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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财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面小青蚨

    老爷子客客气气的把王里正送出门外,转身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

    “爹。”云立德伸手扶了一把。

    云老三蹲在墙根儿,嘴撇八丈远,哂笑了声,“大孝子,亏得没把咱爹给气蹬腿儿。”

    云雁搀着哭懵的连氏朝西边儿厢房去,陈氏吊着大饼脸,白眼儿翻的眼珠子都快砸脚上。

    忽然,上房里传出一嗓子撕心裂肺的哭骂,“老天爷哟!作孽啊!我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养出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这是要扒我的皮,喝我血啊!——”

    老太太朱氏骂人很有特色,手拍大腿,头有节奏的一仰一仰,尾音拖的长长的,颇有唱大戏的神韵。

    云雀觉得周氏是真肉疼,一锅粥能兑水兑出三顿的人,一下子几乎把家底儿掏了个干净,真是跟一刀刀割肉差不多。

    陈氏见状也张开大嘴跟着喊,“啥都败没了!可怜二郎还等着说媳妇儿呢!要绝后啊……!”

    云雀牵着小五往屋后的菜园子边儿走,经过东厢房时忍不住又看了两眼。

    大伯一家子还真有五雷轰顶,岿然不动的淡定。

    “刚刚都听到啥了”云雀找了块儿凉阴地儿,让小五坐在石头上。

    因为小五‘傻’,平常又极少开口,所以不管谁说什么都不大会刻意避讳他。

    “不是爹。”小五垂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一群蚂蚁驮着只死去的蝗虫缓缓移动。

    “是大伯,对吗”云雀也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

    哪怕是和最亲密的二姐,这小家伙儿也从来没有一句话能超过十个字。

    小五点点头。

    “是爷让咱爹把事儿揽下的”

    小五继续点头。

    “爷还说啥没”

    小五想了想,“爷哭了。”

    “背锅侠啊背锅侠!”云雀被堵的一阵胃疼。

    “……”小五仰起鼓鼓的包子脸,用不懂的眼神看她。

    “就是咱爹这样,心甘情愿替别人挨骂背黑锅的老实人。”云雀叉着腰解释,心想‘老实人’还真不是什么好词儿。

    云立忠借高利贷敢冒用云立德的名,老爷子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出头背锅,不就是因为便宜老子老实厚道么

    换成云老三那个混不吝试试一




第5章一物降一物
    “你爷他……不会卖你和雁儿的。”看着媳妇儿闺女哭成一团,云立德笨嘴拙舌的安慰道。

    没人搭理他。

    “你三叔那是吓唬人呐,他说了不算。”

    云雀打了哽,闷头继续嚎。

    “……”云立德束手无策。

    迟疑了半晌,抬起宽厚的手掌,覆上云雀的后脑勺摸了摸,“谁也别想卖我闺女,爹说什么也不同意。”

    云立德是个闷葫芦,就算掏心掏肺对人好,也是闷声不响的,在云雀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儿女如此亲昵过。

    当然,以前也没人会像她这样打着滚儿的求心疼。

    ……

    终于,云雀慢吞吞的从连氏怀里爬起来,仰起憋的发红的小脸儿,抹了把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喃喃道,“娄子是大伯捅的,要卖也该卖云月姐。”

    云立德……

    “爷都让爹背黑锅了,还能再把我和姐卖了去替大伯填债”

    老爷子要真这么做,恐怕再老实的人也得给逼红眼,真闹大了坏的是云立忠的名声。

    “这都是从哪儿听的”云立德赶紧起身关上窗,示意云雀小声。

    “爷跟你在小菜园边儿上说的话,小五都听到了,爷就是护着大伯……”云雀嘴上委屈,心里冷哼,这老头子,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小五点点头。

    云立德面对一双儿女,哑口无言。

    脑子里装着个蓄水池的连氏这会儿可算听明白了,一边儿扯着袖口擦那哗哗不绝的眼泪,一边儿抽抽着质问,“雀儿说的都是真的”

    别看包子娘在外头低眉顺眼,软弱可欺的,关上门儿,却吃的住七尺大汉云立德,要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云立德在四人的齐齐注视下默不作声。

    片刻。

    连氏捂着胸口一声长泣,“呜——”

    那调子哀怨婉转,听的云雀肝儿直颤。

    “为啥呀……俩都是老云家的儿子……咋就能这么作践你呀!……”

    连氏三十出头,皮肤白净,柳眉杏眼,正是风韵动人的时候,这一哭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云雀在心里呼唤:爹!雄性的保护欲快快觉醒吧!冲到上房跟老爷子说,不过了!分家!快去,去啊!

