晋军为此要付出的代价则是，西北城池三座，土地悉数尽送，每年东蛮送入晋国的岁币和绸缎，转为晋国送予东蛮。

    何乐极尽简地给燕儿解释了一番，面上一片忧虑的阴霾。

    燕儿听罢，良久无声。

    虽然对军队里事务不懂多少，但这合约书签订的结局，她还是懂一些的。

    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割地赔款以换来国家短暂的安宁与和谐，这只能是表面上的和平，换汤不换药。且不说敌国会撕毁盟约、卷土重来，本国百姓的太平日子绝不会过太久，单单是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和怨恨，也会直线上升。

    一旦面临内忧外患的处境，晋国政权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