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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打得求饶,就丢光了这行人的脸面。混混靠骨头混饭吃,卖打是看家本事,还能怕了这点小把戏

    不出宁立言所料,佟海山那边的哭叫声越来越大,估计一开始是作戏,后来便是真的受不了。不知打了多久,宁立言被从地上

    拉起来接推着前进。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才知道到了房间。直到这时,罩在头上的黑布套才被拿下来,得以看清四周。

    满是乌黑血迹的墙壁,各se充满锈迹血痕的刑具,外加上熊熊燃烧的火盆,便是刑讯室的全部。

    与宁立言前世印象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就是刑具种类少。眼下全面抗战没爆发,小鬼子的刑具还不齐全。眼下这几样,前世

    差不多都受过,今天不知要接受其中哪几位老朋友的问候。

    居中而坐的日本军官三十出头,满脸横肉相貌凶恶,身后几个光膀子的日本兵都是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在日本这种国民严重

    营养不良的国度,倒是稀罕物。

    军官用力地一拍桌子:“宁立言!你袭击皇军的案子已经被查清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宁立言看看军官,从肩章看这是个中尉。

    宪兵权重,待遇好,军衔并不一定都高。毕竟1935年东条才担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在此之前,陆军宪兵最高长官也只是个中将

    。

    在日本的军队系统里,宪兵的权力很大,对于嫌疑犯也可以执行死刑。换句话说,这么个小小的芝麻官,便可能随时成了自己

    的要命阎王。但是正如自己所说,人做事便要有付出对应代价的觉悟,救了唐珞伊,便要承担这种危险,没什么可抱怨的。

    宁立言面带冷笑看着审问官,“别张那么大嘴,留神苍蝇飞进去。我连你们酒井参谋长都不怕,还能怕你我是和你们日本人签

    了码头承包合同的合法商人,是英租界警务处特务处督察。你们敢对我不利,便是严重的外交事件,所引发的一切后果,都将

    由你负责!”

    军官眨着小眼睛,露出一丝狞笑:“你可能对自己的处境还有一些误解,需要我提醒你。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宪兵队,不是英租

    界的法庭。你说的这些,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我们是军人,只考虑一个问题,对面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你杀了我们的竹内

    长官,就注定死路一条!如果你能痛快地说出真相,我可以让你少受一些痛苦,否则……你将了解到,什么才叫生不如死!”

    “竹内你是说你们的上司竹内大造他几时死的,我怎么没听说再说,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没有交往,更谈

    不到仇恨,何以要谋他性命你们就算要诬陷,也请找个靠谱点的理由,这种指控除了浪费大家的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嘴巴很硬!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硬!”军官目露凶光,用手拍着桌子。

    “我问你,陈友发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问竹内么怎么又变成陈友发了你们到底有准没有”宁立言一脸不耐烦。“陈友发的死是他手下的白俄保镖,绰号老

    虎的安德烈所为。他洗劫了陈友发的保险柜,拿走了他的财富,并且杀人灭口。”

    “胡说!如果动手的是俄国人,他们会把陈友发的全家杀光,而不会只杀他一个!”

    日本军官倒也不是无能之辈,于宁立言的栽赃中,居然生生看出了破绽所在。“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事发当晚,码头上发生了枪

    击事件。你的部下华子杰中弹,而开枪的人是你,不是陈友发的部下!在当天晚上,陈友发就被杀了,你怎么解释我们的竹

    内队长,当天就在陈友发的别墅,他的人在哪”

    这多半就是现阶段日本人最大的杀手锏。威力不错,可惜用早了。

    宁立言心中暗叫侥幸,自己这次自投罗网,倒是把日本人的后招提前引了出来。这个提问如果混在一大堆证据之中,倒是让人

    难以招架,现在单独拿出来,便没什么效果。

    他表现得非常愤怒,看着四周问道:“这话是哪个混账东西说的把他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再不然就把华子杰叫来,我们三

    头对案,把事情说个清楚!简直岂有此理。华子杰是我的部下,我怎么可能开枪射他我承认,当天晚上我是在码头,也看到

    华子杰中枪,但是开枪的是陈友发身边的白俄。因为这件事,我和陈友发闹了点不痛快,乘他的车走了,半路下车回家。至于

    他后来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我晚上在码头干嘛,你们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苦肉计
    内藤义雄毕竟是个老人了。即便他的思路依旧清晰,身体依旧健康,但是身体总归是不如年轻人。是以当他一路疾奔推开审讯室大门时,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出“徐策跑城”只跑了圆场,那一段“湛湛青天不可欺”的“高拨子”却无论如何也唱不出来。