    然而……

    云立德手足无措,当着孩子的面儿想上前又不好意思,只能伸着两只大手,傻杵着,瓮声瓮气道,“你也别怪咱爹……这不是……大哥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人……不能传这个名声出去,爹都是为了咱这个家……”

    看着便宜老子憨厚真诚表情,云雀被气的两眼一翻,仰头倒到床上,那感觉就像有人往胸口塞了个炸雷,又活活给闷哑,简直酸爽的要吐血。

    “大哥名声重要,咱就能没脸没皮了吗没听老三和娘骂的……你咋就这么傻”

    “我又不做官。”云立德小心翼翼的挨着床边儿坐下半个屁股,“再说,娘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她和爹心里都有数,还有大哥……他也念咱的情,还说往后当了官,肯定不会忘了咱……”

    云雀彻底无语了,顺手拉过个枕头捂在脑袋上。

    连氏抽抽嗒嗒的叹了口气儿,“我就从没想过要沾谁的光,只盼着咱一家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咱爹他,实在是……”

    连氏是个孝顺儿媳,嫁进云家十多年,从来没说过公婆一句不是,她幽怨的白了眼云立德,把没说完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实在是太偏心了。”云雀扔开枕头,翻身坐起,“爹,爷不是常说咱家人要行的端,坐的正,有担当么怎么到了大伯这儿,就不算数了”

    云立德……

    “咱家的地,是朝廷赏给爹的,可爹你看看,我娘,小五,还有姐穿的啥再看看大伯一家的穿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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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云雀躺在床上,抱着脑袋哀声叹气儿。

    “雀儿,是不是又疼了”云雁脱了鞋,靠过来,双手一下下,力道很轻的按揉她的后脑。

    “姐,你想分家吗”云雀舒服的闭着眼问。

    云雁的手顿了下,“从来只有子孙做了败坏门风的事儿,被扫地出门的……”

    “败坏门风”

    “雀儿,你可别瞎想……”云雁吓了一跳,手劲儿猛然一重。

    “没,姐,我又不傻……”

    ……

    云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朦胧中好像听到朱氏唱大戏般抑扬顿挫的叫骂,“……老三媳妇儿,就数你又馋又懒,吃屎都赶不上热的!还指着我这个老太婆伺候你呐……”

    接着是三婶儿陈氏的声音,“雀儿!雀儿那丫头去哪了还嘱咐你把水缸挑满,记性让狗给叼了这都见底儿了,咋做饭呐!”

    云雀一个激灵惊醒,不是做梦。

    “雁儿,你愣那干啥呢还不快来帮婶儿烧灶!你娘呢让她去挑两桶水来!”

    正在屋里缝补衣服的连氏闻声放下手里的活,刚站起身,被云雀拽住了袖子。

    “娘,你干啥”

    “给你三婶儿搭把手,她干活不利索,耽误了吃饭你奶又要骂。”

    “要骂也是骂她。”云雀一轱辘的爬起来,脖子探到窗外,有气无力的喊,“姐,我头又疼了,你快来看看。”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的这么霸道。”连氏无奈的笑着摇头。

    “本来就轮到三婶儿做饭,她喊你挑水,喊我姐烧灶,这就不叫霸道了”云雀不满的哼哼。

    云家三个儿媳妇儿一个小姑子,大儿媳是秀才娘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小姑子是朱氏年过四十才生下的,又是唯一的闺女,自然当心头肉一样疼。

    所以,家里活儿理所当然的全都落在连氏和陈氏头上,可偏偏陈氏还是个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主儿。

    明明商定好的,一轮一天做饭,她回回都要喊上连氏搭手,夏天烧火,冬天洗菜,自己就专拣轻松的干。

    “这点儿活又累不着,没那么多计较……”连氏一副好脾气,“咱这一大家子老小十几口,要事事都分个精细,那日子可没法儿过了。”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如果有些人只挖空着心思占便宜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娘,你别忘了,刚刚三叔三婶儿还嚷嚷着要卖我和姐呢,这你也不计较”

    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云雀今儿是铁了心要压压陈氏,不然她还真欺负人欺负顺手了。

    “……”连氏目光倏然一黯,慢慢又坐了回去。

    云雀默默扶额,委屈了哭,哭完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用三个字形容哭包娘,心!忒!大!

    “雀儿,头咋又疼了赶紧躺下姐给你揉揉……”云雁挽着袖子进门儿,还没弄清楚状况。

    院子里,陈氏又扯着嗓子不耐烦的嚷了起来,“人呐都干啥去了二嫂,二嫂——”

    “我娘不舒服,歇着呢!”云雀朝窗外喊了句。

    “一个个都金贵,就我是个干活儿的命!我命咋就这么苦啊……”

    陈氏向来嘴没把门儿的,嚎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她,便从抱怨变成了骂骂咧咧,“……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还有脸啥都不干,张着嘴等人伺候,把自己当官夫人呐!丧尽天良啊……”

    陈氏是打从心底觉得亏,唾沫横飞,越骂越起劲儿,在她看来,老二一家子从此就该当牛做马赎罪,夹起尾巴做人,至少在她面前是抬不起头的,凭啥还敢歇着

    她骂的是连氏,可听在做贼心虚的人耳朵里,那就别有另一番滋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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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忘恩负义
    “别嚷嚷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云老爷子脸黢黑,浑浊的眼睛像口枯井,看的云立忠心里发憷。

    “黑心肝儿的东西,血肉都给他啃干净了!老天爷,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哟,我还有啥活头!不如死了清净——”朱氏一拍大腿,头一勾,作势要往墙上撞。

    “还不赶紧拦住你娘!”老爷子一脑门儿官司。

    一张床上睡了大半辈子,朱氏的脾气他摸的透透的,虽不至于真寻死,但这个时候,如果不服软不顺她的心,必是要大闹一场。

    “娘,娘你这是干啥”云立忠‘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朱氏的腿,声泪俱下,“娘,儿错了!儿一定改,儿将来做了官,您老就是老夫人啊!儿一定会好好孝顺二老的……”

    赵氏也忙用身子挡住朱氏,“娘,您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吧,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啊……”

    好哄歹哄,俩人都跪下磕头认错,老太太才稍稍消停,盘着腿坐到床上,眼皮儿撩了撩,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起来罢。”老爷子抬抬手道。

    “爹——”云立忠没动,欲言又止。

    “还有啥事”

    “爹,三年一回的秋闱快开考了,这回我跟两个同窗寻请高人押了题,前段日子总往县城跑也是为这事儿,今年肯定**不离十了,爹,我用不了多久就该熬出头了……”

    云立忠垂着头,斟酌措辞,云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儿似的叹道,“这是好事儿啊!”

    只要秋闱中了举人,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入了仕途,日后就算会试不中,也有做学官,当知县的机会。

    “咱老云家可算有盼头了!”

    云老爷子年轻时在商号里做过账房先生,算是有见识的人,他心里清楚,庄稼人地里刨食,看天吃饭,永远不会有啥出息。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一家里,只要有一个出仕的,那一代一代就能慢慢兴旺起来,老爷子的宏图伟愿是要光耀门楣,让老云家成为十里八乡的名门望族。

    “是呀,爹,我秀儿妹子眼看也到了说亲的年龄,等我这回考中,她也能寻个做官的好人家……”

    云秀儿是朱氏的心头肉,云立忠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画了个大饼,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为难起来,“可就是……”

    “就是啥”朱氏急着问。

    云立忠却抬起头看向老爷子,他心里清楚,这个家虽然钱财都在老太太手里捏着,但真正能拍板说话的人还是老爷子。

    “你就跟爹直说吧,都是为一大家子好,爹一定能体谅咱的。”赵氏拿胳膊肘戳了下云立忠。

    他这才叹了口气道,“爹,您也知道,就算中了举,将来选官时,家风名声都作重要考量,若是……爹,这都是为了咱一家,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说完,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扯着袖口悲悲戚戚的来回抹,满脸的愧歉生动无比。

    “老大,有啥话你直说,一个屁拐十八道弯再放,就显你有能耐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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