    莲花白的酒香混着扒三白的香味,直冲人的鼻子。若不是看到满身血污哼哼唧唧的佟海山,内藤还只当自己走错了地方。脑海里本该在遭受诸般折磨的宁立言,此时正一手端杯,一手拿着筷子比划着。

    “要说动刑,你们日本人才哪到哪直到在唐朝有个来俊臣么……你说那是武周外行了不是武则天那叫篡位,咱们忠义之士能承认那个朝廷来俊臣琢磨请君入瓮的时候,你们日本人还只会拿脚踹人外加拿鞭子抽。结果千把年过去,你们的手法还是当初那老一套。顶多是靠着这些年和洋人打交道的便利,从那帮洋鬼子那学了些个皮毛。水刑、电刑,可是玩的最熟的还是烙铁。看看那火炉子,大热天放个这玩意在这,你们也不怕起痱子。这等手段对付凡夫俗子还凑合,遇到大英雄真豪杰全无用处,就说眼下你们口口声声要抓的赤党,这玩意有用么”

    在他对面,宪兵队里凶名赫赫,被称为修罗的木村医生,此时却像个小学生一般认真倾听,不住点头。

    “阁下说得没错,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请多指教。”

    “指教两字谈不到,这玩意得看自己的悟性。简单一句话,像你们现在这么弄法,只会制造痛苦,泄愤的目的远大于询问。遇到那帮不知轻重的莽夫,几下把人弄死了,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以后多想想,怎么让人少受罪,心甘情愿跟你们说实话。这条路不好走,但是走通了,便是天下无敌。就拿眼下来说,你这一桌子菜,我只能看不能吃,对我这种好吃的老饕来说,就是折磨。比打我一顿难受多了。对什么人得用什么办法,不能光靠打人。你看那戏台上,包公、寇准、况钟,谁是光靠动刑就拿口供的乒乓五四打一顿,他说是自己干的,有用么有那工夫你弄点大饼牛肉,也能找人出来顶缸,问题是对你来说不解决问题。好好动动脑子吧,这行学问大了,跟你那拔牙的手艺不是一回事。”

    内藤揉揉了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并非老眼昏花,也没在做梦。宁立言现在居然在宪兵队里当起了顾问教训起木村这个有名魔头看来自己的眼光没错,这个中国人绝不是袁彰武那种混星子可比,他身上有东西。

    “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内藤清清嗓子,抖起丹田气叫板起唱。

    毕竟是个年老的浪人,对于现役军官的一意孤行,他只能掣肘,而不能推翻。由于关系到宪兵队长竹内的生死下落,以及宁立言的立场问题,是以内藤没法阻止这次针对宁立言的绑架。但是他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宪兵队负责唱白脸,内藤代表日本商人唱红脸,而藤田安排的内奸,则是最后一招。既然宪兵队没问出真凭实据,就得轮到内藤表演了。

    虽然身体的机能严重退化,但是想想自己阵亡于旅顺要塞的子嗣,老来孤苦无亲无故成了“老绝户”的悲哀,内藤的老眼里还是能挤出几点眼泪。手轻轻抚着宁立言的头脸,如同慈祥的老祖父,不住叹息:

    “好险,好险啊!如果让你在宪兵队受到虐待,我在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故人”

    我爷爷上天堂,你这老东西得下地狱,你们俩见不着!宁立言心里想着,嘴上则满不在意地说道:

    “红帽衙门的名字我也听了好长时间,这回来开开眼界,而言是个造化。何况在这还交了个日本朋友,以后说不定还得来这串门。”

    “内藤前辈,宁先生是真正的武士,鄙人对他表示由衷的敬佩。”木村一本正经道:“我在今天之前都无法想象,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居然对于用刑也能有这么多研究见解,如果我那位医学院的教授在此,一定会和宁先生把酒言欢,痛饮通宵。”

    “一听你这话,就是平时不爱出门。京油子卫嘴子,我们天津卫街面上的老爷们,要是没个利索的嘴皮子外加一肚子杂学,如何赶在街面走动以后没事多出门转转,别在屋里摆弄你那点牙医的行头,长学问去吧!”

    内藤将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这是司令官亲笔签发的命令,要求宪兵队立刻释放宁立言,并且停止有关的调查。现在,我要带人离开。”

    木村仔细检查了一番文件,随后点头,又指向地上的佟海山。“这个人……”

    宁立言看看他,“好歹也是因为我逮进来的,又没少挨揍。虽说骨头不硬,但是也没有死的罪过。咱商量商量,把他也放了吧”

    “既然宁先生是无辜的,那这个人当然也可以释放。是否需要我们安排一辆车,把你们一起送走”

    “不,宁立言会跟我走,至于这个人,你们看着安排



第一百八十六章 祖训
    天津医院。

    藤田面前放着厚厚一摞文档,而在手边,则是空了的档案袋。这个档案袋是他利用自己手上的资金和权力,为宁立言设立的专

    属档案。

    比起之前零敲碎打获得的残缺信息,这份档案已经差不多把宁立言的身家背景查了个清楚。为了搜集这些情报,足以将几个凯

    申先生嫡系军官的情况摸清楚。

    日本这种惜金如命的国家,情报部门花费大笔钱财打探一个帮会分子,还是第一次。都未来审计开销时,这笔钱绝对是个麻烦

    。

    藤田知道自己在玩火。烧了竹内对他的调查报告,不过是把起火的时间推迟,并没能熄灭火源。如果未来这场火真的烧起来,

    自己必然粉身碎骨身败名裂。必须抢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做出成绩,才能免于处罚。

    帝国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只要证明自己的花费值得,一切就不是问题。

    他的目光从档案上逐行扫过。从情报角度看,花费高额代价买来的,似乎是一堆废纸。在那帮严格的审计面前,这准是一条滥

    用帝国财富的大罪。

    档案里的信息虽然详细却无价值,天津的大宅门内,差不多每家都有类似的事情,也都有类似的纨绔子弟。按本地的话讲,这

    叫做狗少。读书习武,一事无成,和自己的兄弟不睦,与大嫂存在感情纠葛,细节不详。

    这些东西如果拿给小报,倒是个好素材,对于情报工作来说,并无太多意义。可是正因为这些材料普通,才引起了藤田的注意

    力,乃至于废寝忘食反复阅读。他坚信,面前这堆废纸就是个宝藏,只等着自己去挖掘。只要能拨开重重迷雾,必能得到自己

    想要的真相。

    如此普通的履历,绝对培养不出现在这个宁立言,这中间一定缺少了什么。而缺少的部分,就像是拼图里最关键的那一块,有

    它在,才能得到真相!

    藤田反复看着却不得要领,他觉得档案可能有残缺,有几年时间是错误或丢失的。宁立言在那几年里,接受了某个组织的秘密

    培训,成为了这个组织的一枚暗子。

    可是这个观点又和眼前的档案相矛盾。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得来的档案在年份上无可挑剔,宁立言短暂的人生经历,几乎都在上

    面有所反应,根本不存在消失的时间。再不然……就是他开启了宿慧

    藤田摇摇头,这种荒诞不经的说辞报上去,只会让上层笑话,随后把自己投入精神病院。不过这种感觉依旧像是一丝氤氲,萦

    绕在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档案之中看不出宁立言的政治倾向和立场,倒是可以确定其不是赤党。他们不会要一个吃喝嫖赌的少爷秧子。根据自己手上掌

    握的情报,他也不是蓝衣社的人,莫非是英、法等欧洲列强栽培出的人物这倒是不可不防。

    这些资料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看出宁立言的性格。任侠使气,喜好打抱不平,性格上偏向于本地市井传说中的主人公

    。若非如此,怕是也不会拜入刘桂希、姜般若门下。似这等人于义气看得很重,佟海山与他一起进宪兵队,又受了皮肉之苦,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条苦肉计对上他必然有用,至于有多大用处,就得看佟海山的本领。

    即使这条计策不成……自己也有后招。藤田的目光停留在资料中,宁氏家训的条目上:宁家子弟不得吸食、贩卖烟土,否则生

    不准入祠堂,死不准入祖坟。

    内藤那老东西也有失算的时候!宁立言吃码头饭,替人搬运货物,货物内容与他无关。若是自己参与贩卖经营,就是另一回事

    。

    中国人对于祖宗的畏惧,乃是镌刻在血脉里的,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宁家家训在此,宁立言绝对不会如内藤设计的那样,取

    代陈友发为热河驻军贩卖烟土。这样一来,热河军方便不会容他活在人世。

    到那个时候……这个局面就有趣了!

    “我和内藤说了,我虽然跟自己的父兄不和,但总归是宁家人,不会违反祖训。我不稀罕入宁家祖坟,但必须是我不入,不是他

    们把我赶出来。若是做出贩烟土的事,不光自己丢人祖宗蒙羞,便是老娘也不能饶我。”

    宁立言趴在床上,赤着上身叙述着经过。

    汤巧珍还在报馆,暂时没得到消息。武云珠拿着棉签,在唐珞伊的指导下,正在为宁立言上药。

    在宁立言看来,这顿拳脚伤实际什么也算不上,便是在国术馆练功时,也少不了这种踢打磕碰,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在专业领

    域,唐珞伊的意见便是权威。何况还有乔雪在旁支持,宁立言就没法拒绝。

    唐珞伊自己就是外科医生,在医院里接触男女病患都有,对于男子的身体并不避讳。她本来想亲自动手,却被武云珠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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